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翔慣在沙場上馳騁,讓他來做這些取悅他人的事,卻是萬般為難的。于是,在大家的注視中,這位馳騁沙場的大將軍,竟然大紅著臉扭扭捏捏地站起來。伊人從未想到一貫嚴肅的遲翔原來也有忸怩的一面。
于是便和翠湖捂著嘴,頭踫著頭,在底下哧哧地笑。伊人道,「平日里冷口,冷面的,卻忸怩起來,著實有趣。」
「這樣子的大爺,我也是從未見過呢。」翠湖也是哧哧的笑。
遲翔手捧著花束,說話吞吞吐吐,他說道,「諸位,我乃粗人,自不會歌舞,不如,重新來過吧。」
眾人皆笑,有那解圍者說,「不如舞劍。」
遲翔面色不好看了,堂堂一大將軍,如戲子般去舞劍,這不是笑話。
就在這相持間,秦月笑吟吟,說道,「听說遲府大女乃女乃才情了得,不如讓大女乃女乃來替大將軍,如何?」
此時場內一片嘩然,眾人皆是看戲不怕台高的,听秦月這麼一說,全場響應聲一大片。
遲翔沒想到秦月會來這一招,便說道,「月兒,我看就罷了,伊人她……」
「遲大將軍,大女乃女乃才情,眾人都是拭目以待啊,可不能讓我們失望,大女乃女乃,是嗎?」秦月說著話,眼楮卻是看著伊人。
場上這樣的變動,是伊人始料未及的,她愣在位置上,兩眼一會兒看看遲翔,一會兒看秦月。
伊人還在那愣神,卻听到遠處傳來老元帥的聲音,「遲府的大女乃女乃當然是才情了得,伊人去吧。」
老元帥這話便是命令,伊人萬般不願意,也慢慢站起身來,從遲翔手中接過花束,正準備舉步朝台上走去時,遲翔一把抓住她的手,俯子,在她耳邊低語道,「不怕,去踢幾下毽子,就下來吧。」遲翔還真不知道伊人會什麼,只知道她很喜歡踢毽子。
伊人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輕輕笑道,「偏不。」
說著,便捧著花束,在眾人期待的神眼里,伊人朝台上走去。
站在台上的伊人,沒有半點裝飾,因為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緣故,頭發凌亂的很,一襲白袍子,一頭長及膝蓋的長發,一張素臉,引得底下陣陣低聲竊語。
「遲府的大女乃女乃,竟然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
「模樣還行,就是這身裝扮實在是……」
台下並不安靜,真正想看表演的人沒幾個,想看人出丑的卻是比比皆是。
伊人在台上站定,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花束,空空如也的雙手在人前一擺,眾人不知她要干什麼,都靜了下來,冷眼看著。
只見她手一抖,空空如也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朵粉紅的臘梅,眾人一看笑了,一朵梅花也好拿來炫耀的,都發出一陣哄笑。
伊人不睬這些哄笑,雙手隨意揮去,卻見她手揮舞處,竟然落下朵朵臘梅,眾人再看時,她依然是兩手空空,她的手揮舞的急,半空中竟然下起了臘梅雨。眾人皆驚,皆靜,情不自禁伸出手來,去接住那些美麗的花。
伊人的手不停止,這花便不停止地往下落。眾人都有一些騷動起來。不知從哪兒來的這些梅花。
伊人手一收,那梅花便不再出現。眾人都高呼好,好,好。
秦月輕嗤一聲,說道,「這魔術有什麼奇的,真正是貽笑大方。」
伊人不欲與之相計較,在眾人的掌聲中,走下台來。擊鼓傳花繼續進行。
伊人回桌,翠湖很是崇拜地看著他,說道,「伊人,剛才你手一揮,便下了一陣花雨,真的是好看啊。」
遲翔也笑著說道,「這一招瞞天過海,耍的到是蠻好的哦。」伊人听了,很是驚詫地問道,「你怎的知道這是瞞天過海?」
「哈哈。」遲翔笑出聲來,說道,「我書房里的書,我雖然沒有全讀,偏這本《世間奇談》,我倒是瞟過幾眼。」
伊人听了也笑,「其實,我也只是踫巧看到而已。」
「是嗎?我這本書可是高高擱在書架之上的,怎麼這麼湊巧?」遲翔問道。
伊人,支吾道,「這,這,那,那,有一天,我打掃的時候,他掉了下來,我就見到了。」
遲翔輕拍她的臉,說道,「我這滿屋子的書,你若喜歡,我全給你。伊人听了,頓時高興起來,連說好,好,好。
翠湖在一旁,踫踫伊人的胳膊,問道,「這梅花是從哪兒來的?」
伊人笑著說道,「不告訴你。」翠湖笑著說,小氣鬼。
司馬王爺府的丫頭陸陸續續地端上菜來,這色香味俱全的菜馬上將人們吸引住了。擊鼓傳花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了。
正等著吃飯,老元帥遣人來叫遲翔。遲翔俯貼著伊人的耳朵說,「等下回家時,不許坐轎,在門口等我。」伊人還來不及說話,他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
翠湖湊過來問,「大爺,跟你說什麼?」
伊人臉紅紅地說,沒說什麼。
翠湖神秘兮兮地說,「小夫妻,蠻甜蜜地哦。說一說,是不是又去哪里偷偷干什麼壞事。」
伊人臉更紅了,輕聲說,「翠湖姐姐,就會打趣我,我們哪有你說的那樣。」說著抬起頭來,卻看到遲翔正回頭看著自己,羞得臉更紅了。翠湖在一旁旁見了,更是奚落不已。
司馬王爺的菜確實是精致,這格式菜單單只是在那擺著,也能勾起人們肚子里的饞蟲。但是大家都克制著,都在自己的座位上正襟危坐,沒有人動筷。
翠湖說,大家都在等著王爺動筷子呢。
司馬王爺等的就是這種被大家等待的時刻,司馬王爺站起身來,舉起酒杯,放在嘴邊,輕抿一口,說聲,吃吧,桌面上頓時各種聲響齊放。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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