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還黑著呢,睡意正濃的伊人被人搖醒.睜開惺忪睡眼,原來是翠湖在搖晃自己.
猛然想起今天是去啟程回京的日子,一骨碌就爬起來,看到自己手中握著的小木人,昨晚的事情一下子清晰地出現在腦子里.
‘翠湖姐姐,我昨天是怎麼回來的?‘
‘大爺背你回來得.伊人妹妹不是我這做姐姐的說你,大爺這樣寵著你,你還總這樣傷他的心,昨夜,我瞧大爺這神情是很難過得樣子.‘
伊人听了,心里也怪難受的,只是盯著自己手中的小木人不語.
‘這是什麼?‘
‘二傻送的禮物,他親手做的,好看嗎?‘
‘還真是好看,這小木人大爺知道嗎?‘
‘大爺不知道.‘
‘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隨著聲音,遲翔已經走了進來。
伊人一見遲翔,馬上將手中的小木人藏在身後,眼楮看著遲翔,嘴巴緊閉著。
見到這種情形,遲翔臉色馬上就變了。他看著伊人的眼楮,一字一句地問道,「手里拿著什麼?」
翠湖一見兩人這氣氛,馬上就起身離開了。
帳篷里就剩下遲翔和伊人。
遲翔再一次重復道,「手里拿著什麼?」
「沒,沒什麼。」
「拿給我看看。」
伊人忐忑著心,在遲翔面前攤開手掌,小木人出現在了遲翔眼前。
遲翔伸手拿過,仔細看了看,良久才吐出一句話,「是二傻送給你的。」
伊人不作聲。
「快說,是不是?」遲翔怒喝道。
「是,是。」伊人從未見遲翔這樣生氣過。
「啪」的一聲脆響,小木人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遲翔也摔簾而出了。
伊人跑過去檢其小木人,小木人被摔斷了一小截,伊人擦擦小木人身上的土,也趕快跟出來。遲翔卻不在門口了。
翠湖和如意過來,將伊人拉上了一輛馬車里。
馬車緩緩前行,挑起簾子,能看到幾員大將騎著馬走在前面,遲翔的馬也走在中間。
伊人略帶些沮喪地坐在馬車里,沒什麼精神頭。翠湖隨著馬車的顛簸,眯縫著眼楮打著瞌睡,如意卻不困,精神頭好著呢,不時掀開簾子張望外面的風景。
在好看的風景見多了。也膩,如意用手觸觸伊人,問道,「今天早上出發時,大爺好像又朝你發脾氣了。」
伊人不理她。裝出睡覺的樣子。
「大爺是不是討厭二傻啊?」
「大爺是非常討厭那個叫二傻的人。」翠湖閉著眼楮說道,原來她也是裝睡。
「難怪你要偷偷模模去見二傻。」如意對伊人說。
「伊人妹妹,你真是不懂事,大爺不喜歡的人,你還偏要去見,也難怪大爺要發你的火。」翠湖依舊閉著眼說道。
「好了,你們兩個別說了。我心里已經很難受了。」伊人靠在馬車上,低聲叫道。
「你有什麼難受得,昨夜大爺抱你回來,你睡得人事不省,大爺在軍營門口坐了一個晚上。」如意說道。
「你這又是听誰說的,你晚上不是睡得很沉嗎?」翠湖終于睜開眼楮。
「我听我哥哥說的。」如意說道。
伊人干脆閉上眼楮。不理他們兩個。
馬車搖晃著,人的瞌睡也漸漸上來,翠湖和如意快慢慢眯著了。伊人卻蹭到了翠湖旁邊,神秘的樣子,問道。「姐姐,你現在又恢復了美麗容貌,那二爺,你,你‘
翠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說,「你說你這沒良心的,自己的事還懸著呢,到來管別人的閑事。」
「姐姐,說說嗎,二爺若在你面前搖尾乞憐,你怎麼辦嗎?」
「什麼怎麼辦啊?」如意也插進來問道。
翠湖很無奈地看了這兩人,說,「秘密,不告訴你們。」
伊人給如意使了一個眼神,如意馬上會意,兩人都將魔爪伸向了翠湖,撓得翠湖渾身癢,憋不住咯咯笑個不停。
「好妹妹,別鬧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翠湖告饒。
伊人和如意放了手,靜等著。
翠湖卻不說話,猛地撲向了伊人,也撓的伊人咯咯笑個不停,一連串地告饒生聲。
馬車里的嬉鬧聲,惹得前面的將士們頻頻回頭看。
遲飛策馬走在遲翔身邊,問道,「大哥,大嫂她們玩的很高興啊。」
遲翔點點頭,心里卻很不高興。遲飛見遲翔板著臉不高興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麼。
這一行人在一塊空曠的地方歇了下倆,休整休整,再前進。
馬車停了下來,伊人三人也下了馬車,各自找地方啃吃各自的干糧。
伊人拿著干糧,到處找遲翔。可遲翔肯本不在人堆里,找了好一會,才在處石頭上,見遲翔一個人在那坐著。
