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東西收好,放在她的位子上,藍夢瑤踩著高跟鞋的聲音,遠遠的我就听見了。平復著情緒坐回自己的位子,垂眸喝著咖啡,假裝一切安好。
她看了看手機,沒有回電話,也沒發現什麼異樣。
「藍夢瑤,對于顧此,我真的很抱歉,」我看著窗外,「如果能做些什麼,我一定毫不猶豫。哪怕是彌補他的家人。」
我飛快地瞄了她一眼,帶著愧疚,可以把眼底的心計掩蓋過去的愧疚。藍夢瑤眸光略飄忽了一陣,說︰「別說這種讓我惡心的話,彌補?你以為所有事情都是能彌補的嗎。哼,跟你說這個干什麼,你這個殺人凶手。」
心口鈍痛,像是被人拿冰刀狠狠往上一戳,鮮血噴涌而瞬間凝結,永永遠遠這麼痛下去。我張開嘴,發出嘔啞難听的聲音︰「藍夢瑤,是不是,顧此所有的家人都恨我?」
雖然顧此告訴過我他家里只剩下藍夢瑤跟他最親近,沒有父母,但現在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執拗地求證什麼,又在害怕什麼。如果說顧棟真的是顧此的兄弟,那麼,他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而且,他為什麼不說明自己的身份。
現在仔細一想,還真佩服自己的白痴,懷疑過的身份還是出現了漏洞,
「是,都恨你,我好奇的是,你怎麼有臉問?」
「告訴我,」我抬眼,嘴唇抑制不住地發抖,「顧棟跟顧此是什麼關系?」
藍夢瑤很平靜地看著我,我看不出什麼端倪。過了一會兒,她毫無預兆地拿起包要走。我拉住她︰「告訴我,顧棟是誰?」
她狠狠甩開我的手︰「你沒有資格知道!」
四月份,一個草長鶯飛,鳥語花香的季節,去年的新生開始激動于跟伙伴們去踏青,去郊游,趁機偷看自己最喜歡的姑娘,最傾心的小伙兒。遙想當年,我們還是青澀的高中生,對于大學很好奇,很興奮,口口聲聲說想融入集體,但是,如果那個人沒有去的話,自己肯定是不會去的。
我曾問過陶沙,你為什麼每次都來蹭我們班的班游,很不要臉誒。誰知他面無顏色,有理有據地說,首先,我跟你們班導是好哥們兒,其次,我看上了你們班的一個姑娘。
我頓時兩眼放白光,當時的我並沒有那麼爺們兒,也沒有那麼腐,所以,還是很純情少女心的,就問他︰「誰啊?」咱們班女生多,美女自然就不少,再加上是自己的班級,總會有點自豪感。
陶沙半眯著眼楮,搖頭晃腦裝逼道︰「子曰••••••不可說也!」
「討打!」
我現在也沒搞明白他當時看上了誰。
好吧,我承認自己患上初老癥了,還沒到三十歲就已經開始惶恐擔心,怕這一*新鮮血液把自己給新陳代謝掉。想來奇怪,本該無敵的自己也有不踏實的時候。
動漫社趁著大家春•心萌動的時候,趁熱打鐵,火上澆油,給本來就躁動不安的新生們送上福利,于本周六,也就是今天晚上,開展一場別開生面的cos秀,屆時,不僅是各大高校的動漫社團精英人物,就連f市的cos界前輩和炙手可熱的新星都會到場。
這消息炸了整個大學校園,顧棟給了我一張門票,晚上會有他的表演。
我接受了,除了精彩不容錯過的表演,也想看看他的演技究竟好到了何種地步,連我這個常年混跡表演界的人都被他耍得團團轉。
去到會場,是晚上六點半,表演七點開始,暖場的音樂是wow的經典音樂,《靈魂序曲》,會場的氣氛異常火熱,就等著七點一到,一場cos盛宴拉開帷幕。
我被顧棟帶到了後台,他要我換上一身戲服,那暴露夸張,很經典勁爆的女帝的服裝安靜美好地躺在我手里,我問︰「你這是要我上台的意思嗎?」
「是啊,我是路飛,咱倆是一對。」他調皮地拿下帽子,小心地往臉上畫傷疤。
「我不會。」
「我教你。」顧棟食指中指夾著眉筆,笑嘻嘻地看著我。化妝室里人來人往,眾多奇形怪狀的游戲和動漫人物往來不絕,甚至有人cos魯迅筆下的那只 ,我震驚了。
化好妝換好衣服之後,演出快開始了。他給我披上一件外套,拉著我走出門外,跟別的coser打著照面,低聲對我說︰「我真後悔讓你參加表演。」
「怎麼了,不好看?」我想把衣服揭開檢查一下哪里不妥,卻被他一手摁住,說︰「太像了。」
太像了?
