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中 16富贵的身世

作者 : 老头六十

蜡烛燃烧了一大半,火苗忽高忽低的蹿着。

娇娇看看火苗,又看看富贵,突然想起了刚才说的话,冲着富贵说:

“别装没事人,该说的你还没说呢。”

“说啥?”富贵装糊涂。

“说啥!这一刹你就忘了?说说你爹、你娘的事呀。”

富贵摇摇头还是不想说。

“快说吧,再不说伙计要送饭来了,”娇娇又催他。

送饭来了正好,富贵暗想。

他不由得扭头朝外看看,果然远处有一个黑影走过来。

富贵像见了大救星,拍着手高兴地说:

“饭来了!吃饭吧。”

他话音刚落、伙计果然端着饭走进来。

……,两人说笑着开始吃饭。

吃过晚饭,富贵有了精神。

娇娇看看蜡烛快烧完了,对他说:

“快去告诉伙计拿支蜡来,再弄壶好茶来,咱们喝喝。”

富贵听后应声而去。

过了一会儿,富贵端着茶,手里拿着蜡,回到客房里。

他把蜡烛换好后,两人开始喝茶。

喝了一杯后,娇娇又催富贵:

“快说,再不说我就闷死了。”

富贵听后无可奈何地说:

“看来我是不说不行了,我爹小的时候,”富贵开始说:

“俺家里很穷,一年的收成只够吃半年的。”

“为了活命我爷爷把俺爹送到一个大财主家干活,因为他年龄小,只管饭不给工钱。”

“俺爹长到十八岁时,身子骨就很结实了,人也出落得好看了。”

“家务活、庄稼活,样样拿得起放得下。”

“他常年和喂牲口的住在一块,自然也学会了撵车和喂牲口。”

“东家和伙计们都说他人长的俊,还聪明能干,很讨人喜欢。”

“这家财主不次于你家,也种着百十亩地,雇着两三个长年干活的。”

“东家快五十的人了,他有两房媳妇,原配大老婆比他大三岁。”

“是个富人家的闺女,好吃懒做,事还挺多,说话不让人,是个泼妇性子。”

“小老婆刚二十出头,是一个穷人家的闺女。”

“她是因为家中借了东家一笔债,无力偿还,为了抵债,她爹把她送给东家当了小老婆。”

“从此两个女人生活在一块。”

“小老婆因为家里穷,都看不起她,场里、地里、家里的活都让她干。”

“其实她成了雇的一个长工,一不听话大老婆就打骂她。”

“东家也混蛋、只向着大老婆。”

“哎——,”富贵同情地叹口气,继续说:

“人穷到哪里都受欺负。”

“同样的事只兴人家做,同样的话只兴人家说。”

“穷人富人就有天地之别。”

“哎——,”富贵又长叹一声。

“这是命、生来定,”娇娇笑笑说。

“东家很少和她**,”富贵接着说。

“只有在大老婆和他吵闹时、为了躲事才到她屋里住一宿。”

“平时根本不理睬她。”

“你想想、一个女人有苦没处说,有冤无处诉,她心里能好受吗?”

“不好受也得受,谁让她这么听话、不反抗,”娇娇听后说。

“别打岔,你听我说。”

富贵制止她。

他看看娇娇那漂亮的脸,故意又说:

“还有,一个少妇她尝过了那玩意,长期得不着她能不想那种事吗?”

“那种事?我不懂、你快说你爹吧,”娇娇把话岔开。

“那时俺爹年龄和他小老婆年龄相仿,都是二十多岁,”富贵接着说。

“两人经常在一块干活,干活必然有机会说话,她俩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说话很投缘。”

“她干啥活都愿意和俺爹在一块,两人己经有了感情。”

“日久生情吗,”娇娇突然说。

“你说的很对,”富贵接着说。

“她有时单独干活也故意叫上俺爹当帮手,日子长了她就喜欢上俺爹了。”

“俺爹也看着她哪里都顺眼,一有空闲俩人就凑到一块说话解闷。”

“她有好吃的东西,鸡呀、鱼呀、肉呀、瓜、果、梨、枣都偷着省下一份留给俺爹吃。”

“俩人的心越来越近了,一天不见,不是他想她,就是她想他。”

“在过麦的一个晚上,俺爹正在场里看麦子,这个女人悄悄来到场里找到俺爹。”

“她羞答答地说,‘你喜欢我吗?’”

“俺爹听后先是一怔,他没马上回答。”

“这女人看看俺爹叹着气说,‘我真瞎眼了、看错了人’,说完转身就想走开。”

“俺爹情不自禁地扯住她说,‘你难道还没有看透我的心吗?”

“你是东家的二太太,我哪敢说出口。’”

“女人听了生气地说,‘什么太太不太太的?”

