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花好月圓 第十一章 尋師(上)

作者 ︰ 花朱

听自家小姐問起正事,華蘭、依蘭忙轉過來。

華蘭道︰「王孝荃家原本住在安陽的東四胡同,後來家里敗落,就將那里的房子賣了,租房而居。王孝荃當了聚德順的掌櫃,手里有了余錢後,就在離聚德順不遠的一個胡同里買了一個小院子,跟他母親和弟弟妹妹一起住。他母親不到四十歲,人比較老實,不愛說話,與周圍鄰居處得很好。一個弟弟今年十八了,在一家筆墨鋪子給人當伙計。妹妹十四歲,就跟著他母親,照料兩個哥哥的飲食起居。一家人都是老實本份的性子,沒有什麼不好的傳聞。」

杜文玉道︰「王孝荃都二十三了,怎麼還沒成家,那他弟弟妹妹找好人家了嗎?」

華蘭覺得杜文玉的問題問的有點奇怪,但還是老實地答道︰「沒有,他娘定要他找好了,再給他底下的弟弟妹妹找,不然他的親事更不好說了。」

杜文玉奇怪道︰「按理王孝荃各方面條件也不差,難道就沒人上門說親?」

依蘭道︰「這個我們倒是听到些傳聞,早先因為家里窮,找不到媳婦。前兩年,倒有人跟王孝荃提了一門親事,是當地一個小商販的女兒,原是那家的姑娘看上了王孝荃,姑娘的父親托人提的親,王孝荃本來是同意了,誰知沒過多久,王孝荃那邊傳出消息說,自己配不上那姑娘,倆人的親事就做罷了。據听說,是那家人跟王孝荃提出,希望王孝荃成親後,就與他娘和弟妹分家,他們倆口子單過,每月給王孝荃娘一些錢資度日。王孝荃覺得照顧老娘和弟弟、妹妹是他的責任,除非弟弟、妹妹都成家了,否則不能撇下他們不管,因此沒同意,可能就因為這個原因,倆家的親事就沒成。後來,有人再跟王孝荃提親,王孝荃就都沒答應。」

杜文玉感慨道︰「沒想到還是個有擔當的孝子。單從這一點看,王孝荃人品還不錯。只是他娘該著急了。」

華蘭、依蘭均點頭表示贊同,越是小事越是能看出一個人人品的好壞。

杜文玉听了華蘭、依蘭的一番話,又翻了翻聚德順這幾個月的帳,思慮再三之後,決定等過年各掌櫃交帳時,與王孝荃親自面談一次,再考慮下一步的打算。

杜文玉讓華蘭、依蘭下去,自己坐在房間,又細細地慮了一遍手里現有的人手。

李媽媽精明強干、錢媽媽溫婉圓滑,府里的許多事交給她們,基本上用不著自己多操心。四個丫頭里,紫淑穩重大方,紫滕心靈手巧,華蘭思維縝密,依蘭聰明伶俐,各有所長,都是自己目前不可惑缺的幫手。這些算是自己的心月復。如果需要拋頭露面,跑腿跑路之類的,杜方、杜謹也能使喚一二,但總覺得不是很得心應手。這些以後再慢慢觀察、慢慢物色吧。

理清了這些,杜文玉就將這事暫放在了一邊,都不是急事,等各處都考慮成熟了再定。

十一月已過一半,眼瞅著離新年越來越近。杜文近過了年就五歲了,杜文玉思忖著,該給他請個老師好好教教了,于是與阮夫人商議這事。

「你大哥和你都是五歲請的開蒙老師,一轉眼,阿近也五歲了。我覺得以前教你和你大哥的褚夫子就不錯,不管學識還是人品,在宣州府也是數得著的。」阮夫人說道。

「褚夫子是不錯,可像他這樣的人怎麼能閑得住,前段時間我倒派人打听他來著,听說在宣州府同知陳伯通家坐館呢。,已經在那好幾年了。」杜文玉回道。

「是嗎,陳家是書香門第,更重視族中子弟的學業,褚夫子到了他們家倒也不錯。」阮夫人嘆道。

杜文玉點頭表示贊同,「听說,陳家族長說,褚夫子年齡大了,以後就留在他們家了,由他們供養。」

「這就是家風啊!不過,你再派人仔細訪訪,看有沒有其它合適的老師,你爹以前常說,孩子開蒙的老師是最重要的」阮夫人嘆惜道。

杜文玉深有同感。心中打定主意,定要仔細訪訪,有才是一方面,師德也很重要,否則找個有才無德的老師還不如不找。

思慮再三,杜文玉覺得自己每天在深宅大院呆著,猶如井底之蛙,哪有機會識得什麼才德兼備之人為師,伯父進士出身,又身為京官,認識的大儒定然不少,若是能舉薦一二,豈不事半功備。于是向伯父杜長信寫信求助,信一開始,先將家中的近況做了簡要說明,告知杜長信,家里一切安好,讓他放心;然後又講道逝者已逝,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讓杜長信自己保重身體。最近才提到,杜文近過年五歲,家里準備給他請個才德兼備的啟蒙老師,但又不知道什麼人合適,怕請錯了老師,誤了杜文近前途,所以請伯父指點一二,若有合適的人,還請推薦一個。

