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日,皇帝的聖旨傳下說少將軍常年戍守邊疆,皇帝體諒將軍辛苦,所以特地將將軍召回,為將軍選妻,將軍的妻子不僅是將軍夫人,也是小侯爺夫人,南楚與皇室沾邊的官員大多世襲爵位,霍少楓是安嵐侯爺的長子,所以也承襲這小侯爺一職。『言*情*首*,小,說網祝願所有高考考生考試順利。
消息傳開,霍少楓也沒有必要再呆在鳴幽居了,而是直接回了將軍府,這將軍府也是霍少楓當年與其父母生事之後自己搭錢新建的府邸,後因被封為將軍,這府邸自然也成了將軍府,建成之後霍少楓又很少住,本來是想讓秦沁住在將軍府內的,這才是將軍府真正的當家夫人,是這府邸也被安嵐侯爺夫婦所知,霍少楓需要去往定遠,邊遠地區風沙大,是苦寒之地,霍少楓本想將秦沁帶在身邊,但是又擔心秦沁涼薄的身子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又怕自己的父母時常為難秦沁,不得已之下秦沁便交給了自己的好友照料。
回到將軍府內時,暮色微沉,霍少楓也是大次咧咧回來的,他並不是喜歡熱鬧之人,所以將軍府里這麼多年只留著幾位會事的人看守院子,看到空落的院子,霍少楓心底便燃出一絲冷寂,這個宅子,若是沒有女主人,始終只是一個冷冰冰的宅子,離開京城兩三年了,唯一聯系的方式便是書信,如今,我回來了,阿沁,也是我該面對你的時候了,我本是個男人,就應該像個漢子,什麼時候竟然學著只做逃避,這樣連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霍少楓剛回到府內,準備好好清洗一番,急匆匆的加緊路程趕回來,又忙著見了皇甫宸軒一面,自己都沒有好好打理自己,現在好不容易放松自己,結果就听到了下人傳來皇甫宸軒要為他召集適齡未嫁女子為他選妻,霍少楓當即臉白了又黑,黑了又白,在在心底小小的記恨了一下皇甫宸軒,他這才剛剛想著怎麼想辦法把秦沁接回來,雖然過去多年,但是秦沁是他認定的唯一的妻,他早已足夠沉穩,現在他既然下定決心就一定要將自己的心願完成,他要正式娶秦沁為妻,帶秦沁去定遠看看,那麼雖然風沙大,生活艱苦,但從來不用擔心什麼算計,他好好的計量竟然被皇甫宸軒給打破了,霍少楓能不在心底抹黑皇甫宸軒嗎?他一回來就傳出這樣的事情,那秦沁會怎樣想?這樣想著,也沒心思沐浴了,匆匆就從浴桶里站了起來,澆得滿地都是水。
季書默默地看著撒著滿地的水,抱怨道,「少爺,你這是干嘛呀,這樣急匆匆的,還沒洗好就趕著起來,皇上為少爺親自選妻,這是一件榮譽呀。」季書在心底是默默感念這皇甫宸軒,皇帝大人就是好,這樣關心少爺的終身大事,也不枉少爺那樣待皇上。
霍少楓卻操了粗口,「靠,有這樣的榮幸嗎?竟在那里給老子亂點鴛鴦譜,不行,老子現在就要進宮去和他理論一番。」說著就不管不顧的往外沖去,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悲涼節奏。
于是,在皇宮中的某人就等到了來勢洶洶,滿是郁氣的小將軍。
滿是郁氣,在心底各種罵著皇甫宸軒的小將軍卻在進了御書房之後禁聲了,且神色也是變了又變,而之前還被霍少楓暗暗罵了好多遍的某人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阿沁,我正想著去接你,你……。」他的聲音在看向身邊那道熟悉的倩影後篤然變得溫柔起來,身上的戾氣也在瞬間消失不見,多年不見,仿佛他們還是曾經的樣子,他是那樣的沖動,血氣方剛,因著太自信自己的設計,結果讓自己痛失愛子,而她也是那樣的簡單,一舉一動從來都是對他的包容與依耐。
「是宸軒哥今天將我接回來的,我剛剛到不久。」她的臉色略顯蒼白,但神色還是一如當年一樣柔和,那水般的眸子依然緊緊地抽著他的心,一載便不想再起來了。
宸軒哥?霍少楓疑惑這看向秦沁,秦沁遂家道沒落,但也是知書達理之人,對皇甫宸軒向來敬重,畢竟皇甫宸軒的身份在那里,秦沁從不逾越,此刻听到秦沁如此叫自然有些疑惑。「少楓,皇上已經將我認為義妹。」
