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春生一听八大魔星已来。不但不惊。而且剑眉一轩道:“要是真来那可太好了!”
艳媚少女不由诧然问道:“你不怕吗?”
“正邪两派以我为赌如果我练成武功在六个月以内出面还罢否则十大魔星要血洗九大门派……”
“哎呀!”对方惊异至极秋波连眨道:“原来你就是‘武林宗主’!”
“正是。”
“那么你已经练成‘大神宝经’特地来诛灭群魔了?”
“宝经何等玄奥那能数月练成。”
“可是宗主是武林中唯一知道真经的人只有你有此希望。”
“这个……”路春生话到舌边忽然止住而且提出反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这样有兴趣打听宝经?”
“武林人都对宝经有野心我只是其中之一。”
“话倒老实可是理由何在?”
对方先不回答他眼眶一红似有无限委曲稍停才道:“理由当然是想学至于为什么想学事关身世现在……不便奉告。”
“那么你的姓名?”
“不必提啦!反正宗主不会知道。”
“你刚才一掌功力不低决非无名之辈!”
“姓名只是人的记号只要宗主认为我不是歹人名姓毫不要紧。”
路春生离家以来屡逢奇遇而且自己也不爱多问闲事谅来对方身世离奇另有隐事于是不再追问改口道:“你刚才说八魔将至他们在那里?”
“说出来恐怕宗主去追我不准备讲。”
“我希望你讲!”
少女殷殷情切挪前一步道:“依我看来宗主对刚才这个人恨之入骨与其指你去找八魔宁肯陪你去追他!”
“这样说你何必冒昧出手?”
“此一时彼一时何况报仇应该先重而后轻宗主再想想吧!”
路春生心念如电暗忖一下道:“好吧!可是你得跟我一道走!”
少女大喜过望娇笑如花应道:“那太好了反正此人已然负伤不会走得远。”
说完后娇躯先动领着他射离当地俩人的身形像星丸跳踯羽箭穿空尤其这少女江湖经验极深连路春生注意不到的痕迹她都能细心觉。
就这样经过顿饭工夫。
她突然身形一刹停在一座浓密竹林外面!
将一双美目凝视地上娇声低语道:“痕迹到此为止他一定在里面……”
路春生闻言马上屏住鼻息细听有无响动。
果然——他听“血手狂生”用一种带有痛苦的嗓音在含含糊糊地念着。
“奇怪!他为何自言自语?”
路春生心头一震轻挪数步无声的拨开一片竹叶过人的听觉中对方声音字字入耳。
对方念的正是“大神宝经”已到了:“逆转重楼乾坤倒立!”
“糟!”路春生骇得身形一紧。
对方显已被人制住正受毒刑拷问!
百忙中急将奇奥身法一旋像一颗流星穿竹射入!
只见竹林空隙“血手狂生”木然盘坐一身血腥面若死灰看样子早已丧失心智!
而狂生的旁边另一人暴然站起骇怒交集的盯着路春生。
原来此人非别竟是少林老僧太智!
“你在干什么!”路春生森然移进一指点住狂生喉间穴道并予冷声叱问。
太智大师面皮抽搐几下终于歉然答道:“小僧是替宗主擒贼请勿见怪。”
“嘿嘿嘿嘿!明明你用了毒辣手段逼他背经还想赖!”
“禀宗主小僧震伤此人内腑谁料他背起经来大概是触动神经以致精神错乱吧!”
“为什么不点穴制止偏偏要听呢?”
“此经内容人人都想要何况小僧的心意早讲过了。”
“懂得此经是祸不是福并不是本人小气你明白了吗!”
“这个……”对方稍一沉吟目芒电闪在“血手狂生”和路春生身上来往扫掠了三四回然后合什当胸弯腰行礼道:“小僧明白了!”
了字刚出掌尖上一线劲波无声射出朝他“期门穴”上如电疾射!
路春生对这太智大师早有怀疑一直都在提防着因此劲波刚出身形已动顺手一式“阳飚勾魂”立将来劲消解并且冷声劲笑道:“哈哈哈哈!本人倒也明白了!”
对方冷招失手懊丧难言蓄势中讶然反问:“你明白何来?”
“你根本不是‘太智大师’!”
“难道你见过他?”
“没有!”
“既没有见过他也该认得少林这一招‘弥陀问讯’!”
“嘿嘿招法人人可偷何足为凭!”
“那你认为我是谁?”
“你是‘碧灵魅影’!”
这句话不异平地焦雷对方骇得身躯一震反唇叱道:“胡说——!”
“你不敢认?!”
“我不是……!”“哼!既不敢认本人可要你自露马脚!”
“凭什么?”
“就凭一双肉掌要逼出你独门招法!”
怒叱中路春生双掌齐出左是“阴玄夺魄”右是“阳飚勾魂”。立见掌影如轮罩住对方要害不但招法奇奥精纯其内力之强势若天崩地裂。
对方一见这等声势竟然不慌张冷哂一声:“娃儿不配!”
顺势双手反弹一股撼山栗岳的真力硬生生隔空轰到!
“砰——!”
震耳欲聋的巨响卷起遍地竹叶灰尘。
在迷人眼目的气旋中。
路春生脚下“嚓!”地一声竟已滑退寻丈!
而太智大师仅只上身一晃立刻拿桩站稳。这一招已然分出高下。
他心忖除了“碧炅魅影”别人无此功力如果真是老魅的话必然会趁机下手好来逼间宝经内容甚至斩草除根永除后患!
可是——对方眼珠一转见那呆坐的“血手狂生”脸色更坏似乎整个的记忆都消失了于是杀人之心顿减不但不抢攻而且冷冷一哂道:“你还差得远这两式奈何我不得……”
“那再接本人三招。”路春生傲然反叱掌势骤变脚下“龙游沧海”手使“龙鳞卷波”奇幻绝伦再度凌厉攻出。
“砰!砰!砰!”
一连串气涡暴震连四面竹林都出沙沙摇抖!
“太智大师”刚将这两招化开路春生身形一提飘飘然腾空而上像鹰隼下扑般早从顶门袭到!
对方一看他抢居优势自己头肩各穴全在掌下禁不住跟露凶光恶念陡长可是这仅仅乍现即收刹那间似又另有打算。
于是——“太智”面不改色暗运内功双手又一次合什反弹仍以“弥陀问”硬消来势同时脚下也不闲着就趁真劲反冲之力飘退出五六丈外!
