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風情夜總會的門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馮飛衣著光鮮的出現在大門前,他極自然的向奢華的大門走去,「先生,請出示請柬。」
馮飛一愣,第一次到這種風月場所,可是不代表他不懂規矩,他揚揚眉毛淡淡笑道,「今天是哪一家包下了風情?」
「許家。」
「哦,沒有請柬就都不許進嗎?」正說著話的時候,身旁一個女人攜著一個男士順利而入,而女子並沒有請柬,馮飛指著那女子的背影,「她也沒有請柬?」
「有請柬的可攜伴而入。」
「呵呵呵,謝謝指點。」馮飛客氣的謝過便轉身面向街口,人家說了,可攜伴而入,那他就臨時獵個伴吧。
低頭看看自己這一身行頭,花了他身上一半的大洋,此刻也應該是回報主人的時候了。
門前,一輛輛的黃包車一輛輛的馬車停了又走了,男男女女涌入了風情,其間雖然不乏向他閃電拋媚的貴婦人,更有花季女郎悄悄凝望著他的方向,可是這些女人的身邊卻無一例外的全部都有同伴隨行。
馮飛不信邪,他一定要等到那個可以帶他進入風情的女子出現,管她是肥的、瘦的、高的、矮的,只當是一個進門證罷了,可是越急,越是遇不到。
馮飛無聊的在風情的門前幾步外踱著步子,一邊走一邊張望著街口的方向,這時候,一輛豪華的馬車正向風情的方向駛來,馮飛靜然注視著那馬車,真希望這馬車里就有他的獵物。
一個醉酒的漢子在馬路對面晃晃悠悠的走向馬車的方向,一邊走一邊將手中的酒瓶子向仰起頭的口中灌下去,雖然相隔七八米遠,可是那醉漢正巧站在明亮的路燈下,讓馮飛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喉管隨著酒精的倒入而躍動的樣子。
馮飛兩臂環胸,一邊不報希望的瞟了一眼那豪華馬車,一邊看著那醉漢灌酒,一瓶酒喝光了,醉漢想也不想的隨手就將酒瓶向街上拋去,暗綠色的酒瓶子在空中劃下了一道優美的弧線,然後「啪」的一聲落地而碎,好巧不巧的正好趕上那輛豪華馬車經過,那一聲響曉是在靜夜一定會驚起人們的回頭率,可是在這稱之為不夜城的夜上海的繁華街道上,那響聲早已被淹沒在無邊的喧嘩中,馮飛淡淡笑著,並不以為意,更何況以那馬車的裝飾,那車內的主人必是結伴而來。
卻不想,就在他意興闌珊無聊轉頭的時候,突然間傳來一聲馬的長嘶,馮飛倏然又轉回頭時,才發現那豪華馬車的馬已經驚了,正以飛快的銳不可擋的速度向前奔去,此時距離他只有三米遠左右的距離。
馮飛下意識的向馬車飛速奔去的方向望過去的時候,對街幾步開外一個貴婦人正牽著一個小女娃的手在馬路中央向風情的方向走來,馮飛來不及細想,再不出手那小女娃隨時都有危險。
就在街上的人口型一致的張成o字型的剎那,馮飛矯捷的身姿拔地而起,當他一個轉身將婦人推向路邊再抱起孩子後撤一步之後,馬車正驚險的從他的身前經過,飛揚而開的車簾中一個花容失色的少女正望著抱著孩子站在路邊的他,一臉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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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放下手中的孩子,就在少女的長發飄飛出馬車的那一瞬,馮飛一手抱著因為驚懼甚至忘記了哭泣的小女孩,一手猛的抓住馬車的車窗,當全身的力量都匯集在手臂上時,馬車突然間減慢了速度,可是那匹受了驚的馬依然止不住的向前狂奔,當馮飛的身形隨著馬車被拖移了大約三米的時候,馬車終于停了下來,隨著車身的顫動,馮飛才發現他的一根手指正壓在因恐懼而緊緊抓住車窗上的另一只白皙的小手上,仿佛觸電一樣的感覺,馮飛倏的移開了手,微紅著臉低聲道,「對不起。」
少女原本驚慌失措的面容就在片刻間恢復了鎮定,白色葇荑依然還放在車窗的窗框上,一雙美目定定的望著馮飛,「呵呵,要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嚇到了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來,給我抱抱。」她說著居然張開雙臂向馮飛討要他懷中還在驚詫中的小女孩。
卻不想隨著少女的柔聲而語,孩子恢復了心神,「哇」的一聲,竟然哭了起來,讓從來沒有抱過孩子的馮飛手忙腳亂的不知要如何應付她,听見少女所言欲要抱這小女娃的時候,他想也不想的就將小女孩從窗口遞給了她。
小女孩的媽媽也跑了過來,眼前少女正輕輕的哼著一首馮飛不知名的輕緩的曲子,孩子听著曲子慢慢的止住了哭聲,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望著少女漸漸露出了笑容,婦人這才向小女孩說道,「芯芯,快上媽媽這來,別弄髒了阿姨的漂亮衣服。」
小女孩瞟了一眼站在媽媽旁邊的馮飛,揉了揉還帶著淚珠的大眼楮,後知後覺的稚聲稚氣的道,「謝謝叔叔。」
馮飛淡淡一笑,伸手捏了捏小女孩漂亮的臉蛋隨後就要轉身離去,這事放在誰身上也不會坐視不理的,他不過隨手救了小女孩再順手捎帶的拉住了受了驚的馬車罷了。
馮飛的眼神繼續向風情瞄去,他今晚的目的是要走進風情,他想要一份風情的工作,就算做個侍應生也好,那里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上至國情下至八大胡同的平日瑣事,都會在第一時間成為走進風情的人談論的話題,而他,想要借著這風水寶地找到當年殺害父親和母親凶手的線索。
馮飛輕盈的腳步才邁出了一步,身後馬車里少女悅耳的聲音再次傳來,「先生,請等一等。」
馮飛立刻頓住,他這才反應過來從他救起這少女開始到現在,她竟連一個謝字也未曾說過,一個很特別的女子,難不成他的門票到了嗎?
瀟灑回首,瘦削的身板卻掩不住他的健碩,薄而翹的唇角彎成一抹好看的弧度,他攤攤手,欲擒故縱的說道,「小姐,我只是救了一個小女孩而已,與你沒有半點關系,至于謝,大可免了。」
女子嫣然一笑,優雅走下馬車,那只在車框上曾經輕觸過馮飛手指的那只玉手,悄然向他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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