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憋着话,就是不肯动手。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哎……算他狠,我只得亲自上手帮他穿衣服,梳头发。我所会的发髻不多,大多是从小秦子那里学来的。当初司马君然整我的时候就喜欢放着技术纯熟的宫人不用,偏偏让我给他穿衣梳头,但是碍于我穿衣服的本事不高,达不到他的要求,久而久之他就放弃了这一项足以毁坏他形象的整人方式。
将他打理完毕之后,他低头瞧了一眼,又对着铜镜扭了几把,“你怎么把衣服穿得……”
“穿得这么好?”
他嘴角抽了抽,稚气未褪的脸上闪过一丝无语的表情,“我觉得你的认知有问题。”
“你……也罢,不跟你计较了。你若是在这里闲得发慌,不若陪我出去走走,正好我也闲的发慌。”
我本以为他懒得出门,但是当我们坐在江州城最繁华的酒楼包厢里的时候我才觉得这孩子当真被封闭久了,看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
我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再上了一盅药膳汤水。虽说我刚刚吃完午饭,但眼前的这位显然滴水未进。我将药膳汤推到他面前去:“你先吃着,我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他望了望眼前的饭菜,一点动筷子的意思都没有,沉默半晌之后才道:“你想去见太子殿下是不是?”
我一愣,尴尬的笑笑,“哪能啊,我是去买点药材。”
“这些事交给小人去做就好了,你不必亲自动手的。”他盯着我,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清澈无比,看得我心虚。我不过是撒了个谎罢了,怎么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他们哪里知道我要什么?你的病比较重要?”我呵呵的笑了两声,这小孩真是不好对付。
他嗯了一声,“是重要,所以你一边治病一边将别莊上上下下搜了个便,可找到什么你要的东西。”
我默了默,心情极度不爽,就好像自己藏了好多好吃的,却在一夕之间被司马君然那臭小子盗取了一般,“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猜猜我要找什么?”
“我不知道,只知道你根本不相信我是生病。”他轻咳了两声,见小二过来上菜,便假装着喝了几口汤,“味道不错,再加一道菜吧。”
小二恭敬的哎了一声,“请问客官要加什么菜?”
“红烧王八。”他淡定的开口,我一口茶喷了一桌子,除了他面前的药膳汤,几乎无一幸免。
他嘴角抽了抽,却也没说什么,小二尴尬的转身上菜了。
“不好意思啊,你就只能吃那一道菜了。”
他嗯了一声,“本来我也没想吃别的,有一道红烧王八就不错了。”
我觉得他特别纠结于王八二字,于是好奇道:“你跟王八可是有仇?”
他摇了摇头,随后又叹了口气:“你走吧,小心一点。我等你回来……”
我总觉得今天的他有点不对劲,但是又看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如他这种一巴掌拍不出一个屁的性格,我想问是绝对得不到答案的。
身后跟着的人一直紧追不舍,我在闹市区转了几圈,选了个四通八达的地方逃过了那人的追踪,一路直奔小四合院。
这里的守卫依旧那么的森严,想必里面的人应该被保护的很好。所不同的是,本来一身贺宁王府护卫的铁甲服全部换上了羽林郎将的官服。我心中一喜,阿爹定是带人来了。
羽林郎中似乎有人认得我,进门简直畅通无阻。堂上坐着的不是阿爹,却是这几年来对我极有教育意义的御史中丞姜朝恩。我步子一僵,他怎么来了?
“既然来了还不进来?”徐靖平的声音从屋内穿了出来,一颗黑色的棋子伴着声音飞了出来。我急忙伸手接住,力道还不小。
“你谋杀啊。”我将棋子扔回棋盘,心中觉得好笑。姜朝恩是我朝出了名的才子,司马君然棋艺不错,与之相比也只能勉强战个平局。徐靖平的棋艺与我不相上下,这一番对比,我呵呵道:“输了几局了。”
“我还没输呢,你就知道咒我。”某人相当不服气,反观姜朝恩,却是一脸气定神闲,老成干练。默默的说了一句:“此为第一局。”明明年方二十一,却稳重的像个老学究。宫里上上下下都夸他稳重,连皇上都觉得他可靠。都快像七老八十的人了,能不可靠吗?
“我阿爹呢?”我四下扫视了一遍,没见到其他人,“月娥和殿下呢?”
徐靖平的棋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身子一僵忽的站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一愣,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大事,很是木讷的回了一句:“我阿爹呢?”
他摇头,“他没来,下一句。”
我又道:“月娥和殿下呢?”
“你没跟殿下在一起?”姜朝恩这个老山松终于也变得不淡定了,虽然面上还似一汪死水,但捏着棋子的手已经不自主的收紧了,“靖平,马上调集羽林郎,全城搜索。”
“等等。”我觉得不对劲,“殿下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靖平皱眉道:“自从他从我手中抢走了你送过来的信,说要去找你就一直没回来。我们以为他同你在一起。”
我啊了一声,“那天他中毒了,好在不深,我给他解了毒就让他先回来了。该不会死在半路了吧。”
“子明,休要胡说八道。”姜夫子威严十足,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全城搜索似乎太冒险了一点,我们已经摘了了那知府的乌纱帽,现如今巡察使苏牧正在着手办理此案。若是让躲在暗中的歹人知道了,殿下怕真的有危险了。
事到如今,靖平你同子明走一趟,去殿下失踪的地方先找找。我立刻调集羽林郎,暗中查访。”
失踪啊,司马君然,你这下玩大了。
我带着徐靖平将别莊周围的溪涧翻了个便顺手牵藤,又采了一些碎心藤回去。可是正事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徐靖平心急如焚,而我也越来越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