“别想跑!……”路春生一声暴喝先刹住朝后滑退然后向前猛赶!
可是——他已然迟了。
对方身影穿出竹林后几个眩人心目的快旋竟不知隐没何处。
追吗?“血手狂生”还在当地自己费尽心机不能丢下不理。
不追吗?“碧灵魅影”极难碰上何况还没试出他的真招心里总有些不甘愿心念下前后为难……
还来不及下定决心又听柔媚口音自后叫道:“别追吧!
拿一个算一个贪多嚼不烂……”
“也好。”路春生暗中自语立刻转身。
只见那艳媚少女已站在狂生身侧。
“你刚才到那里去了?”路春生疑惑问。
“我在竹林外面没进来。”
“为什么?”
“讨厌?难道你认识?”
“少林寺的太智大师平素自命天派惟我独尊很瞧不起人”
“你看准了他是太智大师一点都不假吗?”
对方秋波转动瞬息万变终于咬了咬樱唇道:“当然我在竹林外面不容易看清……但相信不……不会错!”
“嗯——?”
“别嗯啦宗主你一心要抓此人现在总算抓到那么你打算如何处置?”
“先把他救转来。”
“那何必岂不多费一番手脚?”
“究竟这和尚是谁他总会晓得……”
“万一不晓得?”
“问出动手逼供的经过我可以判断!”
路春生一方面答话一方面出掌寻穴直朝血手狂生脑后伸去。
就在这一瞬间他正好背向少女如果她要捣鬼真是天大的机会。只见柳眉轩处美目生寒一双柔荑玉掌居然闪电般一推而出。但是——当离穴数寸的时候她芳心深处陡然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感。
这份感觉极端的微妙复杂!虽然说不出味道虽然轻淡缥渺却能使她忘记一切的**。
于是下意识的真劲一收温柔玉掌不但没有推而且轻按在他的肩部道:“怎么样?救得转来吗?”
“也许…”
路春生说出这句简单答覆后立感肩头玉手猛然连颤几下!
他本能地肩部一沉抖落对方手掌问道:“你为什么抖?难道心里有什么——!”
“没什么这人样子好可怕使我不忍……”
“不忍?你要晓得他的阴残狠毒你就能忍了!”
话声中双掌连出已然试遍三十几处穴道可是血手狂生仍然昏迷当推到喉头一穴竟然嘴唇几下颤战又将“大神宝经”开始背诵。路春生马上一指点住伸腰叹息道“可惜我希望他清醒好数他的罪状问他的经过如今这样只能做一件活祭礼。”
艳媚少女也接着放心地叹了一口气舒展柳眉面露轻松之色。道:“这份祭礼也算武林珍品那我陪你一道去……”
“你又要去?”
“如果宗主不嫌弃的话我不但愿陪祭天涯海角都愿奉陪。”
路春生心念一动问道:“你这份意思倒不错可是理由呢?”
“那可以分两方面讲第一我需要别人帮忙放眼武林惟‘宗主’有此侠性第二宗主初入江湖对武林中的鬼门道还……不十分清楚我可以代为效力。”
路春生朗笑一声道:“话虽有理可是你也想要‘大神宝经’我不能全信。”
对方听他已有允意大喜中正色誓道:“我从今放弃‘大神宝经’的念头如有虚言入神共殛!”
“好了不必赌咒可是我要你离开的时候不能……”
“不能纠缠对吗?”“对!”
“宗主放心我决不会那样还是快去致祭罢。”
话声中少女皓腕一翻立将半死的“血手狂生”挟起路春生随即当先飘行迳奔义母坟莹而去。
几个月工夫。
坟头绿草茵茵已非一块黄土。
路春生焚香默祷向“义母之墓”和灾民们的合葬冢含泪致哀。
旋见他咬牙切齿运足真元双掌合推之下——“轰!”的一声。
“血手狂生”立被震为齑粉只见鲜红血肉洒遍坟台“十大魔星”之一的恶徒连哼都没哼已然了账。
“义母孩儿替你报仇了你老人家九泉有知应无遗憾……”
一想到慈祥的老妪目眶中两颗热泪暴然滴落。
泪影中眼前似又涌出一个英风飒飒美貌无俦的人影。
她似乎是“凤凰剑客”也似乎是生身母亲扑朔迷离令人莫测。
就这样憧憬久之。
艳媚少女终于柔声唤道:“宗主!祭奠已完我们该走了吧?”
“哦——我是该走了。”路春生收摄心神答应一声然后转身说道:“现在我要去一个地方你可不能跟着去!”
“不能去?”
“绝对不能!”
“那是什么地方可以讲吗?”
“我的故乡。”“哦!哦!”少女连应两声她久涉江湖深通世故知道路春生此时已成武林中最大目标当然不愿泄露家世。
因此她不追问i明眸左右一望故作惊奇道:“哎呀!那边有人来了!”
“在那里?”春生身形奇快暴然转身立以目内寒芒四下一扫。
可是——他并没现人踪……
但少女趁他背向自己的机会右手指甲一弹一线轻淡白烟正飘落在他的际头颈。
“奇怪!我并没看到人?”路春生毫无所觉仍在凝望。
“对不起也许我看花了眼!”少女轻描淡写一言带过续道:“那么我不送了等宗主出来的时候再见!”
路春生正要离开可是对方的语气坚定对于将来再见似乎极有把握不由得心念一动问道“我再来的时候你真能找到我?”
少女听到这句话认为个郎有情芳心一甜中月兑口答道:“当然能我有十二分的把握……”
“为什么!”路春生眼神一震话声凛然。
“这个……这个……反正我有把握。”
“为什么——?”“我……熟悉江湖找人容易!”
“不见得!”路春生疑云大涌出手如风一把扣住对方脉门略使三成力道:冷冷言道:“我希望你讲老实话不可自误!”
“宗主我并无半言骗你。”“虽然没骗我可是你隐瞒的太多!比如说姓名身世跟刚才这句话!”
