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总裁 青涩的温柔

作者 : 林秋

往事依然历历在目,正当我深深陷入红尘往事的时候,突然眼前一暗,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眼前。定睛一看,原来是筱翠。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

“你知道的,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话说着,我的眼睛同时向周遭瞟了瞟。好在,周遭一切都很安静,似乎没有被人发现的迹象。

“这样吧,这儿说话不方便,你先到外面的树荫下坐会,我处理完手头的事立马就来。”

“嗯,那你快点。”

这个张筱翠,我真是服了她了。怎么说,她也是我旧日女友的侄女儿,怎么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喜欢我呢?再说了,她妈妈姐妹几个和我又走的那么近,可以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我怎么可以——再说了,她才多大,九一年生的,今年才多大?

手忙脚乱地,终于处理完几份紧急文件,我便匆匆地走下楼来。夕阳西下,张筱翠坐在一棵行道树下的石凳上,眼睛直直地向着西望。我知道,那是我们家乡的方向,不用说,她一定是想家了。

“筱翠——”我一边唤着,一边就着石凳挨着她的左侧坐了下来。

她连看都懒得看我,便伏到我的肩头呢喃起来:“林秋,我实在受不了了,咱们离开这儿吧?”她的声音有些凄凉,给人一种无尽的感伤。

这家伙也真奇怪,从小到大,一直管叫我林秋,即便是十多年前我和她云姨恋爱的时候,这个小不点也是这么叫我。我知道,她这么叫我并不代表不尊重,而是觉得这么叫着仿佛更亲。是,这家伙对我确实很亲,只要我在,她准会扑在我的身上,心里有什么话从来不会对别人说,只是对我说。即便是今天,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她也还是死性不改。即便旁边有人,她也一样我行我素,有时候弄的我好不尴尬,而她,仍旧那样大大咧咧,像没事人似的。

也许正如她自己所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她最亲最近的人,只有我最疼她,只有我最懂她,就连老爸老妈也没有我这么亲,我俩就像与生俱来的一对亲人或者红颜知己。

也许正是这个缘故,当我一不小心踏入传销泥潭的时候,简简单单的一封信便把她给忽悠了过来。

我一手护着她肩,一手轻轻拍着她脸:“亲爱的筱翠,你咋就跑到这儿来了?”

“你这个坏蛋,还好意思说,要走也不打声招呼?你可知道,我天天在找你。今天要不是在街上看到你写的招聘广告,我——我——”

“你这孩子,你家林秋都这么大人了,还怕弄丢了不成?别自己吓唬自己了。”

“要是今天再找不到你,明天说不定我就回去了。我真不想再这么呆下去了,一天到晚关在屋子里,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没完没了地上课听课,听了讲,讲了听,弄来弄去都是那一套,都快闷死了?”

“筱翠,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的话吗?还记得那首歌吗?”

“什么话,什么歌?”

“我负责打工还债,你负责坚守阵地,你忘了?还有——”说吧,我轻轻哼将起来:

“二十几年的生活,让我明白一个道理:人在没钱的时候,谁都瞧不起。想想我们的爹娘辛辛苦苦把我们养育,都希望我们长大以后,越来越有出息……”

“知道,可我实在是不想呆了,在这么呆着,除了浪费粮食,我实在看不出会有什么钱进。”

“别急,咱们总不能空手回去啊?给我一点时间,顶多三两个月,我就能够把咱们投进去的钱以及路费统统弄到手,等到咱们有了钱,不仅一回去就能把钱还上,还要给咱家筱翠开个小店,这样咱们是不是就不会丢人了?”

“是啊,出来一趟,什么都没赚到,白白损失几千块钱,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怎么跟我妈交待?——要不,我也到你这儿来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来了或许还能帮你点什么忙。”

“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儿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再说,你瞧瞧我做的这些事,那样工作适合你做?”

“那我干吗呀,总不能一天到晚就这么瞎混吧?”

“你先回去,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给你安排安排。”

“我不回去,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面吃的什么住的什么一天到晚在干什么,你真是非要让我回去,那我宁可到立交桥下去。”

立交桥下?我明白张筱翠说的立交桥下是个什么意思,那个地方到了晚上,通常驻扎的就两种人,一种是无家可归的乞丐难民,一种是寻求刺激的风尘女子。

既然她话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将她往火坑里推呀?

