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坐好后,富贵抓着缰绳站在里圈里。最新更新:风云小说网
他拿起鞭子喊一声“打”,让俩骡子拉着娇娇走起来。
娇娇坐在大耙上,俩骡子一走,马上吓的心里砰砰跳,惊慌起来,急忙大声说:
“让骡子走慢点、我害怕。”
“别害怕,用手抓住齿顶,保证没事,”富贵告诉她。
娇娇被富贵这一提醒,立马两手抓牢固齿顶。
“坐着还害怕,让你站着得吓的尿到裤子里,”富贵笑话她。
“俺是个女人吗、又是第一回玩耙,”娇娇还嘴硬。
这样转了一圈,娇娇适应了,精神就放松了,脸色有了笑模样。
富贵看着娇娇不紧张了,就告诉娇娇说:
“你抓牢固、我让骡子走快点。”
娇娇微笑着说:
“快点就快点,反正我不害怕了。”
富贵在空中打个响鞭、又大声喊一声“打”,俩骡子听到命令,在场里拉着大耙和娇娇跑起来。
娇娇坐在大耙上,开头心里还是紧张,就双手用力抓牢齿顶。
转了一圈后,便欣喜若狂,喜笑颜开,无拘无束了。
“真好玩,像坐船一样,摇摇摆摆、飘飘悠悠。”
娇娇满脸堆笑地说。
“别大意、抓牢齿顶、坐稳身子,”富贵提醒她。
“放心吧,没问题,摔不着。”
又转了几圈,娇娇紧张的脸上出了汗。
“过足瘾了吗?停下来吧,”富贵问娇娇。
“再来几圈,”娇娇没过够瘾告诉富贵。
“别玩不够,快下来吧,”富贵又问她。
“再继续转,我还没玩够呢?”
娇娇对富贵耍泥腿。
“真是个玩不够,越玩越上瘾,”富贵说。
“跟你学的,上了瘾就玩不够,越玩越上瘾。”
娇娇旁敲侧击的反驳他。”
富贵一听就明白了娇娇的话意,马上说:
“这事和那种事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是上了瘾。”
“是一样、是一样,我也上了瘾,想和你玩玩。”
“你敢吗?当家的就在后院里,是不是想挨揍?”
“我们啥时候再玩一次,我太需要你了?”
富贵低声问她。
“我也需要你,但现在不行,我会找机会给你按排这事的。”
娇娇低声告诉他。
“你要尽快按排,我太需要了。”
“太需要你现在就干吧,你敢吗?”
富贵没辙了,只能撵着俩骡子继续跑,……
快晌午了,赵有福从里院走出来。
他站在二门口阴凉处,看见娇娇坐在大耙上玩的很恣,心里就蠢蠢欲动,也想到大耙上玩玩。
他看看富贵,急不可待的大声说:
“快把马停下!我也玩玩大耙。”
富贵不敢慢待他,他敢得罪娇娇也不敢得罪赵有福。
等骡子走到二门口时,就大喊一声“吁”,让骡子停住。
又对娇娇说:
“下来吧,让东家再玩玩。”
“你个老东西、我还没玩够呢,你从那里钻出来,坏了我的雅兴。”
娇娇抱怨他。
说着慢慢站起来,小心谨慎的从大耙上走下来。
“你一个娘们逞什么能?不在屋子里好好待着,跑到场院里来疯什么?”
