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竟然没有胆量戳开看那到底是什么。
于是我只有让怒气遮掩自己的心虚。
好像暴走的野猪一样,向着前方只管走。
一直到我的手臂被赵深宵拉住。
他拉住我,眉毛皱起来,问:“采衣,你生气了吗?”
我站住,低着头不说话。
“对不起……”他的声音弱弱,“我只是,太害怕了,一时之间……我以为你说真的……”
我仍旧不说话,并不是耍酷,并不是要面子,我只是心虚,不知道说什么而已。
此刻我多想也不听他说的话,我很想捂住耳朵,但是不能。
“采衣,是我不好,捏疼你了吗,我给你揉一下。”赵深宵的声音带了一丝哀求。
我转开目光看向他。
蓦地心头一酸。
你、你,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
你干吗这么缠着我,混账。
我哪里值得你这么好的对待。
捏疼了算得了什么,老娘就算是手被砍下来也能努力再接回去,眉头都不眨一下——当然这是夸大其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很难受,眼睛也很难受。
于是只好一眼不眨地看着他,想见到仇人一样。
“对不起采衣。”赵深宵低低地说。
那么大的个子,此刻却如同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垂着头在我面前,手拉着我的手,轻轻地揉过。
一边抬头,偷偷看我一眼,眼神胆怯而小心。
我尽力让自己努力吸气。
到最后终于把胸口那滚滚冒出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压制下去,然后笑着叫一声:“什么嘛。”
赵深宵抬头看我。
“只是开玩笑的,干吗这么认真。”我望着他,故意撅起嘴,斜着眼睛看过去,一副开玩笑的好笑表情。
“采衣……”赵深宵的语气有些颤。
“你真是的……居然这么就上当啦。”我笑着,望着他,笑得花枝乱颤。
赵深宵望着我,忽然之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圈儿忽然红红的,他吸了吸鼻子,什么也不说,张开双臂,将我牢牢地抱住。
“采衣,”他叫着,在我耳边。
他身材高大,而我比他矮小,他微微伏着身子将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低低呼唤我的名字。
“嗯只好答应。
“别跟我开这样玩笑,好不好。”他说。
我一怔,然后又“嗯,嗯”地回答。
他的手上用力,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之中。
我感觉身体有些受不了,疼疼得,可是又很暖,暖的发虚。
“以后不许开这样的玩笑。”他兀自在说,絮絮叨叨的,明明是个大大男儿。
我努力将脖子缩了缩,感觉有什么东西无法控制。
于是把头贴在他的胸口,努力地蹭过去,想把那顷刻间涌出眼眶的东西蹭走。
这种感觉,实在太讨厌,我以后绝对不想再重复。
在赵深宵的宫内住了些许日子,并不曾有我所想象过的耳鬓厮磨,亲昵相处,反而不似我在月宫的时候,他着急来看我探我时候的情形。
赵深宵似乎很忙,每天都会外出,有时候我觉得无聊过去找他,每每被告知,三皇子出去了。
我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渐渐地我定下心来,不再去纠结于此,只是顺其自然,他不在就不在吧,他又不是我的空气,我自然仍旧是好好的活着。
有时候去跟丫鬟们斗斗牌,或者去宫内逛逛看,大概是赵深宵吩咐,我出外的时候,身边都会有丫鬟相陪,同我讲解周围有趣的故事,或者指点宫内各色景致。
闲的无聊的时候,我都开始学习刺绣了。
虽然说期间把自己的手上扎出了无数的伤口,小血珠滋地就冒出来。
磕磕绊绊之下,好歹弄了一副产品出炉。
本来是学习人家绣鸳鸯的,结果我拿了这东西去给廊下的小厮们看,那些家伙交头接耳,猜了一阵之后说:“贵主这一幅绣品,也算是奇特了,请饶恕小的们不认识这是一种什么奇兽。”
把我挫败的无地自容,不过仍旧敝帚自珍地将那东西叠起来,藏在了怀中。
这些小家伙,肉眼凡胎,看不出我的艺术品之珍贵,改天我见到君怀袖,让他猜猜看。
君怀袖没有来,期间深宵不在,倒是赵承泽来过几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