胡大妮坐在院子里,越想心里越乱,越想越觉得马加权这个人阴险可怕,就悔恨自己当初不该靠近他,不该给他得寸进尺的机会,更不该拿着自己还算清白的身子去换取一时的安逸,竟然还经不住当村干部的诱惑,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逢迎于他,致使自己越走越远,越陷越深。
可事到如今又该咋办呢?关系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想跟他一刀两断、划清界限是绝对不可能的了,那样一来,他会丧心病狂地把自己搞得像黄小英一样,甚至会比黄小英更惨……
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胡大妮心里还在乱糟糟纠结着。
其实她也不止一次地自我安慰着,事实并非如此,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在瞎琢磨,在刻意夸大马加权的险恶用心,这才造成了自己内心的惶恐与绝望,该打起精神来,好好过日子的。
但思来想去,都没有多大效果,阴影随了暮色愈来愈浓。
吃过晚饭后,儿子小富贵见妈妈脸色不好,担心动画片又看不成了,就撒谎说一声:“妈,二女乃女乃要我过去跟她作伴儿呢。”
不等妈妈回应,小家伙就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胡大妮起身去关了院门,刚刚折进屋来,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
赶紧接听了,是自家男人王乐意打过来的。
“大妮……胡大妮……你在干嘛呢?大半宿都不接我电话?”王乐意急急火火地咋呼着。
“还能干啥?出去关门了。”
“你怎么好几天都没给我打电话了?”
“你不是也没给我打吗?是不是把我们娘俩给忘了?”
“这几天工程催得紧,又一连加了好几个夜班,哪有时间打电话呀!”
“忙点好啊,免得你闲下来老琢磨人家城里的娘们儿。”
“琢磨个屁,身上臭乎乎的,兜里又没几个子儿,谁肯理咱这号人呢?对了,今年老板发慈悲了,先开了一个月的工钱,等明天我抽空给你寄过去。”
“我手头还有,你先存着吧,只要别拿着塞了女人窟窿就行。”
“你还别说,有时候硬得厉害了,还真想找个地方泄泄火呢。”王乐意说完,嘿嘿干笑了两声。
“你敢!看我把你那二两肉给剁掉了。”胡大妮唬一声,接着缓下声音说,“乐意,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你说吧,我听着呢。”
胡大妮就把黄小英身体出了状况,村长想让自己当妇女主任的事笼统地告诉了自家男人。
王乐意听后,爽快地回了一句:“那是好事啊,答应!立马答应就是了!”
“你觉得我干那差事合适吗?”
“当然合适了,有工资拿不说,至少咱们的脊梁杆子也能挺直了,没人敢再欺负咱了,你说是不?”
“这倒也是,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啥?”王乐意急切地问道。
“事情还没定下来呢,只不过有那个想法,你可不要胡乱对别人说啊。”
两个人正聊着,外面突然响起了哒哒的敲门声。
胡大妮赶紧对着电话里的男人撒谎说自己闹肚子,憋急了要去厕所呢。
不等王乐意应声,就慌忙收起了电话,蹑手蹑脚走到院门前,悄声问道:“谁啊?”
“胡大妮,是我,快开门。”
胡大妮听得出是令自己魂牵梦绕的小男人李硕的声音,心里一阵慌乱,赶紧向前开了门。
李硕迈进院子里,不等胡大妮反应过来,一把搂住了她。
胡大妮被搂得透不过气来,喘息着小声说:“会被别人看到的,快……快去屋里吧。”
李硕松开手,趁着胡大妮返身关门的当儿,闪身进了里屋。
胡大妮关好了门闩,跟进屋来,刚想开灯,却被李硕制止了,拦腰抱住她说:“别……别开灯。”
“为啥不开灯呢?”
“想死我了……让我先亲够再开。”
胡大妮不再说啥,微微仰起头,迎合着李硕的热吻。
她嘴巴大张着,任凭那根生龙活虎的大舌头在自己嘴里疯狂搅动着,瞬间便甜津滋生,泛滥起来。
李硕边贪婪地吻着,边用力裹夹着胡大妮娇柔的身子,一步步朝着床的方向挪去。
等挪到了床边,李硕停下热吻,拦腰抱起了胡大妮,把她平放到了床上,自己也跟着跨腿伏了上去。
两个人交织揉合着,忘情地模着、亲着……
缠磨了好一阵子,李硕才抽身起来,先是剥香蕉一样,把胡大妮月兑了个赤精光,一头就扎在了那两个喧软上,有滋有味吃起来。
手也不消停,先是在那坎毛草丛中摩挲了一阵子,紧接着就顺势而下,探进了深邃间,畅游探索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女人的喊声:“胡大妮,胡大妮,开门呢……开门。”
李硕陡然停了下来,惶遽地问一声:“会是谁呢?”