“宗主最好别问问出来可能会……看不起我。”
路春生有了太智大师那桩疑案心中不能不防尤其他向无渺视别人的毛病于是正色言道:“我不是那种看不起人的狂徒任何话尽可以讲。”
少女玉腕被拿如上铁箍可是她既不反抗也不挣扎暗中微皱柳眉忍痛咬牙道:“不!还是不讲的好。”
“哼!这就怪了”路春生劝之不听疑心越重手上加到五成功力目芒电闪道:“你再三不肯报名我倒猜出来了……”
“那你猜我是谁?”“十大魔星中间有个女人名叫‘风流教主’是不是你!”
“呀——!”少女忽然骇意一声花容失色连打了两个冷战!
“嘿嘿!果然是你!”路春生冷哂之下怒火攻心就要出掌拍穴将少女制倒当地!
可是——对方虽惊却无愧色明眸中滴下两行珠泪楚楚可怜的说道:“不!不!我不是她你要下手随便你我……
我……”
“你怎么样?”“我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
“当然!”
“好为了使你心服口服我把一切可疑之处分析一遍免得你多费心计。”
路春生双目劲光一震以“幻眼传神”之法盯着少女双眸对方立感一股无形劲力从眼眶镇住心神随即低声答道:“请讲吧我好好听着……?”
路春生不假思索侃促言道:“这次来到‘蓉山’除了‘血手狂生’其次是真假未定的太智大师再说是你而你所说的八大魔星并没有露面。”
“嗯……”
“我知道血手狂生不愿泄漏行踪。因此是一个人来的而你可能是跟他同党或者是暗地跟踪……”
“不不是!”
“那么你跟太智是串通一气做好做歹引我上当!”
“不更不对。”
“不对?”路春生语声一沉道:“反正你认识这两个人这总不错吧!”
“……”少女面色一变默然不语。
“既然默认那就是铁般证据……”
“证明什么?”
“你纵非风流教主也是她的心月复!”
“不!不!”少女骇得娇躯一阵寒颤急忙否认道:“我决不是她心月复宗主应该能够分得出人的相貌善恶……”
“嘿!如今的人都是外示忠义内怀奸狡岂只有一付面孔。”
“我誓不是否则任恁处置!”
“说法算你不是也必然与她有关系!”
“……”少女再一次沉默无言。
“哼!既是邪党一流我可不能容你!”
话声中路春生手掌一立又要劈下!
但少女亳无害怕之心明眸一闭螓一低竟然甘受一掌。
这一来他又为难了堂堂男子岂能伤一不加反抗的女郎。
但正邪之分大义所在而且她这种柔顺举动说不定都是做作。
心念中一想到“小不忍则乱大谋”终于暗自咬牙将招式缓缓按落。可是对方的决心比他还强娇躯暴然前衡竟将‘脑户穴’撞上他的掌心只听闷哼半声樱唇中喷出一股血柱溅满了他的袍服。
路春生觉不对但已来不及何况她是有心自戕!惊骇中本能的掌向后收那少女身躯一歪仰面朝天樱唇上露出一丝矛盾的苦笑道:“这……这样也好我们不能……
同生但……能够死在一起也……也算不错了……。”
哦!路春生悚然一震“我们会死在一起?这是什么话”
“我已经把真元运在‘脑户穴’撞上你的掌心伤势沉重不救必死……”“这我知道!”
“你也中了我的‘蛊毒’我死之后无人解你不也是死路一条……”
“蛊毒?”
“对了!”
“我会服‘天山玉液’百毒不侵。”
“除了两样……”
“那两样?”“我的‘情丝蛊’……”
“情丝蛊?名字倒很别致但不见得有何厉害。”
“你……你毫无感觉?”
“半点也没有。”
“也许你服过‘天山玉液’所以比别人好一点但如不信的话看看胸口有没有血丝记号!”
路春生心神一震好像心口上阵阵麻痒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不由得侧转身躯扳开领口衣袍低头一看。
这一看把他吓住了——原来心房部位一圈鲜血似的红丝绕成一个明显的心形每一次心脏跳动心形中更显出粉红良印!
“对吧!你一定有这个记号。”少女幽幽话声起自身后道:“凡是有这记号的人。不如急救则死急救以后也会……
也会……”
“也会怎样?”
“也会时刻想念我!”
“哼!**毒物下流手段!”
“就算下流也是逼不得已。”
“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本不是要用毒来要挟你而是因你不能带我去到府上为了将来一定能够见面才用‘悄丝蛊’……”
“难道你可以用它来追踪吗?”路春生剑眉一挑向自己身上深吸了一口长气道:“怎么我闻不出半点气味?”
“它有气味可是别人闻不见除非先闻上特制药粉。”
“嗯刚才你所说的真是下毒的惟一原因?”
“当然……”
“这倒情有可原我可以救你一命。不过……你隐瞒姓名身世使我不放心。”
“如果你愿意救我我可以告诉你一部份。”
“何以只告诉一部份?”
“全部说出来你会对我失掉信心对于你将来行道武林反而不利!”“好吧我再相信你一次。”路春生一则天性仁厚二则初涉江湖却有用她之处于是掌心力立为对方推宫过穴。
经过个多时辰少女娇靥转红呼吸平静已然恢复到六七成又趁他运功之时暗自另一指甲对他头际弹出一丝药粉然后感激的说道:“可以啦我自己调养数日就可以复原你的毒也已经暂时解掉了。”
路春生依言收掌道:“那么你也快点讲明一切我不能久等。”
少女翩然起身掠了一下鬓道:“我的真名叫‘李明珠’父死母残由一位武林……高手养大她对我亲如骨肉但是又利用我培养‘情丝蛊’好满足她的某种野心因此我的内心……很……很矛盾……”
“那么养你的是谁?”
“恕我不便讲反正你将来碰到的时候不管我做什么决不是有心害你而是暗中相助。”
“这样说来你既不愿提此人那就没什么可谈的了。”
“是没有了但还有两件事可以提醒你一下。”
“那两件?”
“头一件‘情丝盅’有两种解法一是刚才的办法用来一次有效三月第二种是很快的解法只要在药物主外。另外再……”
“再怎么样?”
李明珠忽然粉脸通红忸怩不已道:“说出来恐怕你又生气。”
“解毒之方有什么可气的。”
“不现在我给你延期的解药至于根本医法你现在一定不接受不如将来再说……”“不行!”路春生坚决地摇头道:“要说现在说要解现在解拖到将来表示你缺乏诚意。”
“那么—”李明珠脸上红潮如锦嗫嚅不已道:“那么你一定问这快办法我……就说……”
“说就说不必吞吞吐吐!”
