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行聲音已經行至听音閣的大門,好不容易看到第一個從轉角出來的人,竟是一臉囂張的蘇若蘭。
她的身後跟著面無表情的蘇清,還有臉色蒼白中稍微透露出不易察覺喜色的三房夫人亦紓,還有一個捋著胡子的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者。
終究還是來了。不管自己有沒有興趣參與其中,都不能擺月兌這一場內斗。蘇喬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感謝她們對自己的重視,還是該怨恨自己早早就沒有了娘的庇護。
或者此時在自己心中,兩者都有。
像是自己的听音閣,從來就沒有來過那麼多人。蘇府的內院,大家都在自己的活動範圍活動,從來不會涉及別人的領地。在這一大家由血脈責任連起的人之中,大家都在獨自生活。冷暖自知。更沒有什麼親情可言了吧,怕是沒人往自己的飯菜里投毒,相安無事也是最好。
蘇喬披著素青色錦裘,迎了上去。
蘇喬倒是好奇,一向如牛皮糖一樣粘著蘇清的古若柔今天居然沒有出現。當然,蘇喬也並不是傻子,知道蘇清以及其他三人帶著士兵氣勢洶洶地來到听音閣並不是好事。
而且,她還知道,就在那個晚上,那個黑衣人在換走杯子的同時,也在她房子門前的榕樹下埋下一樣東西。
當然那個東西她後來遣人挖了出來,是一個渾身插滿了大大小小針的白色布偶,用上等的絲綢細密的針線縫制而成,後面還寫著歪歪扭扭的幾個字——蘇若蘭。
當即蘇喬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又讓人原位埋了回去。蘇喬並沒有聲張,倒是期待著這個布偶究竟有何用途。說是蘇若蘭能聰明伶俐到可以想到這樣的計謀對她栽樁嫁禍蘇喬還真的不相信。在她看來,蘇若蘭也不過是其中的一枚棋子,任由別人擺布而已。
「爹,怎得一大早過來听音閣?」蘇喬道。似是沒有注意到周圍那些人。
蘇清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倒是那個臉生的老者看著她冷冷地說道︰「妖女,我們為何來此你心里自是清楚。」
妖女——像是很多年沒有听到這個名稱,大多是在電視上听到。
「怎麼,說誰呢?」蘇喬聲音一冷。
蘇清攔著老者的話,臉色在看到蘇喬略微疲倦的臉的時候稍微緩和了一些,「木道長,在沒找到證據之前,先不要妄下定論。」
他的話沒有說完,蘇喬的臉色就變了,想不到,自己認為最疼她的爹,也會在這個時候,對她產生懷疑。記憶中,蘇清從來是不會厲聲對她說一句話,也不會如剛才那般陰沉著臉看她。
「搜——」蘇清沒有看蘇喬一眼,回頭厲聲命令道。
看來,真的是,不相信自己呢。蘇喬暗垂下臉。看來,自己把那個東西放回原位是沒有錯的。接下來,就只能怪那個人運氣不好了。
「報告老爺,從榕樹底下挖出這個。」一個士兵雙手呈上一個渾身被刺得千瘡百孔的布偶,確實就是那天蘇喬挖出來又放回去的那個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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