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佑真是说到做到,”裴鑫磊丝毫不掩饰他的赞美,给予了慕容紫灵充分地肯定:“经过半年的辛苦磨练,你看看她现在的成就,纵观国子监,能与之媲美的也越来越少了。”
“可不是,大概,一半一半吧,”慕容紫灵自我调侃道,看样子她是这辈子都不知道“谦逊”这两个字该怎么写呢。
“即使是这样,也实属不易!”裴鑫磊由衷道:“毕竟只是短短的半年你已能在国子监排得上名,就很不错了!”
“这倒是,”慕容紫灵点点头承认道,话锋突得一转:“不过,我也就到此了,如果还想这么突飞猛尽,就不可能了!”
说得斩钉截铁,引得四人面面相觑,静待下文。慕容紫灵淡淡笑着,并为他们一一斟茶,自然而熟练:“我觉着学习和许多事一样,要适可而止,这个止不是说终生不学了,要有阶段性,如果一直像这样学下去,就会一事无成,它会在某种程度上扼杀我们的创造力,而我们的生命是用来创造的,学习只是为了我们创造所做的一种准备而已。”
“不错,天佑说得很对,”习锦程不无感触地点点头。
“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啊?”程正豪煞有其事地偏着头,看着正在品茶的慕容紫灵,那茶的热气喷红了那原本娇女敕的脸,白里透红,更加娇美,“你家有没有妹子,像你这样的?”
“哧——”慕容紫灵刚刚进口的上好茶就这样在程正豪非常认真的一句话而喷出来,不小心呛住了,呛得小脸通红。
“小心点,”坐在一旁的裴鑫磊温柔地轻拍她纤细的后背安抚着。
“程—正—豪!”果不其然,惹到老虎尾巴了,恍过神来的慕容紫灵直直地看着程正豪,如果说眼睛可以杀死人的话,那程正豪就已经在她的眼中死过千次万次了,“没有!为什么同样的问题要问上三遍!不是说过没有吗!”
“事不过三嘛,”程正豪不怕死地再来一句。
“你!”慕容紫灵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平稳下,控制住自己以免有杀人的冲动,哎牙切齿道:“下辈子我再考虑考虑你的建议!”
“哧,”这回换风华了,当他看着慕容紫灵铁青的脸及气势,一种浑然天成的威严与高贵令其闪神,他看了看其他三个,感觉和他一样,似乎生死全在她一念间的冷酷!她是原本具备这些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慕容紫灵聪明地苑尔一笑,冲淡刚刚紧张的气氛,道:“我就知道正豪最喜欢开玩笑了,而我就不得不陪你假戏真做罗!哈哈。看把你们吓得,还真以为我生气了!”
前后转变自然、不留痕迹,这不得不再次令一旁的裴鑫磊刮目相看,这份冷静自持与圆滑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天佑,除了文化课,你选择了学习棋书画,为什么没有琴呢?”习锦程再次问出众人心中的困惑。
这习锦程虽然不大喜欢大谈阔论,但其心思之敏捷并不输其他人。慕容紫灵只是笑着一笔带过:“我已经是分身乏术了,四者我一下选了仨,已经累得我够呛了!”
“嗯,”众人一致地点点头,慕容紫灵的刻苦学习是出了名的,早上起得最早的是她,晚上睡得最晚的还是她,这也可能就是她自我提倡的格言:笨鸟先飞。
“对了,”慕容紫灵试着转换话题,道:“听说前些日子,那位陆大美人回来了,你们有没有看见啊?是不是真得像传闻中的那样啊。”
看着慕容紫灵色迷迷的,一提起美人就发亮的眼睛,都没奈何地笑了,还是那个程正豪能跟得上拍:“嗯,好像是上月回来的,是啊,还有月余就过年了,我们不是也放假了吗?只是因为被这场大雪耽搁了。”
“这不正好,可以一睹美人芳颜,”慕容紫灵边故意轻咳了咳,边摇头晃脑吟诵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其象无双,其美无极。”那毫无遮掩的倾慕之情,旁人看来甚是享受,似乎这世上除了美人能打动其外,别无他法。
“天啊,”程正豪状似哀哉,“天佑,你这么色,会害了很多女人的!”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慕容紫灵笑骂道:“花待堪折真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啊!江山美人,谁规定只有英雄可以爱美人的?!”
“听说,陆美人似乎有心上人了,”风华不冷不热地蹦出一句,无声地打断了慕容紫灵的自我陶醉,也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瞧他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如不及时提点些,真担心日后他那颗博爱的心何处不撒芬芳呀,对于红颜,他可是名副其实的祸水。
可是——
“噢?你见过她?”慕容紫灵兴致勃勃地询问风华,一脸好奇。
“嗯,不过,若真只论容貌的话,”看着慕容紫灵灿如星光的眼眸,风华无奈地在心里叹口气,虽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他?哎,也未免表现得太明显、太直接了吧,他难道不知道含蓄也是一种美德吗?
风华的眼神在慕容紫灵和裴鑫磊的脸上飘来飘去,认真道:“倒是差上二位几分……”
说着还很诚实地再补上一句:“我说的是实话!”
“据说,她喜欢的好像是这潇湘阁的主人——叶明轩?”程正豪也赞同地点点头,对着慕容紫灵语意嘲弄:“哈哈,别人早就捷足先登了,看你急!”
“叶明轩?有机会真想会会他。”裴鑫磊打开了心中一直的疑问,只闻其名却不见其身,这本身就是一种**的挑逗。奇怪的是,并无他多少建树的传闻,但为何却能在国子监保留一席之地,比如潇湘阁。
“好了,不谈这个了,”慕容紫灵只是嗔笑地回瞪了一眼程正豪,试着转移话题。并让一旁的小乔继续添炭,用手背轻挨挨了炭上的茶壶,豪言道:“古人有‘煮酒论英雄’,今日我们就来‘煮茶论英雄’,其意其境是否更高上一筹,莫等闲,白了少年头!”
听着慕容紫灵的豪言壮语,众人的心境一下子开阔起来,原来是来道别的,因为再过几天可能都会各奔前程,天各一方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没想到这伤感的离别会竟这么地痛快淋漓,仿佛是为了来日的再聚而欢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