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楚易也怔住了,他剛才腦子一熱就想過來找寧藍宓麻煩。
而旁邊的楚兆倒是氣呼呼的說道︰「她那是弱不禁風楚楚可憐嗎?那簡直就是一個母夜叉!」
「你不是還說我柔情似水麼……現在還說我凶……」言秋的聲音很輕,卻是在場的人都听的見。
楚易一見著言秋這般楚楚可憐又溫柔似水的模樣還當真會喜歡上,可是這旁邊的楚兆卻是一直氣得牙癢癢。
言秋這模樣根本和母夜叉三個字對不上號,就算是硬說她是,也沒法相信。
「你就少裝模作樣了,你以為我們少爺就會相信嗎?你分明是個武功高強的母夜叉,要不然我們身上怎麼會受傷的!」楚兆氣不過,原本想要竊玉偷香來著,但是沒想到被打成這副狗樣,剛才他這臉還被她狠狠的刮了好幾大巴掌,牙齒差點沒被打掉。
這口氣要是不出的話,他這老臉還往哪里擱!
「公子,我剛才去水井旁要打水,可是他們就出言調笑,還說要一起……我,我很害怕,我就跑,可是沒想到他們窮追不舍,還說這里沒人就算我喊破喉嚨都沒有用,我害怕我想要咬舌自盡,但還好有人幫忙打退了他們……可現在他們就懷恨在心,還說你算什麼東西,要找你算賬……」言秋這帶著哭腔支支吾吾斷斷續續的說著,聲淚俱下楚楚可憐,這听的人都覺得為之同情啊。
我怎麼沒發現你吹起牛來還厲害,要不然我給開間茶館讓你說書得了。
這都是跟主子學的,怎麼樣夠像吧?
兩人眼神交匯,各自心知肚明。
但寧藍宓陡然眉頭緊鎖,眸光掠過一抹黑色,「楚易,這就是你想不還錢的理由?」
「喂,寧藍宓你可不要太過分了!」楚易這臉色猛的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現在倒是誰過分了?」寧藍宓倒是悶哼了一聲,環抱著手臂。
楚易皺著眉頭眸光一側望向身後的楚兆,楚兆這被眾人的眼神看的有些受不了。
「少爺你可要相信我,千萬不要相信那個母夜叉啊,分明就是她動手打我的,而且我……」
「呵,你們好幾個大爺們誣陷被女人打,你們還真說的出口,現在還跑到我的地盤上撒野,這件事情,怎麼解決吧。」
寧藍宓聳聳肩膀,意思是要是不給個解決的方案這件事情怕是沒完沒了。
楚兆這憋屈得很,分明就是對方動手的,現在還倒打一耙,把事情推到他們頭上了。
「少爺,我真的沒有說謊,真的是那個女人打我們的,我們這些兄弟都能作證。」
楚兆在楚易耳邊不停說著,那張原先就長得丑陋的臉龐這樣皺著更顯得猙獰了。
「閉嘴!」楚兆這現在被夾在中間,現在就算是相信楚兆的話又怎麼樣,難不成真的承認他們這些老爺們連個女人都打不過?
又看看寧藍宓這囂張的樣子,本來就是來找麻煩討說法的,可沒想寧藍宓又是三言兩語又成了主動的位置!
「你還想說什麼麼?或者你可以考慮一下,現在就將本金加利息還給我,要不然現在就滾出去。」
「你……」楚易這有氣發不出的樣子漲紅了整張臉,恨不得沖上去甩寧藍宓兩巴掌。
該死的!楚易現在拿寧藍宓一點辦法都沒有。
正在這時,在房間內听到聲響的雲宸剛剛走出來,卻撞見這樣的一幕。
眸光微微一怔,俊美的臉上也蒙上一層陰霾。
楚易的眸光正好落在雲宸的身上,看到雲宸忽然之間好似想到了什麼。
抿著唇瓣,情緒也沒有那麼急躁了。
「這件事情我就先不跟你計較,但你給我等著。」
他知道現在跟寧藍宓面對面杠上他討不到便宜,倒不如現在從別處下手。
唇角勾起的笑意漸深,但卻又怕被人發現般恢復原狀,身子一轉,打算離開。
只是臨走的時候,目光正好在雲宸的身上停留兩秒,眸光意味深長。
「少爺……就這樣放過寧藍宓嘛?」楚兆在旁邊捂著自己受傷的臉頰,憋屈的說著。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他的話,他現在能討不到一點便宜嗎?