我不知為什麼,听到這話有點想笑。
走到另一個接近會場的化妝間,迎面走來一個穿著鎧甲,手執干戚的惡靈,很眼熟,只見他裂開猙獰的嘴笑著就朝我擁了過來。
「望夏,沒想到你也是coser!」
這聲音我听出來了,是奈良。他一身很哥特系的鎧甲把我luo•露的皮膚刺得微微發痛,我笑道︰「我不是,就過來玩兒一下。看,我是不是很像女帝?」
說完,還很是專業並且風•騷地做勾•引狀,奈良愣了一會,說︰「什麼跟什麼啊,丑死了!」
丑?
我用眼光詢問顧棟,這個剛才說太像,不知道有沒有過一遍良心的的人。顧棟壞笑著不說話,沒心沒肺地打著馬虎眼,很像路飛。奈良這才注意到身邊的人,很是儒雅地打了聲招呼,但是因為臉上酷炫的妝容和凌亂卻有型的發套,讓他看起來有點不懷好意。
「我是第一個,先走了。」
奈良拖著渾身沉重笨拙的裝備,艱難地往綠色通道走去,身後跟著一個小哥給他拿戰袍。我定楮一看,那小哥,真的是小哥!是陳青!
緊接著,阿桐拋著媚眼從我身邊走過,好翩躚的一只花蝴蝶,他穿成銀桑女裝的樣子,嫵媚非常,那眼影畫得,叫人看一眼就魂飛魄散了。
「先走咯,海賊王的男人們。」一個飛吻襲來,我差點就要暈過去了。
會場很熱鬧,人擠得滿滿當當,各種長槍短炮,閃光燈,據說連f市的電視台都出動了。歡呼聲被音樂聲蓋過,兩相輝映,那場面堪稱史詩級。
「該我們了。」在狹小的通道里,顧棟緊緊拉著我的手,我開始有點緊張。
直到走上台,刺眼的燈光讓我有點睜不開眼。
「女帝!是女帝!」
「女帝!」
「路飛!啊!」
「路飛!」
••••••
歡呼聲,掌聲,閃光燈,口哨聲,眼見著有幾個男生要沖上台來,被保安給攔住了。嘴里一直喊著「女帝」,掙扎得像一只被炙烤的蚯蚓。
愈發緊張,顧棟轉著我的手,擺著姿勢,壞笑,勵志,堅定,路飛的一切,他都有。我深呼吸,身體逐漸放松,伸手掐腰,媚笑,御姐,女王。
luo•露的胸部被束胸的束帶狠狠勒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在紅色的袍子的映襯下,雍容霸氣,褐色的眼楮,烏黑的頭發,袍子下面的一雙腿也是隨著熟悉的海賊王音樂,時而暴露,時而伸展,賺足了閃光燈。
演出結束,我雙腿顫抖著下了台,一下子就躲到了最角落的一間化妝間的更衣室里,關上燈。一個人在黑暗里,呼吸濁重。
緊張過了頭,是會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
他們都在表演,這間化妝間有點冷清,所以沒有人發現我。顧棟換裝之後還需要表演,所以就沒有跟來。
想想剛才的場景,呼,下次再也不參加這種破表演了。舞蹈演出的時候也沒有那麼緊張過,估計再呆上兩分鐘,我就要尿失•禁了。
門忽然咿呀一聲打開。我屏住了呼吸。外面的燈光也一暗,原來是來關燈的,虛驚一場。我輕輕拍著胸口,松了一口氣。
忽然間,更衣室的門開了,黑暗中,我感覺有人闖進了這狹小的空間。
「誰?!」
那人沒有說話,我看不清楚,心下害怕,就猛地一扎,想尋個縫隙出去。不料,腳還沒伸直就被一雙長長的手臂給帶了回去。力量之大,我直接就撞在了更衣室的牆壁上,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你到底是誰••••••唔••••••」
