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的沉默之後,嚴箭終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她擁在懷里,親吻她的額頭,仿佛自己現在能做的僅此而已。「彩兒,大喜的日子,為什麼一定要哭呢?」
靠著他的胸前,感受他的體溫,听著他暖心的話,一切似乎跟一場夢一般。兜兜轉轉那麼多年,她一直以為自己早已經忘了當年的事情,卻不曾想,這卷畫軸還會出現在自己面前。早已麻木的傷口,此刻又在隱隱作痛,這樣的感覺讓她很是不舒服。
「那一世的記憶刻骨銘心,這卷畫軸早在當年誤入竹海的時候就丟了。曾經爹娘告訴我這卷畫軸,是我出生的時候一道來到世上的。更神奇的是,這卷畫軸可以記錄我的經歷。」說到這里彩兒的淚水已經不再流了,乖巧的窩在他的懷里。
嚴箭的心情很復雜,那一段經歷在自己的腦海中,沒有絲毫的印象。摟著她的手臂加大了-無-;「-小-說——力度,嗅著她的芳香,感受她那份難以言表的情緒,「一切都了。」
「沒有,你現在還在我身邊。」彩兒簡簡單單的幾個字,透著溫馨與滿足,這讓嚴箭很欣慰,輕輕撫模著她的背,「放心,彩兒,以後的我會時刻陪在你的身邊,永遠都不離開你。」
听了他的這句話,彩兒終于笑了,「你是不是特別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你願意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以前的事情都已經了。既然了我們何必在意那些呢?」嚴箭就算再笨也知道。那畫軸中的人是曾經的自己。不管那後面發生了什麼事,對于彩兒來說都是永久的痛。自己何必無情的去撕開,她心里本已結痂的傷口呢?
「我累了,想休息,你抱我去休息好不好?」
面對她這樣的要求,嚴箭怎麼可能拒絕?一路上面無表情的將她抱進自己為她準備的愛心屋,進去的第一時間,彩兒的心在怦怦直跳。房內所有的的物品都是彩色的。艷麗而不花哨,看起來很舒服。
看著她的吃驚,嚴箭笑了,輕輕關上門,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邊。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畫軸的事我不會問你,但是今天你在那杯酒里加了點東西,你想知道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話說的彩兒有些無地自容,羞愧的低下了頭。臉上泛起了紅暈,「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喝,你就不怕我給你下毒,把你毒啞了?」
「你舍得?」嚴箭就不相信,她會那樣做,一個把自己裝在心里的,又怎麼可能會這麼做?相信她自己才是最大的傻瓜,漫不經心抬頭看著屋頂,心里的感動如同大海一般洶涌,仿佛稍稍的一個不留神自己便會淹沒其中。
彩兒淡淡的一笑,環顧屋里的一切,彩兒的內心很甜,很溫暖。畫軸中的一切都是屬于自己的,也是屬于眼前這個男人的,這是一份來之不易的珍藏。
時隔多年,她還能依稀記得,當年的自己有著一對疼愛自己的雙親。原本的生活簡單而快樂,可就是那樣的生活很快的便發生了變化,那一切都來自于自己的容貌。很多人莫名而來,知道的人多了,終于惹上了當地的惡霸。
爹娘無辜慘死,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頓時沒了依靠。自己就像水中的浮萍,即使有根也只能隨水逐流。後來她還是被逼無奈的嫁給了那個惡霸,就當她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個人輕易的走進了她的心里。那個人便是當年的嚴箭,那時候的他是那樣的溫柔體貼,對自己的關心無微不至。兩人很快的墜入了愛河,他們在戰戰兢兢的享受短暫幸福的同時,他們也在謀劃著如何逃離惡霸的魔掌。
一個明月當空的夜晚,他們約好在桃花樹下相見,可就在她出門的那一刻,她的惡魔出現在她面前。看著她背著包袱,便勃然大怒,上前就是一耳光,「你個賤人,自從你進了門,我對你怎樣!你既然敢背著我跟別的男人私奔,我看你是找死!」
被打倒在地的她所有的情緒在那一刻爆發,扔掉手里的包袱,當著他手下人的面,一改自己以前的溫婉,「我找死?是你無情!你以為我現在吃香的喝辣的,我就會感激你,你做夢!你不要忘了是你害死了我爹娘,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如何殺了你為我爹娘報仇!你以為你是我,我告訴你,每每跟你在一起都會讓我感覺無比惡心!」
听她的控訴,那個惡霸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的手下更是義憤填膺,嚷嚷著要燒死她。
