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糊涂乱讲奇异事俏环儿行刺钟季常
上回说到岳庸将耳附于陈诚嘴边,正是要听闻一番秘术,不料陈诚只是说了一个字“等。”这岳庸顿觉奇怪,等什么,难不成还等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来请我们不成。当下开口道:“为兄愚昧,不知贤弟要等什么?”
“子凡天下大事,无不是开头甚难,而途中易,终时便可小心虎头蛇尾即可。今日长安城中的水很深很乱,不仅你我二人考虑这事,还有众多人考量,也不只是咱们一家盯着着钟繇。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你我在这其中却是最为弱小的了,纵是你我思量再深,也难掩我们实力之弱,为今之计,只有静待良机,以图锥入囊中,方可指点天下。”
陈诚顿了一顿说道:“兄回去之后,可广散信息,求徐徐图之。”“什么信息?”听完之后,岳庸此刻但觉得这天上的太阳好像是方的,一个脑袋倒是成两个大了。
陈诚见岳庸这幅糊涂模样,心里想到,这年头收个小弟怎么这么困难?一点技术含量都没得。陈诚讲了大半天,那是一个口干舌燥,加上昨天晚上又折腾了一宿,没怎么睡好,面对着这么一个榆木疙瘩,心里莫名的一阵火大。
“造势!造势你懂吗?你以为每个皇帝出生之前都有异象,那是扯淡,扯淡懂吗?就是造谣,造谣知道么?不知道啊,就是撒谎,就是欺骗。呸,什么君子不为此事,这是善意的谎言,你知不知道,高祖斩白蛇起义,我这里有十八个版本的幕后解释你听不听,说你是孺子不可教那是抬举你,你整个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粗俗?你可知道那么一句话,仗义多是屠狗辈,知不知道,高祖当年就是个小混混,知不知道?我告诉你啊,在这个世界上,清官君子是必须的,但是清官君子必须要比贪官小人更加的奸诈,知道么?要不然怎么去惩治他们。”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岳庸同学用现代话来说,那就是整个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终于华丽丽崩塌了,作为一个接受正统教育的汉代人来说,在陈诚的这番洗脑当中充斥着大量的听不懂的词汇,大量大逆不道的话,另外还附赠了一个关于《美人心计》的故事,这个故事讲述了一段可歌可泣的皇宫秘史,听得岳庸的小心肝一跳一跳的,最后的结果就是岳庸对我们的陈同学佩服的那是五体投地。
“所以说,咳咳,”陈诚清了清嗓子,准备下结论,“史书上的东西除了人物地点时间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而真相就存在于我们这样的扯淡当中,你明白了吗?”
岳庸听完之后,长舒一口气,说:“我明白了。”“那该怎么做?”“我知道。我先告辞了,主公。”说罢,岳庸拂袖而去,最后两个人叫的却是令陈诚有些膛目结舌。唉,是不是会带坏了一个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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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过了几日,在这几日长中,陈大娘依旧是忙里忙外的张罗婚事,陈诚自是整天偷着在钟府的大门口晒太阳,时不时的对前来密谋的岳庸进行一番说教,于是长安城中不多久就传出了“手心七颗痣,应梦有贤臣”的歌谣,还说这是新的朝代来临要改正朔,一时之间,长安城里便是人心惶惶,就连这钟府也不得安宁。
但不安分的还不仅仅是长安城,我们陈同学未过门的媳妇最近也是十分的活跃,虽然说是问过门,确早是盘起了发髻,以乱世权当从便的名义,正儿八经的当起了陈家的大少女乃女乃。这大少女乃女乃对于陈诚来说,唯一的好处就是每天中午都可以接受自己的那些同僚们的羡慕了。
“幺,这不是嫂子么,又来给陈哥送饭了啊,”阿甲如说道,“哎,你看嫂子这么漂亮,真是令人羡慕啊,嫂子你有没有姐妹,也好给我们哥几个做个媒。”阿乙这般想象。“陈哥好福气啊,这热腾腾的稀饭可比府里的干菜强的多了啊。”阿丙的眼神已经出卖了自己。
这个时候陈诚自然只是笑笑,这婆娘来干什么,还是很难得知啊,天下掉下来个媳妇的事情还是很难让人相信的。陈诚虽然是天天期盼,但却不是没有脑子的那一种。
在这个时代衍生了一个被后世不断传诵,不断演绎的成语,那就是说曹操曹操到,今天正当陈诚还在琢磨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事情就发生了。
话说这天中午,赵小环给陈诚送完饭后,正准备离开,府外传来了一声呐喊,“老爷回府,闲杂人等回避。”陈诚等众小厮正在吃饭打诨自然是不能见的,便齐齐的向后堂退去,待众人退走之后,陈诚回头一看,不觉一惊,那赵小环到哪里去了。当即说道:“不行,我肚子疼,你们先去吧。”众人齐道:“你这肮脏的东西,快快去,小心被老爷撞见,少不得连累我们。”
陈诚快步离开,随着那响声前去,刚刚转出来,就看到那赵小环拿着明晃晃的刀正向钟繇刺去,身手甚是了得,数十个军士竟然还不能进她的身。眼看着钟繇这要遭遇不测,陈诚不由大喊一声:“杀得好!”
