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萊庵橋。
「天劍,我一直沒和你說,我不叫香憶……」
「呵呵,已經不重要了,我早就知道這不是你的名字,你這麼奇特的女子怎會起得這樣一個俗名?」
「嘻嘻,你可真會逗人,本姑娘叫‘凝’,記住啦。」
「是,凝,記住啦。」
「嘻嘻。」
「凝——」
「凝——」
突然身後來了兩撥人馬,異口同聲叫住了凝。一個黑影突然閃進樹後。
「什麼情況?」凝回頭看去,一行人走在前頭,打頭的正是假皇上朱少逸。往那邊看去,卻看到那熟悉的面孔——胡奕軒。一年不見,竟覺如隔三秋,眼前的人可是自己心愛的人,就算曾經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與悲歡離合,此時此刻卻有種說不出的幸福感,他來了,原來他一直在找自己,不管以前有多大的誤會,現在都已隨浮雲而去,她想他,念他,戀他。滿眼盡是柔情似水,那濕潤的眼眸凝視在他身上,無限柔情。
胡奕軒見到凝也無比的激動,此時已是冷冬,天空正飄雪,白雪襯托著凝的身影,那夢中朦朧的身影今日終于清晰得近在眼前,多少歲月讓他愁思苦想。天涯海角,都留下了他的足跡,他曾來江西三次,幾乎絕望,他曾誓這是他最後一次來江西,如果還沒有遇見她,就再也不來江西了,確診的遇見了凝。天涯海角,他都尋覓著她的梧桐花香,驀然回,卻現已無蹤影,那只是秋天枯葉凋落的味道。滿心的心思糾纏,將情苦兮兮糾纏,曾經,他許過諾,若能重逢,自己一定要好好珍惜。
而凝也許過諾,若能重逢,絕不哭泣。
可是淚水已流滿臉頰。
一年,經歷得太多太多,歲月的痕跡在每個人心里都留下了深深的印記,
「你怎麼跑到宮外來了?你知不知道朕……」突然皇上走進了凝,當住了他們的視線。
「啊,奴婢參見皇上。」凝趕緊擦干眼淚,俯身微跪。
「你都知道了?」
「嗯,就像皇上一樣。」
「什麼一樣?」
「知道了‘凝’。」
「呵呵,你這個小鬼,把朕騙得好辛苦,讓朕等的也好辛苦。」少逸含情脈脈地看著她。
「奴婢知罪。」
「呵呵,知罪就好,朕罰你跟朕回宮。」
「這……」凝輕輕抬頭看了眼站在遠處的奕軒,奕軒無奈地回避。
「怎麼?你不願意?」少逸回頭瞥了眼奕軒。
「不,奴婢尊旨。」凝咽下了一滴淚。
天劍突然擋在凝的身前,「你不可以帶她走」。
「大膽!你膽敢違抗聖旨!」旁邊的太監罵道。
天劍瞪了眼他,眼中充滿殺氣,嚇得太監後退了幾步。
「你是將軍手下的人吧?」少逸問道。
「是。」
「朕為何不可以帶走她?」
「因為她是我的女人。」天劍握了握騰龍劍,準備隨時奮力一擊。
眾人吃驚地看著他,包括凝和胡奕軒,還有樹後的黑衣人王鴻宇。凝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點準備也沒有。奕軒听後,心中滿是怒氣。王鴻宇則在樹後輕笑,眾人都在驚訝之中,並未注意。
「你,有何憑據?」皇上問道,龍顏已怒。
「我……我不管,總之我喜歡她,請皇上成全!」天劍暫時按捺不動。
「你憑什麼?你能給她帶來榮華富貴嗎?你拿什麼來愛她?」
「我……至少我會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我會用我的生命來愛她,我會給她我的全部!」
「全部?你的劍?還是說你的武功?」
「至少,至少我不會像某些人只會傻傻地把自己心愛的人拱手讓給別人。」說完,他看了看奕軒。奕軒被這眼神嚇了一個激靈。
眾人又看向胡奕軒。
「你也要跟朕搶嗎?」少逸怒瞪奕軒。
「我,小的……不敢」奕軒俯不敢抬頭,不是因為怕皇上,而是不敢面對凝傷心的眼神。
「胡奕軒!你是怎麼了?你不是很愛凝嗎?你知不知道,凝每天都想念著你,她痴痴地等,可最後她等來的卻是你這句話!都怪我當年看錯了人,竟會跟你這個窩囊廢結拜!」天劍罵道。
「你不要說了!」奕軒抬起頭,眼楮冒著血絲狠狠地瞪著天劍,「是我看錯了人,當初把你介紹進宮,你竟然是這樣回報我!你還喜歡上我愛的人!」
「都別說啦——你這個笨蛋!我恨你——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根本就不懂我!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這個傻瓜——你連愛我的勇氣都沒有!你不配喜歡我!」凝哭著喊出來,那雪花紛紛落下,涼了人的心。
「凝,你听我說……」
「退下!」朱少逸一聲令下,後面的侍衛立刻拉住胡奕軒,「今天的帳回去再跟你算!」
「凝,朕只問你,你願不願意和朕回宮?」
「皇上,您為何要逼凝?」凝哭著跪下,「奴婢……奴婢和您回宮」凝無可奈何,就算留下又有何用,皇上一定會殺死天劍,奕軒又無所謂,不如犧牲自己一個人,成全大家。
「凝,起來,不要跟他走,我帶你逃走,逃到他們永遠找不到你的地方。」
「你敢!來人啊!把他押回去!」皇上一聲令下,其余的侍衛全部過來準備拿下天劍,但都不敢接近他,宮中誰人不知將軍府內的俠客天劍身懷絕技,劍比眼快,殺敵從不眨眼,戰場上更是勇猛。
「你們這幫沒用的狗雜種!」說著,皇上拔起身旁的一把劍,就要沖天劍刺去,天劍見勢一招「無影劍」向皇上迅逼來,「不要」凝撲過去擋在皇上面前,一把劍生生地**她的左肩。她抬頭卻看到樹後吃驚的王鴻宇,然後是天劍緊張的面孔。
「凝!傳太醫——」皇上抱住她喊道。胡奕軒驚愕地看著這一切。
「皇上,沒事的,凝命大得很,凝想讓皇上答應凝一個條件。」
「好,我答應,我全都答應。」他淚流滿面,傷心欲絕。
「把他們倆個帶回宮,一定要把他們帶回去,這里不安全。」如果天劍留在這里必定會被王鴻宇所殺,而胡奕軒更無例外,現在皇上在,他王鴻宇定不敢輕舉妄動,況且他的仇還沒報,看來他還不知道他父親生還的事。
「好,好,我答應你,你別嚇朕,朕這就帶你回宮。」朱少逸抱起凝,向渡口走去。
而天劍和胡奕軒正擔心凝,不用押解便自己跟了去。只留下王鴻宇一人,腦海中浮現著凝受傷的樣子,內心無比傷痛,可是當初他自己親手殺凝的事實竟被他忘得一干二淨。
世間的愛有多種,他的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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