伊人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從身後將遲翔抱住,撒嬌般問道,「大爺,還在生氣啊。」
遲翔淡淡說道,「離我遠一點,我要一個人安靜一會。」
伊人卻抱的更緊了,「不,我偏要離你近一些。」
「你怎麼這麼賴皮?」
「我就是賴著你。」
遲翔不語了。
伊人又說道,‘大爺,你不高興,我也會不高興的。」
「是嗎?可是剛才我听見你在馬車里比誰都笑得開心。‘
伊人連忙松開熊抱遲翔的手臂,跑到他面前,說,「那等會,我保證不笑了,好嗎?」
遲翔听了,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問道,「真想讓大爺高興啊?」伊人連忙點點頭。
「那就好好在我身邊呆著,不要總是到處亂跑。」遲翔說著。一把拉過伊人坐了自己的腿上。
遲翔一邊揉搓著伊人的長發,一邊說,「今天早上嚇壞了吧。」
伊人點點頭。
遲翔笑著說,「其實我們伊人還這麼小。肯定會經常惹我生氣,我得學會控制我的情緒,如果真把伊人嚇跑了,可怎麼辦?」
伊人靠在遲翔的懷里,說道,「謝謝大爺。」
遲翔長嘆一聲,便不再說話,只是緊緊將伊人摟在懷里。
遲翔伸手捂住伊人的肚子,問道,「還疼嗎?‘
伊人笑道。「真沒見識,若總這樣,我們女都死了算了。」
「女人?你還只不過是一個小姑娘,就把女人掛在嘴邊,這麼想變成女人嗎?」
「大爺最壞了。總拿話欺負我。」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消息?」
「老元帥命人將倚欄園收拾整齊了,回去後,你還住在倚欄園。」
「我不要回倚欄園住。」
「為什麼?‘
‘我又不是一樣東西,總是搬來搬去。」
「好了,別生我娘的氣了,以後,我再也不許這樣的事發生。好不好?」
「真的嗎?」
「真的。」
「那拉鉤鉤。」
那邊的一小塊空地上,如意正緊挨著遲飛坐著吃干糧。
遲飛吃的少,如意倒是挺能吃的,嘴沒停。
遲飛看著她,問道,「你們百花城的姑娘都這麼能吃嗎?」
如意一邊吃。一邊說,「不吃,怎麼有力氣趕路?‘
「可是,你坐在馬車里,需要什麼力氣?」
「坐在馬車里顛啊。顛啊,也是很需要力氣的,下次你坐馬車試試,保證你很快就餓了。」如意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干糧遞給遲飛。
遲飛接住,放進嘴里慢慢嚼。
「三爺,你有沒有覺得大爺的脾氣特別不好?」如意的嘴不閑著,突然話題一轉轉到了遲翔身上。
「怎麼不好了?」
「昨天伊人只是去和一位朋友辭行,大爺就這麼生氣,你說他的氣量是不是很小?」
遲飛笑了笑,不作聲。
「你是他三弟,當然不肯說他的壞話了。」
遲飛清了清嗓子,說,「其實我大哥是太在意大嫂,才會生氣地。」
遲飛說這話的時候,如意一直盯著他看,笑得可真好看,如意心中嘀咕著。
如意滿臉微笑著盯著遲飛看,遲飛的臉漸漸有些紅了,他頓了頓,問,「你在看什麼?」
「長的真好看。」這*luo的夸贊讓遲飛更加不好意思了,他顧左右而言他,問如意是不是吃飽了。
如意卻說,「三爺,你這麼大人,怎麼這樣害羞?」
遲飛臉上像著火了似的,燃燒起來,他急急忙忙站起來,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若不趕緊走,如意不知還會說出什麼別的話來。
遲飛被鬧了一個大紅臉,如意覺得甚是有趣,在後面咯咯笑。
翠湖下馬車後,並沒有走遠,她在馬車邊上坐下來,一直在想著伊人剛剛的那個問題,再回到遲府,要以怎樣的心理去面對遲峰。
原諒嗎?不,堅決不會,他曾那樣踐踏自己的自尊。難道永遠不原諒,可是同在一個府里,低頭不見,抬頭見。
想著回府後的一些煩心事,翠湖的心也漸漸煩躁起來。
休息了一陣,又啟程了。馬車中的三人卻都安靜了下來,各自坐在馬車的一個角落,想著各自的心思。
「伊人,我去遲府,是和你一處住嗎?」
「好啊,正好和我作伴,我那兒還有新月、娥眉都特別的有趣。到時候,我們可以打牌。」
「如意來是客,怎麼能擠在你那兒,自然是給她安排一間客房,再說了,妹妹嫁入遲府這麼久,還沒和大爺同房,老元帥早就急了。」翠湖卻在一旁說到。
伊人臉紅了,如意卻趕著問道,「還沒同房啊?難怪大爺脾氣這麼大?」
這是什麼理論,伊人和翠湖都望著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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