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寒野萬萬想不到,那只白色惡鬼追殺著自己就不停下,現在已經是黑夜時分,餓著肚子,寒野發現自己找不到村莊在哪里。難道,迷路的自己就要被這只惡鬼追殺到精疲力竭?
烏錐,一邊奔跑,一邊喘著粗氣,不時停下吃幾口女敕草。
追來的白色惡鬼,在黑夜里仍然那樣顯眼,速度不快不慢,似乎不知疲倦,不知幸苦。
喘著粗氣,寒野大聲吼道︰「哪個天殺的把這只惡鬼放了出來,害得我好苦啊!」
「哎喲,又追來了。」寒野痛苦地聲音吼道︰「再追,我把你砍了!」
望著月亮,寒野覺得今晚的月亮特別明朗,特別耀眼,臨近八月十五的月都很圓,都容易讓人思念家鄉。此刻,寒野更想躺在舒服的床上睡覺,想躺在溫柔的水池里泡澡。
二
「火光,那是火光。」寒野疲倦地說道︰「這下能夠擺月兌那該死的惡鬼了。」
快速跑進火光處,寒野才發現那是一堆快燃完的篝火,沒有發現人的蹤影,應該是離開了。寒野心想︰難道是有大群人在這里開了場篝火晚會,聚餐的時候還烤了幾個雞翅膀吃。
趁著白色惡鬼還未追上來,寒野看著柴火,計上心頭,心想一出火燒惡鬼的戲碼。將柴火堆砌,寒野跳下烏錐,舉著火把,看著遠處反射而來的白色光線。
刺眼的白色,在黑夜中,在火光下更顯可怕。膽小怕事的寒野舉著顫抖的手,將火把扔向白色惡鬼。「嘶嘶——」,比蛇還陰冷可怕的聲音傳來,嚇得寒野頭皮發麻。
「真有效果。」寒野的膽小怕事變得激動興奮,舉著火把就要跳起舞來。將火把向白色惡鬼丟去,惡鬼退了幾步,過會兒又接近,又一支火把丟去,惡鬼退了幾步,又接近……
「火把快沒了。」寒野的心情,就如越來越少的篝火,很快這堆篝火就將變得寒冷,很快自己的內心就將比這夜空更加寒冷恐懼。
「你這惡鬼再糾纏,我將你引入樹林里,點燃山林大火,看你還怎樣追殺我。」寒野喊著,真拿著篝火,跑入了樹林。
「來了,惡鬼真的來了。」寒野心一橫,激動的雙手,點燃了草地,點燃了樹枝。
火光沖天,寒野看著幾團火苗燒大,覺得那白色惡鬼應該就此止步。
白色,在火焰中顯得更加燦爛,顯得更加可怕。寒野的臉蛋在黑夜中通紅,映著火光,紅色越變越白,就如那團飄舞而來的白色。
「這惡鬼連火都不怕了。」寒野顫抖的聲音抖顫著︰「我應該快跑。」
三
「前面的人听著,後面有惡鬼。」寒野的嘶啞地聲音喊道︰「快跑。」
「跑你娘個腿。」一個村民罵道︰「大晚上騎著馬到處喊冤,惡鬼怎麼不把你撕了。」
另一個村民拿著扁擔,說道︰「你再亂喊,我把你打下馬來。」
「後面有惡鬼。」寒野小聲說道。
「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兩個村民霸氣十足地說道。
「我先走一步,你們好自為之。」說著,寒野便拍著烏錐逃走。
「惡鬼,若是女鬼我都不怕。」一個村民戲虐著,忽然發現另一個村民的眼楮空洞,沒有了神采,望著夜空就像一具軀殼。「喂,你怎麼了……」這個村民,忽然發現神智不清,聲音越來越微弱,眼神也隨之變得空洞,嘴巴張大,口水不知不覺地滴了出來。
白色身影離開,兩個村民依舊空洞的眼神望著夜空,沒有了神采,沒有了神智,如果沒人搭救,也許會這樣一直望到死去,一直望到變為干尸,一直望到變為兩具枯骨。
四
「大半夜了,終于繞回到村莊。」寒野激動得沒有了力氣,俯在烏錐身上,全身虛月兌。
烏錐也失去了往日神采,身上汗液濕了大片,還有白色鹽粒沾染。
「沒人,怎麼沒有人?」寒野虛月兌地聲音說道︰「烏錐,去村口看看有沒有人。」
烏黑的身影,在月色下疾馳而過。
「是寒野,寒野回來了。」一個仙劍門弟子激動地喊著。
「寒野還沒有死。」另一個仙劍門弟子也顯得激動。
「惡鬼有沒有事?」馮白昂首望著寒野,卻發現寒野累得已經再也沒有力氣回答。
「難道,那個惡鬼從早上一直追殺到了深夜?」趕來支援的韓布說道︰「快布陣,那惡鬼現在一定沒有早上生猛,將惡鬼一舉擒獲,不讓惡鬼再四處害人。」
「惡鬼來了。」韓布第一次見到這白色惡鬼,冷冷的汗液在冷冷的夜空里滴淌而下,滴落在冷冷的手臂上,恐懼已經讓韓布不在乎這點觸覺。