一個軟綿溫熱的東西竟能在黑暗中準確無誤地覆蓋在我的嘴唇上,然後不失時機地輾轉身入,沒有膠著,很有目的性地加深著。雙手緊緊禁錮著我的身體,還沒松解下的胸部被擠得更加難受。
誰特麼跟我說胸部大百利無一害的!站出來,老子保證不打你。
雙手拼命地拍打想要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但是那人卻不斷加大著力量,靈巧的舌在我的口腔內橫沖直撞,我只能發出類似嗚咽的聲音,雙腿不停踢打,撞在粘合板做成的牆上,凌亂不堪。
這人究竟是誰?是剛才在下面看秀的人嗎?是男人還是女人?難道是變•態?!
心髒一凜,頓時害怕起來。
「救••••唔••••救命!」
每說出一個字就會被吞沒,每一次開口都給了他深入的機會,我弓起膝蓋想要踢他,可是力量之懸殊讓我根本無法施展,身子被壓在地上,那人的雙手鑽進我本來就輕薄的衣服里,在胸口的花房上揉捏著,不得不說,這是個調•情高手。
我一個激靈,狠狠咬了他一口。那人痛哼一聲松開了嘴。
「救命!」
剛喊一聲就被一雙大手捂住了嘴。
完了!完了!
這是性•侵犯啊!再發展下去就有可能演變成強•奸!照這群來看秀的人的口味,保不齊還會發展成性•暴力事件!
顧棟,你他•媽•的害死我了!
雙手被壓在胸口,身子也被壓著,適應了黑暗的我恍惚間看到眼前一個頭發凌亂的人影,有點眼熟,但是慌張恐懼的心理讓我的理性思考能力清零。
我現在想做的只有逃跑!
他的嘴開始在我胸口亂親,我能感覺到口水蒸發的微微發涼的惡心感覺,心頭惡寒。那條剛才還在我嘴里留著血腥味的舌頭在溝壑里邪惡地舌忝著,發出猥瑣的陣陣低笑,我汗毛倒立。承受著那人的重量,大腿被一個火熱的硬物抵著,這下心真是徹底涼透了,好像上帝已經出現在我頭頂要接我回家了。
「媽蛋!」我暗地咒罵著。
轉而在心里默念世界和平,眼角有淚水流過。
我不甘心啊•••••
麻麻的!難道我的清白就要毀在這莫名其妙出現的黑影人手中了嗎?
我明明是女主,為何如此龍套狗血的失•身方式••••••
惡心的觸感延伸到了月復部,我不由彎腰,避免跟他嘴唇的接觸,他卻愈追愈下,幾乎要用那罪惡的唇吻打開禁忌的大門。
「混蛋••••••唔••••••」我口齒不清地繼續咒罵著,眼淚越流越多,雙腿不停地踢打,那人沒抓住,被踢了一腳。我趁勢彎起膝蓋奮力一擊,那人痛哼一聲,捂住了月復部。
可惜了,怎麼沒把他踢得不能人道。
我見機,揮開雙手,啪啪給了他兩下,一下打在肩上,另一下打在臉上,清脆響亮。然後抬腿又是一頓踢,捂住衣服站起來,痛得慘叫的人在地上翻滾,我猛踹兩腳,還往上蹬了一下,很有城管的風采。
「別,別打了!」
這聲音好耳熟••••••
「听到沒有,再打就出人命了!」
我顫顫巍巍地模著黑打開更衣室的燈,亂糟糟的作案現場,一個五顏六色的男人抱著頭在地上呻•吟,灰色的上衣領口都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我倒吸冷氣,原來我的戰斗力這麼叼?