「少楓,你是朕看中的兄弟,這麼多年,你這樣做,又是何苦呢?有的事情既然已經生了,那就應該珍惜當下,人生很短,只有一世這麼長,待這一世結束,我們誰還記得誰,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好好珍惜現在了,硬要沉浸在過去的傷中,也許你有錯,但是,這麼多年,你也算是受到了懲罰,不是嗎?人生很短,你為什麼不用這短短的時間和自己心愛的人好好相守了,你自認是有勇有識之人,怎麼遇到這事就畏畏縮縮,是你還不夠相信自己不能給阿沁她想要的幸福?」皇甫宸軒也看著霍少楓鎮重的問道,他是作為一個朋友,真正的表達對朋友的關心。
「不,我能,其實我早就想通了。」霍少楓當即反駁道,他的話語沉穩有力,他更是堅定地上前握住了秦沁的手,皇甫宸軒說的很對,直接說盡了他的心口里,早就盤踞心頭的想法如今早已更加堅定,他首先是秦沁的男人,然是才是全南楚的將軍。
「既然如此那就好,趁這次你回來我們也早些吧此事了了,秦沁總呆在外面也不好,她也不能一直等著你,朕已經下旨認她為義妹,不過,朕給她從新安排了一個身份,蘇沁,蘇誠蘇大學士的小女兒,這就要委屈阿沁了,阿沁以前的身份你也知道,終究是罪臣之後,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多,但是若是被翻出來終究是不好,這個身份也會讓你的父親不能再說什麼,此時朕下旨為你選妻,阿沁就會作為蘇誠的小女兒參選,此事,朕已經告知了蘇老師,他到時也會助你,到時,一切將如你所願。」
蘇誠這人是誰,大學士,學識淵博,其實他便是皇甫宸軒年少時的太傅,專門負責教導皇甫宸軒的功課,皇甫宸軒對蘇誠這人也極其尊重因年齡漸大,蘇誠便辭去了官職賦閑在家,蘇誠一生耿直,子女從未見參與過政事,大家對這位老臣的家事不懂,但對這位老臣卻極其尊重,秦沁若是作為蘇誠的女兒成為安嵐侯府的少女乃女乃,成為霍將軍的妻子,絕對不會有什麼人對。
皇甫宸軒作為一位朋友,為霍少楓做到這一步,真的算是很不錯了,霍少楓感激的看向皇甫宸軒,他知道此刻在皇甫宸軒的心中,他也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他作為皇帝,還為他考慮這麼多,有些感激,真的不是言語所能表達的。
「真是好兄弟。」他笑著與皇甫宸軒擊掌,兩人俱都朗朗而笑。
皇帝將要為霍少楓選妻似乎是一件多麼火熱的事,一經傳開,很多大臣都笑眯了眼,要說對霍少楓他們是滿意之極,要權利有權力,要勢力有勢力,很多官員的女兒也因此羞紅了臉,霍少楓長得英俊帥氣,少年有成,又至今未娶,那是很多少女眼中的「黃金單身漢」,若是能幸運的成為霍少楓的妻子,那是修了幾世的福氣。
安嵐侯府的侯爺夫人早在听說自己兒子回來之時就已經淚流滿面,鬧著想要去見自己的兒子,安嵐侯爺曾經極為欣賞自己的大兒子,多年未見,自是有些想念,但終究拉不下自己的那張老臉,更何況,當年為了秦沁一事,霍少楓鬧得都快要與安嵐侯府決裂,安嵐侯爺也是覺得家丑不外揚,無奈之下才同意霍少楓住在外面,誰知道霍少楓住在外面之後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拍拍**滾到定遠去了,老侯爺自是氣不過,覺得好好的兒子怎麼就突然變得這樣不懂事,老侯爺便將所有的錯都歸到秦沁的身上,認為秦沁不是好女人,吹的枕邊風迷惑了自己最疼愛的大兒子,如今大兒子歸來,有皇帝親自賜婚,老侯爺覺得圓滿了,現在皇帝賜婚,看你還怎麼拒絕,他們又哪里知道他們是一起也被皇帝大人給算計了。
侯爺夫人覺得娶妻這事不能簡單,硬是想為自己的兒子認真挑選一番,侯爺夫人也是知道老侯爺的脾氣,低不下頭來嘛,沒關系,這事就讓她來做,于是,侯爺夫人一個人來到了將軍府,侯爺夫人既然是將軍的娘親,下人們也不敢怠慢,自然是恭敬的帶進了將軍府,並將此事冰稟告了霍少楓。
侯爺夫人一見到霍少楓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楓兒呀,為娘好想你呀,這麼多年了你都不和為娘聯系一聲,你是想為娘氣死嗎?」
霍少楓也是性情中人,對侯爺夫人的感情也很特殊,那是從小生養並照顧自己的母親呀,雖然惱恨母親與父親當年以關愛他,實則是想讓他的婚姻只能成為一場交易的名義對他以及秦沁造成的極大傷害,但是他身上流著的一半的血液終是來自侯爺夫人呀,「娘親,是孩兒不孝,讓娘親擔憂了這麼多年。」他笑著扶起了侯爺夫人,現在他就要娶秦沁,侯爺夫人畢竟是他的親人,他也希望侯爺夫人到時候能夠參加他的婚禮,讓秦沁真正成為霍府認同的人,真正成為屬于他的人,雖然這一切是在瞞著侯爺夫人和老侯爺的情況下進行的,但是想到他們當年對秦沁的傷害,霍少楓便覺得侯府夫婦應該受到一些懲罰。