李明珠嗓音微颤轻如坟蚋道:“只要我们俩人……”
“我们俩人怎么样?”“同床共枕春风一度!”
“那不行!”路春生月兑口否认俊面上也红得像匹大红绸子三个月解毒一次太麻烦这个办法虽快却不能做。
在脸色连变后不竟微怒道“你这个解毒法用过多少次?”
“一次也没用过!”
他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再问道:“那你这‘情丝蛊’……难道也是初用有成?”
“用过许多回!”
“中蛊的人呢?”
“都死了”
“这些人无辜而死你良心上过得去?”
“他们都是见色而起yin心死有余辜无伤天理。”
“嗯!那么还有一件是什么事?”
“我刚说过‘天山玉液’虽然能解百毒但对‘情丝蛊’无效。除此以外还有一样‘噬尽草’恐怕也没效力。”
“那么能用‘噬心草’的是谁?”
李明珠立刻四面一望然后答道:“就是‘碧灵魅影’!”
“哦!原来是他!”路春生惊呼声中眼前浮起太智大师的身影立刻进一步的追问道:“这‘噬心草’有何厉害?中了有些什么特点?”
“据说此草能杀人于无形其他的我不知道。”
“刚才那个太智和尚会不会真是老魅化身?而且交手之间会不会暗用奇毒?”
“我……”李明珠稍一沉吟旋即毅然答道:“我相信他是老魅化身决无疑义!”
“怎见得?”
“老魅本是魔中之魔他听说‘神龙奇侠’练功不成传令‘十大魔星’共同查询奇侠以便乘机夺经但其中‘风流教主’与‘血手狂生’表面服从暗怀异志因此狂生从你口中得经之后也不禀告老魁居然秘密去练习……”
“我明白啦!”路春生恍然大悟道1“老魅为恨狂生反叛所以一来打听‘宝经’二来杀人示警至于毒我倒不会因为他要留下我。”
“当然是这样”李明珠立刻应声道:“幸亏我见机得早没有跟他见面否则的话后果也太可怕!”
“你有什么关系——?”
“老魅只要见人一面就能记住相貌日后必予惨报而且他能化装得那人一模一样再去骗别的人惹是生非!”
路春生听到这一点不由心神狂震额角泌出冷汗马上匆忙说道:“好吧话已说完我得赶回家去再见罢!”
“再见祝你小心珍重!”李明珠泪痕暴现芳心中心念万千这个少年不仅儒雅英挺而且宅心仁厚真是她在武林中所仅见。
玉腕挥送中个郎身影渺然早已离开当地她帐然的垂手拭泪但瞑想一会唇边又浮起一丝笑意忖道“他中了‘情丝蛊’匆忙之中却忘了要下一次的解药因此他心里总会想念我凭这一点也够安慰的了……”
路春生遥望家园已然近在眼前。
心想自己死里逃生父亲见面之后一定会喜出望外对于违命习武的后也可能予以原谅。
但是他心中也有一团疑问:父亲是否就是“风云剑客路宇雄”?
早逝的母亲是否会是“凤凰剑客许无尘”?
如果不是还罢!
如果是的何以父亲要隐瞒?
难道还会涉及武林恩仇或是江湖秘密?
“对!这些事我都要向父亲去问师兄‘阴阳双怪’武当‘烈阳道长’和‘雷霆剑客杜老伯’他们异口同声应该不是一种巧合……。”
心念一决身如电射穿绕于幽岸密林之中不知不觉已进入九宫阵圆里面。
因为他自认为地形熟悉所以不会多考虑深入核心后才感到山移地动云雾迷蒙连打了两个寒噤。
“奇怪!”
路春生骇然止步凝眸四望只见东西莫辨杀气干云四面异如潮隐有剑鼓之声这才自叫“惭愧”道:“原来是走错了待我觅路穿过!”
于是暗忆来路步法反走足耗了大半个时辰才退到正确位置。
这一来他的心情更急恨不得胁生双翅飞到父亲膝下立刻运功疾进真射家门快得像一枝劲箭。
就因为心急所以他又忽略了一个奇怪现象——那几个年老仆人此时一个不见而且门窗四闭悄悄的毫无响动!
以他现在功力穿房入舍根本用不着门竟自真气一提“龙云初现”犹胜插翅腾空——在屋瓦上轻灵几纵后已来到父亲居住的静房奇奥地轻扭蜂腰头下脚下翩翩然穿窗而入。
这一穿不要紧。
窗子自动关上而且房内“砰!”然爆响到处充满了黄色浓烟使他双眼模糊伸手不见五指连父亲是否在内也来不及看清楚。
“怪——!”路春生惊讶不已不知道家里生了什么事百忙中足尖落地奔向墙边同时心中忖道:“这是敌人来了?
还是父亲的布置……?”
心念中就想张口叫唤。
可是——武林中所得的经验使他没有叫出声万一父亲不在而是敌人埋伏这一叫岂不暴露弱点。
思忖形已经贴住了墙侧耳凝神先听对方响动直等了盏茶功夫。
除了自己心跳之外竟连半点声音也没有!
“糟了!”
路春生着急了因为他以为乃父不谙武功这久工夫不能不呼吸而呼吸的声音自己一定会听见紧张下立感手心出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谁知道房中浓雾竟也是一种毒烟呛得他喉头痛打了一个喷嚏。
就在他嚏声未完。
黄雾中烟尘疾卷呼啸而至一股雄沉掌力已然应声劈到!
他原想连功还击但没确定父亲下落前又不敢轻举妄动。眼看劲风拂面闪避无方忙不迭运力左肩以全付真元硬生生受了这记隔空掌劲。
“砰!”
路春生肩头一痛身形立歪顺来势借力使力旋到另一角落面对方身形移动声清晰可闻同时还沉重的吸了口气。
对他来说这一掌决不是父亲所因为他以为父亲不会武。
“爸一定给敌人制住了!”路春生心头狂颤但为怕误伤乃父不敢随便还招“看样子我还要挨他两下……”
意念还在打算不料对方衣襟带风再度嘶响。
两道奇强劲力如怒海鲸波风雷骤动呼呼然合为一处再朝他胸口射至。
路春生心有成竹早运起十二成真元护身见状双臂掩胸右肩急侧——“砰——!”又挨了结实两掌!