楚易一生氣手掌重重的拍在楚兆的後腦上,楚兆一吃疼差點沒摔到地上。////
一行人吃了癟,只能灰溜溜的離開,寧藍宓倒是沒去注意他們,反而將目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雲宸身上。
「阿雲,去燒洗澡水。」
寧藍宓不多說,轉身便離開進去自己的臥室里面。
雲宸不多說,為寧藍宓去燒開水,只是剛走出去,就見到楚易站在不遠處的地方。
本不想理會,但楚易上前將他拉到幽靜的地方,此時顧長風正好見到雲宸和楚易離開。
這雲宸什麼時候跟這楚易一起了?
雲宸不情願的被楚易拉到偏僻無人的地方。
「上次讓你辦的事情你辦好了?」楚易說道。
「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找別人!」
「你只不過是個書童敢這麼跟我說話?」楚易被他的態度煞到,頓時將他身子重重一推。
本來就在寧藍宓那邊找氣受,就連個書童也在自己面前耍大牌。
「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我不跟你廢話,我現在要你幫我做件事!」
「我有什麼理由幫你?」
「你現在沒有退路,寧藍宓有仇必報,你覺得她會原諒一個害過她的嗎?」
「難道你就不怕?」
「這個不用你管,這包東西拿好,放心不會要了她的命!」
再次從懷中掏出一個小藥包出來,雲宸的眼神一緊。
「你現在還猶豫什麼,你以為寧藍宓對你就真的好了?」
楚易看到他這一副猶豫的樣子,眸光滑過一抹厲色。
「像寧藍宓這種人從來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做事囂張過分,你幫我也就是幫你自己。」
雲宸還是沒有接過來,楚易一著急把藥包自己塞-到他的手中。
「你跟在她身邊她遲早會害了你,倒不如現在先下手為強。」楚易見他猶豫,又說了一句,「事成之後如果你被寧藍宓趕走的話你隨時來找我,我必定會待你不薄。」他三言兩語的為的就是說服他和自己做內應。
雲宸沒有開口,只是手中的小藥包似乎卻有些滾燙。
楚易一走,雲宸一轉身就看到了顧長風。
習慣性的將手掌放到身後卻無疑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心虛。
「你手中拿著什麼東西。」顧長風的眸子一緊,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卻是流轉嚴肅之色。
一個箭步上前,顧長風將他的手掌掰開,正好見著他掌心躺著一個藥包。
「你要毒害寧藍宓?」顧長風的語氣頗重,扣住他手掌的力道也漸漸加深。
「我沒有。」
「沒有的話你又會拿著這東西?」
顧長風從之前就覺得這小子十分的奇怪,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寧藍宓的緣故。
可現在他都親眼看到這小子和楚易兩人行為古怪,手中還拿著這麼個東西,就算是想要解釋都解釋不了。
「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如此。」雲宸的手心微微出汗,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這顧長風又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邊,那他又會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給寧藍宓知道?
要是寧藍宓知道的話,還會讓自己繼續的留在永盛學院?他表示極為的不自信。
因為就像楚易說的那樣,寧藍宓不會原諒任何背叛她的人,況且那日在去永盛學院的路上,她做事果斷干淨,也賞罰分明。
「不是我想的這樣?是不是我想的這樣,自然會知道!」忽然之間顧長風的手掌搭上雲宸的手腕,他忽然身子一顫。
「你要干什麼!」強烈的抵抗意識讓顧長風不由得唇角微勾,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干什麼?跟我去見寧藍宓!」現在這個雲宸是搞不清楚狀況?都人贓並獲了,還問要去哪?
「算是要見她也不是用這樣的方式!」就算現在被他當場看見了,但是雲宸還是不表現的得心虛和慌張。
「為什麼不用這樣的方式?難道你還想要用其他的方式見她?」顧長風見著雲宸這樣嘴角只是微微拉起嘲諷的笑意,一雙深邃精致的眸子中充滿讓人難以懂得的情緒,「你以為我會讓你繼續的留在藍的身邊?要是將你留在她身邊的話,你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害了她!」
顧長風是絕對不會將危險留在寧藍宓的身邊,即便這個書童寧藍宓看的順眼,他也要將他趕出學院!
