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遠去,這長夜漫漫,倒是有些無味.伊人建議要不舉行篝火會,就著火堆,或吃、或跳、或唱、或什麼也不干,只是靜靜地坐著也是一件很美的事。
遲翔將這一建議說給幾員大將听,他們都連聲稱好,特別是虎將軍像小孩謀的了一塊糖似的,竟然高興的手舞足蹈。
夜黑漆漆的,營外架起好幾個火堆,兵士們圍著火堆團團坐,于是乎,歌舞聲的熱乎程度遠比這篝火還要火熱。
年輕人愛熱鬧,篝火邊的摔跤聲,喝彩聲,跑調的歌聲,像跳大神似的,渾身亂顫的舞蹈遍地都是。
遲翔幾人圍坐在一個火堆旁,如意話多,講自己在路上的經歷,講的唾沫橫飛,也不管其他人愛听不愛听。翠湖和遲飛坐在她身旁靜靜地听著。
今日,伊人卻靜的很,坐在遲翔旁邊蔫蔫得,一點精神頭都沒有。遲翔問怎麼了,伊人只是說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累了。
虎將軍和幾個將軍過來將遲翔拉走了,說是與民同樂。
遲翔走了,翠湖坐到伊人身旁。獨留下遲飛在那忍受著如意的口水轟炸,不過遲飛到沒顯出不耐煩的神色,他神色如常,偶爾還點點頭來附和如意。
翠湖把手搭在伊人額頭上,問道,「妹妹怎麼啦,小臉都蒼白蒼白的,額頭上一層冷汗。」
伊人捂著肚子,皺著眉頭,說,「別的到沒什麼,就是肚子疼。」
「莫不是吃了沒煮熟的野味,鬧肚子了。」
伊人搖搖頭,說不是,回帳篷休息一下就好。說著人就要站起來,想必是疼得厲害。只是佝僂著背站不起來。
遲飛早已將這看在眼里,忙走過來,要攙扶伊人一把。但是斜刺里卻又伸出一只手來攔住了遲飛。
遲飛抬頭看,卻是遲翔站在自己身旁。遲飛笑笑退到一邊。遲翔彎腰便將伊人摟在懷里,大踏步向自己的帳篷走去。
翠湖說,「如意,你剛剛講到哪兒啦,怪有趣的,再接著給講講。三爺,我們坐下來繼續听吧。」
遲飛听了,笑著在如意身旁坐下。
翠湖一直都是聰明的,遲翔與遲飛的那點小尷尬她早已看在眼里,沒有伊人。兩人是不分彼此的好兄弟,可是事關伊人,遲翔卻是拿不出好臉色。
遲翔將伊人抱進帳篷,放在床上,看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以為她是得了什麼重病,一個勁問怎麼了,怎麼了。伊人只是捂著肚子在床上直打滾,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遲翔嚇壞了,要去找軍中的御醫,伊人忙拉他得手。很吃力地說,「我,我沒事,躺,躺一會就好。」
遲翔見伊人死活不肯請御醫,更是急。只是坐在她身旁不停地跟她擦汗,不停地問,哪兒疼,哪兒疼。
伊人疼得厲害,哪有心思去回答這些瑣碎的問題。只是在床上翻來覆去。
本來急得不行的遲翔,卻突然不作聲了,眼楮只是盯著床單上的一處。伊人也順著他的眼光看去。臉頓時羞得不行,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只是一連串地發聲讓遲翔走。
遲翔盯著床單上的那一抹紅色,愣了一會,終于明白了什麼怎麼回事,心也就不慌了。他輕笑一下,復又坐下來,伸出手輕輕地幫伊人揉肚子。
事情都變成了這樣子,伊人將臉埋在枕頭里,不肯露面。遲翔看她這嬌羞的樣子,也有一些迥。
雖然早就知人事,但是踫到女子月事卻還是頭一遭,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麼才好。
兩人靜靜地呆著,不說話,伊人疼急了,也翻滾,遲翔揉肚子的手不敢停,也不敢用力揉。
許是肚子上的揉搓,許是那疼痛勁過去了,伊人慢慢平靜下來,不再滿床打滾。
遲翔揉肚子得手並沒有停下來,他輕輕問到,「好些了嗎?」
伊人不看他,只是點點頭。
遲翔看著伊人這害羞的樣子,心中笑意漸濃,他忍住笑,問道,「每次都這樣疼嗎?」
伊人搖搖頭,頭依然埋在枕頭里,嗡聲嗡氣地說,「我要翠湖姐姐過來。」
「為什麼叫她?你要做什麼,告訴我,我來做。」
「你不懂,我要翠湖姐姐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正吵著要見翠湖,翠湖已經站在了門口。
翠湖也想著,肚子疼的這樣厲害,是不是那一回事,怕遲翔一個大男人見了尷尬,便趕著過來了。
翠湖一挑簾子,探頭一看,看見兩人這幅模樣,便曉得遲翔已經知道了怎麼回事。
正站在門口,思量著要不要進,虎將軍已經領著好幾個將領二話不說就大著嗓門闖了進來。
