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左灵儿电话的慕初凉急急赶到繁新街附近的酒吧。
见到烂醉如泥、泪眼朦胧的左灵儿，慕初凉一把夺走她手中的酒杯。
“灵儿，怎么了？”心疼，着急之色不加掩饰。
“他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她醉得不轻。
聪明如他，瞬间明了。
莫辰要走，他多少能猜到原因。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还记得那天莫辰告诉他，他要离开，顺便还问了一个问题——
你到底，真的喜欢灵儿吗？
当时的他如鲠在喉，说不出答案。
他一直都知道，莫辰对灵儿只是兄妹之情，只不过，他没想到坦白之日这么快就到来了。这么多年维持的局面终于被打破，他不知道是解月兑还是更加沉重。
“初凉哥哥，为什么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他都不能爱我？我该怎么办？”
但是面对左灵儿，现在的他，连一句“你还有我”都说不出口了，这句话代表了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因为在他的心里，不知不觉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
酒吧太吵。
“我送你回家。”叹了口气，结过账后，他扶着左灵儿离开。
将左灵儿送回家后，慕初凉坐在车里久久沉默。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慕初凉，我是左易。琬烟有联系你吗？我们到处都找不到她。”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去世了。”
“你们别着急，我回别墅看看，她可能在。”
挂了电话，慕初凉才注意到有个未接来电。当“夏琬烟”三个字映入眼帘的时候，一阵懊恼。他竟然，错过了她的电话，该死的！
可回拨过去，却被告知已经关机了。他心急如焚地发动引擎，朝别墅方向开去。
别墅的客厅灯火通明，看到了沙发茶几上琬烟的钱包和车钥匙都在，松了口气。
找遍了别墅的每个角落，慕初凉终于在天台找到了蜷缩成一团的琬烟。
她坐在地上，头埋在双手间抽泣着，却始终没有哭出声音来，痛苦而又压抑的呜咽声让慕初凉心痛如绞。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冷静自持的女子，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就连哭、也不愿意放纵。
“琬烟。”上前唤她，声音却是颤抖的。这一刻，他对她的痛感同身受。
琬烟抬头，所有的苍白与疼痛都不加掩饰。她双眼通红，泪痕犹在，无助地像失去了整个世界。在她的眼睛里，再没有星光，只有一望无际的灰暗。
再也禁不住入骨的心疼，慕初凉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哭出来就好了。”
她像是找到了不再压抑的出口，终于痛哭出声。像是要把这些年来所有的期盼、等待、委屈、失落、不安、寂寞都发泄。
那个支撑了她这么多年的信念轰然倒塌，再也找不回来了。她已经不知道她还能怎样，再强大又如何，她终究留不住那个人，等不到那个人醒过来看看她为她只手撑起的，再没有伤害的轻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