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停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哟,如梦如幻般晶莹,只是此刻的慕容紫灵正窝在暧暧的被窝里睡觉呢!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睁开迷蒙的双眼,她似乎看到不远处靠窗的书案上坐着一位伟岸的身影,是错觉?再揉了揉眼眸,定睛一看,那背影不知为什么竞没来由地熟悉与亲切。慕容紫灵不忍惊扰这份宁静,轻柔地着好装,移身下床并轻手轻脚地走近那团身影。
“天冷,多穿点衣服,”像是那人后脑勺长眼睛似的,沉稳而富磁性的声音扬起。
“皇?”一听声音,慕容紫灵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眼前着笔挥洒自如的俊朗面孔,更让她惊讶地是他行云流水、矫若游龙的字体,其书法风格,点画飞动,轻重分明,稳健中有飘逸之致,豪放处无险躁之笔,质朴清纯而法度出于天然,磊落豪迈而运笔收放自如,章法自然随意毫不矫揉造作,行笔疾徐有致而节奏鲜明,结体舒缓多姿而平中见奇。流畅秀雅之书风透露出率真情趣。构图,知晓笔、墨、纸、光等性情而行之。用手者,使听心令,如战士服从长官指挥,即使是书体,依然魄力十足,这才是真正的帝王?!
“想什么?”君昊终于放下笔,拿起纸墨未干的纸递给慕容紫灵,慕容紫灵接过一看,正是那天她临行前所唱的“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歌词,慕容紫灵不明所以地看着君昊。
“果不实言,你做到了!”君昊由衷地承认,眼中满是赞许,这半年来她的一举一动他又何尝不曾了解?虽然身处宫中,但她的努力与坚韧又岂能不让他动容?轻轻地却不容拒绝地,君昊把她揽入自己的怀抱,感受着她的存在与真实,感受着慕容紫灵紧绷的身子慢慢放松,并不言语,只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公——”‘子’字在小乔闯进房内看着这一幕时给硬生生地吞了回去,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进退不是。
“小乔,”君昊理解地轻轻推开羞红了脸的慕容紫灵,含笑牵着她的柔荑。
“奴婢见过皇上,”小乔如梦初醒,急急行礼后便急急撤离。
“怎么来了?”慕容紫灵想抽回手,却没想被握得更紧,一时俏脸像熟透了的苹果样,真想让人好好咬一口。
“回家,我们一起回家。”君昊自然地再次把她圈入自己的怀中,汲取她的芬芳,低低地在她耳边说道。如果不是时候,如果不是在国子监,他可把握不住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事,哎!
“母后她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你呀,”君昊实事求是地说出母后的担心与思念。
“嗯,”慕容紫灵的眼圈在听到这句话时蓦地发红,念及太后对她的好,心中万般惆怅。自己又是何德何能,集如此万千庞爱在一身,来生的自己为了对爱的执着而奋不顾身,即使明知道是自己拱手相让的幸福,还是那么义无反顾,为了恩情而放弃爱情,这孰对孰错。
她从小失去父母,被收养于孤儿院,在她五岁那年,被惜若的父母选中,以捐助者的名义资助她念完大学,自此,她凭着她刻苦的学习进了最好的大学。无巧不成书,她竟然和捐助者的女儿惜若成为同班同学,她为她的纯真与美好而打动,两人竟成了莫逆之交。只是,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上官瑾——豪门世家之子,却在此时不经意间闯入她们的心扉,上官瑾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定了她,并穷追不舍,不可否认,上官瑾身上没有一般纨绔子弟的陋习,并且还多了几分真诚与宽厚,这一点令她心怡,通过交往的愈来愈多,她对他的好感也层层递增,只是一切的变故从那一天改变了…依稀记得那一天的天气格外阴郁,她正好高烧未退一个人躺在寝室,惜若为她准备了些清粥就去上学了,当她下床喝了点水,正准备埋头大睡时,发现因为惜若走得匆忙,被子也未来得及整理,笑了笑,便伏身拿着被子的一角,抖了抖准备整理,“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自然地,她放下被子,转身去寻找,终于在床脚处找着了,可能是身子太虚弱了,这么一点点事,就觉着有点累,慢慢倚着床沿并坐了下来,当她凝眸看着她手中掉落的东西时,原来是一本精致的笔记本,本想把它放在原来的位置,枕下,可手到了枕头边又犹疑了,不是好奇而是疑问,轻模着那漂亮的笔记本封面,想着惜若常常不经意间红肿的眼及奇怪的眼神,心中很不是滋味,难道是这个在作怪。
心里在经过一阵激烈地天人交战后,怀着本是好意的借口打开了这本漂亮的笔记本,而这一开,就如开了潘多拉魔盒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许久许久,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般,小心地把笔记本放在原位,就像一切并未动过的样子,像游魂一样,她全身近乎虚月兑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起刚才所看到所了解的一切,两行清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下来,很快便湿了一大片枕巾。
原来,上官瑾是惜若从小订的女圭女圭亲,只是上官瑾还不知道,可懂事的惜若却早已在儿时就被母亲念叨着,并要她能成为他的妻子而进行各种训练与培养,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是为他而存在的,她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了上官瑾,在这之前,她的努力可能更多的只是勉强与责任,而当她见到上官瑾并对他了解得越来越多后,便陷入深深地暗恋当中,那份痴与情折磨地令她疯狂,而当她知道上官瑾真正的心意后,那份痛苦简直令她窒息,一边是最要好的朋友,一边是最爱慕的恋人,她拿什么去争?拿什么去抢?她只有把这份情深深埋藏,她连最后争取的机会也主动放弃了,因为她的善良,灵儿从小身世可怜,她怎么能忍心再去剥夺她最美的幸福,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她的善良让她的品格显得高贵而伟大,与其让它成为一场闹剧,倒不如让它成为一场喜剧,人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