虎將軍一邊往里走,一邊恨鐵不成鋼地說,「我說怎麼著,大將軍肯定和方先生在一塊。」
一群將領一進到帳篷,就看到了伊人側躺在床上,遲翔一只正擱在伊人的肚子上。
遲翔一見這些壯漢招呼也不打就闖了進來,很是惱火,站起來攔在窗前,大聲呵斥道,「虎將軍,你好大的膽子,沒經允許就私闖大將軍的帳篷,是要造反嗎?」
孰料虎將軍卻更大聲嚷道,「大將軍,枉我這麼敬重于你,怎麼能和一個爺們這樣不三不四?」
遲翔氣得肺都快炸了,正要發作,龍將軍也說到,「大將軍,你別怪虎將軍,其實我們早就發現了,方先生雖說長的俊俏,動作女里女氣的沒有,但是他終究是男的,等回到京城,要什麼樣的女子,偏要和這不男不女的這樣曖昧,這事要傳出去,我們遲家軍的顏面還要不要?」
遲翔臉色越發難看了,他瞪著虎、龍兩將軍,狠狠地說道,「我就是要和他不三不四的,你們要怎的?」
一直在一旁不說話的鶴將軍淡淡說道,「方先生禍亂軍營,理應處死。‘
‘你們誰敢?」遲翔呵斥道。
「若您不讓方先生出去,我們就敢就地處決了他。」虎將軍毫不示弱。
「好,好,你們真是越發膽大了,是不是也要將我就地處決了呢?」遲翔起的手上青筋直跳。
「如果他是我大嫂,你們還要處決他嗎?」遲飛靠在門口,懶洋洋地說道。
眾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如意也氣憤地走過來,說,「你們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是這樣欺負一個弱女子嗎?」說著,走到床前,一身手,便取下伊人頭上的書生帽,一頭瀑布似的長發頓時傾斜下來,鋪滿了整張床。
剛才還急赤白臉的將軍們頓時啞口無言,瞪著眼看著眼前的這戲劇化的一幕,瞬間石化。
伊人因為身下的尷尬,趴在床上,一動不敢動。
如意以為伊人是害怕了,扶著她的頭讓她做起來,嘴里還說著,「瞎了你們的眼,這枚標志的美人,竟然認為是男子。」此時的伊人哪敢起身,只是賴在床上不起來。
翠湖見了,忙走過來,拉過如意,說,「別再拉了,大女乃女乃不舒服。」
眾將領一看自己闖了這麼大一個禍事,紛紛跪下請罪。特別是虎將軍連抽自己兩耳光,說,「大將軍,您責罰我吧,都是我喝多了,才鬧出這麼一出,您處決我吧。」
遲翔狠狠瞪了他們一眼,咬牙切齒地問道,「請問我能不能和我的妻子同處一個帳篷?」
龍將軍忙哆嗦著答道,「能,當然能。」誰叫自己逞口舌之快,痛數了那麼多不是。
遲翔不想再理他們,大聲叫道,「滾,都給我滾。」
眾將領如得大赦,忙爬起來,爭先恐後地走出帳篷。
帳篷外,這幾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才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鬧這麼大個亂子,大將軍不會真生氣了吧?」
「不會,大將軍不是那樣人?」
「大女乃女乃不會生氣了吧?」
「大女乃女乃看著也不像那小氣人。」
眾人相互安慰了好一會兒,才散了。
帳篷里,靜悄悄的。
伊人靜靜地躺在床上,遲翔握著伊人的手坐在床邊。
兩人在靜靜中,相視良久,突然都笑出了聲。
本來異常尷尬的兩人,因為剛才那一處鬧劇,竟然正常了。
遲翔府子,輕輕撫模著伊人的青絲,問道,「肚子還疼嗎?」
「不疼了。」
「以前也疼嗎?」
「有一點。‘
「對不起,大爺是一個大老粗,根本不知道這些事,讓你受了這些苦。」
「誰讓你這麼笨?‘伊人掄起小拳頭捶在遲翔身上,遲翔一把抓住她的手,想起剛才自己竟然說要去請御醫,情不自禁地哈哈笑起來。
伊人當然知道他笑什麼,只是要捶他,一個勁兒叫他不要笑。
遲翔好不容易忍住笑,問,今天打獵時,你堅決不同意和我睡一處,是不是因為這事?
伊人羞紅了臉,不理他。
遲翔見她臉紅了,心中早就知道了答案,又一次笑了。他笑著說,「這麼晚了,就留在這兒睡吧,反正現在全軍營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大女乃女乃了。‘
‘那怎麼樣行,床單都被弄髒了,都沒法睡了。」
「要不,我上你的小床上擠擠,好嗎?」
「大爺最是討厭。」
‘逗你玩得,等一下,我送你過去。」遲翔說著,便府下頭來,在伊人唇上輕輕吻了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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