可是——对方也吃了亏只听“扑通!”一响雾中血珠飞进有人倒地同时喘息如雷呛了好几下。
这咳声如此耳热路春生马上面无人色只吓得四肢冰冷!
因为这沉浊的咳声正是他父亲的声音中气虚微显已受伤极重!
“爸——!”路春生不顾危险惶急的叫了一声。
又听数声痰喘后。
乃父路宇雄亦以骇异至极的语气叫道:“是生儿吗?”
“正是孩儿。”
“只有你一个人?”
“不错——!”他父亲叹了一口长气接道:“你……你先把……窗户打开由里向外推……不会触动机关……”
“是是!”
路春生知道没有了外人刚才掌显然是他父亲乃父会武己足惊奇何况还内伤沉重。
于是他嗓音嘶哑地连应两声一面沿壁绕得拍开了全部窗户。
浓烟消散了室中情景立现眼前。
因为机关旋了动那些书架药柜都变了位置。
乃父蜷曲身形正匍伏在室心木台侧面鼻孔中还留着解毒药末的痕迹。
“爸——!”路春生悲嘶衰叫声若猿啼忙不迭双臂齐伸紧抱住垂危严父。
只见他父亲须眉雪白鬓如银几个月的分离竟像苍老了二三十岁加以血染襟袍更显得虚弱憔悴。
“爸!刚—一—刚才是你老人家掌的吗?”
“是的!”
“你老人家会武?”
“我——我本来会……”
“那么爸可是‘风云剑客’?”
“不错!”
“我……我的母亲呢?”
“凤凰剑客许无尘!”
“哦!——”路春生骇应一声双目圆睁形如痴哑原来他父母真是当年豪侠他家庭中真有一段隐秘!
这种心理上的骤变使他一时怔住了。
迷惘中忽感乃父微作挣扎这才觉应该先治内伤忙不迭双掌齐出抵住乃父“命门”将一身无上真元尽量灌注。
“风云剑客”路字雄立刻轻松地喘息几声接道:“孩子为父灯尽油干心血枯搞你不必太费力气。”
路春生救父心切那管这些但其力透过父亲全身后觉关脉无力血管硬化已非人力所能救。
他内心痛得像万箭攒心可是不敢说出口但那脸上的沉痛表情全落在乃父眼中。
于是“风云剑客”慈祥一笑平静至板的说道:“生儿你也知道没有救了别勉强罢!”
“爸内力虽不能治你老人家还有药呀。”
“血气枯干药也不灵。”
“不!孩儿不相信。”
“别孩子气啦!快将为父放在榻上我要利用这一点时间问你……还要告诉你很多事情。”
“是——。”路春生天性纯孝面临生离死别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但两行痛泪竞如倒泻天河扑簌而下。
“快呀!”
“是是。”路春生双臂轻抬恭敬而小心的将乃父抱放榻上然后掌心运功护住他父亲残余真气。
这时“风云剑客”路字雄面泛虚红眼球亮看起来似有转机实际上已入弥留之际可是他极有自知之明毫不激动柔声说道:“生儿你能够安然回来可以算是奇迹为父我非常安慰尤其你能硬受三掌更是出我意料……”
路春生听到这里一身冷汗直流虽然他刚才没回手可是乃父却反被震伤不由得肉颤心惊惶恐不已道:“孩儿不知是你老人家该死……该死……”
“不!这不怪你!”“风云剑客”轻轻摇头予以劝解道:“当我现有人入阵误走岔道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来人竟能寻路月兑险可使我吃惊不小连忙命家人等躲进夹墙自己坐等来敌结果你少年心急竟然穿窗面进触动了室内机关在毒雾中你我父子都不敢出声为父一时失察连出三招。虽然是久病无力可是已经证明你修为不浅恁这一点我就满意了。”
路春生以头触床鲜血满额哽噎着道:“可是孩儿不能原谅自己我有罪……。”
“不还手已经证明你的孝心难道要打死才算吗!”“风云剑客”一锁白眉低声叱道:“别难过了这是父命?”
“是是!”
“风云剑客”看着爱子拭去血泪然后问道:“你这身本领是怎么学来的你要详细的讲给我听!”
于是路春生忍泪含悲把巧遇“神龙奇侠”无意看了“大神宝经”然后毁经遇魔又逢“烈阳道长”仗义赠药以及碰上“阴阳双怪”终于学了武功等事全部予以禀明。
至于会见“雷霆剑客”杜天威父女路逢“碧云魁影”等情也都毫不遗漏一一说出“风云剑客”听完之后简直大出意外尤其是杜天威的名字更使他牙关紧咬一时陷入沉思半信不。
路春生以为父亲生了气忙不迭改容告罪道:“爸是不是孩儿做错了事?你老人家……”
“你没做错而且件件做对了。”
“是吗?”
“风云剑客”长叹一声感慨万千道:“古语说:皇天不负苦心人这话确有道理为父当初明知你无药可医只好叫你离家远出如果不幸也免得触景伤情如果幸运也许会有奇迹结果奇迹真的出现了我虽然饱受虚惊总算有所代价。”
路春生恍然应声道:“爸你老人家叫我远避的原因真像‘阴阳双怪’所猜想的连不许习武也是如此……?”
“对‘阴阳双怪’当年遇见的少年正是为父至于他们所猜一切也是分毫不差。”
“那么‘雷霆剑客’杜老伯……也是爸的师兄弟?”
“师兄弟?嘿嘿嘿嘿!……”
“难道不是?”
“是倒是不过……”
“不过什么?”
“我们家中一段神秘血仇就是因他而起!”
“哦——!”路春生一个寒噤想起“雷霆庄”中追问生母“凤凰剑客”往事之时“雷霆剑客”面色连变欲言不言原来意是别有原故!
心念中剑眉一挑目含杀机问道:“爸难道母亲的死是因为杜天威的陷害所致?”
“这个……”风云剑客稍一沉吟答道:“细节为父不知但杜天威应该负责。”“会不会另有原因?”
“你到他家的时候他已然认出你是我的儿子如果问心无愧就应该对你说明往事。”
“嗯!知而不言必有奸诈幸亏孩儿没有承认也没说出家中住址。”
“做得对你应该再去找他查明你母亲当年中毒情形然后报仇雪恨!”
“怎么!母亲是中毒去世?”
