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虽然很窝囊,可我竟然还是不住的掉眼泪了,“司马君然,你别死啊,我不想陪葬啊,阿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皇上甚至整个皇宫都会追杀我的。特么对于151+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咳咳,呵呵呵,你也会哭?”他轻咳了两声,冷冷的瞧了我一眼竟然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怎么,怕我死啊?”
“你……是啊,我是怕你死了,你死了我阿爹会让我陪葬。”按着这几年的相处模式,阿爹绝对可能做出这等事来,真是相当可怕。
瞧着他似乎没出什么大事,我心中甚是委屈,真是浪费我的眼泪水,“你没事干嘛装死啊?”
“不装死怎么能看见你这副模样,看你下次还敢将我踢下水,这可是第二次了,本太子记着你呢。”他贼笑了两声,很是得意道:“你不是来信说让我陪你下溪涧去看一下吗?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什么让他陪了,我明明是让徐靖平那小子来当牛做马的,他这细皮女敕肉的,没准到最后还是我给他当牛做马了。
整个半山腰的溪涧统共有十来处,别莊旁一共有三处溪涧,贺宁王府的小厮具体也说不清楚世子摔落的溪涧到底是哪一处,是以我和殿下只得将这三处都仔细搜罗。
山上清风徐徐,时不时的飘来阵阵花香。伴着潺潺的溪水往下走,这已经是第三处溪涧了,眼见着天都要黑了,要是再找不到,我们也只能先回去了。溪涧之下的山石布满青苔,滑腻无比,我攀着长藤下去,脚下一个踩空,手上的藤子瞬间被下坠的力量扯断。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没了着落,待整个身子腾空,我心中的恐惧才瞬间爆发,啊的一声吼了出来。
“你不是会轻功吗?怎么不用啊。”耳畔回荡的是我的吼声,在山林之间来回穿梭了好久。腰上是司马君然的手臂,他竟然能一手托住我,一手拉着青藤以防止身子下坠。
我愣了愣,果然他选的这根藤比较粗比较结实,难怪死活不肯让给我。
“看什么看?”他瞪了我一眼,这才缓缓的沿着青藤下到溪涧底下。
“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你看看该怎么报吧?”
某太子很是得意的将手背在身后,趾高气昂兼居高临下,很是神气。我咬牙切齿,不过是救了我一命,我也救过他不是,怎么当初我就没以此为由狠狠的敲他一笔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太善良了。对,比之于他,我绝对要好上百倍。
瞥了他一眼,我相当不高兴道:“要不我我也挖口井送你?”
“我要一口井作甚,你还是想点别的吧,要不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心下警觉,“什么要求?”
“现在还没有想到,到时候再说,不许反悔,不然就是龟孙子。”他自说自话,强制性的拉着我的手三击掌,一切板上钉钉的时候我却依旧处于懵懂之中,怎么瞧着好像我又被他算计了呢?
我木讷的瞧了瞧我的手,竟然有血,还是黑色的血。“没有伤口哪里来的血?真奇怪。”我呢喃着,脑中忽的闪现一个念头,一把上前捏住殿下手腕,他一惊,急着想将手抽回去,“你干什么?”
“你流血了,这藤子竟是有毒的?”连我都觉得诧异,明明先时选上这青藤的时候没察觉它有什么毒性,“你的手是不是被青藤划伤的?”
他木了木,这才注意到手掌心一片黑色的血迹,身子不觉的晃了晃,“不,好像不是。”
“喂……殿下?司马君然,别装死啊。”怎么我老是这么倒霉呢,急忙把了把脉,这一把还得了,他的脉搏虽然还算有力,可脉象却像极了司马霖的。
我用随身的匕首割下了一段青藤,上面沾着斑驳的血迹。藤蔓色为黛,光滑温润,触手微凉;藤上青叶繁多,几乎残缺不全,断面姜汁斑驳,叶片上皆含倒刺,血迹偏多。
我忽然想起阿爹收藏的一些古医书,上面记载着一些偏僻的毒虫毒草,现如今已是罕见。碎心藤便是其中一种,此藤可入药治疗外伤,但绝不能保留半片青叶,因为青叶有毒,毒性很是奇怪,不知道的人可能就会像司马霖一般慢慢的心如刀绞,消瘦而死。但最奇特之处便是碎心藤的藤蔓是青叶最好的解毒药,二者虽为同根而生,却相生相克。
月升日沉,坐在少数几块没有青苔的磐石上看星星,感觉格外的美好。静谧的夜晚,虫鸣蛙叫生生入耳,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同阿爹在乡野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候每天都可以玩乐,不用被迫请先生,不用抄书,更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哪一天会不会换个位置待上一待。初初遇到司马君然的时候,即便知道他是太子我也从未害怕过,毕竟太子也是人,也需要吃喝拉撒。但是短短三年,我看着皇上一声令下便可以掌人生死,那些便是权利,将来都是司马君然可以做到的。久而久之,就不自主的开始害怕,那是隐在心底忌惮,时时刻刻的提醒。虽然我依旧表现的无所谓,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害怕,害怕自己哪一天真的会被杀头,害怕自己真的会连累阿爹。
“咳咳,什么味道,好苦好难闻啊。”身边挺尸了一个多时辰的人终是醒了,我一手捏着他的脉搏,任由他对着清溪狂吐,恨不得连着五脏六腑一起倒出来的样子。
“嗯,脉象微弱但还算平和,身子较弱,回去好好养养。”
他疑惑的愣了愣,“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他做了什么?“我能对你做什么啊,你不记得自己怎么晕倒的?”
“我晕倒?”他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两句,一点一点开始回忆,最后猛然见醒悟道:“好像是手掌流血了,然后……”
“然后你中了碎心藤的毒。”瞧着他诧异的盯着被我包成包子的右手,诧异道:“那我。”
“你中毒本来就不深,加上我找到了解药,所以给你解了毒。”我扬起手上已经被我处理干净的碎心藤藤蔓,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尘,“好了,是时候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回去让他们给你炖点补品补上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