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珀春秋 八、相知

作者 ︰ 尹口心一

「這怪人跑到哪里去了?萬一?」仲姜不敢再往下想,她略帶惆悵地往內務府而去。

令牌不敢放在身上太久,她只好歸還給楚童。好在他也沒有追問。倆人在內務府清理諸兒獰獵出行物什。忙了整整一天,這才將所有物品打包裝好。

楚童奇道︰「平日殿下一天不見你便四處尋找,今日倒奇了這般安靜!」

仲姜拭去額頭汗水︰「听瑞香姐姐說他在宣姜公主殿里陪鄭國大公子呢!」

楚童恍然大悟︰「听聞鄭大公子乃傾世美男不知是否真實!」

仲姜笑道︰「昨晚听瑞香姐姐說起的確如此,不過——」她調侃的看楚童一眼故意不語。

「不過什麼?」楚童好奇。仲姜呵呵一笑︰「不過在瑞香姐姐心里咱們的猴兒才算曠世奇男。」

楚童知她說笑,臉還是禁不住紅了︰「那你心里有沒有也這麼認為!」

仲姜本是逗他說笑,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問自己。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正思慮間瑞香進來,仲姜忙找借口溜之大吉。

夜色降臨,仲姜走到昨晚與那少年相遇的樹下。「他是否已安全出宮呢?他身手很好應不會有事。」

搬了一天的東西累得身上發軟,她坐在樹下靠著樹干閉目休息。

感覺似有蟲子往鼻子里鑽,她懶得睜開眼伸手便去模。一會兒又感覺癢癢的,她搖搖頭慢慢睜開眼楮。卻見那少年手持一根草笑嘻嘻地蹲在身邊正饒有趣味的看著她。

「你——還沒走?」仲姜剎時睡意全無。

「我為什麼要走!這里有好吃好喝,還有美女姐姐!」姬昕緊挨著她坐下。

「那你今天跑哪里去了?我好不容易拿令牌過來你卻不見了!」仲姜有些氣惱。

「我好不容易來趟王宮,當然要四處轉轉!」姬昕學她的口氣。

「也好,你既不怕死我也省得費那些心思!」仲姜站起身來拍手欲走。

「你怎也不問為什麼沒人攆我出去?」姬昕追問。

「我為何要問啊!你就在這好吃好喝吧!不打擾了!」仲姜想起。

「我要告訴你我是新來的侍從,你會相信嗎?」姬昕突然說道。

仲姜轉過身來將他上下細細打量一番︰「你說呢?快快回去吧!你娘還在等你吃飯呢?可別讓他們擔心了!」

說完她整整衣衫,頭也不回便要走。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仲姜急道︰「你要干嘛?放手,否則我要喊了!」

姬昕哈哈一笑道︰「大點聲喊!巴不得人家听見治你個窩藏罪,沒準別人還以為我與你有私——」

「你!」仲姜只覺面上發燙,「好了!你放手我不走還不行嗎?」仲姜心道暫不能惹惱他,待有機會再逃月兌。

姬昕微笑︰「我可以讓你過自由自在生活,想不想試試?」

「啊!」仲姜還沒回過神來,他已將她摟住幾個起落躍上宮殿頂部。

她看著他驚慌失措,「有我在,別怕!」他輕聲在她耳邊說。

她只得閉上眼由他摟著自己在宮院頂上穿行,她悄悄睜開眼楮,眼前全是急速移動的屋頂。而他身上特有的氣息讓她有些沉醉,她突然有種希望時間永遠定格的想法,約半個時辰後他擁著她從高大的院牆躍下。

「我們出宮了!」她環顧四周驚喜叫道。

姬昕點頭︰「現在自由了,你想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我在這里已沒有家了!」仲姜的心頓時失落起來。

姬昕見她神情心中已明白幾分,他拉著她的手道︰「跟我來!」

他大步流星的帶著她奔向街市。雖已是晚上,街上依舊燈火通明人聲喧嘩。喝酒唱曲的好不熱鬧。

他帶著她吃了去臨淄河邊吃了最有名氣的小食,比起宮中食物自是另一番風味。

「來臨淄這幾日也就這個最合我胃口!」他將自己的那份端給她。

「你不是臨淄人?」仲姜想起他的口音確與自己有些差別。

姬昕自知失言忙掩飾道︰「我在外地長大,來臨淄玩幾日便走!」

「小時候我爹常帶我吃這個,已經五六年沒有吃過了!今日一嘗,就如回家的感覺一樣!讓你見笑了!」仲姜顧不得吃相,連他那份也吃完了。

姬昕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她吃完,他突然想起白天在宣姜殿里用膳的情景。宣姜吃得很少,每樣都只嘗一小口便皺眉放筷。宮人們驚慌失措的將食物撤下,又重新上菜。直到她滿意為止。和宣姜相比她沒有那份高貴與矜持,可是他就喜歡這樣的她。

仲姜仔細地將小食全部吃完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筷,與他目光相遇略露羞澀︰「吃得好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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