「我不會害她,你要相信我。」可是現在他手中拿著剛才楚易給自己的藥包,要說自己不會加害寧藍宓的話,這說不過去。
「你有什麼能讓我相信的,你渾身都充滿著古怪,你到底是什麼人,接近藍身邊有什麼目的?」顧長風的目光銳利如捕食的獵豹,渾身上下充滿危險的氣息,緊抓著雲宸手腕的力道簡直就是要將他的手腕給捏碎,幾乎瘋狂。
「我只不過是當她的書童陪伴在她身邊讀書,伺候她平常的生活而已,並不你想象中的那樣,今天這件事情是楚易硬將這藥包塞在我的手中,我這已經打算將藥包給銷毀了,卻被你看見了。」雲宸的確沒有加害寧藍宓的心,而顧長風的出現也讓他很是錯愕。
可是更讓雲宸錯愕的事情是,這個看起來好像手無縛雞之力的紈褲公子竟然下手這樣重,並且這樣子可不像他平常那麼的吊兒郎當。
雖然這樣想,但是眼前的這些事情逼得雲宸的內心也頗有些緊張。
若是現在他就離開永盛學院的話,那麼他這樣久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你似乎沒有回答我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只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書童而已,怎麼會是你想象中的那種人,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我也沒有辦法不是,但就算你再怎麼逼問下去,就算是殺了我的話,我也不會改變我說過的話,我沒有加害公子的心,也沒有撒謊欺騙你。」他的態度極其的自然,話語如行雲流水且字字珠璣,讓人找不到任何的破綻,可正因為,顧長風更是懷疑這樣的一個男人。
他倒是想要相信顧長風只是一個普通的書童,但是他的談吐以及這腔調,絕對無法跟一個書童扯上邊。
在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他卻還是這樣鎮靜的跟自己解釋,在面對他的威逼的時候,他更是沒有求饒。
這樣完美的回答冷靜的姿態,反而會出賣了他自己。
顧長風笑了,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本來死抓著雲宸的手腕卻是緩緩的松開。
「好,我相信你說的話。」顧長風忽然轉變的態度讓雲宸有些捉模不透,「不過,你手中這藥包,可要交給我。」
「好。」雲宸倒是也很爽快的將楚易給自己的藥包拿給了顧長風,顧長風的臉上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但是你也別以為,這並不代表我就會接受你留在藍身邊,只要你隨時有一點差錯,你隨時都要滾出永盛學院!」
雲宸听到顧長風這樣說心里一緊,剛要開口,顧長風就已經快步離開。
要是寧藍宓要將自己趕走的話,他需要怎麼做,顧長風,又會不會將這些事說出去。
而此時顧長風拿著藥包去到寧藍宓的屋子里,卻見她和言秋打情罵俏的。
「咳咳咳……」顧長風輕咳嗽了一聲。
寧藍宓早在顧長風進來就知道,只是抿唇一笑,讓言秋下去。
「小秋秋,別走啊,跟我說說話唄。」
顧長風在言秋要走了時候在旁邊輕聲調笑。
言秋連看都沒看顧長風,錯開他的身子走出了門外。
「你說小秋秋怎麼不理人啊,像我這等英俊瀟灑的男人不喜歡竟然喜歡你這種……嘖嘖真不懂那些女孩是怎麼想的。」
顧長風還一臉奇怪自顧自的說著,全然不知寧藍宓已經來到他身邊。
「得了吧,就你這樣還好意思提英俊,要臉嗎?」言秋只會在他們這些人的面前露出她的真性情,但是在外人的面前,言秋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樣子,白瞎了她那張柔情似水的樣兒。
「怎麼不要臉了?我怎麼覺得我挺好的。」
「你專程來這里就是要跟我哈啦這些事?」
「當然不是。」顧長風也不是閑的無聊,而隨即將手掌攤開。
明黃色的小藥包安靜的躺著他的掌心,他抬眸,正好對上她的目光。」怎麼?拿這東西給我看干嘛?」」知道這東西原先是要來干嘛的嗎?」」至少不是來送人的。」」原先這東西應該放在你喝的東西里。」」那這東西是要給我壯-陽用的?」
