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可能,如果是她潛意識里也是喜歡葛思的,哪怕不是喜歡,只是在乎,自己應該就沒有做錯,但是如果是因為最近情況加重,自己就要好好謀劃了。
她推測的沒錯,如果說顧惜墨承擔了她所有悲傷的情緒,謝欣則是獨享了所有的喜悅,那麼第三個視角的出現很有可能是她強行融合的結果,如果能夠加以利用,或許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謝欣的困擾不是在于情緒分裂,而是在于分裂的情緒無法融合,兩方都走了極端,大喜大悲,一旦誤入歧途,後果不堪設想。
雖然他並不知道謝欣經歷過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但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之所以能夠那樣,往往是因為經歷了太多,席老輕輕地嘆了口氣,自己在這個病人身上付出了太多,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心理醫生可以順著病人的語言來說,以此引導病人找出癥結所在,但是不能被病人的情緒左右,可是現在,很明顯,他的情緒已經被牽動了。
他破了例,想給這個女孩兒一個完美的結局,不希望自己成為她的不堪回首,也不希望她對自己避之唯恐不及。如果她願意,他甚至希望能夠收她為徒,一對一盡心的輔導,他有種奇怪的執拗,確信這個女孩兒可以繼承他的衣缽。
「你放松下來,沒事的,調整你的呼吸,來,沒事的,輕輕呼氣吸氣」,見她勉強恢復了紅潤的臉色,席老也沒有再問,以為今天就這樣結束了,卻不想謝欣繼續發話了,「我嘗試過很多方法,見過很多人,但是沒什麼用,反而更加嚴重,我一直無法接受異性的觸踫,連握手這種基本禮儀,對我來說都需要很痛苦的忍耐,我需要立刻洗手,才會覺得舒服一些,我知道這是心理障礙。」
「你不舒服,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席老打斷她的話,不想再讓她繼續。
謝欣卻沒有停下,繼續說道︰「我知道我的病情,我甚至知道誘因,我什麼都知道,但是無能為力。我一直在掙扎,然後越陷越深。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審視自己,會強迫自己跟異性握手,擦肩,想用這種刺激的方法,形成免疫,但是沒用,我也看過動物的交配,並不覺得反感,反而覺得是自然,所以我認為我的病情跟異性有關,也猜到治療的方法,有可能會是性。」
「你剛剛說誘因?你覺得的誘因,未必就是真的誘因,有些時候,你以為是你以為,而實際情況大相徑庭。」
「所以我會同意催眠,而且我相信,以您的本事,催眠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席老無力的笑笑,突然覺得空氣中一股冷氣,吹得他汗毛都立起來了,他也不願意擔這個虛名啊!「可是催眠是分人的,你的情緒不一定是我能控制的,我不知道我對你催眠會是是什麼效果,如果你激烈的反抗,催眠還是會不成功的,你多年跟自己相斗,應該知道你自己的自我意識是怎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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