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謀身 第五章 似夢非夢

作者 ︰ 奕琿

孫協還在傻傻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不知道應該怎麼樣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感受,只能愣愣地用眼楮吸收這些讓他震驚的信息。他又想張嘴說點什麼,卻又發不出聲音,最後也就懶得合上了。

眼前的這些人,孫協依稀辨認出幾個,卻都是在那個夢里出現的人。那個披著半肩甲的將軍在這里,只是此時他只是穿著件土黃色的外袍,在窗前看著孫協,眼里掩飾不住的欣喜和關切。夢里的那個公子也在,卻是穿著純黑色的外衣,頭發沒有盤起,只是隨便用了根發帶草草的綁著額頭,任頭發散披在肩頭,在一旁嘻嘻地笑著。其余些人都是夢里黃衣部隊的打扮,大多都是精壯漢子。

床前還坐這一個婦人,雖然頭發已經花白,但是臉上的皺紋看起來並不多,她正緊緊地握這孫協的手,口里好像在念著什麼東西,一臉虔誠的樣子。

孫協愣了一會,閉上眼楮,他心里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些東西︰這是怎麼回事?應該還是夢吧,對,是夢,我手腳不能動,說話也出不了聲,這不是夢是什麼?是夢,是夢,我掙扎下,就能醒了!可是孫協不管怎麼給自己下達折騰的意識,一切卻都沒有動靜。

他再睜開眼楮,他很清楚,自己的大腦雖然有點疲勞,但是絕對無比的清醒。這不是夢,夢里怎麼可能這麼清清楚楚地看清人臉?孫協又閉上眼楮,「這到底是哪兒?這些人不是夢里的嘛,為什麼會在這里!一定是睡太久了,糊涂了,這些都是幻覺!」

那將軍看到孫協眼楮睜開又閉上,猜測孫協應該是很勞累,就吩咐大家︰「大家都出去吧,協弟受傷這麼久,身體虛弱,好不容易醒來,消耗了太多元氣,大家不要叨擾,都出去吧!」

孫協听著腳步聲都慢慢出去,長出一口氣,他再睜開眼楮審視身邊的環境。這是一間泥土堆砌的房子,頂上鋪著的應該是茅草,嚴嚴實實地,不透一點光。////床的對面是一扇木窗,此時正合著,光線從窗格的空隙里射進屋子,讓屋子稍顯得亮堂一些。屋子里也沒有什麼大件,只有廳堂里有個石頭堆成的火灶之內的東西,里面正燒著木柴,火焰的溫度讓整個屋子都感覺暖烘烘的。

一個腳步聲靠近房子,打斷了孫協的探索,門被推開,瞬間的光芒讓孫協眼楮一閃,他沒有看清來人,只是依稀辨別是一個人端著東西進來了。待門關上,孫協眼楮恢復視力,孫協終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龔玲莉,孫協一陣激動,只是眼前的龔玲莉穿著一身有點發黃的裙裝,頭發梳理也是電視里古裝的丫鬟款式,活月兌月兌的一個古裝侍女。

「小龔,你怎麼在這里?」孫協費力地說出蘇醒之後的第一句話,「這里是哪里啊?你怎麼穿這麼一身?」

孫協的一頓急語,似乎嚇住了眼前的這個人兒,她茫然地看著孫協,半天才確認孫協喊的是她,這才怯怯地道︰「公子,你剛醒,不要說太多話,奴婢給公子擦洗下。夫人親自去熬肉糜粥了,我呆會去端過來給公子吃些!」這丫頭不等孫協回應,已經拿著擰干的濕巾在孫協的額頭擦拭著,又替孫協擦去了眼角的淚痕,順著鼻梁,輕輕地擦著孫協的臉龐。溫柔的動作讓孫協很享受,他閉著眼楮由她服飾著。

「小龔?不會錯啊,干嘛叫我公子?難道只是長得像而已?這不是夢,這是哪兒?一切告訴我,我活生生地存在著,可是眼前這一切,難道我穿越了?」孫協思索著這里離奇的現象,這個像極了龔玲莉的人在給自己擦洗,眼前的一切都真是的存在,慢慢地他發現,除了穿越已經沒辦法解釋這些。「或許那個世界的自己死了,然後來到了夢里這個世界,右邊的胸口還疼著,正是夢里那一箭的位置。只是,我現在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人?」