胡大妮也瞬间冷了下来,她推开李硕爬起来,嘴里叽咕道:“是桂花,这个死熊娘们儿,这时候来干嘛呢?”边说边模模索索穿起了衣服。
“不让她进来不就行了。”
“不行,她这一阵子都是在我家睡的,她胆小,一个人在家害怕,不让进来她会怀疑的。你就别磨蹭了,快起来穿衣服吧。”胡大妮镇静地说。
“她进来后,那我……我怎么办呢?”
“你跟在我后头,等我去开大门的时候,你就藏进厕所里面去。”
“然后呢?”
胡大妮想了想,说:“我把门开着,等我们进了屋,你悄悄溜出去就行了。”
李硕不情愿地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明天还要返程,还没……没……”
不等李硕把话说完,桂花又在外面喊了起来:“胡大妮,你这个浪逼,在干嘛呢?快开门啊!”
胡大妮装出刚从睡梦中惊醒的腔调,对着外面应道:“哦,来了……来了……”
李硕穿好了衣服,还在好不情愿地小声嘟囔着:“明明是想你了,受不了了才回来的,这一趟我算是白跑了。”
“你快点儿,一会儿你出去等我,记好了,就在胡同口等我。”
李硕会意,不再说话,紧跟在胡大妮身后,轻手轻脚出了里屋门。
到了院子里,趁着胡大妮故意跟桂花搭讪的当儿,跐溜钻进了西墙角的厕所里面。
胡大妮开了门,抱怨道:“你都浪啥去了?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这才刚刚月兑衣上床睡下,你就开始鬼叫门了。”
桂花顶撞道:“你看看这才几点,就忙着关门了,还不知道在屋里干啥坏事呢!”
“我一天下来,又洗衣服又扫除的,累得要死,饭没吃完就困得不行了,这不,一着床就迷糊过去了。”说着便挽起桂花的胳膊往屋里走去。
桂花回头望一眼大开的门,问:“忘记关门了呀。”
胡大妮说:“先不关吧,小富贵明天要缴教材费,忘记带了,我一会儿去一趟二婶家,给他送过去。”
“那我跟你一块去吧,外面黑咕隆咚,怪瘆人的。”
“不用了,才几步远呀,还用得着你陪?”
……
见两个女人边说话边进了屋,李硕趁机走出了厕所,一阵风似的溜出了胡大妮家的大门。
胡大妮安顿好桂花,然后顺手抓起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抬脚出了屋门。
桂花在后面喊一声:“胡大妮,你可早点回来呀,我一个人怕着呢。”
“一个大活人,有啥好怕的?我把门给你锁上就是了。”说话间,胡大妮已经脚步利索地出了院子,锁好了门,一路小跑着直奔胡同口去了。
夜色阴沉,愈发把窄长的胡同显得逼仄昏暗,黑漆漆一片。
胡大妮不由得心生怯意,心里面直打起鼓来,连脊背上的肌肉也跟着一抽一抽地,发紧发麻,好在知道自己所钟情的男人就在前边等着自己,倒也舒缓了许多。
在离胡同口还有十几米远时候,一个黑影从角落里闪了出来,快步迎上前,话都没说一句,就伸手抱住了胡大妮的肩头。
胡大妮用劲一甩,低声说道:“别这样,让村里人碰见不好。”
“那……那咱去哪儿呢?”
“你跟在我后头。”胡大妮说着便掉头朝西边的路口走去。
走了没几步,听见李硕脚跟脚地紧黏在自己身后,就头也不回地轻声言语道:“你先停一停,别像个尾巴似的,隔开一段。”
李硕果然就停了下来,直到胡大妮的背影只剩了模模糊糊的一抹黑,这才缓步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村子,跨过一条干涸了的小河,再爬上一段缓坡,右侧是一小片稀稀拉拉的树林子。
胡大妮先一步钻进了树林里,站定后,紧靠在一棵树干上喘息着。
李硕不熟悉地势,深一脚浅一脚地模索过来,问胡大妮:“怎么到这么个地方来?你不怕吗?”
胡大妮嘘一声,说:“你小声点嘛。”随后又说,“不是有你吗,有你我还有啥好怕的?”
李硕向前跨一步,扳过了胡大妮的身子,硬生生拉进了自己怀里,紧紧搂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