「布陣!」
「三三九道陣法,三人一組,三組互相交替。」馮白吼道︰「拿好你們的繩子,別讓惡鬼把你們的血變為自己的能量。」
「好可怕的能量。」一位仙劍門老弟子輕車熟路地說道︰「拿鏡子照。」
大鏡子,將白色惡鬼的光線能量反射回去,白色惡鬼的反應變得遲鈍。
看著白色惡鬼身上的黑色斑點,韓布看著躺在地上熟睡的寒野與烏錐,小聲說道︰「這惡鬼被寒野折騰的不輕,現在很虛弱。」
「繩子上的加持物千萬不要蹭掉。」馮白吼道︰「加把勁,將這只惡鬼抓回去。」
「不對勁,加持物對這只惡鬼沒有效果。」緊拉著繩子,韓布冷汗直冒地說道︰「這不是普通惡鬼,這捆仙繩快要斷裂。」
「法術招呼。」咬破手指,一個仙劍門老弟子指印結法,朝白色惡鬼轟去。
棒子朝白色惡鬼打去,白色惡鬼顫抖著。馮白說道︰「白色惡鬼害怕尹丹青長老的棒子。」
「多打幾下,打到白色惡鬼失去反抗。」韓布幾乎累得虛月兌地喊道︰「這白色惡鬼勁可真大,我快支撐不住了。」
十幾棒子打下去,白色惡鬼只是顫抖著,依舊大勁地反抗著。
「這要是別的怪物,我們死定了。」馮白臉上詫白地說道︰「這白色惡鬼沒有智慧,只知道攻擊見到的人。」
「繩子斷了一根。」韓布的聲音變得沙啞,說道︰「又斷裂了四根繩子。」
「繞圈。」馮白喊道︰「將這只惡鬼纏住。」
三三繩索圍繞著白色惡鬼轉圈,終于將白色惡鬼纏繞成一團。白色惡鬼的臉空白一片,乍一看上去只有一個臉印,仿佛自己熟識之人。
「哈哈,這惡鬼掙月兌不了捆仙繩。」馮白喊道︰「多捆幾圈,拉回去。」
五
仙劍門肅北分舵突然熱鬧了起來,很多人慕名前來觀賞惡鬼,卻發現仙劍門肅北分舵大門緊閉,就如除了事故一般。
「這白色惡鬼好大能量,接近者都會有危險。」錦幡長老拍著桌子說道︰「請示仙劍門總部的訊息還未傳回來,現在我們束手無策,只能想盡辦法將這只白色惡鬼捆住。」
「那群官吏真是討人厭,听說抓到了鬼,想方設法想來看看惡鬼長成什麼樣子,推月兌掉了一坡,另一坡又登門拜訪。」尹丹青罵道︰「若不是怕影響惡劣,真想讓那些官吏好生被這惡鬼嚇一嚇,免得以後為非作歹。」
「惡鬼不能關押在肅北分舵內。」仙劍門肅北分舵掌舵說道︰「不少弟子都感覺惡心虛月兌,全身無力,睡眠不佳,都懷疑是這惡鬼的能量搞的怪。」
「你接下來,不會想說將惡鬼送到法會場關押吧?」錦幡長老豪爽地說道︰「法會場能夠超渡惡鬼不錯,只是那里是幽冥鬼道入口,這只白色惡鬼也許是從哪里跑出來,如果稍有差池,又會釀出大禍。」說著,不禁嘆道︰「那一次,可是花費了好大代價才將惡鬼封印。」
「你們說應該怎麼辦?」仙劍門肅北分舵掌舵大聲說道︰「不少弟子都來找我訴苦,說那只惡鬼影響到了自己,甚至有弟子都想離開仙劍門了。」
「不如,送到官府地下室關押,也好讓那些官吏一飽眼福。」錦幡長老笑道。
「若是出了差池可怎麼辦?」尹丹青說道︰「待忍些時日,看仙劍門總部的回信。」
「後山有個山洞,不如將惡鬼送到那里關押。」賀彪長老說道︰「我願意將我不多的薪資捐贈出來,修建密室。」
「我也願意捐錢。」錦幡長老說道︰「你們趕快去辦,別讓那些小輩們罵我們迂腐。」
六
「我這兩天才睡醒,就被派來看押白色惡鬼,這白色惡鬼的能量大,搞得我老是打瞌睡。」寒野對韓布說道︰「不知道你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
「我躲到鄰村的小姑娘家睡覺。」韓布笑著說道︰「你可別誤會,那小姑娘是我表妹。」
「我們三個人看管這白色惡鬼,不如讓一個人換著睡覺。」仙劍門弟子笑著說道。
「這麼重大的事情讓我們辦,若是除了差池,讓尹丹青長老知道,可要搞得你下個月吃素,連肉味都聞不到。」寒野笑著說道︰「你還是乖乖守在這里,望著天空美麗的月亮星辰,想念你遠在家鄉的小娘子。」
「你們就慢慢望,我去搞點吃食,很快回來。」仙劍門弟子說著,便想離開。
「抱歉,門鎖了,鑰匙在我這里。」韓布微笑著說道︰「吃食會有人送來,你就在這安心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