“我在那老东西眼里还不如他家的一条狗,他根本不把我当人看。”

“大事小事都依着他大老婆,向着她。”

“我一看到他就生气,就恶心他。”

“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扛活的,我在他家里过够了。”

“你若是真喜欢我咱就逃走,那里黄土不埋人,那里干活都能挣饭吃。’”

“话说到这份上了,俺爹全明白了,他壮壮胆说。”

“‘我早就喜欢你了,只是不敢高攀。”

“今天你把话挑明了,我也实话告诉你,咱现在不能逃啊,这事要慢慢来。”

“我一定想法把你带走,你先在这里受些委曲,等我攒够盘缠钱我们就逃走。’”

“女人听了受了感动,心里一酸,一下扑到俺爹怀里。”

“打这一后,两人一见面就嘀咕逃走的事,没过几个月这个女人就怀孕了。”

“你爹办了人家!给人家弄大了肚子,”娇娇大笑着说。

“你别打岔,”富贵制止她,然后接着说:

“东家和他老婆都没发现、都没怀疑,这老东西还认为是他的种呢。”

“等生了孩子东家一掐算怀孕的时间就起了疑心。”

“孩子长到十来个月时,模样一点不像他,东家就把这心事告诉了他大老婆。”

“女人心细,对这种事也有经验,她开始处处察言观色,对照长像,最后断定孩子不是他男人的。”

“这究竟是谁的种呢?”

“最终大老婆断定是俺爹的。”

“大老婆抓住了这个女人的把柄,就挑唆他男人说。”

“‘你那个小娘们给你戴了绿帽子,还给你生了个私孩子,你还不赶快休了她,还想养在家里谝亮有儿吗?’”

“‘你这是放屁!’东家听后生气的骂她。”

“‘休她还不容易吗?这样做会使家丑张扬得更让人知道了,日后我怎么立于人前?”

“你真是头发长长见短,遇事就莽撞。”

“东家这一说,大老婆不吭声了。”

“稍停东家说,我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桩家丑处理好。”

“你有啥高招?快说说,”大老婆好奇地又问他。”

“我要用信石暗暗地把他们毒死,”他咬牙切齿地说。

“只有这样做才不会声张出去,才不会丢人。”

“信石就是砒霜,大老婆明白,听了很佩服地说“你真狠毒,真行啊。”

“你女人懂啥,这叫无毒不丈夫,我不能让这个臭娘们败坏了俺家的门风,给祖宗丢脸。”

咴儿、咴儿、咴儿,正说着枣红马叫起来,富贵停住话,说:

“马吃没了草、在要草料,我要到牲口棚去、回来再说给你听。”

说着、站起来走出屋子。

富贵走后,娇娇呆呆地望着烛光,不知在想什么。

门口刮进小风,烛火被吹得一晃一摆的,她站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好。

她觉有点喝,就提壶倒杯茶,又用手一模不太烫,端起杯子喝下去。

然后坐到椅子上,盘起右腿,又用左手捋捋头发。

闲着没事开始心算今天花了几个钱。

过河、中午饭、晚上,他一样样地回忆着,把大数加起来还不到三两银子。

花得不多、她满意地笑笑。

正估算着,门吱一声开了,富贵走进来。

“再说你爹吧,”富贵刚坐下娇娇就风趣地说。

“我口渴,喝杯茶再说。”

娇娇马上提起壶给他斟满一杯。

富贵受宠若惊,马上作揖感谢。

“別客气,”娇娇微笑着说。

“喝杯茶水接着说。”

富贵喝完茶水,然后开始说:

“这老家伙太毒了,他想用砒霜毒死他们。”

“哎哟!”娇娇听了吓得惊叫一声。

“你别害怕,听我说,”富贵安慰她。

“这个女人生了孩子,俺爹知道是他的,心里很高兴,经常去看望孩子逗他玩。”

“孩子在三四个月时,俺爹对这个女人说。”

“我手里有点钱了,咱们找个机会逃走吧,别夜长梦多叫人家看出来。”

“女人想想说,‘自从生了这孩子,大老婆对我好起来,她说,你给这个家立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

“我只生了三个闺女,今后这个家有指望了。”

“咱姊妹二人要和好,我再也不找你的茬了。”

“咱们齐心把这个儿子拉扯大,为这个家顶门立户。”

“月子里她跑前跑后,端屎端尿,照顾我很好。’”

“‘东家对你咋样?’俺爹问她。”

“这老东西没变样、还是个老阴天,没点笑模样。’”

“她想想又说,‘只要大老婆不再欺负我就行,我不在乎那老家伙啥贼样。”

“反正我也不愿意和他在一块睡,他不理我正好,咱俩更自由。’”

“‘咱还逃不逃?’俺爹又问她。”

“‘先不逃了,在这里吃得好,女乃水多对孩子生长有好处。”

“如果现在逃,咱手里钱不多,又没家没灶的,逃出去肯定生活不如在这里好。”

“大人能在外面坚持,孩子怎么办?”

“还是等孩子大些再逃吧。’”

“他们一等就是三四个月。”

“大老婆整日围着孩子转,左瞅瞅、右看看,对孩子挺亲的。”

“这个女人一点没往坏处想,只当是孩子他大妈喜欢他。”

“这娘们真笨,人家开始怀疑她了,”娇娇插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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