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遲府已經掌起燈來,迎著大門口明晃晃的燈,走來三個翩翩公子,門口的守衛正疑惑間,三人卻撲嗤笑出了聲.原來是伊人、如意和翠湖。
三人徑直朝著城南而去。
三人才走,鶯兒和雀兒也出現在了門口,「哼,中午時分,還信誓旦旦地說不稀罕去,倒是比我們還積極。」鶯兒有些不屑地說道。
雀兒的嘴覺挑起一抹不宜覺察的笑,「她們的話,你也信?」
「你們倆打扮得這麼隆重,這是要出去嗎?」遲鋒不知從哪里鑽了出來。
「二爺。」兩人驚喜地叫起來。
「我們要去逛廟會,二爺一起去唄。」鶯兒一把挽過遲鋒的胳膊,撒嬌道。
「廟會到是有趣的很,我陪你們去耍耍吧。」遲鋒說著,也攬過雀兒的腰,就這樣左擁右抱地走出門去。
一直走出很遠,還能听到他們的歡笑聲。
城南的廟會果真是熱鬧,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人,做買賣的,沿街叫賣的,到處游逛的,走路的,騎馬的,坐轎的,形形色色的人把整條街塞的是水泄不通。
街道上因為到處懸掛燈火,整條街道明如白晝。
伊人三人在人群中鑽來鑽去,見什麼都新鮮。看見賣小糖人的,也買一個,看見賣胭脂水粉的,也買一份,看見猜燈謎的,也停下嚇猜一氣。
在這樣的熱鬧中,高興的連自己的笑聲都听不到,每個人都是扯著嗓門講話。在這熱鬧的地方,走散是常發生的事。這不,走著走著,就只剩下伊人了。
一個人逛,到底是孤單了一點,到有一些興趣索然了。伊人來到一處說書處,往售票處扔了一些銅板。便坐了進去,听著大鼓瞧的叮咚響,听著說書先生說的唾沫橫飛。
這說書先生說的是三國志中的故事,伊人到听出了一些趣味來。越听越入迷來。
「很有趣嗎?」旁邊有人在搭訕。
伊人點點頭,可是發覺這人聲音甚是耳熟,不禁轉過頭去,卻看到二傻正好整以暇地端坐在自己身旁呢。
伊人驚詫地叫道,「二傻,你怎麼在這兒?」
二傻笑著說,「听得這麼入迷,我若不出聲,你是不會發現我的。」
伊人伸手拍了他一下,嬌嗔到。「真是的,來了,也不說一聲。」
二傻笑著說,「京城果真是繁華的很,你不打算帶我到處逛逛?」
伊人經他一提醒。馬上跳將起來,將手中那個的小糖人遞到他手里,說,「請你吃小糖人,可甜了。」
「這麼可愛的小人,我真下不了口。」
「誰讓你一口吃掉它,要慢慢添的。你瞧,我這樣。」說著,又湊過來,在小糖人身上添了一小口。二傻笑著學樣,也添了一口,連連點頭說。「果真甜。」
伊人帶著二傻穿梭在廟會上,不一會,兩人手中就捧滿了東西,豆汁、炸果子、涼皮,糖葫蘆淨是一些吃的。
二傻只是捧著這些東西。倒沒有怎麼吃,伊人到是吃了一個飽。
兩人逛著逛著,來到了一處燈謎處,猜燈謎,伊人是拿手好戲,伊人偏偏讓二傻猜,二傻卻一個也猜不出來,千奇百怪的答案,將伊人逗得笑得前伏後仰。
正笑得有趣,伊人看見身穿水紅色衣裙的雀兒也夾在人群中,在後面叫了她一聲。
雀兒扭過頭來,笑著打招呼,伊人給她介紹,「這是我斯圖國的朋友。」雀兒笑著看了一眼二傻。二傻也笑一下,並不作聲。
「雀兒,雀兒。」人群中傳來呼喚雀兒的聲音,二傻朝著雀兒方向,略略動了一下頭,雀兒對著伊人笑了一下,便鑽入了人群中。
「雀兒,是我們遲府二爺的一房姨女乃女乃。」伊人給二傻介紹到,二傻笑笑道,說,「你們遲府的人長的都挺漂亮的。」
二傻和伊人一邊鑽出人群,一邊說著一些閑話。伊人問,「二傻,你怎麼傻傻的跑道京城來了,你不在皇宮里當差了。」
二傻笑笑說,「皇上讓我和宮中的大官出來見識一下。」
「沒想到,你倒是很得皇上的賞識。」
二傻笑笑,問,「你過得還好嗎?」
「挺好得,過幾天,我父母和弟弟就要從百花城過來看我。」
「確實是一件好事。」
‘對了,你來京城多久了,怎麼也沒到遲府來找我?」
‘你可是遲府的大女乃女乃,我不敢去。我現在住在京城的德福酒樓,你有空過來找我玩。」
