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繼續閑聊,黎夕央拳頭捏的死死的。
金氏,黎老爺子,黎德海,黎音書,石流雲,石靖!你們都給我等著,看我回去了怎麼收拾你們!
黎淑蘭四郎擔心的看著黎德川,黎德川滿臉的氣憤與無奈,黎德山看出了什麼,壓低聲音對黎德川問道︰
「老四,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你們一家到底為什麼要去西京過冬!」
「三哥,這事……等下上車再說吧,這里人多,我開不了口!」
「別上車了,四郎去要幾個房間,其他人休息,你跟央丫頭過來,仔細說!」
午飯草草吃過,黎德川和黎夕央跟黎德山進了房間。
「三哥,我不是有意瞞著你,只是這事……」
黎德川向黎德山細細的講了事情,黎夕央在一邊想著,她把事情全都串了起來,發現還不算太壞,石家這一鬧,本身就不佔理,嚴俊清和蓬萊茶樓的周老板應該是一伙的,這些年石家越來越大,已經開始威脅其他幾家了,幾家早有翻臉的意思,而黎音書的關系,黎夕央和石家日後的摩擦是必然的,現在搞僵了也無所謂,而且那個端親王也是王牌,沒穿越前,金陽糊涂的日子里總是說些奇奇怪怪的話,那個端親王是其中之一,那時候金陽總是對黎夕央說,若是日後有難,就去找端親王,他們是八拜之交,端親王一定會救她的,不過黎夕央從來沒想過,畢竟那時候是現代,哪來的端親王,而且那時候金陽正是糊涂時期,黎夕央也沒覺得怎麼樣,現在明白了,金陽給她留了一條後路。
這邊想著那邊黎德川跟黎德山講完了,黎德山滿臉的恨鐵不成鋼,抓起黎德川就往外走。
「老四啊老四,你怎麼這麼糊涂啊,這事關央丫頭名節,咱們趕快回去!」
「三伯,咱們不能回去,回去了就完了,那是羊入虎口!」
黎夕央把黎德山拉了回來,哥倆在桌邊坐下,黎夕央給二人倒了茶,黎德山主張回去,但是他認為黎夕央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三伯,這事我早就知道,其實我也一直瞞著我爹,我最早跟我爹提出來南方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還記得鎮里那起拐賣婦女的無頭案嗎!那是沈行影做的,原因里有我的因素,沈行影本來就想除了這伙人販子,但是他想告訴我小心,又害怕沈家知道他參與了,就讓人販子綁架了我,然後把人販子都殺了,那些姑娘也是無辜死在他劍下的,但他是為了保住我。他雖然說的不明確但是確確實實告訴了我一些頭緒,後來就是我爹告訴的你四郎他們那些,三伯,我不傻,我知道怎麼辦,回汀洲,那就是死路一條,汀洲是石家的地盤,咱們不能找死,有的時候,人這東西是很奇怪的,笑貧不笑娼!勝者為王!我今年去西京就沒打算回去後饒了石家和大伯他們,我會調香,而且是高手,我有自信在南方闖出一番事業,汀洲有嚴伯,到時候聯合他,石家不敢把我怎樣,我不嫁他也不能明搶,而且到時候如果咱們比石家強,別人會說石家而不是說我黎夕央,他們會說石流雲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而不是我黎夕央不識抬舉。而且我今天發現了我還有一張大牌!我師父曾經有一段日子很糊涂,我一直不知道我師父那話什麼意思,剛才那些人不是說了嘛,端親王,我師父金陽和端親王是八拜之交,我師父曾經告訴過我,有事找他,三伯,還有一件事你考慮過沒,這里面我女乃又參與了,我現在懷疑我娘當年可能是我女乃害死的。」
黎夕央說著,黎德川眼楮瞪的大大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央丫頭,你女乃雖然對你娘不好,可是還沒到會害人的地步!」
「爹,你還記得我剛回來時我女乃見我的反應嗎,她嚇得差點尿褲子,還叫我饒了她,我也不想懷疑,可是我女乃做事萬事以金錢和她那寶貝女兒為第一,我娘當年是暴斃,死的太蹊蹺!這些年我女乃一直跟所有人說我娘是病死的,可是死的時候只有他和小姑在家,實情誰都不知道!爹!」
黎夕央說著,黎德川咬著下嘴唇身體顫抖,黎德山害怕他接受不了,拍了拍他。
「行了老四,央丫頭逗你玩的,弟妹已經死了十年了,讓她安息吧,何必再去打擾她呢,你睡一覺吧,咱們今天在這休息休息,我和央丫頭四郎他們去轉轉,看看有什麼點子到西京能派的上用處。」
「行,三哥,我睡會,央丫頭,以後不許這麼嚇唬爹……」