张灯时分,我们走进了一家川菜馆。吃饭的时候,时不时有几句地道的家乡话灌入,那感觉可真叫亲。结账的时候,老板娘又用地道的家乡话说了一句“你老婆可真漂亮”。“有没有搞错,我们——”我正要解释一番,谁知站在我身后的筱翠双手一推,硬是把我给推出了店门。什么眼神?当时我真想给她一掌耳刮子。但想想也罢,人家并没有什么恶意,再说那口音听上去又是那么舒服。

出得门后,筱翠将手往我肘部一挽,硬是把我挽向灯光闪烁的繁华街心。

满大街转了一圈一圈一圈之后,我看了看时间,当确定办公室的那栋小楼周围再不可能有什么行人时,这才慢慢吞吞地晃了回来,偷偷地溜进了办公室。

其实,把这样的房子称着办公室,未免太夸张了点,一栋一楼一底四间八格的破民房,充其量也就三五百元的租金。更何况,这还是间年久失修的房子,这还是间写着坼字划着大圆圈的房子,更何况这还是间公家的房子。

这破房子是这么安排的,一楼左,里间为原浆仓库,外间为灌装车间;一楼右,里间为会议室,外间为办公室;楼上靠楼梯一间,里间为成品仓库,外间为财务室;楼上另外一间,里间是卧室,外间是办公室——我就是住的这一间。

一进办公室,我便一**摞在沙发上,双手左右一摊,极不耐烦地朝着筱翠吼道:“床在里边,自己收拾收拾睡吧。”

她在我脸上扫了两眼,眼睛冒着火,要发作又不敢发作,悻悻地走向里间。

五秒钟不到,她走了出来,卧室的灯连开都没开,便径直走向我,一**摞在我的腿上,双手往我脖子一圈,命令似的说:“抱我!”

我两眼狠狠地瞪着她眸,那目光似刀似剑,分明充满着愤怒与责备。可在那双恼怒的眼睛里面,却是一双水灵灵的、含情脉脉的、楚楚动人的、幽怨无助的怯怯的双眸。

“你今天是怎么了?”迎着我的愤怒,她率先开了口。

“我又怎么了?”

“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你今天的表现特别糟糕吗?是不是因为我抱了你了,搂了你了,坐你腿上了?”

“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做很不妥当吗?”

“不妥当?有啥不妥当?”

“我的张大小姐,论辈分我可是你叔啊,再说,你姐你妹都管我叫姨父,难道你还管我叫哥哥不成?”

“叔叔?笑话!你是谁家叔了?你跟我家什么时候有血缘关系了?姨父?是的,你是差点成了我家姨父,差点成了我家三姨父,四姨父,五姨父,差点成了我家所有姨的姨父,不过那只是差点,想要让我管你叫姨父,你就耐心等吧,你就好好的千年等一回吧。”

“这么说,咱俩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有啊,怎么没有?你是我的林秋,我是你的筱翠。”

“算了,不跟你说了,说了半天,就没一句正经话。”

“我说你这个人也真够笨的,你是不是还想等着我家小姨?难道你被她害的还不够惨吗?”

“你家小姨害我?她害我什么了?”

“真是个榆木疙瘩,”她狠狠地指了下我的脑袋:

“想想当初,你高考的时候,要不是她,你那么好的成绩,能考上那么糟糕的学校吗?在你即将毕业的那年,要不是她,你连毕业证都拿不到吗?要不是她一走就是八年,毫无音讯,你会过得那么凄惨吗?要不是她突然回来,你会抛妻弃子,流落他乡吗?原以为你们吃了这么多的苦头,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可以白头到老了,结果呢,你婚也离了,孩子也管她叫妈了,可是她呢?又拍拍**走人了。你也不想想,你走到今天这步田地,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她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你还在这死心塌地地等着她,你这么做值得吗?”

“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说?——算了,我不怪你,不知者无过。不过你既然说了,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说。可以这么说,要不是你小姨,我根本上不了大学,要不是因为我,她不会离家出走,要不是我窝囊废一个,她不会一次又一次地离我而去。”

“说你笨你还真笨,她那是爱你吗?要真是爱你,她会因为闹闹别扭便不远千里跑去嫁人吗?要真是爱你,她会那么嫌贫爱富,一而再再而三地离家出走吗?要真是那么爱你,她会走的那么干净,一句电话也不打吗?要真是那么爱你,就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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