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还没修好,借用别人的又不顺手,半天才弄出来一章。明天去换硬盘,更新还是无法准时,但一定不会断更,望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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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就听绿苹来报:“小姐、先生,老爷来了。”
话音刚落,彦仲杰微提衣摆走了进来,彦玉同顾蕾上前与之见礼。彦玉轻轻伏身,扫过彦仲杰染着泥污的鞋头,不由心神一震,但并未表露,只是静静地直起身子,不再言语。
顾蕾几不可见地蹙着眉头,淡淡地说道:“既然顾大人来了,那……”请假的话还没说出,彦仲杰摆手挡下说道,“昨夜的春雨一夜,玉儿,你也学了这么些时日知识,今日为父便考考你。”
“是,父亲。”
“应景作诗一首,玉儿能行么?”
顾蕾张了张嘴,见彦玉做思索状,便没开口。
彦仲杰坐,一旁的红霞小心翼翼奉上茶,垂首敛目站在一旁。
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彦玉清了清嗓子诵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愁。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听过,彦仲杰端茶的动作一滞,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落落大方的彦玉。
顾蕾评道:“这虽不是诗体,却朗朗上口,又是即兴而作,当真不俗。”眼里露出真切的欣赏,她对彦玉微微一笑,“不过,玉儿年纪轻轻,竟将愁挂嘴边,却是过了。”
短短两句,揭穿了彦玉的心虚,这本就是李清照的宋词,自然不是诗。她本以为临时将残酒改作残愁可混过去,不料还是被人看了出来。这顾蕾,当真厉害!
彦玉由衷说道:“谢先生评点。”
放下茶盏,彦仲杰说道:“有情有景,却是不错。”说着,面上露出欣慰,起身对顾蕾作了一揖道,“我儿短短数日,进步神速,多亏先生的悉心教导,在下感激不尽。”
顾蕾忙回礼道:“彦大人过奖,都是玉儿天生聪慧,灵动不凡。”
当下,彦仲杰又夸了彦玉两句,满意之色不言而喻。顾蕾适时又提出请假之事,只见彦仲杰脸上的笑意慢慢沉了下去,终是无奈妥协:“先生所言极是,府上确实不便,还望见谅。”
课毕,彦玉跟着彦仲杰一起用了膳,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父女两连眼神交流都没有。饭后丫鬟端上漱口茶,彦玉含了一口,又吐在了一边的青瓷小罐中。
待丫鬟们退下,彦仲杰又问起彦玉近日在做些什么,得知她都在看书练字,他长长地“嗯”了一声。彦玉不由头皮发麻,主动转移话题,问起元老夫人的事来。彦仲杰似对这个话题无感,摆摆手便让彦玉回去了,半晌神色黯然。
下午姜澜上门讲解刺绣之艺,也提出了明后日不来之事。有了上午的经验,彦玉心知这请假还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事,便吩咐粉墨道:“告诉父亲,明后日姜师傅因事不能入府,问问他的意思。”
粉墨蹲了领命,走出院子。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她便跟着夏蕊一同回来,表情看不出什么。
夏蕊规规矩矩行了礼,慢慢开口说道:“二夫人听闻姜师傅有事,特派奴婢前来告知一声,明后日府上不便,也不烦师傅多跑一趟。”
不是去找彦仲杰了,怎么来回话的却是夏蕊?彦玉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不做声的粉墨,淡淡说道:“既然是二夫人的意思,可得了父亲的同意?”
“老爷说了,小姐的事,二夫人决定便是。”说完,抬头看向彦玉,本想从她脸上找到愤怒的神情,但她却失望了。彦玉只是摆弄着手上的花样,如没听见一般,放着夏蕊站到那里:“姜师傅,这花样真是精致。”
浅笑一下,姜澜说道:“小姐若是喜欢,我们可以先从这学起。”
彦玉颇感兴趣地点点头,又说道:“只可惜明后日玉儿无暇,只有日后请教师傅了。”
这话出口,便是彦玉为自己做了主。面对夏蕊明显的挑衅,她轻描淡写地反击却很是有用。
夹在中间的姜师傅分析了一番权衡利弊,应下彦玉的客气话。
夏蕊直挺挺地站在屋子中央,眼看彦玉并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却是跟姜师傅认真讨论起来,一时间表情有些僵硬。虽然她是二夫人眼前的人,可到底是个奴婢,此般就算心里不满,却是不敢吱声。只盼着彦玉良心发现,放她离开。
瞅着时间差不多了,彦玉瞥了一眼腮帮子绷得紧紧地夏蕊。
感受到这股视线,本在心里说坏话的夏蕊不由打了个激灵,抬头小心打量了一下彦玉的神情并未觉有异,便当自己是想多了。这之间,彦玉不时让屋里伺候的丫鬟拿这样,取那样,免得站久了腰酸背疼。
见红霞都被蓝月替了班,站的腿酸的夏蕊额上冒出细汗。到此时她可算明白了,彦玉这是摆明了要给她长记性呢。姜澜也像无事人一般,认真地解答着彦玉的疑问,并对技巧的讲解极为详尽,倒似在帮彦玉解气。
要说这大宅里有心机的可不少,然而彦玉年纪轻轻,便会此等手段,想必将来也是当家作主的人。姜澜瞅着夏蕊,暗暗叹息,谁叫你不长眼力惹了这位。
“原来如此。”听过姜澜的长篇讲说,彦玉有些倦意,原本的几分新鲜感已经淡了许多。放下手中的物件,她做出才看到夏蕊的样子,露出疑惑之色,“哟,夏蕊你怎么还在这呢?既已传了话,怎得不去回话?”
不等夏蕊开口,彦玉恍然道:“这大远的路要你走一趟,蓝月,赏!”
这一下,把夏蕊噎的险些就这样过去了。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脸皮厚的人,分明是她没下命令让自己退下,若是自己真的随意走了,只怕又要背上不敬的罪名。如今自己在这站了这么久,彦玉一个赏字就把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不说,还显得自己势利眼,真是气煞人也。
勉强弯了下膝盖,夏蕊却是不接打赏,说道:“这是奴婢的本职,小姐的赏,奴婢受之有愧。”
看她还想最后挣扎,彦玉也不再留有余地,当下冷了脸,重重地拍了一下木几:“怎么,嫌本小姐赏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