黎德川說的有氣無力的,黎夕央心里搖頭,這刺激對他太大了點,不過,黎德川這樣或許日後也會有些心理準備,她真的懷疑金氏害死了安氏。
下午,黎夕央和四郎還有老裴爺仨以及黎德山在青州府城逛街,老裴原本是窮書生,喜歡的字畫什麼的都不敢買,現在不一樣了,他是老爺了,雖然還是覺得心疼,可是也敢花錢買了,來福買了一下文房四寶,他對會試及第並沒有抱太大希望,倒是國子監已經決定收他了,去那里,可是不知多少人的夢想,來壽倒是很干脆,一些實用的小玩意,去兵器鋪買了一桿長槍,他的武功其實是槍法。黎德山等人逛著逛著就到了港口,青州臨海,大批的海貨正從這里運往城里各處酒樓,一股咸腥味讓黎夕央直捂鼻子。而看著眼前的海貨,黎夕央突然想到一個女人都很喜歡的東西——珍珠。
她空間里可是有珍珠蚌的,淡水的海水的都有,而且產珠大,速度快,上好的胭脂里就有珍珠粉,而且河蚌殼還是一味藥,一物兩用,而且到了西京難免要結交一些富商權貴,珍珠這東西用來做禮也是不錯的選擇。
「哥咱們家那水塘我記得是分了四塊是吧。」
「是啊,一塊大的,三塊小的,怎麼,你又想養什麼了。」
「沒什麼,想起來了問問。」
逛完了回客棧,黎夕央去布莊賣了幾匹香囊布料,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又出發了,再過五天差不多就能到西京,已經出來十多天了,黎夕央還真是想念家的安穩,黎德川也沒事了,黎夕央心里感嘆,以後還是少打擊他吧,這包子雖然對黎老爺子和金氏已經有了抵觸情緒,可是黎德川心里還是很在乎這兩個極品。
五天後,馬車馳騁在官道上,望著遠處的城門樓,黎夕央心里感嘆,西京,我們終于到了!
西京毗鄰上京城,也算得上是天子腳下了,城門口有官兵檢查,小麻子給了領頭的一兩銀子,檢查草草的就過去了,街上的叫賣聲恨不得離著十幾里地都能听到,熱鬧與繁華完全不是汀州的小鎮可以比的。所有人都下了車,黎夕央興奮的在街邊的小攤轉悠著,東西都不貴,黎夕央買了好多,黎德川看著直搖頭,黎夕央就算再怎麼樣也還是小孩子,黎清竹黎淑蘭也加入了購物大軍,黎德山抱著兒子,在路邊買了一個撥浪鼓給六郎。
「夕央姐,你看,那里好像是一群書生!似乎在討論什麼東西。」
黎清竹指著街邊一個裝修典雅大房的茶樓問著,黎夕央瞧了瞧,確實是一群書生,討論的正歡呢,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機,黎夕央決定去看一看。黎德川瞧出了黎夕央的意思,示意四郎也跟過去,黎夕央一個女孩子總是這麼闖蕩也不是太好。
黎夕央走了過去,書生們正在討論的事情還真的很讓她有點感興趣。
「嚴兄,下月我們可是又要與經綸書院賽花了,上次那個梁復弄出一盆青龍臥墨池(一種牡丹花),咱們可是輸的好慘呢!」
「就是,嚴兄,咱們西京書院已經在賽花會上連輸兩場了,咱們這些學生里也就是你們嚴家能弄到好的花木了,嚴兄,咱們西京書院的臉面不能再丟了!」
「就是,嚴兄,這次你一定要出手啊。」
一群書生圍著一個同樣穿著學生服的人,不過,那個嚴兄卻是滿臉鄙夷。只給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切,我為什麼要參加,你們整天就知道賽花斗法,不思進取,西京書院的名聲不是靠什麼旁門左道的賽花,靠的是學生的能力。你們再這麼**,西京書院不用梁復那家伙算計,很快就會毀在你們都手里。」
嚴世奇說著,幾個書生低下了頭,但仍有幾個反而來了勁。
「嚴世奇,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文人墨客的,賞花那是情趣,怎麼會是旁門左道,要不是看著你們嚴家經營香料,認識那些養花的人,興許能弄到名花,我們何必圍著你轉!」
「就是,嚴世奇,少裝的好像是清高一樣,你們嚴家就是一商人,滿身銅臭,別以為你爹有幾個臭錢你就囂張了,梁復,哼,今年西京鄉試,你的排名不也是在梁復之後嘛!」
幾個人很不滿的說著,嚴世奇確實很淡定的笑了笑。
「隨你們怎麼說,我還要去準備明年的會試,不奉陪。」
嚴世奇說完就離開了,黎夕央笑了笑,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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