赵有福阴着脸,冷声冷气地说。
“只兴许你爷们乱蹿,就不兴许俺女人到场院里来玩玩,真是个贱骨头。”
娇娇反驳他。
赵有福回头瞪他一眼,慢慢走上大耙。
“东家、你自个撵还是我替你撵,”富贵问他。
“我自个能行,不用你管,”赵有福傲慢地说。
富贵听后赶快把鞭子和缰绳递给他。
然后走到二门口阴凉处蹲下凉快。
赵有福接过鞭子和缰绳走到大耙前。
他心里没数、底气不足、有点打怵。
看一眼娇娇,抬脚站到二梁上。
他选择好站的位置,叉开腿、扯扯缰绳、晃晃鞭子就准备开始。
“东家、你先蹲下撵试试,千万注意着安全。”
富贵真心提醒他。
他不是害怕赵有福摔着,真正关心他的安全。
而是怕赵有福摔着了乱找茬骂他,为何事先不提醒他。
“我干过这种活,不用你瞎操心。”
赵有福又自恃的说。
他怕在富贵、娇娇面前丢人,娇娇日后说他没本事,笑话他。
赵有福也想在富贵、娇娇面前谝亮、谝亮自己,显示一下能耐。
让娇娇夸奖他有本事、让富贵说他有能耐。
在这种思想指导下,他坚持站着撵牲畜。
赵有福扬起鞭子打一下‘乌眼青’,同时又喊声“打”。
‘乌眼青’挨了打,猛然用力拉起来。
‘杂máo片’没挨打、一看换了主人,它欺生,就不听话,站着不动。
霎时大耙被‘乌眼青’拉的变成了斜形。
赵有福着了慌、急忙又打‘杂máo片’。
‘杂máo片’性子烈,一挨打后腿踢起来。
它踢不着赵有福,只能踢大耙框。
赵有福越打它越踢,这两个喘气的东西都是犟脾气。
一个是犟剜眼,一个是犟断筋,谁也不服谁。
这样犟下去可就热闹了。
赵有福气歪了鼻子,照准‘杂máo片’的头就抽鞭子。
他连抽两鞭子,‘杂máo片’痛的跑起来。
‘乌眼青’走的慢,‘杂máo片’跑的快,这一快一慢,大耙就失去平衡。
耙身一会儿向左斜、一会儿又向右斜。
‘乌眼青’和‘杂máo片’拉着大耙在场院里像玩“龙灯”,曲里拐弯地往前跑。
赵有福吓傻了,一时惊慌失措,脸色变黄。
吓的竟然忘记了大喊“吁”和拽缰绳,让骡子停住。
只是傻站在大耙上像踩高跷那样双脚移动,临时掌握着身子平衡。
娇娇看不出门道,还认为赵有福在逞能,说:
“富贵你看,老小子在出洋相。”
富贵回头一看,马上心里就明白了。赵有福不是在出洋相,他是双脚站不稳当、乱了方寸。
他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富贵微微一笑,心想:
刚才我真心实意地关心他,他不听我的话,拿着好心当了驴肝肺。
俺要少管闲事,别自找没趣,摔着活该。
他在太太面前丢丑最好,让太太看到他的无能我心里才高兴呢。
富贵看着他冷笑笑,然后就把头又回过去,假装没看见。
果然没出富贵所料,他刚回过头去,就听见赵有福“哎呀”一声大叫,从大耙上摔下来。
娇娇马上扯一下富贵,说:
“不好了!当家的从大耙上摔下来了,快过去把骡子吁住。”
富贵不能再假装不知道了,随着娇娇急忙走过去。
这时骡子还没停住,拉着大耙、拖着赵有福继续往前走。
富贵口里大声喊着“吁、吁、吁”,跑到骡子面前。
他挥一下手,俩骡子这才停住。
娇娇、富贵喘着粗气走到赵有福跟前。
原来赵有福的裤子挂在了齿顶上,耙走拖着他也走。
赵有福被拖的满身是土,脸破了、出了血。
胳膊痛的抬不起来,大概月兑臼了。
他躺在地上,不能动,口里只是不停的“哎吆“着。
有时也大骂俩骡子。
“你这两个畜牲,我宰了你吃了肉,我活扒了你们。”
“怎么办?”
富贵问娇娇。
“快套车、拉着他去找郎中。”
“不要套车,我躺在车上颠得痛。”
赵有福制止她。
“那怎么办?”
娇娇没辙了。
“我骑着马去请郎中,”富贵说。
说完转身就去牵枣红马。
“怎么了,”梢门口突然有人问。
娇娇回头一看、是下地干活的伙计们回来了。
“东家从大耙上摔下来了,摔的很重,”富贵告诉他们。
伙计们马上走到赵有福跟前,围拢着观看。
“周大哥、你干啥去?”
狗子问富贵。
“我去请郎中,”富贵答。
“你不能去,”赵有福大声说。
“场院里的活不能停,让别人去吧,下午你还要继续耙麦场。”
说完又“哎吆”起来。
让谁去呢?娇娇拿不定主意。
沉默了一会儿,赵有福对长工王有礼说:
“地里活不紧,可撤下一个人来去请郎中。”
说完又“哎吆”起来。
王有礼听后看看三个伙计,他们都低着头不想去。
王有礼明白:
赵有福平时对他们不好,刚干完一上午活,又累又饿,谁愿意去?
这是可以理解的。
他也犯愁了。
沉默了一会儿,王有礼说:
“没人去我去吧。”
“你也不能去,”赵有福停住“哎吆”马上说。
“你要带领着干活。”
“这个不能去、那个不能去,到底谁去合适?”
娇娇问他。
他看看狗子说:
“你去吧,你干活不赶趟。”
“我不去,”狗子马上推辞。
稍稍又找理由说:
“我又不会骑马。”
他确实不会骑马,狗子说的是实话。
“那就叫大贵去吧,”说完又“哎吆”起来。
“大贵去行,他会骑马,”王有礼也附和着赵有福说。
“我很饿、我要吃了饭再去,”大贵提出条件。
“快到厨房里拿上两个我吃的大白馍馍,骑在马上吃着走,”赵有福说。
他不得不给伙计大白馍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