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晟走到一旁的沙發上,他慵懶而優雅的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散發著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王者氣息。這瞬間讓整個房間顯得很壓抑,不僅是夏藍雪,就連一旁的僕人們也害怕起來,這樣的容景晟威嚴的令人發自內心的害怕。他就像是一尊大山,赫然聳立在你的面前,你只能誠服,只能跪拜,只能仰望。
夏藍雪上下排的牙齒已經開始不听使喚的打架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什麼?你說我做什麼?伺候我這麼久了,你該不會想不到自己的作用吧?」
那包含嘲諷的話語,讓夏藍雪怔在了原地,她其實是明白的,只是不想去面對,也不願意去面對。
見夏藍雪依舊在原地無動于衷,容景晟蹙起眉,道︰「我的耐心很有限,如果你還想嘗一嘗地下室的滋味,我想我是不會介意帶你去體驗幾天的。」
「不……不要……」
夏藍雪只要一想到那次,一想到那無盡的黑暗和恐懼,她就渾身都在顫抖,渾身都發軟。
黑暗和害怕讓夏藍雪開始胡思亂想,她一會兒想想自己的母親,一會兒又想想自己的父親,再想起容景晟就覺得渾身寒顫,連牙齒都在發抖。
不知道是不是夏藍雪的幻覺,她甚至開始听見狗吠聲和貓叫聲,她渾身發抖,身上已經了沒了力氣,手被銬住,讓她格外的沒有安全感。這種徘徊在死亡線上的感覺讓她的眼淚不由的掉了下來,嗚嗚咽咽的哭聲在空蕩蕩的房子里顯得格外的詭異。
「媽媽……媽媽……」
她只能拼命的呼喊著那個早已不存在世上的人,好似那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漸漸的她開始感覺到寒冷,夏藍雪的身子痙攣著,蜷縮成一團。
她開始胡言亂語,分不清是不是有人在和她說話,老覺得有人在和她說話,可是這里只有她一個人。
夏藍雪有些杯弓蛇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死死地盯著一處,她就是汗毛都豎起來的貓一般的警戒著。
「吱吱……」
「啊……」
她慘叫一聲,感到什麼溫熱而柔軟的東西快速的爬過她的腿。夏藍雪的眼淚立刻被嚇了出來,她害怕,甚至絕望。
最後卻發現是一只老鼠讓她嚇破了膽,夏藍雪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麼東西跑出來,但是這樣的驚嚇,她絕對經不起第二次。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夏藍雪絕望極了,她無力的嘶吼著,手因為掙扎而血跡斑駁。
夏藍雪這才真正意識到,容景晟這個男人得罪不得,忤逆不得,她只需要乖乖的呆在他的身邊供他玩樂,等他膩了,她也便解月兌了。
夏藍雪一想到上次的處境,想到上次的領悟,不由的搖了搖頭,自己怎麼這麼傻呢,明明已經明白忤逆容景晟是不會有好下場的,卻還要去忤逆。就像是癮君子,明知道吸毒吸多了會死,難道他就不吸了嗎?不,他還是會吸,而且一次比一次陷得更深。
她就是明知道忤逆容景晟不會有好下場,但是她還是想要去忤逆,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覺得自己真的是活著的,像個人一樣有思想,有自我意識的活著,哪怕是身體被囚禁那也沒有關系,只要心不死,人便可以永遠的活下去。
「不要?你說不要就不要嗎?我容景晟的決斷什麼時候開始是可以容你置喙的?」
夏藍雪知道,再得罪下去,吃虧吃痛的只能是自己。
「我求求你,你想要我怎麼樣都可以,給我錢吧……放過我吧……」
她顧不得旁人的眼光,顧不得別人的鄙夷,她要活著,堅強的活著。只有活著她才有可能有報復容景晟的一天,只有活著才會有希望。
顯然,容景晟還沒有玩夠夏藍雪,他似乎還沒有玩膩這個好玩的玩具。
他像個尊貴的王者一般對夏藍雪揚起下巴,冷聲道︰「過來取悅我,我要是高興了,我就考慮給你錢,放過你。至于,怎麼讓我高興,這還得看你的本事。你這個小賤貨不是很熟練嗎?相信對你而言並不難。」
這簡直比在夏藍雪臉上扇了一耳光還疼,這些污言穢語,不僅進了夏藍雪的耳朵更是進了那些僕人的耳朵里,她們一個個嬉笑著,對著她指指點點。
容景晟說的話有多真呢?很真,真到連夏藍雪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容景晟所言是一個放蕩,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的臭婊子。
活著是一項技術活兒,無疑對于夏藍雪而言,這還是一項高技術的活兒,她不得不自娛自樂一下,怕是一般人還活不成她這樣。
夏藍雪閉上眼,仰起頭,將眼淚逼了回去。
「好……」
她咬牙答應,準備爬起來。
「給我爬過來。」
「什麼?」
夏藍雪不可置信的看著容景晟,她從不知道,容景晟居然還有這樣的惡趣味兒。
容景晟一臉冷如冰霜,甚至還有一些不耐煩。
「听不懂嗎?爬過來,怎麼?傷到你的自尊了?呵呵……一個見錢眼開的臭婊子什麼時候還有了自尊這麼高級的東西。」
「你!」
「嗯?」
夏藍雪想反駁容景晟,但是容景晟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就不敢造次了,她現在是有求于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爬吧,爬過去又怎麼樣呢?難道你爬過去就從一個人變成了一條狗了嗎?
難道他說你是狗,你就是了嗎?沒事的,不過是一個形式而已,大不了當自己的腿斷了,只能爬行。
夏藍雪自我催眠的,抿著唇,慢慢的像容景晟爬過去。
「哈哈……她居然真的爬了誒。」
「看看,這就是報應不爽。」
「你們覺得她這樣子像不像一條狗啊?」
「狗?哈哈哈……你別侮辱狗了。」
耳邊充斥著那些僕人的嘲笑聲,夏藍雪艱難的在地上爬行著,她自己在心里念念有詞。
「沒事的,沒事的……又沒有在你身上捅上一刀。」
「讓她們說吧,嘴長在別人身上,你也攔不住。」
「你自己明白自己沒有錯就好了,別人不愛你,你一定要愛自己。」
她爬到容景晟的面前,抬起頭看著容景晟。
「我可以起來了嗎?」
男人的聲音很冷酷︰「跪著。」
夏藍雪憋住眼淚,跪了起來。膝蓋很疼,但是她必須忍著。
容景晟放下自己疊起的雙腿,一只手撐著頭,道︰「自己來。」
夏藍雪當然明白容景晟的意思,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她根本就不敢,也沒有那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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