“不仅你母亲中了毒而且毒性遗传连累了你。”
“这种奇毒叫什么名字?”
“噬心草!”
“噬心草?”
“不错为父读遍古典奇书。才找出它的名字。”
“此草是‘碧灵魅影’的绝毒怎么会与杜天威有关呢?”
“这就是另一个疑问可能杜天威暗通邪魔陷害了你的母亲。”“原因是——”
“很多年前‘神龙奇侠’要找传人有意于我们‘风雷一凤’这只是他的初步计划除了几个有关人物外人并不知道某一天杜天威专程来信请你母到庄一行说是‘神龙奇侠’约期相见……”
“母亲一定去了!”
“当然。”
“你老人家呢?”“我与你母行道武林并不像俗家夫妻常在一处何况又指定的是她因此为父没去。”“那么母亲回来之后可曾讲过什么?”
“她说到了‘雷霆庄’后杜天威说是‘神龙奇侠’改变主意因此立刻回来了。”
“立刻回来了?”路春生心细如立刻问道:“杜天威既是同门为何不小作勾留?这来免不合人情!”
“对方没有坚决留客而且……”
“而且怎样?”
“你母亲自知有孕当然急于回家。”
“后来呢?”
“大约过了一两月工夫她忽然功力减退常带病容经过我仔细诊察觉并非怀孕的缘故而像是中了无名奇毒。”
“母亲功力非凡中了毒岂能不知?”
“说来奇怪她一路上并未生意外在‘雷霆庄’也无显状对于怎样中毒毫不知情!”
“噬心草是‘碧灵魅影’所独有老魔头化身千万说不定是他暗害。”
“这是可能的可惜当时我还不能断定仅认为事出意外因此暗中迁到这个地方等你生下再说。”
“结果——”
“你安然生下但你母亲却毒而死为父心切追仇不顾一切的硬练武功结果走火入魔又把两腿废了!”
“哦——!”路春生心头剧痛悲伤到欲哭无泪的程度。
“风云剑客”也悲不自胜伸出虚软的手掌轻摩他的头顶道:“生儿你自小没见过母亲现在你可以见了……”
“母亲的坟墓在那里?”路春生星目擒着两大颗泪珠抬起头来激动无比的说道。“她就在这房子里!”
“是吗?!这多年来我怎么……没看见呢?”
“风云剑客”颤危危的伸出手来直朝室心木台一指道:“你母亲就睡在那里面一按台边暗簧你就看得见了!”
路春生闻所未闻心弦抖震忙不迭膝行致步左手模住暗簧右掌朝上掀起立见台面开启露出透明的琉璃大棺——棺中是透明的药水。
一位美绝人寰的少*妇官妆绣履静卧其中。
栩栩如生的遗容上惟一令人毛悚然的是——她全付面孔都像碧玉一般闪耀着异样的怪绿!
“妈!”
路春生一声惨叫心目中模糊的影子立刻凝聚起来。
“这……这就是我的母亲!”
悲痛中五内如焚心如刀割下意识的一翻身朝着母亲遗骨纳头便拜。
“风云剑客”一见此情更不由老泪纵横悲中带喜就在榻上挣扎起上半身激动言道:“儿呀!你拜吧而且要多拜几拜……”
“是!是!……”
“赶快禀告你母亲说你得了‘神龙奇侠’传授学成武功已是‘武林宗主’的传人。”
“是孩作遵命……”
“是时禀告她我们路家血仇你马上去报。”
“孩儿立刻赶去‘雷霆庄’查明一切。”
说到这里“风云剑客”突然语音一沉道:“生儿你去雷霞庄可要记住一点……”
“是……”
“你不要因为杜秋铃而犹豫也别因为杜天威对你不错而致不忍逼他。”
“孩儿不会那样!”
“不会就好其实杜天威是我师兄我绝不毫无理由的教你欺师犯上因为这事情内情离奇而杜天威暗通‘碧灵魅影’应无疑义。”
“我明白你老人家放心……”
“好好好!”乃父连说几个好字。
但是——每一个字越说越轻终至毫无力气。
路春生悲痛的绝伦手按棺边未曾注意。
只听乃父一阵痰喘连作喉间哽咽道:“儿……我要去陪你母亲了死后别埋也放在玻璃棺内免得……免得……
免得寂寞……”
“爸爸!”
路春生如梦初醒悚然转头。
还来不及起身的时候。
只见乃父的眼光如风前红烛一亮而昏上身连震几下直朝挺后倒去!静室中棺内长眠着“凤凰剑客”许无尘。
榻上僵卧着乃父“风云剑客”。
路春生呆跪当地像一尊石像一般。
他不哭不笑不言不动……。
突然眼球上翻“咕咚!”昏绝!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室外响起迟疑的脚步声。
当躲藏夹壁内的家人们到来只见两代主人都已横陈一室。
当路春生再度寓家。
家人们都已重金遣散了。
屋宇严封大棺中一椁双尸保存着双亲遗骨。
他一身无牵无挂心理上却压着沉重的血仇。
“碧灵魅影”是主犯‘雷霆剑客’是帮凶这两个人都是万死不足以偿准也不能放过。
因此他一路上身形如电飞渡山川。眼看目的在望就在午时稍后赶到了“雷霆剑客”居所来践前约。
庄前的九宫奇门全已撤去。路旁悬灯结采喜气洋洋。
“白衣龙女”杜秋铃当中站立那双又大又亮的明眸不时的朝着大路上来回掠视。
当然——她是在等侯路春生真恨秋水望穿伊人未至。
但人影闪处路春生如鸡群一鹤穿越了稠密人群瞬至庄门之外!
“生哥——!”
杜秋铃大喜忘形拧身处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娇笑盈盈说道:“你真守信用路老伯好吗……?”
话声中路春生俊面如冰手臂朝后一甩冷峻答道:“家父去世了不劳动问!”
“哎呀他老人家怎么……”杜秋铃说到一半忽然娇靥泛白惊骇的吞声咽住个郎的面色冷峻她倒不十分吃惊因为他父亲刚死当然心绪不好。但今她吃惊的是——路春生目芒之中充满了杀机怨毒!
“生哥——!”
“别叫我生哥!”
