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雖然不懂人事,但是看這未語欲羞的樣子,也猜出幾分,乘伊人不注意,一把拉開她的手,領口翻下來。
真是鐵證如山啊,伊人百口莫辯,干脆低下頭來,一幅認罪的樣子。
‘你們晚上不睡覺的啊?」如意問道。
「睡啊,怎麼不睡,不知睡得多熟。」伊人心中有鬼,聲音到是大。
「也是,不睡覺,怎麼會有那些赫赫在目的紅印子呢?」翠湖笑著說道。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負距離?」如意喃喃地問道。
「什麼負距離?」後面傳來遲飛的聲音。
伊人忙翻起領子,一本正經地坐在桌旁,翠湖笑著說,「三爺,大早上就來找如意啊?」
如意卻不像往日那般歡騰了,含羞帶怯地踱到遲飛面前。
這不像如意的風格,伊人也看得一愣一愣的。
「老遠就听到你們的歡聲笑語,有什麼好笑的,拿出來一起分享分享。」遲飛坐了下來。
伊人更是尷尬,只是捂著脖子,滿頭大汗。
「大嫂,你怎麼了,很熱嗎?」
「不熱,就是覺得你坐在這兒,將我的風擋住了。」伊人苦笑著說到。
「哎呀,別坐了,咱們去別處逛逛吧。」如意接收到伊人的求救目光,豈能坐視不管,于是扯起莫名其妙的遲飛往別處帶。
遲飛一頭的霧水。
這安靜如水的日子,日復一日地過著,就這樣迎來了秋天。
在這安靜的日子里,遲翔一如既往地夜深人靜的晚上,將伊人折磨得渾身疲軟,將她的脖子處啃咬的紅痕成片。
這安靜的日子里,遲飛和如意走的更近了,直到某個夜晚,如意夜不歸宿。第二天頂著大大的黑眼圈。捂著脖子出現在伊人和翠湖面前時,眾人就明白了,原來遲飛和如意之間已經是負距離了。
這安靜的日子里,秦月不定時會過來借幾本書。雖然一再說不用麻煩她,但是她一如既往地在某個適宜的時候,將竹心園打掃得干干淨淨。這好學、勤快的秦月很快融入了遲府。
這乖巧的秦月是越來越入遲夫人的眼了,看伊人是哪兒都不順眼了。身子太單薄了,太孩子氣了,飯做的難吃了。當然說的最多的是,還沒有懷上孩子。
每逢遲夫人數落伊人的這種種不是時,秦月都在一旁幫伊人說好話,說伊人還是太小,等等就好了。伊人心存感激。只想將大爺分給她,不過這話不能在遲翔面前提。
到是提過一次,只是經過一個晚上後,伊人不再敢提。那個晚上,遲翔的各種虐。讓伊人足足三天提不起精神來。
好在天氣漸漸轉涼,脖子處,胳膊處再多的可疑紅痕,都能藏的住了。
雖然只是初秋,遲府都穿起秋裝來了。昨日,遲夫人穿一身紫紅的衣裙,到是格外的好看。在眾人的追問下,才說是秦月送的織錦緞做成的。眾人都說,難怪這麼大氣,好看,原來是這麼好的東西做成的,言語中滿是羨慕樣。
就連平日里不怎麼注重打扮得伊人也用羨慕的語氣。跟遲翔說,「那織錦緞做成的衣裙可真是好看。」
遲翔卻笑著說,「伊人穿什麼都是好看的。」
「哪里好看呢?」伊人有一些不高興了。
遲翔一把攬過她,坐在自己腿上說,「讓為夫一一數給你看。」說著便低下頭來開始啃咬她的脖子。啃了一通,抬起頭說,「這里很好看。」
又低下頭沿著脖子往下咬,一路咬,一路說,「這里很好看。」此時的伊人已經是衣衫不整了,這滿室的春意讓柳下惠都欲罷不能,更何況這屋里的是一匹狼。于是伊人又成功被撲倒,成為可口的食物。
折磨得伊人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遲翔抬起她的下巴,問,「還要為夫告訴你哪里漂亮嗎?」
伊人連連搖頭,說不要了。
遲翔滿足的大笑。
知道什麼是狼性了吧,狼性就是隨時隨地都能將一只羊撲倒。
遲夫人穿的那一身織錦緞衣裙惹得府里人都羨慕,秦月卻說有什麼難得,讓父親再拿些來,分與府里的女眷。
眾人都夸贊秦月是百里挑一的大方人。
這樣的歌功頌德聲還來不及往縱向里發展,遲夫人渾身卻不可思議的癢起來,這深入骨髓的癢讓遲夫人越撓越想撓,結果是渾身上下被抓的無一處干淨處。
招徠宮中的御醫,御醫診斷完後,說是過敏。眾人不解過敏是什麼,御醫說,所謂過敏就是與身體不適應。
詢問了一個遍,終于揪出罪魁禍首,原來是眾人羨慕不已的織錦緞。眾人長舒一口氣,暗自慶幸,這織錦緞還沒有到自己的手中。
御醫雖然診出病情,卻治不了,說這等疑難雜癥要靠自身的抵御能力,說白了,要看自己的造化。