丫鬟的擦洗結束,孫協睜開眼楮,「你是誰?」

「公子!」丫鬟對于自家公子不記得自己很是驚恐,「公子不記得奴婢了嘛?奴婢是夫人的侍女,娟兒。」

「哦,我一點都記不起來。可能是睡太久了吧!」孫協一時找不到什麼借口。

丫鬟還是不放心,說︰「公子剛剛是不是把奴婢當做別人了?」

「嗯,有點糊涂了,眼楮也看不清楚,興許是認錯了!」孫協只能這樣蒼白地解釋著。

「公子餓了吧,奴婢就去看看粥好了沒有,馬上給公子端來!」丫鬟沒有繼續追究這個問題,拾掇著盆兒要出去。

孫協也感覺月復中有點饑餓,便點了點頭,「好,你去吧!」

沒過多久,叫娟兒的丫鬟回來了,手里端著一罐熱氣騰騰的粥,只是她是跟隨著一個婦人過來的,那婦人是先前在床前的那位。婦人看到孫協已經完全睜開了眼楮,連忙來到床前,一時眼淚從婦人眼里泛出。

「協兒,可擔心死娘了!」婦人拭去眼淚,「娟兒,把粥拿過來,我來喂協兒吃!」

孫協看著婦人,眼前的婦人成自己協兒,想必是這個身份的母親,但是孫協真沒辦法接受一個陌生的女人成為自己的老媽,盡管這個女人眼里滿是真誠的關心和愛護。

婦人見孫協沒有動靜,心思著應該是孫協沒有力氣說話,接過粥來,舀出一勺,湊到嘴邊,快速地吹著,待到用嘴唇試過不燙,送到了孫協的口邊。

孫協雖然不是一個究極的潔癖之人,但是對于用嘴巴試溫過的東西,他還是難以入口的。只是眼前的婦人那眼神里的東西,還有那粥在鼻尖縈繞的香氣,孫協不願意傷害一個母親愛子的拳拳之心,只好閉上眼楮,張嘴接受了那勺粥的入嘴,也不咀嚼,直接讓粥順著喉嚨滑了下去,一股暖意從喉嚨直通胃部,整個身體似乎都暖和起來。孫協非常享受這樣的感覺,迫不及待地等待著第二口粥的到來。

婦人看這孫協一臉幸福的神情,眼角也翹了起來,臉上的皺紋散去不少,嘴邊掛著滿足的笑容。溫馨的畫面一直到盛著粥的陶罐見底才結束。

婦人正待去再盛些粥來,娟兒攔了下來︰「婦人,先生囑咐過,公子暫時不能吃得太多!」

婦人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看著協子這麼喜歡喝這粥,我差點忘記了!」

婦人轉過身,看著床上的孫協,雙手交叉在胸前,嘴里又念些咒語什麼的。念過一通,才撫著孫協的額頭︰「協兒,先生說你吉人天相,有上天護佑,定能很快康復,你好生歇息!」

孫協喝過粥,身體有了些力氣,倒不急著再睡,眼前的婦人雖然認識沒多久,但是那份情感卻十分的濃重。孫協父母感情不好,自孫協出生沒多久,兩人就吵吵鬧鬧,分分合合,孫協爺爺女乃女乃看不過去,抱走了孫協,一養就二十多年,孫協和爺爺女乃女乃感情很深。這個老婦人就像小時候的女乃女乃一樣,一股親情油然而生。

「女乃……」話還沒說出口,孫協便意識到了錯誤,趕忙改口︰「母親,孩兒知道了,您也歇息去吧!」

婦人又在邊上囑咐了一番,讓娟兒繼續留下服侍孫協,這才滿心歡喜地離去。孫協看見娟兒跪在火灶邊往里添加著干柴,想起自己那場大火之前的種種,一陣憂郁又生,便覺得胸口氣悶,咳了出來。

咳嗽聲驚動了娟兒,她連忙過來替孫協撫著胸口,好一會才讓孫協的咳嗽停了下來。孫協看著這個長得酷似龔玲莉的丫鬟,覺得她也如龔玲莉那般心細體貼。

「娟兒,我睡了多久了?」

「公子,你被少將軍背回來到現在已經有將近十天了,身子滾燙,一直昏迷不醒,前天夜里還突然沒了氣息,幸虧先生救治,公子才沒事。先生是少將軍抓回來的哦,他醫術很高的,寨子里的好多受傷的人都是他給看過的。先生說公子要經歷九死一生,就可以獲得重生。這不,公子後來喉嚨里出聲,先生就把公子救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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