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别莊灯火通明,山上的清风吹得一院子的翠竹沙沙作响,给人一种莫名的阴森感。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我回去的似乎不是时间,院子里的下人几乎全部出动,发了疯似的在四下搜索什么,有的甚至不惜翻围墙钻狗洞,真是上天入地无孔不入。
从树上跃下来,我拍了拍其中一个落单的下人。对方反弹似的跳了起来,随即伏地求神拜鬼讨饶恕,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我皱眉踹了他一脚:“你作甚啊?”
“啊?”那人抬头,竟是那天被我扒了外衣的小厮,我似乎还不知道他叫什么,索性一把将他拉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白……白公子,你可回来了,王爷找你都找疯了。”小厮完全没有注意我的问题,一股脑的将自己的话倒了出来,很是惊喜的拉着我,死活不肯放。我甩了甩手,这家伙的力气还不小,“找我何事?等等,你说王爷,王爷来了?”
“是啊,傍晚的时候世子发病,您又不在,王爷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入夜之后王爷在世子的房间里见到黑影飘过,才知道这里闹鬼了。”小厮一边说一边仿佛被阴风围绕,瑟缩着身子很配合的抖了抖。
闹鬼啊,我下意识的跳到小厮的身后,“这什么鬼地方啊?”
那小厮本来还好,瞬间被我的动作吓到,拼了命的往我身后钻,“白……白公子,你别吓唬小的。王爷说大夫治不好世子,可能就是被恶鬼缠身,府里之前来了个道士,一直说要给世子做法驱鬼,王爷一直不肯,这番一闹,王爷正准备为世子开坛做法呢。”
“荒唐。”司马霖明明是中毒,怎么可以胡乱编排成鬼神附体呢?我眉头一皱,对这个还没有见面的道士就已经生了厌恶,“你快带路,我找到了救你家世子的办法了。”
“真的吗?”小厮瞬间眉开眼笑,欣喜不已,一路上不住的说世子司马霖对待下人是如何的为人和善,心地善良。
世子的房间火烛闪耀,一个房间里竟点了数十支蜡烛,难怪这么亮堂。贺宁王抚额坐在靠窗的软榻上,一脸疲倦的样子,身边的小厮见我进来,一脸诧异的瞧着我:“你……白公子回来啦?王爷,白公子回来了。”
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贺宁王身边的下人方才见到我时并不是一脸惊喜,而是近乎惊诧的表情,就好像我是从鬼门关爬出来的一般。
“白公子,小犬他……”王爷欲言又止,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老了好几岁,双眸含着说不尽的疲倦。他一把拉着我来到床前,“霖儿他……”
“王爷,我已经找到解……一种药可以治疗世子的病,但世子久病在床,不是一两日就可以治愈的,还望王爷不必着急。”我推开贺宁王,伸手把了把世子的脉搏,脉搏有力、脉象却杂乱无章,我心中好奇,“王爷,世子是否吃过什么药?”
“药?没有啊。”
“王爷,方才闹鬼,会不会……”领着我过来的小厮忽的惊叫了一声,贺宁王眉头一拧,即刻将他呵斥出去,“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怎么会闹鬼。”
“白公子,您别介意,这些下人就是喜欢人云亦云。”贺宁王和善的笑了笑,“小犬的病就麻烦公子了。”
假手于人的事情本来干起来相当顺手,但如今这个宅子却让我有种莫名的危险感,似乎一直有人在背后盯着。起初我以为是殿下想要恶作剧的吓唬我,毕竟我又把他踢下了水。可是几天过去了,那人始终在盯梢,昼夜不停。这可不是司马君然可以做出来的事情,是以对于这仅剩不多的碎心藤,我就越发的宝贝起来。
司马霖也还算争气,虽然气色好转不多,也会时不时的吐几口黑血,但身子却不似之前那般差。
一整天都阴沉沉的,闷了一天的小雨终于在午后降了下来。小钟急匆匆的端了午膳过来,一脸笑嘻嘻的道:“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钟便是被我扒了衣裳的小厮,至于叫钟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只得唤他一声小钟。先时他还与我争辩几句,后来觉得争辩无果便不再于名字这个不易察觉的小地方和我争得面红耳赤了。
鉴于司马霖的病情一点一点的好转,王爷安心的回了贺州,将世子全权托给了我,小钟对我似乎除了恭敬之外也添了一种名为崇拜的情绪,所以我说的话于他而言堪称圣旨。
我笑呵呵的将他叫到身边来,“我下午要去药房配药,可是少了几味药,你随我去江州城走一遭吧。”
“啊?这些事让小的一个人去办就好了。”小钟真是忠心啊,随即道:“世子最近心情不好,虽然身子好了,脾气却越发的差了,您还是留下来开导开导他吧。现如今他也只听您的,连王爷说的话他都不听。”
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拗不过他,我只得将几味药的名字写给他,让他去督办。药名都是经过处理的,小时候就喜欢拿这些药名玩文字游戏,徐靖平和司马君然应该都明白的。
贺宁王不简单,这是我潜伏在这里的道的结论,盯着我的人很明显是别莊里的人,既然如此,我只好换个方式和他们交换消息了。
“听说你小子又不安分了。”还没进门就听见世子摔杯子的声音,这成套的瓷器虽算不上价值连城,但也够小老百姓家过上一段丰衣足食的日子了。这样败家,将来还得了。
他白了我一眼,伴着轻咳,脸色顺价呛得通红。“要你管。”
我叹了口气,随手拿起衣裳递给他:“披上。”
他默不吭声的看了我一眼,一把推开我的手:“不要。”
“呦。”这小子是不是叛逆啊,我一把扣住他的手,动作迅速的给他套上衣裳。他虽然倔强,但还不会不讲理。许是身体缘故,即便皇室子弟都会习武,他也只会一点拳脚,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望着已然穿上身的外套长衫,他一脸愤慨,我却一脸得意。
“把衣服穿好。”
他撅着嘴:“我不要。”
“你这个死小孩。”我瞪了他一眼,做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他愤愤然,“你以为你自己多大啊,不过是比我先出生三年罢了。”
“你也知道我比你大三岁啊,那你就得听我的。我救了你一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懂不懂?”我怎么好像照搬了司马君然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