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作为交换生出国？”办公室的门被狠狠推开，惊扰了那个站在落地窗前久久沉默的英俊男子。
“为什么不告诉我？”左灵儿直直地盯着泱莫辰，不容他逃避，眼中已含着热泪。
“灵儿，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泱莫辰依旧那么温柔，但语气中全是无奈，声音中有着微弱的颤抖。
“为什么要离开？莫辰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左灵儿三步并作一步，上前紧紧地抱着泱莫辰，心中早已慌乱地不知所措，“你走了我怎么办？”
深深叹了口气，泱莫辰坚定地推开了左灵儿。
“灵儿，你别哭，你听我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话，是应该说清楚了，“我这次非走不可，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辈子都依赖我。”
左灵儿怔怔地看着他，泪如雨下。
“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我，可是抱歉，我不能回应你。我从来，只把你当成妹妹。”狠下心来，藏在心里多年的话终于说出口。
“你骗人！”左灵儿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泱莫辰不说话，只是用歉意的目光看着她。
“莫辰哥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害怕。”左灵儿强颜欢笑，伸手去挽他的手。这一定是假的，她的莫辰哥哥，那么宠她的莫辰哥哥，怎么会对自己说这么伤人的话，怎么会只把自己当妹妹。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泱莫辰不动声色地避开，心痛如绞。
“那为什么你以前不说？偏要到今天我不能自拔的时候才说出口？”
“灵儿，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左灵儿娇躯一怔，不禁后退一步。是啊，她其实一直都知道的，只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自我催眠，不愿意去相信这个残忍的事实而已。她以为一直装作相安无事，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而她的一厢情愿却正是泱莫辰的痛苦来源。
沉默良久。
“我知道了莫辰哥哥，我先走了。”像是丢失了灵魂的木偶，她跌跌撞撞地离去。
泱莫辰动了动嘴唇，终是不发一言。他心疼，毕竟是温柔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女生，但就是因为一次又一次的于心不忍，才造成今天这样无可挽回的局面。他不会，也不能再犹豫。不用十日他的签证就能下来了，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些话早点说出口也好。
别墅。
“喂？什么事啊？”琬烟看到左易的来电，心情不错地接起。
“琬烟。”左易极少唤她的名字，如此沉重的声音让琬烟不安。
“怎么了？”
“小安她，走了。”
“……”
他说，小安走了。
她听到他说，小安走了。
等了那么多年，却等来了这样的结局。
“老大，你怎么了？！你别吓我！你……”
“——嘟、嘟、嘟、嘟……”
颤抖着挂断电话，她只觉得身处冰窖，胸口一定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不然怎么会痛得这么尖锐。
她的小安不会再醒来了。
再也不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