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子軒雙足發力, 地掙斷了繩索,往上一躍,來了一個旱地拔蔥,直沖雲霄,打算施展輕功朝遠方掠去。然而,鋪天蓋地的下來了一張網,把他給網住了。
的一聲,衡子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惹得一陣灰塵起。
「你就像一只情網,輕輕的就把我網在網中央!」
人妖唱著歌曲,繞著身上纏著絲網掙扎的衡子軒轉了一圈,在他的頭前挺了下來,一腳踩住了他的頭,咬牙切的問道︰「你知道我生平最討厭的是什麼嗎?」
衡子軒臉貼著地,說話甕聲甕氣的︰「最討厭的是什麼?」
人妖說︰「我最討厭的就是搞歧視!」
衡子軒道︰「我沒有歧視你啊!」
人妖說︰「你是不是認為你沒有說過諷刺的語言,就算沒有歧視我?!」
衡子軒道︰「是啊!「
人妖哼了一聲,說︰「可我從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歧視,你的眼神把你出賣了!」
衡子軒使勁扭動了一下臉,只讓自己的一側臉頰貼著地,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只花豹子正在遠處趴著身子,看樣子準備伺機而動。
他苦笑道︰「難道我應該把我的眼楮挖掉嗎?」
人妖說︰「你敢嗎?」
衡子軒道︰「你敢我就敢!」
人妖說︰「這可是你說的,是不是我挖掉我的一只眼,你也挖掉你的一只眼?」
衡子軒不說話了。
瘋子什麼都可能做得出來,眼前這個人妖看起來像個瘋子。
人妖挖掉了一只眼珠子,扔在衡子軒的面前。
「該你挖了!」
衡子軒瞪著那只血淋淋的眼珠子,胃里起了一陣翻涌。
花豹子聞到血腥味,終于按捺不住了,猛躥了出來,將人妖撲倒了,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嚨。
人妖嗚呼一聲,立時斃命了。
衡子軒從地上爬起來,用奇怪的目光看著這只花豹子。
花豹子一邊嚼咬著人妖的肉,一邊抬頭望望他。
忽然,花豹子扯動了一下,竟然微笑了起來。
衡子軒雙指合並,使出了師傅傳授的大力金剛指,狠狠一下子戳在了花豹子的身上。
花豹子的身上被戳出了一個洞,然後花豹子就癟了。
衡子軒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想不到何前輩造出的花豹子蠻厲害的,比真正的豹子還要厲害!」
起碼,這只由何無涯造出來的花豹子會微笑。
衡子軒繼續朝東去。
他總覺得有一雙眼楮正在觀察著自己。
這雙眼楮就是何無涯的。
衡子軒忖道︰「不知道火赤雲和何無涯誰比較厲害!」
火赤雲畢竟江湖人稱武功天下第一。
而何無涯亦被江湖中人傳道成一個神話。
衡子軒心里期待著,期待兩人打一場架。
又向東走了十里地的時候,出現了攔住的。
是一群強盜。
這些強盜都是獨眼龍,每個人的臉上都繃著一個皮套子罩住了瞎眼。
半夜里出來搶劫,是勤快的強盜。
勤快的人總該有點兒收獲。
衡子軒把身上的財物盡數掏了出來。
「各位兄弟們,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我身上就這麼多點兒錢物,全部都給你們罷!可能放我過去?」
為首的強盜搖了搖頭︰「我們不要錢!錢乃身外之物,要來作甚!」
衡子軒一愣,問道︰「既然是做強盜的,何必裝扮成清高人士,如果真的是清高人士,又何必出來做強盜呢?做一個教書先生不是更好嗎?」
勸強盜去做教書先生,這還是頭一次見,一群強盜哄笑了起來。
為首的強盜道︰「你小看了我們,我們比一般的強盜要心狠手辣!比他們眼光高,我們索要的東西比錢物要珍貴多了!」
衡子軒哦了一聲,忙問︰「那你們索要的是什麼呢?」
為首的強盜道︰「我們索要的是人心人肝,還有人肉!」
衡子軒更加疑惑︰「你們要人心人肝人肉做什麼呢?」
為首的強盜沉吟了一下,仿佛有難言之隱。
從為首強盜後面走出一個留著山羊胡子,身子稍顯孱弱的強盜,他先自我介紹道︰「我是這強盜團里的軍師!」
衡子軒朝他抱拳道︰「軍師你好!」
強盜軍師道︰「看你長得一表人才,挺讓人尊重的,不立即殺你,就跟你聊聊天吧!」
衡子軒道︰「我忙著趕時間呢,恐怕沒時間聊天!」
強盜軍師臉一沉︰「這天你聊也得聊,不聊也得了,我的地盤我說了算!」
衡子軒無奈道︰「聊吧!看你能聊出個啥卵子來!」
強盜軍師道︰「有一句話,不知閣下有沒有听說過?」
「什麼話?」
「人肉不能嘗,一嘗想吃娘!」
「這話听說過,怎麼了?」
「我們都是一群吃了娘的人!」
衡子軒聞言震驚不已。
「官府老抓我們,不讓我們吃人肉,所以我們就立了山頭,做起了這強盜的買賣,你說我們是不是被逼的!」
衡子軒冷笑道︰「分明是你們自己作孽!」
