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挑明,「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你欠我什麼。」蘇瑾,「…」這世界還有沒有天理了,她借給他錢,他反而像討債的,民間不是傳說,被欠債的才是大爺麼!
大爺沒當上。
還被賴賬。
不。
豈止是賴掉賬務,他還反咬一口,搞的跟受害者似的。
蘇瑾瞬間感覺到,來自這個世界森森的不友好,拔腿拋開,不再理他。第二天,再見面時,他渾身冰涼,一滴露珠在額頭凝固,宛若水晶。
蘇瑾被嚇到了,「你昨晚睡哪了?」
怎麼這副怪模樣!
慘慘的。
雲破天斯文的指指院里亂七八糟的草叢,「睡那里。」蘇瑾一看,草叢某些地方被壓平整了,有承受重物的痕跡,「…」給你金幣,是為了揣在口袋好看麼!為什麼不訂房!
他似是完全不在意。
定定瞧她。
實在無法理解他的神邏輯,蘇瑾和其他人接著趕路。
原本大家的計劃就是,全程步行,主要是為了鍛煉體力,對戰時,體力也是決勝的主要因素。于是剩下的路接著行走。
途中言笑晏晏。
談笑風生。
紅娘喚了聲蘇瑾,「你真的不管雲小子了,他看起來形單影只,好可憐的樣子。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真忍心看他像只離群的孤雁?」
蘇瑾回眸。
瞧他。
是挺孤單的,煢煢孑立形影相吊。
可,罪有應得!
轉過身,接著和紅娘聊天,「他一直那麼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不需要人家和他閑扯淡,排遣寂寞。我從來沒在他身上看見過一點一滴想要融入熱鬧的需求!」
紅娘想想也是。
不再勸。
黑寡婦湊近,「瑾丫頭,他到底把你怎麼了,新婚數日,甜蜜期還沒度過,你就嚷著要休夫。難不成,他那啥,不行。滿足不了你。」
蘇瑾,「…」
行。
太行了。
要不是她趁早醒悟,月兌離苦海,估計下半生都在床上躺著了!
悄悄的看了雲破天一眼,怨念頗濃,再對著黑寡婦,「比這個嚴重多了。」黑寡婦一听,比這還嚴重,「啊?這麼凶殘。那趕緊休,多休幾次!」
噗。
蘇瑾笑的開懷。
就喜歡黑寡婦這種識大體的。
雲破天早將她們三個所言落入耳底,輕輕一閃,攔在蘇瑾面前,「說話一定要三思,你再這麼口無遮攔下去,一味的詆毀,夫君我我也只能多言傳身教幾次!保證你很受用!」
蘇瑾風馳電掣般後退。
拔劍。
無懼的瞧著他,「是前夫!請找準自己的位置,不謝。」
他直直的走近,每一步都仿佛神器,比暮鼓晨鐘還要安定。蘇瑾的劍快要觸到他的時候,依舊踩著悠步逼近,她比他還急,「你倒是躲啊…」
他神情淡漠。
扯唇,「你不會對我出劍的。」
蘇瑾抽回劍,咬牙切齒,這貨太過分了!就知道她舍不得,她不敢,她的軟肋在哪,就狠狠的往哪戳,曾經她還覺得找了塊貼心的木頭,誰知是只大灰狼,整的好像她是小紅帽。
準確來說,比狼可怕多了。
她不怕狼。
卻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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