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鬼紀 第60章 鬼洞天燈

作者 ︰ 亂想

玉胎掉落在地的一刻,我就知道其實不是玉了,散發著沁人的幽白色光澤,似乎摔出一道裂縫來,幾滴粘液從玉縫中流出,最顯眼的就是這塊「玉」正在膨脹,里面的一團黑影似乎在掙扎著要出來。

我只感到後背被冷汗濕透了,比拆彈員拆卸定時炸彈都緊張,連那些仗勢欺人的黃鼠狼子都靜靜地等待它爆炸的一刻。

我拽了拽張敏的褲腳,朝玉胎努努嘴,張敏搖搖頭,意思是先看看情況再說。

我心說,也對,先搞清什麼東西,即便是現在跑了,上斜坡後,我們不退不進更難受,要是這東西邪性,在這兒還能甩開膀子干一把。

想著,就听玉胎里傳來一絲細微的聲音,「……」,我伸著腦袋一看,那團影影綽綽的黑影,真的動了,就像小雞破殼那樣啄食蛋殼,流出的那些粘液正是蛋清,我暗道這他娘的究竟什麼東西,不會真是活的吧。

「噗楞楞!」玉胎被分成兩瓣,一灘黏糊糊的液體里,趴著一個蜷縮成一團的肉球,形狀大小像個小西瓜,通體粉女敕,宛如剛出生的胎兒。看來我們猜的沒錯,里面真是嬰兒,而且是沒有成型的胚胎體,皮膚粉紅,身上還有須毛。

我和張敏傻站了半天,什麼也沒發生,都松了口氣。我用工兵鏟的柄扒拉了一下,試圖將他展開,也就是這一個動作,周圍那些黃鼠狼嗖嗖往後退了好遠,和我們拉開一定距離。

「別動他,有呼吸運動……」張敏攔住我的手。

我感覺她是有些投鼠忌器了,這麼小個東西,能扎什麼刺,就算是活的又能怎樣,不過確實得防著,從下墓到現在,說實話,感覺這里根本不像陵寢,張敏說是衣冠冢,我覺得都夸大了,任何一樣東西都透著邪氣,張道陵妥妥的是正面人物吧,可他的畫像出現也怪了吧唧的。

我當下想收回工兵鏟,拽了兩下沒動,細細一看,原來鏟子柄不知什麼時候被肉球裹住了。

「嚶嚶嚶……」一陣扎耳的嬰兒啼哭聲音,不對,是啼叫,鑽進耳朵里。

這聲叫喚太出乎意料了,我和張敏全都怔住,還真是個鬼嬰?一時間,洞里的氣氛被這嬰兒的啼叫凝固住了,看這塊肉瘤般的小東西,確實像嬰兒,由于胚胎心肺功能未發育完全,所以只能啼哭。但他的這種啼哭,哪有人類的影子。

正當我和張敏詫異的功夫,驚魂未定,鬼嬰身上的粉紅逐漸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種黑綠色,定楮細看。「臥槽!長綠毛了!」

估計這些也是張敏始料未及的,剛才和黃鼠狼的僵持中,我雖然也沒打中兩個,但至少沒惹禍,張敏這幾槍,居然從天上揍下來個祖宗。

眼看著鬼嬰被黑綠的毛覆蓋,感覺整體也大了一圈兒。我心里暗暗叫苦,這小哥們兒抱著的是我們唯一的防身家伙,東西不再貴賤,順手就行,張敏的槍打著還得算計著子彈。

我怕一會兒生出什麼變故更抓瞎,咬著牙彎下腰來,抓起工兵鏟的頭,試探性地往懷里帶了帶。

也就是在這時,鬼嬰猛然間舒展開身體,「嘎吱!」一口咬在工兵鏟柄上,我暗叫不好,這玩意可能根本不算生物了,工兵鏟是國外貨,鋼號很好,就算石頭砸一下,也不至于癟了,讓它這一口下去,金屬較勁的聲音听得人毛骨悚然。

「快快松開!」張敏忙叫到。

我愣了一下,緊接著就看見黑乎乎的鬼嬰弓起了腰,像動物那樣做出準備進攻的架勢。

「砰!砰!」張敏見狀不好,趁著它還沒動,兩槍打了上去。

不知道這次命中沒有,但是鬼嬰的頭卻轉向了張敏,我趁機抓起工兵鏟猛地拽了回來。也就是在這個電光火石的瞬間,一股惡臭的風傳來,真快。

我反應也不慢,大吼了一句,「低頭!」

喊完這話,我卯足了勁兒,掄起工兵鏟朝著張敏腦袋的方向拍了過去,這都是下意識的行為,根本來不及準備,但在我心里,這東西肯定是被張敏惹怒了,甭管畜生還是啥鬼東西,想要咬人都是奔著脖子去的。