遲夫人坐著、躺著、站著,睡著,醒著,動著,靜著,皆難受。這才幾天工夫,整人就已經瘦了一圈,渾身上下血痕遍布。
遲夫人想著也許是自己做了虧心事,恐怕是沒有這些造化了,便一邊忍著癢,一邊召集兒子們,說要立遺囑。眾人勸了好一會,才勸住。
伊人以前在百花城時,也遇到過這樣的病癥,幾針扎下去,沒有幾天就好了。于是就拿著自己的小包,毛遂自薦,要幫遲夫人扎針,遲夫人起初不知這病的利害,以為御醫能救,便狠狠地拒絕了伊人,還放出話來,只要她離的遠一些,自己就什麼都好了。
沒曾想這個病,御醫竟然束手無策。看著遲夫人日夜備受折磨,遲翔當然著急,也不在想著晚上如何折騰伊人的事了,整夜整夜的陪著遲夫人。
見遲夫人痛苦萬分,遲翔再次舊話重提,說與其這麼癢著,不如讓伊人來扎幾針。
遲夫人牙關緊咬,不吭聲了。這是默許了,遲翔喊來伊人。
伊人來了,先把了脈,卻說,「已經氧了這麼久,恐怕那病已經深入血液,得放些血出來才行。」
遲夫人大罵,「安得什麼心,要放我的血,你怎麼不說讓我直接去死。」
遲翔安撫了好一會,遲夫人終于咬牙切齒地答應了。
放出了滿滿一碗的血,伊人才開始給遲夫人扎針。
針扎下去,幾個時辰,遲夫人身上如百蟲啃噬的奇癢感滿滿安撫下來,遲夫人睡了這幾日最安穩的一個覺。
一覺醒來,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伊人怎麼還不來扎針?」
這樣連續扎了幾次,遲夫人身上的癢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只等著身上的抓痕結痂便徹底痊愈了。
這奇癢給遲夫人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不僅讓丫頭們將那身漂亮的織錦緞做成的衣裙給燒掉了,也把成匹的織錦緞布料丟掉了。
現在連看到秦月都感覺到身上癢的不行。
此事一出,秦月陷于萬分尷尬的境界,一片好意,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人前,秦月忍著氣,依舊是滿臉無辜的笑意。
人後,關起門來,摔桌子拍凳子,將小桃小李往死里罵,雖然這事不管她二人的事,但是心中這口氣總的發泄吧,于是便有了這兩個替死鬼。
伊人救遲夫人于危難之中,遲夫人也勉強收起自己的苛刻之心。雖然依舊是不喜歡伊人,但是在人前還是有一個好臉子的。
這日,遲府家宴,以賀遲夫人病愈。為了討個吉利,這次家宴由府上的媳婦們合力做成。
遲府家眷都坐上桌來,歡聲笑語,其樂融融,丫頭們輪流著上菜。
「大嫂,哪些菜是你做成的?」遲鋒冷不丁這樣問道。
「啊?」伊人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只有知道了,才能做到防患于未然。」遲鋒淡淡地說道。
眾人皆低頭笑,皆知道遲鋒的意思,確實是伊人作的飯菜太有殺傷力了,所以能避開就盡量避著點。
伊人萬分不好意思,說,「大家放心好了,這次我就是負責打雜,並沒有下廚炒,是秦月做的主廚。」
「哦。」眾人心中一塊石頭終于落地,不過又一個新問題出現了,這秦月大小姐,不知能不能作呢?
秦月似乎是知道了眾人的意思,忙笑著說,「其實,在相國府時,我經常在廚房幫忙的,家里的廚娘還說我有這方面的天賦呢。」
秦月說著,笑著低下頭來。
遲鋒第一個舉筷,夾了一塊牛肉放進了嘴里,他只吃不語,只听得他嘴里巴嘰吧嘰的聲音。吃了一筷子,又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嘴里巴嘰巴嘰的嚼。見眾人都,看著自己,遲鋒終于點頭說,不錯,好吃。
眾人急了,也伸筷子夾菜,放在嘴里一嘗,大贊好廚藝。
遲翔忙著給伊人夾菜,伊人只管吃就是了。伊人不愛吃一些蔥姜蒜,遲翔也給她一一挑出來。
遲夫人心理又不平衡了,說道,「遲翔,你看秦月愛吃什麼,給她夾點菜。」
遲翔不語。秦月到笑了,不勞煩大爺操心了,我自己來便好。
遲夫人嘀咕一聲,「秦月這孩子就是懂事。」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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