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淡淡地看了那個士兵一眼,並沒有看他手里的布偶。如此準確找到榕樹下的方位,而且繞開了其他地方,如果說不是故意安排的,蘇喬還真的不信。
「清王爺,就是這個東西,驚了蘭小姐。大小姐就是一個妖女,禍害蘇王府的妖女。」老者像是捉到了把柄,聲音也提高了幾分。
「喬姐姐,我沒有得罪過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裝作可憐兮兮的蘇若蘭完全沒有當日那般囂張,她這番話卻是火上添油。
一旁的三房夫人亦紓也在冷冷看著蘇喬,像是等待蘇清如何處決她。
蘇清的臉色紅了又白,沉聲喝道,「蘇喬!你這是在干什麼,這是什麼!?」
蘇喬低下的頭抬起,看著那張寫著蘇若蘭的紙條在風中飄搖如同殘花,她冷淡的聲音重新響起,卻是毫無情緒,「我在干什麼,我這段時日都在養傷我能在干什麼。」
「那這個又怎麼解釋,怎麼這個木偶會在听音閣里找到,難道它是長了腳自己走來的——。」蘇清的話仍然掩飾不住怒意。
「那你問它,是不是自己長了腳走來的。」蘇喬手指著布偶,毫無表情地說道。
蘇清更是勃然變色,「荒謬,你這孩子,敢跟爹頂嘴了。」
蘇喬冷哼了一聲道,「蘇喬自問問心無愧,要是娘在這,娘也不會懷疑蘇喬——。」
說到此時,蘇喬的眼圈都紅了,一陣哽咽,竟是說不出話來。
蘇清還想說什麼,但是在听到蘇喬說出「娘」這個字的時候卻怔住了,蘇喬的娘去世得早,蘇喬從小就沒有娘的照顧蘇清是再清楚不過,而他這個爹常年在外,自然也沒有多余的時間理會蘇喬,所以在蘇清心里,還是對蘇喬存在愧疚的。
蘇清沉默了,一瞬間他的心也軟了,語氣也隨之軟了下來,「再怎麼說,你這樣是不對的,快給若蘭道個歉。」
「不。」蘇喬斬釘截鐵地說,「我沒有錯,為什麼要我道歉。」
一邊看著兩人爭吵姓木的老者此時看情形不對,沉聲對蘇清說,「這種妖女,留在蘇王府只是禍患,清王爺三思——!」
話沒說完,蘇喬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啪」的一聲響。
「你再叫我妖女試試?」蘇喬一臉怒氣。
「放肆!來人啊,把大小姐押住。」蘇清一看,更是臉色發白。木道長怎麼也是當朝國師的弟子,就算是蘇清也對他忌憚三分。蘇喬這一巴掌扇下去,怕是下了國師的老臉。蘇清臉色一白,立即就判了這個木道長的死刑。
這個人,若是讓他回去,定會挑撥離間,萬萬不能讓他回到國師那里。
那個姓木此時正是心里想著回去一定得在國師面前挑撥國師與蘇王府的關系,一報今日之羞恥。哪意識到蘇清已經洞悉他的想法。
被蘇喬的一巴掌拍下,他的老臉也紅得像一個猴子,他看著蘇喬狠狠的眼神像是恨不得要把蘇喬碎尸萬段也難解他心頭之狠。但是又礙于此地是蘇王府,自己並不能發作。
「把大小姐押回房里,在真相沒有查清楚之前,不能讓她離開听音閣半步。」蘇清高聲下令。
「听音閣是我的,我自己的房間,我自己會走回去。」蘇喬沒有看蘇清一眼,甩頭離開,滿眼的決絕。
可是那抹決絕里,卻隱藏著更為高深莫測的意味,今天的一切,怕是待會就會經有心人之口傳遍了蘇王府。那個人應該會非常高興。
可是,在暫時的喜悅過後才能明白到什麼是最深刻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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