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鬼紀 第81章 泉眼分尸

作者 ︰ 亂想

頭頂的漢白玉石板,就像憑空冒出來一樣,把上去的洞口堵死,齊刷刷地斷茬,明顯是有意而為的機關。

剛才只顧得砸須彌座,想找下墓的機關,誰知道,他祖宗的,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兩位,你們不是說,這什麼節度使一心向佛嗎,還真想把咱們憋死在里面。」大頭都氣笑了。

賈胖子想想說,「二位爺,先別慌,即便咱們沒辦法上去,這是張叔家院里,等時間久了他看不見咱們,自然會想辦法的。」

這話雖然安心,但我沒好意思戳穿他,張老漢是那種一杠子悶下去,揍不出個屁來的莊稼人,不是我心黑,這種人比較「悶缺」,「胖子,你說那些廣東佬是不是也遇到同樣的處境了呢。」

「唐爺,您這方面有經驗,我也不敢說啊。」

我強作鎮定地分析道,「有一點是確定的,廣東佬也沒找到下墓的方法,你們看,這里的磚縫都是死的,從墓葬封頂就沒人動過。」

大頭呲牙咧嘴地罵道,「要我說,就是**來一壺,你們不信吧,看看人家孫殿英炸清東陵多氣派。」

「大頭隊長,此言差矣,那時哪有健全的文物保障機制。唐爺說得對,這間石室是陵寢主殿正穴,放炮的話,整個大頂全塌了。」賈胖子搖頭道。

我再次仔細觀察起這間石室來,和剛才是另一種心態,和求生本能聯系起來,人的潛力不知不覺中就會激發。「都別吵吵,甭管是什麼古墓大葬,機關或者奇yin巧術,都是人為研究的。有些古墓,精心于一些細節構造,謊做鬼神,就是讓盜墓賊亂了心神,自亂陣腳。」

狹小的石室內,陷入黑漆之中,明明就在張老漢家後院古井里,卻听不見外面的聲音,意味著頭上的漢白玉石板,塊頭絕對不小,目測還不止一塊。

歇了一會兒,大頭和賈胖子,一個人用鐵 杵,一個用大錘鑿,可地面的青石頭紋絲不動。一般墓室封頂都用黃土,能下鏟子挖,可這些大石頭讓人根本無從下手。

下來時,都帶著千斤頂和倒鏈,千斤頂就是汽修廠,裝卸輪胎的,只是汽車底盤那麼高,高度跟根筷子一樣,我們想得挺好,怕遇到大棺材,帶千斤頂盜墓開棺,也算革新了。倒鏈更是我主動帶的,在西海王墓用過古人的,吃了甜頭,所以很實用。這些玩意力氣大,是人力的上百倍,但在這光禿禿的石室內卻沒支點放置,固然也頂不起頭上的石板。

砸鑿了一會兒,三人累得氣喘吁吁坐在地上,不約而同地把希望放在了泉眼上。整個泉眼是由須彌座的漢白玉石台托起,井下這麼冷,估計就和泉眼有關。

「胖子,剛才咱們說須彌座上少個什麼東西是吧?」我問。

賈胖子雙手撐著地,「就是啊,佛座,佛的底座,沒有佛,誰來坐?」

我突然冒出個想法來,「那……不會是給我們坐的吧……」

他倆也被我這個大膽的想法說愣了,都陷入沉思之中,還越想越有道理,須彌座上,本應站著一尊佛,而現實中卻沒有,是不是提示我們,讓我們坐上去?

賈胖子對我豎起大拇指,「唐爺高啊,墓主人信佛,或許對後事的盜墓者也不必起殺心。佛講究緣,參透了,墓主人認為咱們和他有緣,就不再為難我們。佛座上少一人,是不是暗示我們,要站上去?」

我笑道,「這麼高深的問題我還沒想過,只不過,邪門兒事見多了,這個……說實話真是小意思。或許這口泉眼就是人為的,其實就是下墓的密道。」

大頭一咧嘴,「臥槽!這他娘的是讓咱們觀音坐蓮,又不是娘們兒。」

賈胖子站起身來,用大錘把鐵鍬的頭兒砸下來,抽出一根繩索,系了個扣,做了一個沉水裝置,先試試這泉眼有多深。

突然找到一個突破口,大家的干勁兒又上來了,甚至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賈胖子把鐵鍬扔進泉眼里,看著它一點點下沉,手里的繩子也開始續放。細看會發現,這個泉眼,真的是恰好能容納一個人下去,感覺更像是一個盜洞。

大頭叼著煙一邊兒蹲著,「我佛慈悲為懷,看來這不是凶墓,哎,遺憾的是,我佛清貧,不知道存了什麼寶貝。」

我踢了他**一腳,「墓里干活,最忌諱你這種小人得志,這還沒找到入口呢,你尾巴就翹起來了。」

「擺明了這是個洞口嘛,天賞,你別辜負人家一番美意。對了,你們說,以前這須彌座上真有尊佛,也應該是石頭的吧?」大頭忽然說。

賈胖子拎著繩子說,「石佛也很常見,雲岡石窟龍門石窟都有,不足為奇,而且大頭隊長,買佛在圈兒里不叫買佛,叫請佛,沒有準確價格,全憑收藏者喜好,看樣子墓主人極度信佛,墓里的佛像一定不少,到時候我走銷路,您等著點錢吧。」

大頭搖搖頭說,「我的意思是,這口井,算是陵墓外吧。根據哥們兒這麼多年經驗,也見過許多石像,但沒有在墓前拜佛的,知道為啥嗎?」

賈胖子愣了下說,「石像生,只有古代帝王才能在墓前安放石像,以及欞星門,還得是有特殊功勛的帝王。不過一般的石像生都是神獸,石佛確實沒听說過。」

因為這石像生,就相當于墓主人死後守衛陵墓的神獸,如果是人物造型的石像,意味著是侍奉帝王的臣子,既然墓主人這麼信佛,怎麼會讓佛侍奉他呢?

