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一个连她自己都答不上来的问题。
也许她只是一个普通人,除了家里意外的发生了这场事故,一切都与常人无异;可是为什么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这不是巧合,这些,早已命中注定?
床上的人动了动,申吟一声,痛苦的皱起眉。
木紫瞳坐在床边,拢过他两鬓的发,纤手抚上他的眉宇。
许一凡和齐飞做了两年的好朋友,但木紫瞳认识他却是在半个月前,那是木家刚遭遇倾家荡产的浩劫,木紫瞳的二叔在医院接受手术,极具危险的开颅手术,幸运的是由享誉全球的脑壳权威主刀,那个人,就是许一凡。
许一凡免费为他二叔做了手术,后来木紫瞳受伤又被许一凡照顾了十几天,近两周的相处,她却从没这么仔细的观察过他。
许一凡长的很英俊,不同于严晰冷那么棱角分明。他的眉弯弯的,浅蓝色的眼睛也常常弯弯得眯起来,高而挺的鼻子,嘴角总是挂着温和的笑,优雅自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流露,却一点也没有大多数公子哥的那份盛气凌人。
记得当初她被陈霜推下山,不严重的伤却动用了这国际上大名鼎鼎的脑科专家。刚睁开眼时看到那双近在眼前的湛蓝清澈的眼睛,她竟呆呆的愣了好久。
手指顺着眉滑下,落在他的眼角。木紫瞳看着他紧闭的眼,想象着初见时它们神采奕奕的样子。
“你就是木紫瞳了吧,呵呵,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叫许一凡,是被齐飞叫来给你叔叔做手术的,没想到连你也医了,看来我今天是来对了呢!”
鼻子,脸颊,最后是……唇瓣。木紫瞳抚上他的略厚的下唇,径自回忆着这唇瓣一开一合,从中吐出的俏皮的话语。
“hello,又见面了,我的睡美人。”他的绅士;
“小紫瞳,你可以叫我一凡。”他的优雅;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他的……风趣。
微叹一口气,视线沿着他左肩上裹得紧紧的绷带往下移,最后握住他的左手,记得那时他轻佻的捏住她的下巴:
“小飞飞,可是把你许给了我哦!”
想起当时齐飞绛紫色的脸,木紫瞳的嘴边漾起浅笑,许了她,呵呵,处了四年,齐飞是怎样的人,她会不清楚吗?就是赔上性命,他也绝不会让她受半点伤的。倒是这个许一凡,没辜负那两个博士证书,思绪敏捷加上一副铁齿铜牙,竟能把名嘴阿飞堵得说不出话来。
温柔,有点坏,又有点孩子气。木紫瞳这样想着,这是在医院的那十几日他给她留下的印象。
“咣当!啊,夫人!”被叫来照顾许一凡的小丁看到这副景象,吓得惊掉了手中的水杯,木紫瞳不慌不忙的收回握住他的手,又替他掖了掖被角,“好生照顾许少爷。”
“是,夫人。”小丁低下头时笑了,油腻的笑里带着一丝轻蔑,木紫瞳握了握拳,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无妨,等过一阵子,我会让你们见识到,严家女主人该有的威严。她暗暗的下定决心,再也不能这么让人看不起,即使不是真正的苏婉婉,她也是在扮演着严晰冷的正牌夫人的角色,严晰冷整天不给她好脸色就罢了,但绝不能让一个下人骑到她头上。
想起严晰冷进门时说起杜茗夜没走这件事,木紫瞳缓步踱下楼,她准备找他谈谈。
一楼大厅里,一个男人衣着简便,靠坐在白色来康尼克沙发上,伸手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酒过伤身,海鸥。”严晰冷熄了手中的烟,转过身来正视豪饮的他,依旧是面无表情。“这些年来,有劳照顾。”
“严少客气了,缉拿海上罪犯、严打港口恶势力本就是我的职责,谈不上什么有劳不有劳。只可惜这么多年,有一个人迟迟没被捉拿归案,实在是我的失职。”仰头,又是一杯下肚。
见他一口一口灌着酒,严晰冷也没有再说话。海鸥的私心他心知肚明,若没有海鸥的纵容她又怎能在他的码头安然出入这么多年?当然说起纵容,他严晰冷也有一份吧。
想到这,墨色幽深的眸子暗了暗,若不是他的纵容,许一凡也不会受伤……
………………
“胡子大叔?”木紫瞳下楼来找严晰冷,没想到竟遇见了在船上的救命恩人。
海鸥也是吃了一惊,皱着的眉头得以缓解,露出惊喜的笑容。“船上的丫头?你不是说要找岛主,怎么会在这?”