「 !」地一聲悶響,從我手臂傳來的力度來看是打中了,這一刻心里暗暗叫苦,別是他瑪給張敏腦袋干上了吧。

在掄圓工兵鏟完成拍打動作後,低頭一看,張敏正趴在地上抱著腦袋抬頭看我,兩眼一對,我才松了口氣,苦笑道,「哥們兒這本壘打不錯吧?」

「它呢?」張敏沒心思開玩笑。

「嘿嘿,你也太小瞧哥們兒了,就我這一下子,別說那個小東西了,就是頭大象,也悶那去!」

說完,我一轉頭,被我當棒球拍出去的鬼嬰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幾米開外的地上,周圍那些人臉黃鼠狼子正圍成一個圈兒,像在看熱鬧,不過,更像被突如其來的東西嚇麻爪了。

「嚶嚶嚶……」那鬼嬰的啼叫再次響起,比剛才還要歇斯里地。

我腦袋懵了一下,「還沒死……」

那些黃鼠狼也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但顯然沒有我和張敏配合好,里面的想退,外面的想看。也就在這時,黑綠一團的鬼嬰打了幾個滾,居然又撐著四肢站了起來,不過看樣子我那一鏟子很奏效,它有些蹣跚辨不清方向。

突然,鬼嬰再次竄起,瘋了一樣,一口咬住最近的一只黃鼠狼。

黃鼠狼群見同伴被咬住,也都弓起腰豎著黃毛警告,但就是不敢向前,發出「咯咯咯……」,卻眼睜睜地看著鬼嬰咬斷了那只黃鼠狼的喉嚨。

不知道那鬼嬰是不是吸血,反正見自己一擊得逞後,反倒不理會我們,奔著一群黃鼠狼亂咬起來,一時間,那些黃鼠狼東跳西躥,怎奈數量太多,總有倒霉的幾個。

我哪想到會是這種效果,機械地站在原地,這時,在洞里亂竄的黃鼠狼中,有幾只奔著即將熄滅的火堆跑了過來,縱身一躍,跳到我們身後,這玩意真狡猾,居然懂得拿我們當炮灰。

另外的黃鼠狼也看出火堆這邊安全了,也都躥了過來,這下可好,戰火一下又蔓延回來。

不等我提醒張敏快跑,那只嚶嚀的鬼嬰也躥了過來,看樣子殺紅了眼,繃著身子蹭地跳了起來。

我不知道它是奔著誰去的,還想再來個棒球的二壘打,誰知手腳不太利索,鏟子頭扎在火堆里,舉起鏟子的同時,卻揚起了腳下火堆,火星子和未燃燒充分的東西見了空氣,又有些死燃。

「不好!天賞快跑!」張敏一著急來了句順口溜,拽了我胳膊一把,自己先奔著石洞另一端跑去。

我早被這種一驚一乍的突然事件,鍛煉出來了,也沒多想,拖拉著鏟子也往後退。

也就是在這時,一股熱浪從我身後襲來,感覺身後瞬間亮了,緊接著就是一股刺鼻的濃煙。

我腦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大踏步地往那邊跑,漸漸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包裹那鬼嬰的東西,可能還真的是古代一種類似蠟燭的東西,即便是見了火星,也會燃燒。

甬道平台寬度有限,跑到另一端的時候,再回頭看,除了惡心以外,還有種殘忍的駭然感。

真不知道那鬼嬰是怎麼回事,但易燃是肯定的,那些人臉黃鼠狼也倒霉,恰好到死角去逃難,扎成一堆,那只鬼嬰身上一團火光,到處亂撲,幾乎把所有的黃鼠狼都連累了,干燥的皮毛本來就易燃,加上鬼嬰的觸踫,估計粘連上不少蠟油,一傳倆,倆穿仨,牽連一片。

張敏也被這瞬間的突變震住了,甬道雖然兩側通風,但似乎更易于燃燒了,那些沾上火的黃鼠狼畢竟是動物,不懂得滅火,拖著著火的身體鑽洞的、爬牆的、打滾的,比比皆是。甬道里飄蕩著煙燻和煉油的味道,鬼嬰的嚶嚀叫聲,夾雜著黃鼠狼的咯咯亂嚎,听起來讓人直皺眉頭。

「他祖宗的!這究竟什麼玩意?」我咽了口唾沫說。

張敏皺著眉搖頭,「這麼惡毒的手段,虧建造者想得出來,是不是墓主人養的惡鬼不清楚,但可能是利用未成型的胎兒,下了某一種降頭或者蠱術之類的,保存胎體,並使怨氣加重,在破殼地一刻,達到……」

「行了,我又沒非說是鬼,說得這麼科學干啥?」鬼嬰都長綠毛了,還說不是鬼怪,張敏這科學思想也夠倔的了。

正說著話時,幾只被燒紅眼的黃鼠狼四下亂竄,居然真爬上了甬道岩壁,記得小時候在農村,和小伙伴玩的時候,晚上抓著大耗子,把尾巴沾些煤油,然後點燃,耗子燒疼了,托著尾巴後的「燈」到處亂跑,為此還點了村東頭一家的柴禾垛。

我嘆了口氣說,「還真他娘的給這些黃鼠狼點了天燈了……」

張敏抬頭盯著幾只竄得很快的黃鼠狼,忽然眉頭緊鎖起來,「天啊,是它們要點了天燈。」

「大姐,這您就犯語法錯誤了,被動句和把動句……」我正準備調侃幾句,猛然間想起一件事來,倏地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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