“哦!你是怎么啦?又甩手又生气好像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杜秋铃委由的一问问得他剑眉一挑怒气大作。
可是——纵有血仇罪过也不落在她身上。
于是路春生咽了口唾液生硬的答道:“现在……你我之间无仇至于兄妹之称……”
“既然无仇当然还是兄妹。”
“不……”他刚说了一个不字杜秋铃心知个郎气大忙不迭改变话题另外问道:“令尊去世我非常难过不知路老伯是病还是……”
“是你父亲害的!”
“啊——那……那不可能!”
“哼?连我母亲也是他没什么不可能。”
“这更不对了!上次你跟我爸爸见面怎么投提起?”
“我父就是‘风云剑客’‘凤凰剑客’也正是我的母亲他们……”
“他们跟我父亲本是同门那能够……”
“越是同门其罪越大!”
“你搅错啦!”杜秋铃又骇又急道:“今天是我父亲生辰你可不能乱来!”
“不至于。”路春生冷冷摇头道:“我不是莽撞之人决不会乱来今日当着武林大众正好问个明白。”
“那么我……我……”
“你么……很简单我是来报父母之仇有什么事你别插手。”
“可是你的对手是我父亲……”
“你如要替父报仇本人也决不阻你尽孝!”
“胡说——”
杜秋铃芳心狂颤惊怒交加但刚刚娇叱了半句马上忍住了。
因为她聪明而又细心想到了事出有因内情复杂于是面色一整道:“好吧你有什么话尽量当着天下武林去讲可是我希望你冷静一点以免忙中有错。”
“我自有分寸!”
“有分寸就好现在宾客到齐都在大厅请进吧!”
话声中杜秋铃皓腕一伸肃客入内。
路春生略一拱手极端冷静迈大步向前走去。
这一进入大厅才觉群英华集坐满了所有座席。“雷霆剑客”杜天威身居主位跟所有的高手一样都朝外顺盯视。
因为酒筵俱备就等着路春生一人。
当无数道眼光相互一触。
路春生现这批僧道儒家都流露出复杂的表情有些人对他的功力年龄表示惊奇也有些些表示不满……但对他的一股杀机都一致地颇骇然。
至于杜天威他本来老于世故人情一看到爱女的激动和路春生的冷峻已知事有蹊跷必生意外。
可是他仍然沉得住气手势一比先行招呼道:“宗主如约光临就请落座。”“不用。”路春生凛立厅中冷冷答道:“本人非为酒宴而来无须客套。”“那么宗主来意为何?”
“问一句话!”
杜天威心念一动眼光闪烁道:“要现在问吗?我看还是等一会再问好。”“这个……”路春生目芒如电一扫全厅。
只见百余位正门人物齐露不满之色因为他们不明白内情认为路春生莽撞行事没把全场人物看在眼里。
于是——他稍一沉吟答道:“庄主对客人们有话先讲本人到时再问。”杜天威心知事态严重也就不再客气手一抬就有身后庄客捧上了“五龙金剑”他随将宝剑轻放案头抱拳四揖道:“诸位!杜某忝列武林正门数十年来承各位台爱如今老朽封剑归隐将此剑传于女儿杜秋铃请列公饮一杯同作见证……”
话声中白衣龙女杜秋铃轻移莲步靠近乃父身旁。
各派高手也纷纷起立一齐举杯在手。
就在这封剑传剑行礼仪的关头——路春生突地上前一步朗声喝道:“且住——!”住字刚出大厅中数百道电似眼光齐瞪在他一人身上。
杜秋铃的表情是焦急而不解。
杜天威却在尴尬中另有心事。
他父女尚未说话第一桌宾客中间一位身高七尺形如罗汉中年僧人先单掌骈立声如宏钟的喝道:“路施主!
你有话等下讲吧何必在此搅扰!”
路春生听他内劲雄沉武功不俗也将内力略增道:“本人箭弦上不得不何言搅扰二字!”
“姓路的!我们因你拥有武林宗主的名号所以没指责你的无礼你也应该识相点……。”
路春生想起“阴阳双怪”要他注意辈份的交代立刻剑眉一挑道:“既知我是‘武林宗主’你们就该注重礼节怎么——倒刁难起本人来。”
“哈哈哈哈!”左边一阵劲笑声两位神采飞扬的中年道士同时话道:“尊驾未免太不自量你这‘宗主’名号本是十大魔星戏谑之间我们名门正派不得已而承认其实嘛……”
“怎么样?”
“尊驾配不配还有疑问!”
“啊!原来你们不服。”
“可以这么说。”
“你们是谁?”
“崆桐山二代弟子‘道妙’‘道玄’!”
“你呢?”路春生眼光一扫再问先话的和尚。
“贫僧来自‘五台’法号‘禅深’。”
“不服本人就是你们吗?”
“还有……”应声如雷中衣袍悉率人影齐动大部份在场宾客都已先后示意。
经路春生予以查问其中竞包括“少林”“青城”“衡山”“峨嵋”“终南”“昆仑”等派虽然“武当”来到但九大门深之中已至其八。
“你们都是心怀不服对吗?”
“对!”
“你们虽是各派代表但掌门人物并没亲自到场这话算是自己的意思还是代表本派?”
“掌门人都在准备应付群魔无法分身我们既然受命而来当然是代表本派的看法。”路春生闻言并不怒仍以冷静口吻答道:“服不服本人并不在乎只是你们提到应付群魔我倒想起一桩事情来了……”
“那一桩?”
“当初烈阳道长跟八大魔星打赌只要本人在六个月内学成武功群魔就不犯各派如今我已出了面还有什么纠纷?”
那少林代表太慧大师马上应声哂道:“尊驾这话想是指活祭了‘血手狂生’一事?”
“当然!”
“嘿嘿!血手狂生乃师兄太智大师所擒你不过检了便宜怎么能算公然出面!”
“哦——”路春生心头一震大感意外因为擒住“血手狂生”的太智大师明是“碧灵魅影”假装连那不明身世的李明珠也是这样猜想怎么——这位少林代表倒证明他是真的呢?
于是就在稍一思忖后提出反问道:“你师兄生擒了‘血手狂生’真是事实?”
“老衲出家人不打诳话焉能骗你!”
“如今你师兄在那里?”
“云游在外不在本寺。”
“不会是别人冒充故意造谣吗?”
“江湖之上谅来没有人敢冒充少林门人!”