正說著,賈胖子手里的繩索一松,有些往上返勁兒,看看距離,目測也只有十幾米,潛水一口氣的話,應該可以下去。

按照我們的推測,這口泉眼是個通向墓室的通道,這樣的解釋合情合理,既符合建造者的初衷,也迎合風水學中的風、水、氣循環的道理。

賈胖子把繩子拎出來,粗略的丈量一下,「兩位爺,不如這樣,這水底不深,我親自下去一趟,看看虛實。」

「還是我下去吧,你這麼胖,再卡到里面。」大頭搶先一步說。

我也說,「讓大頭下去吧,他體格好,而且墓里的道道,咱們仨中,只有他熟悉些。」

大頭干活利落,三下五除二月兌光了防寒服和衣服,縮手縮腳地蹲在地上,「我操操……真他娘的冷。」

我打趣兒道,「沒事,一般下水就不冷了,你沒看人家東北那邊,好多人都冬泳,水結冰點是零攝氏度,你看這水不結冰,肯定在零上。」

大頭猛抽了幾口煙,把一根繩子系在腰間,另一條備用繩系胳肢窩,沖我們一擺手,一步邁進了泉眼,只听噗通一聲,大頭迅速沉入泉眼里,腦袋揚在水面,罵了一句,「涼!操……」隨即憋了好大一口氣,一個猛子消失在泉眼水面。

我和賈胖子,人手一條繩子,起初繩子下落的很緩慢,大約下降兩米後,突然加速下墜,一時間我們倆都緊張起來。誰也沒想到會潛水,所以潛水的裝備一點沒帶,大頭這一口氣最多也就憋一分鐘。

又降了三米多,突然,手里的繩子猛的一沉,我們倆愣了不到一秒鐘,「拉!」

我剛吃勁兒,感覺手里的繩子,勒得麻沙沙的疼,怎麼這麼沉。剛才還是晴空萬里,忽然就陰雲密布,整間石室似乎都被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所籠罩。

我和賈胖子兩個大小伙子,吃女乃的勁兒都用上了,兩條繩子扽得緊繃繃,愣是提不上一個大頭來。照理說,水里有浮力,加上大頭上潛,很容易就拉上來,但手上的力度告訴我們,這底下,分明有一股反作用里在向下拽。

我心里砰砰地跳,估計大頭是被什麼東西拖住了,這麼一想,我更害怕了,把繩子拴在腰間,兩手憋著一口氣往上拽。

突然,我感覺繩子松了,一個沒反應過來,向後踉蹌幾步,連帶著繩子,摔倒在地上。摔倒的一刻,我以為是大頭浮上來了,可定了定神後,往繩子頭一看,整個人都傻了。

賈胖子還在泉眼邊拉,也朝我的繩子頭看去,那是一條淤青浮腫的胳膊。

我腦袋轟的一聲,這是把大頭的胳膊拽下來了……

「唐爺!這不是大頭的手!您快搭把手來,我手拽不住了。」

我瞬間反應過來,暗罵自己傻貨,我拉上來的這條斷手,一看就是死了有些年頭了,雖然沒有腐爛,但是被水泡得腫脹難看,而且我拽上來的那條手上,手指似乎戴著枚戒指……

我忙拽住賈胖子屁後的繩子,連站起來的時間都沒有,原地坐著往上拉,可根本就是無濟于事。

我也急眼了,一把扯過倒鏈來,「胖子撐著啊!」

「行!您快啊……」賈胖子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

我急起來,干活反倒穩健了許多,一看石室內光禿禿什麼都沒有,忙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泉眼的須彌座漢白玉石台上,跳下坑子,用大繩圈住須彌座,留出一個繩頭,繩頭兒掛上倒鏈,倒鏈的拉鏈掛扣在賈胖子的繩子上,卷了一個扣子。

一氣呵成,都沒用半分鐘,不敢喘歇,快速的拉拽倒鏈。倒鏈是悶勁,嘎吱嘎吱的直較勁,我越來越快,心里暗暗乞求,真得佛祖保佑了,倒鏈連幾噸的汽車都能拉上來,可千萬別他媽把大頭五馬分尸了,我們這也是病急亂投醫。

我的倒鏈吃上勁後,賈胖子輕快了不少,颼颼地往上拽。

當泉眼冒出一串氣泡時,我們倆都知道,估計是拽出來了,但心也卡在了嗓子眼,誰知道大頭情況怎麼樣了。

隨著咕嚕嚕一聲,一個人影冒出泉眼。我出于本能,一腳踩著倒鏈的拉鏈,兩手伸進泉眼里,橫抱起那個人,拽出泉眼的同時,兩人抱摔在地上。

我大口的喘著粗氣,腦子一片空白,斜視著倒鏈和繩索糾纏的地方,恰好綁在一個人的腰間,長舒了口氣,還沒分尸……

賈胖子也累虛月兌了,從泉眼邊爬過來,想給大頭做快速搶救。

我往起一坐,目光卻定格在泉眼上,「臥槽……泉眼里怎麼站著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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