再後來惡霸終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忍痛親手將她綁在了火刑柱上,就在他要點火的那一剎那,她心里的那個他趕到。再後來他;「手殺了那個惡魔,他們也就被惡魔的手下關了起來,說是要在那個混蛋出殯的時候,用來做活祭。再後來,一個小婢女偷偷把他們放了出來,就在他們離開的那一剎那,不經意的回頭卻小婢女已經口吐鮮血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們慌亂的奔跑,身後的人在不停的追,直到他們跑到一個種有桃樹的懸崖邊。前面無路,後有追兵,無奈之下他們決定共同赴死,再後來便是嚴箭在畫軸中看到的那一幕……
「在想什麼還在想以前的事情?」嚴箭見她半天沒有動靜,有些心疼,不是說累了嗎?不是說要休息嗎?為什麼還要回憶以前,那些痛苦的經歷?撫弄著她的青絲,溫柔至極的看著她。
被他溫柔的喚回現實,彩兒笑了,悄悄的躺了下來,看到的是屋頂滿滿的紫色的薰衣草,「好美!是在想以前的事,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有你在身邊就好。」說完一臉陶醉的緩緩閉上了雙眼。
看到她這樣,嚴箭的心很痛,他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的感受。沒有眼淚,只有淡淡的憐惜;沒有傷痛,只有淡淡的傷感。輕輕的在她身邊躺下,輕輕的一揮手,滅了燈,房屋里頓時一片漆黑。輕輕的轉身,輕柔的將她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臂彎里,這一刻他才真實的感覺,彩兒是屬于自己的。
彩兒的鼻尖傳來他的氣息,耳邊听到的是他沉重的呼吸聲,心里很踏實,不經意的將手環住他,感受著他的體溫,微微一笑。這樣的舉動,搞得嚴箭心里癢癢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手開始在她身前不斷的游走。彩兒生澀的回應著,嚴箭是步步緊逼,直到他們精疲力盡,乖乖的靠在一起——睡覺。
第二天清晨,鳥兒清脆的叫聲叫醒了彩兒,看了一眼身邊的他,甜甜的一笑。輕輕推開他,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躡手躡腳想要下床,身後的一雙大手卻環住了她的小蠻腰。
彩兒緩緩的轉頭,看著他睡意正濃的模樣,眼楮都還沒有睜開,「你這是什麼意思?放開我,乖!該起床了!」
听到她的催促,嚴箭根本不以為然,「著什麼急?小竹子昨天不是也說了嗎?讓我們誰醒了再去找他,你看我眼楮都睜不開呢,再睡會!」
看他這副模樣,彩兒又好笑又好氣,嬌嗔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了!快起來,時候不早了,太陽都要曬**了,你再賴著不起床,我可不等你了。」
嚴箭猛的睜開眼,一臉的委屈,「不許丟下我!」
「你以為你還小啊,不丟下你,別廢話了,再廢話我打你了啊!」
彩兒弱弱的威脅對于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賴皮的閉眼,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要走也行,我要獎勵!」
看著他這副無賴的樣子,彩兒真心的是拿他沒有辦法,彎腰在他的臉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一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現在總行了吧?無;「小說網不少字快起來,我要去好好的謝謝小竹子。」
「我沒听;「吧?無;「小說網不少字你謝他?」嚴箭這會完全醒了,不僅如此,他還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彩兒和小竹子,這兩個到一起,哪次不是斗的不可開交的,彩兒基本就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這會卻主動要去謝謝他?這是開玩笑,還是當真的啊?
彩兒一把推開他,微笑的起身,來到窗前,輕輕的推開窗戶,一縷清香撲鼻而來,沁人心扉。「對,謝謝他,也許你不知道,當年眼睜睜的看你死在亂刀之下,就在你死前的一瞬間,你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將我推了下去。在不老樹的悉心照料下,僥幸逃過了一劫,那時候小竹子就已經在那里了。那天踫巧見到,他當著我的面將那卷畫軸撕了個粉碎,所以我一直記恨他,經久不變,才會一天到晚的看他不順眼。」
听到這嚴箭笑了,這倒的確像小竹子的作風。「所以你現在知道;「怪他了,他只是希望你忘了的不愉快。」
「看不出來,你還變聰明了。」
「謝謝夸獎,那現在我們走吧,去好好的感謝一下小竹子。在昨天那樣特別的日子里,把那個還給你,他是要告訴你,甩掉,才能夠享受未來!」嚴箭漫不經心的下了床,伸手一揮,屋里的一切便已整理妥當。
悄悄的走到彩兒身邊,牽著她了小手往門口走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