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整個城市都在沉睡,可是有些人卻是例外,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里,店員打著哈氣有點埋怨的看著不遠處唯一的一桌客人,自己想要偷懶睡覺都不行了,頓時有些埋怨。
罌凌看著對面的男人,嘴角是隨意的笑容,可是眼中卻充滿了警惕。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會有非分之想的。」對面的男人喝了一口咖啡,一臉玩笑的樣子。
「魏少,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想干什麼。」罌凌索性放棄了和這個男人打太極的打算,雖然對這人了解不多,但是總覺得什麼在他眼中都是被看透的,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魏少到是沒來的急回答,喝了一口咖啡,相對于罌凌的緊張,他到是放松的很,當然他也有放松的資本。眼中閃過一絲銳利,「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完成你的大業,只是要求你幫一個舉手之勞的小忙,你大概會有所懷疑吧。」
罌凌猛然瞪大眼楮。
好似預想到了她的反應,魏少開始有點玩味了,貼近她,精致的一張俊臉,讓人忘記呼吸,「你的棋走的很好,不過。」他直起身靠近沙發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過太慢了。」
罌凌沒有說話,只是眯著眼楮打量對面的男人。
「還有,你想要建情報網,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到的,我怕你沒建成就先被莊震干掉了,我勸你還是使用原來的情報網吧,或者我的情報網。」魏少這句話到是沒有玩味的成分,更多是一種說教。
罌凌挑起眉毛,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對方早就被自己看出一個窟窿了。「魏少,你什麼意思?」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他調查自己?不,就算調查自己也查不到才對。
「不要猜了,我是無關痛癢的人,你最後要達到目的才是關鍵。」
這句話好耳熟,罌凌懷疑的看著魏少。
那男人倒是悠然自得,「我能幫你,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罌凌看著多方,沒出聲,良久,也靠在沙發上,似乎很放松,沒有了剛才的緊張,低著頭,眼楮隱藏在一片影子里,「魏少,第一,無論你知道我什麼,無論你是如何調查到的,這些都與你無關。第二,我不需要幫忙,欲速則不達。」罌凌聲音變得冷漠,「第三,無論你抱有什麼目的,我要告訴你,我罌凌從來不是任人擺布的。」
魏少唇邊笑意漸濃,似乎並沒有生氣,「你難道就不感興趣嗎?我只是一個小要求。」
罌凌沒有出聲。
魏少嘴角斜拉,「你為什麼不用幫忙,全是因為報仇嗎?罌凌,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不過是想和他站在同一個高度。」魏少停頓了一下,滿意的看到罌凌抬起頭眼楮中射出來的驚訝和冰凌。
「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我只想說,如果想要達到那樣的高度,只有我能幫你,除了我,沒有人可以。」
罌凌的手幾乎在顫抖,「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肯幫你的人。」
「為什麼?」
「因為,夜那個人寂寞太久了,需要一個對手。」莫名其妙的回答,唇邊是嗜血的微笑。紅光街盡頭的紅尚夜總會,也就是曾經的天河夜總會,現在成了罌粟堂的集聚地,也就是總部,罌凌坐在重新裝修過的大會議室里,面對著是震天這些日子招募上來的幫眾代表,也就是選出來的組長。對,組長,罌凌讓震天將人編成小組,由于罌粟堂的規矩,招募上來的不是退伍軍人,就是具有特殊能力人,總之,罌凌的態度是求精不求多。
會議室里罌凌沒有說話,下面的人都不敢出聲,氣氛有些壓抑。