那军士们把赵小环围在中间,而陈诚是在外围,这一声大喊,顿时惊到了所有人,不由令赵小环顿了一顿,也该是那钟繇命不该绝,正是这一瞬之间,护卫之中有拿长枪的扫了赵小环一个跟头,钟繇躲过一劫,赵小环还是寡不敌众,最终失手被擒了。
这会的钟繇已经是灰头土脸的,这让陈诚不禁感叹这长安城的卫生的确不咋地啊。
“说是谁派你来行刺于我?”此时的赵小环已经麻利的被军士们捆绑起来,送到钟繇面前。那赵小环把头一扭,显然是拒绝回答。
“好,来人把她拉出去重重打上三十大板,再带到庭中见我。”这钟大人看来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啊。陈诚这般想着,向前走了多走了几步,大声说道:“慢着!”
“你是何人?”一个护卫举戟横在钟繇前面喝到。“在下正是指使她杀你之人。”陈诚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让你女子替我顶罪?”
钟繇听得此话不由一皱眉头,说道:“我看你也位义士,念你曾经救我一命,那你且说说你是谁?和她什么关系,又为什么要加害于我?”。“在下姓陈名诚,字言忠。这人乃是我的内人。我要杀你,那是因为你该杀。”
“哦?阁下为何说此等话?莫非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恩怨不成?”钟繇脸上疑惑之色更浓,不禁暗暗的思索,自己近来之时可有得罪之人,毕竟最近长安城中不是那么安稳,自己别一不小心得罪了贵人。
“大人难道自己不知么?”“在下不知,还请见教。”“哼哼”陈诚却只是冷笑,不再回答。钟繇又一次询问“敢问在下哪里得罪。”说话之时,眼中求解之色更浓。
陈诚略一思索,见他不似作伪,便说道“呵呵,难道大人就让我在这里说出你的错误么?”说罢,陈诚背手转了过去,当真是做足了面子。
钟繇听到此处,发觉今日之事越发的诡异,先是一个女子刺杀,接着便是自己府中的一个小厮来认罪,少不得这其中可能牵扯到一件大事,一念至此便说道:“来人,将这二人带到厅内,我要亲自来询问。”
且说这二人被带到正厅之中,上了枷锁,跪倒在地,耳中听得钟繇言语:“下面那个猥琐小人,你说说,为何要加害与我?”
陈诚此时戴上了枷锁,可别说这玩意还真是沉啊,连头都不好抬起来,太憋屈了,所幸便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蜷成一团,从上面看上去还真是猥琐至极。可是陈诚不知道啊,当然也可能是最近以前猥琐惯了,自己不察,这时真的不知道钟繇说的是谁。可就在愣神的功夫,背后一个棒子打来,陈诚背上一疼,听得“大人问你话呢,为何不说。”这时陈诚方悔方悟,不行保命要紧啊,当下大喊到,“钟姓小儿,在这样打下去我怕你还要加上一条谋害忠良的罪名!”
钟繇挥挥手示意下人退去,说道“我现在不怪你失礼之罪,但要你说出我哪里不对,若说的有理则罢,若无理,你二人便同付黄泉吧。”
“看来你是要我说了。”“不错。”“那先给我解开。”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事情,也就是陈诚能够做的出来了。“大胆,大人宅心仁厚,你还不快从实招来。”一旁一个武士大喊道,但却见钟繇一挥手,说:“无妨,来人给他去了枷锁。”
陈诚去了枷锁之后,便自己站了起来,还真是个自来熟,好在这位钟大人也不在意,陈诚一番做作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大人你有三宗罪,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