“太好了,大叔还记得我。”木紫瞳走过去与他并排坐,亲切的交谈着。
严晰冷难得见到她生动的神采,趁她与海鸥攀谈的时间,不由地细细揣摩着眼前的木紫瞳。
她,和苏婉婉长得一模一样;她,来思明岛是为了找苏武学;她认识杜茗夜、许一凡甚至是海鸥;木紫瞳,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来这有什么目的?
“你是严少的老婆?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他们的对话偶尔有一两句飘过来,牵引着严晰冷的思绪。她是他的妻,或者说也不是。他的老婆是苏婉婉,而她是木紫瞳。不过那又如何呢,只要她不说,几乎没人能区分她们,没人能查到她,连他都只找到了她八岁之后的资料;八岁之前的,一无所获;而苏婉婉的也是一样。这两个人,像是凭空产生的一样!
“这丫头,还叫我大叔,我可只比你老公大两岁啊!”
“啊?”木紫瞳觉得好丢脸,心里直犯嘀咕,海鸥和严晰冷怎么可能只差两岁。先不说严晰冷一表人才加之没怎么经风吹日晒本来就显得年轻,三十四岁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像二十七八的年轻人;可海鸥怎么看也不像是三十五左右啊,记得在船上时见他不修边幅的样子她还以为他是个漂泊了大半辈子的流浪汉呢,跟严晰冷的俊逸外表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木紫瞳想到这,扭头向严晰冷望去,却恰好对上他沉思的目光。他眼里的深意更浓了,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洞悉她的一切,木紫瞳莫名的慌乱,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
“他还真是走运,从没有人能在杜茗夜的枪下活命,他算是第一个。”海鸥续续叨叨的话语转移了她的思绪,严晰冷说的话她在此刻有几分相信了,杜茗夜没走,而且还向她的朋友开了枪。可她为什么没有带苏婉婉离开呢,又为什么伤了一凡呢?
“杜茗夜,她现在在哪?”木紫瞳话一出,海鸥的目光顿时黯淡了下来,霎时换上的痛苦表情映入她的眼里,惹来一阵心惊。那样的深沉勾起了木紫瞳的思索,大叔与夜的关系,恐怕不一般啊!但那份掩饰不住的自责与内疚是为什么?
“码头处处隐匿着危险,提醒那个年轻人,以后不要再这么鲁莽了。”海鸥起身,走了几步又慢慢的停住,木紫瞳看着他腰杆笔直地站在那里,背影里包含了无限的苍凉。“她,大概不会回来了吧。”
什么意思!
她猛的上前拉住他,力气之大使得毫无防备的海鸥一个踉跄,还不等他开口询问,木紫瞳抢先一步,“她怎么了,为什么不回来了?难道说……难道说……”
海鸥明了了她的误解,急急的说:“没有,她没死,没死。”后又颓废的转过身,像是在和她说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虽然我打伤了她,但她不会死的,她会幸福的活下去。”
打伤了她?伤得重不重?婉婉呢?一下子涌上来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海鸥冲木紫瞳摇摇头,表示不愿再解释什么了。
“夜深,不如天亮再走。”旁边一直没出声的严晰冷张了张口,挽留要走的他。
“不必了。天,不会亮了。”这一刻木紫瞳似乎听到了他心底的声音,那声音说,在码头见到杜茗夜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他就已经明白,他的人生中不会有太阳了,因为他的太阳,再也不会回来了。
“大叔……”莫名的伤感,沉默弥漫在那个颓废的背影消失之后。木紫瞳不发一语的低着头,直到严晰冷也静静离开。
、、、、、、、、、、、、、、楚来说一句、、、、、、、、、、、、、、、
009有改动,看过的亲可以回看一下,前面的部分是昨天加上的,枪战场景被挪出了。
下一章将进入大量含许一凡的戏子中。而,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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