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赖是个乐观的人,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给众人讲起最近遇到的趣事。徒步走在去老贾家中的路上,大家都很愉快。
老贾住的是很简陋的棚户,门户低矮四处透风,标准的冬冷夏热。破败的石棉瓦风化的很严重,遇到下雨天到处漏雨,几乎没有干爽的地方。
隔着房门老赖就亮出嗓子:“嫂子,额们来看你了。”说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袋女乃粉。
屋子里没开灯,巴掌大的窗户用塑料封着,光线比较暗。张湛发现不是没开灯,这里根本就没有电。
喝了一碗泡开的女乃粉,老贾妻的脸色好了很多,眼中有些光彩,应该是知道还有救,不愿放弃希望。
张湛半蹲在床前,说道:“来,我被你出去吧。”
“哎呀呀,大兄弟使不得,使不得”郑文惠慌忙拒绝这个进屋就没有说个话的年轻人。屋里难闻的气味早就臊的她脸发烧,自己很久没洗澡,衣服也不干净,弄脏了别人的衣服不说,背着个乞丐婆走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她可以不在乎,却不能连累别人。
张湛不在乎的笑笑,拍拍腿催促:“老嫂子,你客气啥。老哥跟你说过一个小乞丐吧,那就是我。怎么换了身衣服就生分起来,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老赖很快就适应张湛的身份,不再拘谨,在一边帮腔:“就是,这个小兄弟没话说,仗义的很,甭客气。”
老贾不一样,一辈子都活的体面,即使做了乞丐也不愿自己的老伴出去受人白眼,一直没有放弃过一个正常人生活的愿望。将心比心,他不想摆月兑乞丐的命运的张湛仍然和他们搅和在一起:“真的不用了,以前都是走着去医院,没问题的。我扶着她就行,你背着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呵呵,别人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他们呢。没事。”张湛自然有资格说这话,契爷当着那么多人收自己进去,就算不比王斩混的好也强国大多数人。
老两口只当张湛是安慰他们,看他是真心就不再推辞。郑文惠嘟囔着受累了,被扶到张湛的背上。
早上出来的时,张湛在小区门口的报刊亭买了一份镇海地图,从这里去博雅医院比较远。最好是搭出租车。五个人坐不下,老纪主动留下,反正也没他什么事。
老赖自告奋勇去拦出租车,拦了七八辆没一辆停下,垂体丧气地走到张湛身边:“,没一个好东西。又不是不给钱。”
张湛心想,这也无可厚非,放下郑文惠自己去拦。
司机看张湛招呼三个乞丐上车,手刹一放就要跑路。
“二百,到博爱医院,走不走?”司机是怕对方不给钱,乞丐算什么,那个开出租车的没被人吐一车。
“好嘞。”司机愉快的借过钱,问道:“哥们,你是记者?”
联想够丰富的,以为张湛是挖掘新闻的,出手这么大方,肯定是公费报销。
张湛坐进副驾驶道:“不是。”
“公务员?”
还一句话没说出来,张湛也猜的到,以为自己是来发福利的。
“不是,你在不走,交警就过来了。”
“啊——”当下不敢再废话,立刻发车走人。
……
……
博爱医院的效益不错,巨大的停车场停满了各色车辆,来来往往都是病人的家属。
要不是张湛一身行头看起来像正常人,老贾三人肯定会被医院门口的保安拦住。张湛报出程砚的名字后,保安才狐疑的给他们放行。
张湛在前台客气的询问:“请问程砚医生在那个科?”
接待护士一听就认为是个想追程医生的人,连科室都没搞明白。瞧着张湛身上廉价的衣物,心里暗道:可惜一表人才,就是寒酸了点。颇为同情的给他指明方向——泌尿男科。
“啊”张湛被雷的不轻,不知道医院是怎么想的,别的科室都好说,这个泌尿男科是女医生去的地方吗?对男患者来说,这不是幸福,是不幸。
每个男人心中都深藏着制服的诱惑,博爱医院的从医生到护士,服装都是由国外顶级设计师设计,完全附和国情,没有任何过分的地方。粉色的面料,完全贴合东方女性身材,充分展现了女性柔美的特性。高规格选拔出来的漂亮护士,成为博爱医院一道靓丽的风景。不过泌尿男科,在施行一周后不得不换上传统的服装,另行招募一群长相平庸的护士。
实际情况和张湛想的差不多,程砚第一次巡视病房,就让三位患者重新回到手术台。
男科主任是个中年谢顶男人,程砚受到排挤分配过来,很照顾的只给她安排了巡房的任务。病房出事后他一脸纠结的看着程砚:“我不介意多做几台手术增加收入,可是我于心不忍。你先去休息吧。”
程砚听了真是无地自容:这些坏东西。
只好面色羞红的夺路而逃。
笃笃笃!
“进来。”程砚有气无力的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玩斗地主,整天无所事事手都快生锈了。
程砚一眼就认出来老贾和老赖,旁边的大妈应该就是患者。只是这个男人是谁,有点面熟好像哪里见过。
“是你!”程砚无法把一个乞丐和眼前的人重合在一起,但是那双明亮的眼睛和自信的微笑不会错。下面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前两次遇到的是乞丐,一次英雄救美,一次仗义相帮。第三次又是以普通人面目出现。
程砚轻蹩着的两叶细眉,目露疑色,不解的看着张湛。
张湛没想到程砚一下就认出自己,正好省的解释:“恩。我们把这位老嫂子带来了,你看是不是帮我们办一下住院手续。”
“好的,跟我来。”见他不解释自己的身份,程砚尽管好奇也不方便问。去院长办公室的路上只是简单询问郑文惠的病情。
靳院长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气度沉稳,很有学者风范。很客气的招呼众人坐下,又吩咐秘书送上茶水。
听了老贾的事,靳院长不胜唏嘘,立刻让人带着老贾办理住院手续,然后和蔼的关心起程砚的工作,听到她被安排到泌尿男科,气的一拍桌子:“简直是乱弹琴,这个周万寅是怎么搞的。堂堂@@毕业的脑外科高材生居然给人割……呃”突然想起程砚是个女孩子,停顿了一下:“既然这个病人是你接手的,就有你来主刀吧,有没有信心?”
程砚高兴地道:“请院长放心,我毕业前已经独立完成过几次手术,我有信心。”
“那就好。不过以后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跟我说,不然康恩那个老头子会怪我没照顾好他的徒弟。我那几瓶好酒可就保不住了。”靳院长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我不是怕给您添麻烦么。”能回到自己熟悉的舞台,程砚的心情明朗起来。
“有什么麻烦。等下我给老刘打个电话就是。倒是你们最近都不来家里吃饭,你谢姨有些不高兴了,以为我这老头子压榨你们呢。”
程砚俏皮的吐吐舌头:“今晚我和晓曼就去打搅谢姨。那我先回去准备手术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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