杜長信自得知杜長言陣亡的消息大病一場,將養了近兩個月。兩個兒子自宣州回來後,又將二叔家中的情形細細給自家老爹講了一遍,知道弟弟家中一切都好,佷子佷女弟妹都沒什麼事,才漸漸好轉。

剛收到杜文玉的信,杜長信以為家中又有什麼事,擔心不已。待看到信後,先是感傷,感傷之後,又甚感欣慰,于是拿著信回到後院,對妻子範夫人道︰「我本來還為二弟不在了,阿遠還在戰場,家中沒個頂事人擔心,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從阿玉對給阿近請啟蒙老師這件事的重視來看,那孩子是個心中有數的。」

範夫人笑道︰「妾身本來就說,阿玉這孩子是個讓人省心的,二弟離家這兩年,弟妹身子不好,家中大小事務還不是阿玉操持的,不也緊緊有條;阿翰、阿浩不也說了,他們三妹妹是個懂事能干的,讓你把心放到肚子里,是老爺你非要在那胡思亂想,這擔心那也擔心,現在放心了?」

杜長信對範夫人的話中的取笑不以為意,笑道︰「知道是一回事,總覺得她還是個孩子,且還是個姑娘,總會不由自主的擔心,現在看來,我是應該學著放開了,畢竟孩子大了,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了。」

範夫人听出杜長信話中的失落,勸慰道︰「說是這麼說,但該管的還得管不是,阿玉再能干,遇到事不還得請你這個大伯拿主意,要不怎麼寫信向你求助呢。即使阿翰、阿浩,不管是差使上,還是學問上遇到不懂的不也得向你請教,要沒你在旁邊幫襯著,他們能這麼順風順水?」

听了範夫人一席話,杜長信頗有觸動︰「夫人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啊。是我想左了。」

沉思了一會,又自言自語道︰「學問要好,人品要好,還要適合教五歲的孩童。」範夫人看杜長信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也適時地不繼續往下說,也不問他自語些什麼,只靜靜地坐在一旁品著杯中的鐵觀音。

杜長信邁著方字步在內室踱來踱去,兩只手一會背在背後,一會放在身前,相互敲打著,嘴中不時嘀嘀咕咕,還時不時搖搖頭,範夫人看著自家老爺在那為給佷子請個啟蒙老師左右為難,感到哭笑不得,記得當年自家兩個兒子請老師時,也不見他這個當爹的這麼上心,于是打趣道︰「一個老師而已,看把您為難的。當年阿翰、阿浩的啟蒙老師也就是個落地的舉子而已,現在兩個孩子的學識、人品哪里當不得人夸獎。老爺不要憂慮太過才是。」

听範夫人如此說,杜長信也不惱,只不慌不忙辯解道;「那林先生雖是落地舉子,卻是有真才實學的,再說不是還有我在旁邊督促教導嗎。他們的作業可全是我親自批注的。此一時、彼一時,我又不能親自教導阿近,自然是要找個值得托付的人才行。」

听杜長信如此講,範夫人細想也是如此,于是問道︰「老爺心中可有屬意的人選?」

「人選倒有一個,只是還一時拿不定主意。」說到此處,杜長信道又繼續道,

「數年前如深曾經對我推薦一個人,讓我在朝中幫趁一二。此人叫吳鳳起,是神武十九年參加的春闈,當年的探花郎,此人少年成名,才華橫溢,初入朝就做了翰林院侍講,吳鳳起雖有大才卻性子耿直,是個寧折不彎的,在翰林院待了三年仍原地不動,後因得罪了人,要不是我幫暗中幫了一把,早已入了大獄,他雖保住了官位,卻無心仕途,沒多久就辭官了。後來就沒見到過。前段時間我遇到如深,閑談中他提到過吳鳳起。那吳鳳起自辭官後,染上了嗜酒的惡習,成了個無酒不歡的主,以致窮困漆倒。如深見他如此,就勸他去各處游學,寄情山水,希望能令他重新振作起來。後因戰事頻頻,就直滯留京都,一直能未成行。如深就請我幫吳鳳起找個清省的差使給他,好省過他整天這樣混沌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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