伊人一邊听著一邊點頭,正想說點什麼,卻听到人群中,如意在喚自己的名字,扭過頭去看,如意正在人群中朝自己揮手呢。
「好像是你好朋友在找你,你去吧,記得來找我。」二傻也看到了如意。
伊人一邊應著如意,一邊將手中的其他物件全放到了二傻的手中,「這些都送給你,我改天再去找你。」說著,便朝著如意奔了過去。
兩人扒開人群,終于相聚,等再回頭時,卻再也找不到二傻了,稍稍失落了一會,又活蹦亂跳起來。
兩人本拉著手一起去找翠湖,結果被一處精彩的馬戲雜耍給吸引住了,索性鑽進去看雜耍。
只是個子小,力氣小,想越過膀大腰粗的大漢,擠進去簡直比登天還難。兩人拼命踮起腳,也只能看見黑黝黝的人頭,正失落的時候,卻覺得腳下騰空,自己被人舉了起來,低頭一看,卻見到遲翔溫暖的笑。
遲翔一伸手,將伊人舉過頭頂,讓她跨坐在脖子上。現在伊人比所有的人都高了,自然看的清楚地很。
「看的清嗎?」遲翔大著嗓門叫到。
「我看到了,太精彩了。」伊人也大著嗓門叫起來。
遲翔兩手緊緊抓住伊人的腳,伊人抓住他的頭,兩人高興的很,不是大聲叫上兩句,旁邊的人被伊人的大嗓門吵煩了,干脆移到別處去了。
在旁邊的如意只能羨慕的看著,看到伊人笑顏如花,更急了,跳著蹦著依然什麼也看不到。
「要不要借我的肩膀?」旁邊有人問。
如意回頭一看,卻是遲飛站在自己身旁,高興得連連點頭。遲飛才蹲來,如意就一腳踩了上去,遲飛悶哼一聲,「你就不能斯文一點嗎?」周圍聲音早就將這嘀咕聲淹沒了,如意得意的跨坐在遲飛的脖子上,朝著伊人喊了一聲,「伊人,你看我,也長高了。」
伊人見了,高興地也大叫,「我們都長高了。」
好端端的雜耍讓她們兩人這樣一吵,倒是把很多人給吵煩了,「到底看不看,不看到一邊玩去,煩的很。」
「瘋子嗎?叫這麼大聲,還讓不讓人好好看了。」
抨擊聲一浪接一浪。
如意和伊人靜了下來,遲飛和遲翔相視一笑,略顯得尷尬。
而在不遠處的人群中,漠青河卻看著笑容燦爛的伊人在發呆。不時拿起手中的小糖人添一口。
雀兒不知從哪兒鑽了過來,「屬下參見這主上。」
「最近,遲府發生了什麼事?」漠青河依舊是望著伊人的方向。
「秦胡將其親生女兒嫁入了遲府。」
「怎麼樣?」
‘不是很討喜,遲翔並不喜歡她,一門心思在大女乃女乃身上。‘
‘那就幫幫他。」漠青河又添了一口小糖人。
「屬下遵命。」
「去吧,這一段時間不要再飛鴿傳書了,有急事就前往德福酒樓找我,不要單線跟秦胡聯系。」
「屬下明白。」
「你去吧。」
雀兒領命又鑽入了人群。
當雀兒滿面春風地出現在遲鋒和鶯兒身旁時,鶯兒說道,「你去干什麼了?一會人就不見了。」
「我不見了,不是更如了你的意。」雀兒反唇相譏。
「你們兩個就不能消停一下,這樣吵來吵去,有意思嗎?翠湖從來就不像你們這個樣子。」遲鋒有些不耐煩地斥責道。
兩人听了,相互不滿地看了一眼,便不再說話了。
有趣的雜耍終于結束了,可是伊人賴在遲翔的肩膀上不下來,遲翔笑著說,「真把相公當馬騎了啊?」
「騎會嗎,你個子高,走路不累,我個子小,鑽來鑽去,怪累的。〞
「你這是什麼怪理論?」遲翔笑著,用手去搔伊人的小腿,逗得伊人咯咯笑。
如意見伊人不下來,也賴在遲飛肩膀上不下來,「你瞧大爺多寵伊人,你也學著點嗎?」
「你這人可真怪,我又沒說讓你下來,你卻是一堆話。」遲飛笑著說。
這一段日子的相處,遲飛覺得如意越發的可愛。
于是遲翔頂著伊人,遲飛盯著如意在人群中走來走去,看到有趣的,便停下來,看到好吃的,便掏錢買下來。
一路上撒下不知多少笑聲。
正漫無目的地走著,卻和翠湖不期而遇。
翠湖一見如意和伊人高高在上,被她倆的樣子給逗笑了,仰著頭,笑道,「你們兩個這是耍的什麼把戲?」
遲翔答道,「身上爬只小猴子,當然耍的是猴把戲。〞
此話獲得伊人一通揪耳朵,也不知是真疼,還是假疼,遲翔齜牙咧嘴地叫起來,翠湖樂得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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