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柔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只是睫毛不安分地颤动着。
后来她下定决心,睁开了眼。然后她慌乱地从床榻上翻下来,跪在地上:“参见太后,参见皇后,臣妾有失远迎,罪该万死。望太后、娘娘恕罪。”
不得不说,墨柔天生就养成了绝佳的演技,这似乎是她一种非常有效的保护手段。
墨柔的青丝散乱,也顾不得用玉手去捋好;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仿佛跪不稳一般随时都会倒下。西儿急忙过来搀扶住她。
在这种情况下,太后也着实吃了一惊。毕竟这是和亲的公主,弄得这般虚弱也是不好的。
“起来吧。”太后道。
墨柔轻声道:“谢太后、娘娘。”便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又险些跌倒,顺势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妹妹,真是对不住你了……”皇后懊恼地说。
“娘娘不必自责,若是臣妾没有起身恭迎的话,那更是对娘娘的不敬了。”墨柔捂着嘴,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却正好戳到太后的软肋。
“唉,你呀,若是身子这么差,不起身,皇后也不会怪你的。”太后无奈道。
“谢太后,娘娘。”墨柔微微福身,轻声道。
她只觉得,这像极了一场闹剧。结果,就是太后请了太医过来,给墨柔开了一些滋补的药材,皇后还亲自帮墨柔煮好。
这出戏演得很成功,让太后放下了戒心。皇后借故留在了琉璃殿里,说是要陪陪墨柔。太后叮嘱了一番之后便回去了。
“本宫知道你为什么要学象棋,你其实是为了学习兵法吧。”皇后故作高深地说,“本宫知道你的事情,你肯定是要逃走。”
墨柔怔了怔,微微一笑:“怎么会呢?皇后多心了。”
“骗人,你在夜风肯定有相好的。”
墨柔叹了一口气,皇后还真是什么都敢问,怪不得太后这么担心她。
“娘娘,臣妾现在是皇上的妃子,有没有……都是过眼烟云了。”
“那么肯定是有了,他会不会来救你?”
墨柔几乎被噎得半死。
她不知道皇后是否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臣妾是皇上的妃子。”
夜风寻,恐怕是永远见不到了。可只有那么一个希望可以支撑自己继续孤独地走下去。
“你哭了。”皇后说。
墨柔抬起眼,淡褐色的眸子格外晶莹。
皇后说:“你的心在哭,从眼睛里可以看出来。你哭出来就好了,本宫绝对不会告诉第二个人。”
墨柔淡淡笑道:“皇后说笑了,臣妾现在过得这么好,为什么要哭?”
“没见过你这么无情的人!”皇后有些恼怒。
墨柔耸耸肩,不再言语。她在见到夜风寻之前,无论如何不会掉一滴眼泪。
半饷,皇后挥挥手道:“算啦算啦,本宫教你怎么下象棋吧。”
“一个条件,就是你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把本宫带上。”
墨柔看了皇后一眼,柳眉轻蹙:“皇后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