我條件反射地拿起身邊的木制衣架,心髒劇烈跳動,很警戒地看著倒在地上捂著臉的男人,熟悉感前赴後繼地涌來。
「奈良!」
奈良仰頭,眼楮和臉頰已經發紅,有轉黑的跡象,脖子上有三道觸目驚心的爪痕,像是被一頭猛獸抓的,我也暗自苦逼了一陣︰別的女生抓男生都是留下野貓一樣的爪痕,曖•昧又激•情,到我這可好,猛獸••••••
「怎麼會是你?我還以為是色•狼!」我本想丟下衣架去扶他,但是想到剛才他差點就把我給和諧了,又沒敢丟,還是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他捂著月復部,揉著腿,疼得嘶嘶作聲,抬起被我打壞的右眼︰「你是不是女人啊?」
「我不是女人你還要非禮我,你是不是男人啊?」
被我這話一噎,奈良似乎受到了生理和心理上雙重的傷害,竟然有點傷感,靠!這禽•獸有什麼資格傷感,我打他是正當防衛,不然吃虧的就是我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奈良竟然如此無•恥!
「你為什麼要••••••和諧我?」
「誰知道是你啊!」奈良爆發了,眼中充滿了委屈憤怒,以及尚未平息的情•欲,身下挺立的小伙伴尷尬極了,「沒事關什麼燈!」
原來,是要跟別的女人幽會,不想找錯了人。我終于放下了心,丟了手上的衣架,頓時自責起來。瞧瞧這烏青,這撕壞的衣服,這爪痕,我下手真狠。
「外面的燈是你關的,」我嘟噥著,看著一直哀吟的奈良卻又毫無辦法,「再說了,哪里不能開•房,非得在更衣室,你也活該!」
奈良瞪我一眼,眸光一沉,伸手關上了門,我一驚︰「喂,干嘛,殺人滅口啊?你別亂來啊,我叫了!」
他緊緊攫住我的手腕,舌忝了舌忝嘴角的血跡,像只舌忝傷口的野獸,隱藏著咆哮的欲•望和不易看穿的魅惑。
「不殺。」
他笑著,拉開自己的拉鏈,他興奮的小伙伴就跳了出來,我臉頰噌的一下就紅了,想要把手收回來,卻被他一把摁在自己的小兄弟上。
這堅硬火熱的感覺,我擦••••••
不要問我當時感受如何,我已經石化很多年••••••
然後啊,我就在奈良的半哄半騙,威逼利誘之下,給他打了飛機。他竟然還很不客氣地把那些東西射在我的手上,那味道,那觸感,奈良那些細碎的呻•吟聲,啊!!!蒼天啊!!!你把我收了吧,沒臉做人了!
話說,奈良的尺寸好壯觀,捂臉••••••
我連言清讓的小伙伴都沒看過沒踫過,現在竟然被逼著給奈良這博愛的家伙做這種事情,真的是••••••人生處處有驚喜。
我看著自己的雙手,發呆,奈良發泄完之後,還很大氣地攬過我的肩膀,安慰道︰「我會負責的。」
「負你妹的責!知道失•身和偽失•身的辯證關系嗎?」
「什麼?」
我一遍又一遍麥克白夫人一樣擦著自己的手,神情呆滯地說︰「失•身和偽失•身是對立統一的,一個沒什麼經驗但不是處•女的女人和一個什麼都做過了但還是處•女的女人,就是失•身和偽失•身。所以說,你這種行為是跟強•奸我沒差的,你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和道德的譴責。」
「好啊,」他拉上拉鏈,一臉無所謂,「我接受懲罰。不過,既然沒差,那不如我順便做全套好了,來,讓我強•奸一個。」
「滾!」他臉上多了一個鞋印子。
可這,讓我如何再自然地面對他?如何去見江東父老啊?啊!
「喂,」他垂著眸子,兩人靜靜地坐在狹小的試衣間里,「跟我吧,我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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