「你敢說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我們決定留下你的心,留下你的肝,留下你的肉!」
「少廢話,盡管放馬過來吧!」
一群強盜揮舞著大刀沖了過來。
他們都穿著清一色的衣服,手持著一模一樣的大刀。
衡子軒懷疑他們是一個殺手集團。
強盜只是他們的偽身份罷了。
可衡子軒管不了這麼多了,既然有人要殺自己,那自己能做的就是先把對方殺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衡子軒使出了全部的力氣,以最快的速度殺死了這群自稱為強盜的人,因為他趕時間。
把這一群人殺死後,衡子軒覺得自己的罪孽更加深重了。每殺一個人,他都有一種肩負罪孽的感覺,這一點,他怎麼也改變不了。他盡量不殺人,但今天為了曼紫萱,他一口氣殺死了這麼多人。
他再次深深的明白了那個道理︰泡妞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這個道理幾乎是一個亙古不變的道理。
衡子軒又向東去,這次他不再用奔跑的了,而是走著,因為他實在是有些累了。
走著走著,前面有一條大河擋住了去路。
只見這條河足有百丈寬。
衡子軒從來沒見過這麼寬得河,也從來沒听說過有這麼寬的河流。
他開始懷疑自己此時所在的地方是不是自己的國家夢軒國。
他對夢軒國的地理大部分還是比較清楚的。
但不管怎麼說,如果還要繼續向東去,自己就得想辦法過這條河。
衡子軒施展起了輕功,身子猶如流星墜落一般,朝河彼岸掠去。
可是,身子到河中的時候,他沒有力氣了,掉落在了河里。
難道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輕功?這好像不是英明睿智的軒王該容易犯的錯誤啊!
其實,衡子軒心里比誰都清楚,自己施展輕功是越過不了這河的,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還想發揮自己另一個特長。
那就是游泳。
衡子軒可是得過全國游泳冠軍的。
再說,身上骯髒黏乎得很,在這河里洗個澡也並不是什麼壞事。
衡子軒愜意的在河里游著。
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如此遼闊的河里應該會有凶猛的生物。
有鱷魚朝他這邊游了過來。
而且還不是一條,是一群。
衡子軒看著鱷魚,撲騰著身子,游得更快了。
可是,他游得再快,也沒有鱷魚游得快。
鱷魚群很快就將衡子軒給包圍了。
衡子軒感到了一陣恐懼。
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恐懼過,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鱷魚。
每一條鱷魚足有十來米長。
衡子軒有一種感覺,今個兒自己怕是逃不掉了,要葬身于這鱷魚口中了。
都說,吉人自有天相。
看衡子軒的模樣,也算得上吉人一個吧,不然,怎麼能投胎投到大戶人家里呢!
衡子軒暫時沒想到這麼一句老話,心里慌張的很,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天相助。
天下起了雨,打起了雷。
一道道閃電劈在江河里,電死了不少鱷魚,其余的鱷魚嚇得都鑽入江河之底了。
衡子軒哈哈大笑起來,正笑著的時候,一道閃電朝他劈了過來。
衡子軒冷哼一聲。想劈我,沒門!
衡子軒縱身一躍,躍出江面,身子懸在半空中時,那道閃電已經劈下來了,等他的身子再次落到江河里時,身上感到一陣麻乎乎的,是中了余電。
衡子軒餓了,看到江面上飄著很多很電死的魚,于是就抓起一條吃。
生魚不好吃,但能裹月復,將就一下吧!
吃了一條生魚後,雖然沒有吃飽,但衡子軒再也吃不下去了,惡心得想吐。
紫萱妹啊!為了你,你子軒哥我容易嗎?!你可千萬不要辜負了我才好啊!
衡子軒估模著自已已經趕了將近五十里地的路了,再堅持下去,就能見到曼紫萱了。
衡子軒游到了河岸,濕漉漉的衣服讓他感到好生難受,就月兌下了衣服,想把衣服烤干,卻發現火折子都濕透了,自己無法生火。正在迷惘著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堆篝火,也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正坐在篝火前面,在篝火上烤著一只野雞。
衡子軒走過去,和那人肩並肩的坐下來,面帶微笑地詢問道︰「這位兄台,能否借用一下你的火烤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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