“奇怪……?”路春生骇噫半声一时倒怔住了。
但太慧大师却毫不留情的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现在言归正传尊驾既来打搅寿筵请将来意说明否则休怪老衲无礼!”路春生立将如电目芒一扫全场答道:“本人此来是为了十八年前一椿公案……”
“哦!原来是十八年前旧事。”
“不错!”
“那么既能等十八年一半天应该也能等何不在酒宴之后再讲!”
路春生面色一变面露怨毒至极的闪光直朝“雷霆剑客”一盯道:“等至酒宴之后姓杜的已算封剑退隐但本人宁愿他仗剑自卫不愿他封剑之后马上破誓!”
“雷霆剑客”一闻此言立刻全身一噤。
但是——他在看到路春生后已然有所准备。
除了爱女杜秋铃按剑侍之立外另有一位形若猿猴须如银的老者气定神娴凝立身后。
于是杜天成一噤之后马上收撮心神答道:“你的身世我已听秋儿说过有什么问题老朽早就答应告诉你但是——不能当着大家面前说……”“不行!我就要你当着大家说。”
杜天威不由皱眉道:“这件事我也感到意外对于令尊令堂先后去世我更加感到悲伤但此事你太……太……”
“太什么!”
“太过误会……”
“仅只误会吗?”
“这个……”杜天威面色剧变朝全厅人物打量两遍后嗓音微哑道:“误会之外另有一点缘故!”
“什么缘故?”
“老朽一定告诉你可是……还是那句话等到酒宴之后咱们再说……”
“不!就在现在说!”
杜夭威脸色一沉心情极为激动——
他在武林中也是一方之雄对于路春生这种逼法已经脸面无光何况心里那句话更不能当众言讲。
这一来场中的气氛极为紧张。
杜秋铃芳心矛盾两下为难但在这种场面下当然靠近乃父。
猿形老者显是身负奇功他表情虽不激动人却上前半步万一双方动手的话他正好能够挡住。
至于百余高手俱有忿忿不平之色大家虽不清楚什么回事可是都同情着杜天威只要路春生一动他们都会出手。
僵持了片刻工夫。
“白衣龙女”杜秋铃柳眉一锁颤声说道:“看——春生兄你对我父亲……连这点面子都不能给吗?”
“这……”
“我父亲待你不薄你我之间也无宿仇何必固执太过。”
“好吧!”路春生天性仁厚禁不起一再恳求于是强忍怨毒道:“细节以后再淡可是我得问一句简单的话。”
杜天威喘了一口大气马上接道:“一句话没关系只管问吧!”
路春生懔然上前三步牙缝中进出声音道:“你当年有否暗通‘碧灵魅影’陷害……正派人士?”
“我——!”对方身形一跄几乎绊倒倒抽了一口凉气面若死灰却答不出话来!
“你有没有?!”
“……”
两问不答路春生心中已然认定不由得怒火如焚马上声若巨雷震得屋瓦有声暴然吼道:“果然你有看掌!”
掌字出唇身形电掣像一头怪鸟扑空凌空划出一道半弧五指箕张直朝杜天威顶心抓去!
“砰!砰!砰!”
一下子满厅人影交射气涡乱旋不但掌劲暴响连连连各人的动作都快得使人看不清楚!
骚乱中十数道无形真力阻住了路春生的去路。
杜天威却身躯一歪颓然倒地。
杜秋铃一声娇喝赶忙弯腰去看老父。
那猿形老者先是左手一格出一股怪异劲力反击路春生。
然后奇奥身法一提隔桌飞射过来手指路春生冷声叱道:“好小子你竟敢暗伤‘雷霆剑客’我要你难逃公道!”
路春生简直不相信自己眼睛掌力虽已拍出但已被多人隔住绝对伤不了杜天威。但是杜天威突然仆倒也是铁的事实。
疑骇中对方出手如电暴然一指无声冷飕飕当胸点来。
他当然来不及说话百忙下右掌反切疾朝对方手腕削下。“里面人太多有种的外面去!”猿形老者一指无功暴喝中身形已动眨眼撤出大厅飘出往前一处屋宇。
路春生如影形脚下“龙游沧海”的步法一挪紧跟对方在当地指掌翻飞展开剧斗其惊险紧张竟使肃立的几位庄客一个个目瞪口呆只有袖手旁观不知如何做才好。
三十招后彼此轩轾难分但杜秋铃惊喜的声音却隔厅传到:“爸你没有受伤那可好了……”
“没有受伤?!”路春生心中又是一忒暗自思忖道:“没伤怎么会倒下呢?”
心念下急忙连攻两掌逼得猿形老者侧身闪避然后趁机身形一旋重向大厅射入。果然杜天威好好的坐在椅上手持酒杯瞠目不语。
“爸你说话呀!”杜秋铃正朝乃父问但一看路春生去而复回马上拧身按剑嗔怨不已道:“你……还来干什么?”
么字未落随又“噫”了一声诧然问道:“尤老伯那里去了是否你伤了他。”
“我没伤他。”路春生冷冷答言用眼神镇住百余高手继续说道:“我是来看你父的伤势。”
“哼!假惺惺!”杜秋铃朝他娇叱一声然后皓腕连扬轻捶乃父背心道:“爸爸你没事吧快对大家讲几句话!”
杜天威眼珠一阵转动似是从梦中醒来略停片刻后以抱歉的表情举怀为敬道:“对不起一点小事惊动诸位现在请干一盏……”
他这次没提要封剑之事大家也就各举杯盏齐声谢道:“祝庄主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人声喧动中杜秋铃芳心忐忑秋波连闪朝人群搜索个郎……
可是——路春生觉猿形老者失踪暗起猜疑早赶回到刚才交手之处。
“你们看那老人没有?”他朝四面肃立的庄客问。
“尤前辈?尤什么名字?”
“冷面仙猿尤连山。”
“嗯”路春生听了姓名立朝外面赶去。
转眼下便到庄门于是对那数十名劲装庄客朗声问道:“冷面仙猿哪个方向走了快讲!”
这一问问得大家。目瞪口呆一头玄雾随听十几个人异口同声道:“没有呀……”“怎幺没有他在片刻之前穿庄而出!”
“绝对没有我们一直都在这里根本就没看见任何人出去!”
“奇怪一—?!”路春生马上一个拎噤周身毛悚然暗叫“糟糕”道:“难道这‘冷面仙猿’又是‘碧灵老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