寧藍宓嘴角微勾,開起玩笑。
有什麼好壯-陽的,她也得有東西可以壯啊,只是顧長風不知,臉上倒是露出些許陰霾,將手中的藥包放到寧藍宓的掌心里,唇瓣緊閉。
「我倒是不知道這玩意有沒有給你壯-陽的作用,但是估計也是能幫你重生的藥。」
他的意思很明顯,寧藍宓也隨即懂對方的意思。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不是誰給我的,是我剛才看到楚易給雲宸的,我搶過來。」
「哦?是楚易給雲宸的?」她的話語之中多了幾分的玩味,唇角微微上揚。
「你要多提防這個男人,他隨時隨地會害了你。」顧長風這話可是沒開玩笑。
這人來歷不明又身上很多的疑點,從氣質和談吐絕對不是尋常的人。
「那我倒是覺得對方不會害我。」寧藍宓話語一轉,唇角依舊掛著淡淡的笑,一點都不著急。
她轉身離開顧長風隨即跟上前去,手掌拉住寧藍宓的手腕,「你現在是不相信我嗎?」
「你現在可以走了。」寧藍宓聳聳肩膀,以及其輕松的姿勢讓顧長風離開。
顧長風的心里一怔,目光錯愕的看著寧藍宓,「這小子的身上疑點重重,哪哪都不對勁,你把他留在你的身邊就是留個禍害。」總不能等到事情發生之後,才想著處置對方。
現在,顧長風是以寧藍宓的安全做考慮,絕對不能容許她繼續放任雲宸呆在她身邊。
「那現在我知道了。」寧藍宓的態度默然似乎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這種強烈的忽視感讓顧長風的身子更加的靠近,目光更是直逼寧藍宓。
那張精致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柔荑將他的手掌從自己的手腕上掰下來,「听到了,不過你放心,他不會害我。」寧藍宓倒是不跟顧長風說的太多,但顧長風听寧藍宓這樣說隨即蹙起了眉頭。
「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害你?」顧長風說道。
「他長得這樣俊美,皮膚這樣白皙,看著純良的啊。」
「喂,寧藍宓!你難道就是看著他長得俊美就相信人家了?」顧長風這眼珠子只差沒掉到地上了。
寧藍宓這思維方式他還真的猜不透,就因為對方長得帥!?這什麼鬼理由!
「是啊,難不成還有別的原因嗎?」她倒是攤手,輕松自在。
顧長風扶著額,有些快要暈倒的感覺,「寧藍宓,我還長得俊美呢,怎麼就不見你這樣對我啊。」
「得了吧你,就你這樣還是俊美,只能用猥-瑣來形容。」環抱著手臂,目光上下打量一圈,最後輕輕一笑。
算,反正顧長風也不是第一次被寧藍宓用言語上下侮-辱個遍!
「我現在算是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你願意听也好,不願意听也好。」
顧長風悶哼一聲,只能夠無奈的離開這屋里。
寧藍宓不看重這件事情,那現在也只有他為寧藍宓操心了。
而在顧長風氣急回去的時候,寧藍宓雲淡風輕的笑意忽然之間收斂起來,瞬間下降了好幾度。
將顧長風給自己的藥包在自己手中攤開,白色的粉末看起來平淡無常。
捏了一點粉末在鼻尖輕聞,隨即又放到了自己的口中。
「七色迷離散,好東西啊。」寧藍宓可不怕嘗出什麼事情,要知道在跟老頭子學習這些東西的時候,早就什麼藥都嘗遍了。
換句話說,普通的毒藥對寧藍宓來說不起什麼作用。
只是寧藍宓還沒來得及將這藥包收起來,雲宸便神色古怪的從門外進來。
原先就憂心忡忡,現在卻又見著她手中拿著這藥包,他隨即知道顧長風已經來找過寧藍宓了。
那麼就是說,顧長風已經將剛才那件事情告訴她了?
要是這樣的話,寧藍宓鐵定會將自己趕走,就沖她那時處置程力的時候那樣。
他心有余悸,神色古怪的盯著寧藍宓看,可卻沒想著寧藍宓卻是笑意盎然,一笑百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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