「咱們現在有六組人員,每組五十人。一個堂會二十人。」罌凌掃視了一下,六個組長,一個堂會,堂會也就是副幫主震天帶領的,其中有他的鐵哥們,還有一些曾經是退伍軍人出身的高手,罌凌屬意這樣的安排,是要這一組成為精英中的精英,這組人員守住總部,並安排其他組成員訓練學習,學習項目包括,搏擊,謀劃等等,罌凌還秘密交代了震天訓練這組暗殺技能,以備不時之需。另外六組,黑磚組長一組,負責重點訓練搏擊武打等。另一組柳山組長,主要負責謀劃訓練,包括易容,跟蹤,情報收集。罌凌想將這一組培養成自己的情報組。想到這,罌凌想起昨天的那個男人,眉頭不禁皺了一下。另外四組綜合學習,罌凌想以後慢慢安排。一開始罌凌這種特殊的訓練方法讓大家很吃驚,不過看到效果,大家都不禁稱贊老大真是個黑道奇才。
罌凌掃視著會議室中的幾個人,眼楮眯起來,「黑磚,最近你出任務。」
黑磚一臉興奮的樣子。旁邊幾組人員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他,要知道,這些道上混的,不怕惹事就怕沒事。
罌凌嘴角上揚,拿出之前震天給自己的那張紅燈區勢力範圍圖。「其他幫派早就蠢蠢欲動,咱們根基不穩難免有人窺見,有人來報之前雪狼幫向咱們滋事,今天,我就要雪狼幫消失在紅燈區。」霸道的口吻,在她魅惑的眼神中,顯出一絲狠辣,「柳山,你帶幾個人一會跟我走,記著,找幾個機靈的。」中午時分,紅燈區各個街道才有人打著哈欠出來活動,夜生活的後果就是如此,夜晚鬧得越歡,白天就越蕭索,上帝是公平的。一間破舊茶樓的老板娘,拉開鐵拉門,打著哈氣,一臉憔悴的倦容,將洗臉水向外一潑,微微睜開的眼楮似乎看到什麼東西,揉了揉,瞳孔瞬間睜大,隨後一聲尖利的叫聲,穿過整條街,讓還在朦朧沉睡的其他商戶,紛紛從睡夢中醒來。一時間,這條信息傳遍了整個紅燈區。
街頭茶樓的項老板娘,看見街口有一句慘死的死尸,後來證實,是一個塑料模特上灑了雞血。
這消息前半部分恐怖,下半部分搞笑,即便知道可能是有人惡作劇,也傳遍了整條街。因為當大家仔細看那個塑料模特後發現,那個塑料模特身上穿了一件花襯衫,嘴角滑稽的叼著煙頭,額頭上被畫上了閃電一樣的傷疤,最重要的,是敞開的襯衫里面,胸口上畫著一頭狼,而這頭狼上面則是插著一把滿是雞血的尖刀。
這樣有特色的打扮,整條街誰人不知,這個模特簡直就是雪狼幫老大的翻版。
人們開始竊竊私語,這是有人想要雪狼的命,不見得吧,誰會滑稽幼稚的選擇這樣恐嚇,還是雪狼的仇人干的,無法達成願望,只好用假人代替泄憤,都不得知曉。
街上的人在猜測,可是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的雪狼卻是皺著眉頭。此時正在抽著煙,眉頭緊鎖,所有人都看到的是那個假人,可是自己眼中看到的只有那把梅花圖案手柄的尖刀。自己叫人將刀子拿了回來。雪狼仔細模索著這把刀子,心中一驚翻涌異常,這絕不是一場惡作劇,而是一個警告,警告自己,已經有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那麼他要干什麼呢?雪狼緊皺著眉頭,將辦公室里的手下支開,打開牆壁上一個暗格,從中拿出一個錦盒,打開,竟然是一把一模一樣的刀子,只是自己這把更精致一些。
思量過後,雪狼將兩把刀子都放進暗格里,表情凝重,卻透著殺機。
「老大。」小弟跑過來,「老大,剛才夜總會門口有個小孩來送了一封信。」說著遞給雪狼一個牛皮紙信封。雪狼打開,慌忙抬起頭,「那個小孩呢,問沒問誰送來的?」
「問了,那個小孩說有個叔叔給他買了一個冰激凌,不過那個叔叔他以前從沒在街上看見過。」
雪狼眼楮眯了起來,一絲危險的光芒閃過,「通知下去,在龍鼎山寺廟先埋伏一批人,有人想端了雪狼幫,不過有我雪狼在的一天,這種事情就別想。」雪狼發狠的樣子,讓小弟一個都不禁抖了一下。雪狼一向是心思縝密著稱,幫派算是中檔幫派,可是卻被他管理的僅僅有條,朝氣蓬勃,雪狼本人更是以狠辣著稱,為人更是沉穩,只是這次,雪狼看了看手中的信。無論那個人是誰,自己都要在他開始行動之前解決掉。「找可靠的人進行埋伏,你懂的。」雪狼低聲說著,自己的小弟則是明白的點頭。
信紙應聲落地,上面畫著和刀柄上同樣的梅花,只有幾個大字,明日下午四點龍鼎山寺廟,我知道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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