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平静中又充满了猜疑。『言*情*首*
虽然方才一番对话,终于让林子腾找到了小小的影子,但是他的内心总有几分阴影挥之不去。
他的对手是阿七。阿七绝非简单之人。
林子腾喉间微紧,还是开口劝小小付下汤药。
小小望着漆黑的药碗,烦闷的摆了摆手。
林子腾半开玩笑,半是认真:“你还怕碗中有毒不成?”
小小哪里听不出来?她苦涩一笑,道:“方才你说宋将军要赶走所有的彝兰人,边城是否即将开战?”
林子腾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内心愈加狐疑:“你似乎不高兴?你担心什么?”
小小苦笑一声,抬起枯瘦如柴的手,左右翻看了一会儿:“你大概不知道吧”
林子腾心头一紧,她要承认自己是阿七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小小身上有一半彝兰的血,所以汉人是我兄弟,彝兰是我姊妹。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大周和彝兰孰胜孰败,自己的血与自己的骨,你说我该舍去哪一半?”
林子腾悄悄松了一口气。血骨忽然密不分,倘若阿七就是小小,也许他会将阿七碎尸万段。因为这个女人毁了他最美的梦!
林子腾没有说话,一勺一勺的喂小小饮下汤药。小小闭上眼睛,也没有拒绝,药香氤氲间,两行泪珠滚下,流落在汤勺中,苦涩难耐。
这一夜,小小睡的都不太踏实,迷迷糊糊间,有人来到她窗前,站了好久。
她分不清梦境现实,直到那人动手解她胸前的衣服。
哦,他是林子腾,来验她手臂上的伤口来的。确切的说是验阿七手臂上的伤。
只剩最后一层中衣时,小小终于感触到林子腾手掌的冰冷,还有他轻微的颤抖。小小想:他如果现真相,除掉她的大概也是这一双冰冷而颤抖的手。
林子腾喉间干,一是他急切于答案,又恐惧自己的担忧。二是,他从来没有离小小这样近,以这种方式。床上躺着的这个女子,不明真身,却一直是他的向往。
一个男子看着心爱的女子躺在面前,任由他解衣,他不能不脸红心跳,如果这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当最妙不过。惜
他鼻尖留着细汗,解开了最后一层。她年纪很小,育也不甚完全,肤色更没有想像的白皙,只是锁骨深露的模样,让他有一瞬的痴狂。
他不敢再看,小心翼翼的扯下肩头衣衫,慢慢向下剥去。鼻尖的细汗终究汇成雨珠,陡然滚落在她那伤痕累累的玉臂上。有刮痕,有擦伤,有伤疤,唯独没有他想找的那一条。
在这点上,林子腾就没有宋玉卿聪明,一个会易容术的人要掩盖一条伤痕,太过简单。
不过小小还是低估了对方。他没有找到那条痕迹,也没有放弃,凭着记忆检查那一片手臂上是否动过手脚。
颤抖的手指拂过丝滑的肌肤,林子腾一阵心浮气躁,鼻尖的汗珠再次滚落在那条玉臂上,似乎有意无意间挑逗着他最后的忍耐。
“这是三岁时,我抢包子时候被人打的。这是别人抢我馒头时弄伤的。”小小“醒了”,一只手指着自己的伤痕轻轻解释道。
林子腾僵在原地。此时他竟然有些庆幸,小小能醒来,跟他说几句话,否则他也不知接下来他能干出点什么。这一点庆幸之感又随着小小对他“迷茫”的凝视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似乎应该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小小看着他说:“我是阿七吗?”
林子腾眼光一凌。
“昨天你不是叫我这个名字么?我们像么?”
林子腾这才松口气道:“不像。她比你恶毒千倍万倍。”
小小笑的不动声色,话中有话道:“人嘛,总有面具,也有好奇心。我的真面目你见过的,你本该先揭下我这张人皮面具。惜你以后没有机会了。”
林子腾顺水推舟道:“我的好奇心着实重了些。你莫要见怪。”
小小笑道:“我若是大周人,今晚这事你要负责到底。”
林子腾眼睛亮了亮,心说:求之不得。
小小笑道:“惜我不会赖上你。”她话音一转,道:“如果我有办法终止两国大战,你会不会帮我?”
林子腾点点头,静待她说下去。
“你还有银子么?”
“有。”
“去问那老头把那图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