霍少楓扶著侯爺夫人也緩緩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娘親,孩兒看中了蘇學士家的小女兒,想要娶她為妻,還望娘親成全,皇上也已經封了蘇學士的小女兒為義妹,孩兒娶這位姑娘絕對不會吃虧的。」
即使對方的人是自己的父母,霍少楓也從不馬虎,侯爺夫人只會听侯爺的話,而安嵐侯爺又是在利益罐子里長大的人,霍少楓將此間情況說的這樣清楚就是為了讓侯爺夫人將此事轉告給安嵐侯爺。霍少楓這也算是第一次算計自己的父親吧,其實也說不上是什麼算計,只是將此間事情另外安排了一番,讓安嵐侯爺即使以後知道了真相也無話說,畢竟當時也是他自己曾經答應過的,而且,那時候秦沁能已經入了安嵐侯府的宗室,此外,因著秦沁為皇帝御妹的身份,老侯爺絕對也做不了什麼了,一切早已經成為定局,只是,唯一遺憾的是,秦沁以後只能做蘇沁這個名字了,不過,她終究是他的阿沁。
果然,侯爺夫人回到侯府便將霍少楓所說的話告訴了老侯爺,老侯爺高興之于滿是興奮,覺得霍少楓終于想通了,何況霍少楓這麼多年一直呆在定遠,也從來沒有听說過秦沁的消息,估模著自己的兒子早就已經忘了秦沁這個女人,蘇學士的女兒,那絕對是學識淵博之人,又得皇帝的賞識,這門親事的選擇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楚子言和霍少楓謂是不打不相識,兩人雖然之前誰也不讓誰的大打一架,但過後卻是成了極好的朋友,楚子言待人處事又從不分男女,行事之間自有一番豪爽,霍少楓久居定遠,感染于沙場氣息,人也是豪放不已,這算是「趣味相投」。
楚子言是從霍少楓的口中知道的關于霍少楓與秦沁的故事,听了之後沒什麼大的感覺,倒是覺得兩人這些年來的堅持不易,中途對霍少楓這人卻也是更加贊譽,因為霍少楓不同于那些三妻四妾的官宦,他從始至終只有秦沁一個女人,而且,從不曾相忘,對霍少楓那樣身份特殊的人來說,能做到這樣真的很不容易。
這個時代,真正將女人當做是人的人真的很少,很顯然,秦沁是哪個幸運的人,秦沁呀,她倒是也想見見呀,這應該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吧,水做的女兒,多值得珍惜呀。
「喂,新郎官,這些天看美人有沒有看到眼花繚亂呀?那麼多的美人呀,咳咳。」楚子言看著霍少楓調侃道,這些日子是霍少楓正式開始選妻的日子,感覺有點像皇帝選秀,這麼大陣仗的,一個個的挑選,唔,雖然他們幾個人都心知肚明將軍府的女主已經內定好,但是,皇帝旨意既然已經下了,自然也要好好的裝一裝呀。
霍少楓轉過臉,這些日子他的臉上滿是笑意,那是沉浸在喜悅中的歡喜,「是呀,有很多的美人,都讓在下應接不暇了,要不,楚兄也來看一看,說不定也能抱上一位嬌妻 。」他的話語隱有調笑,幾分真,幾分假。
楚子言也不拒絕,只是慧黠的眼眸泛著異樣的光,似是對霍少楓的建議很感興趣。
皇甫宸軒本來是想來和霍少楓商量一下朝中事宜,這段時間皇甫宸煜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動作,整日都會來皇宮看看自己的兒子,然後回去泡美人,但是最近卻有不少的陌生人出現在京城,霍少楓的突然回歸,定遠變得比較特殊,霍少楓手中的兵力也集中在定遠,雖然忙著婚事,但這些事情也不能夠放松,不想趕來時正听到霍少楓所說的話,以及看到楚子言微微晃動的頭,當即臉色一沉,跟在皇甫宸軒身後的冷嚴直覺不妙,在他們眼中,皇甫宸軒和楚子言的關系很微妙,果然皇甫宸軒涼涼的話語傳了出來,「楚愛卿不是已經有了心儀的人了嗎?還那麼摯愛不愉的,怎麼突然就想覬覦別家的小姐。」聲音還帶有一點陰測測的味道。
楚子言不自在的輕咳一聲,「咳,皇上說的是,微臣的確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只是美人無數,多見見豐富一下視野多好。」真是的,自己挖的坑還是得自己跳,瞧皇帝的口氣,什麼叫覬覦嗎?她有那樣的心思嗎?好歹也是同胞,她不會像一些男人一樣殘害祖國的花朵。認識皇帝大人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把她的很多想法都給打破了……。
霍少楓隨即像現新大陸一樣看向楚子言,「哇,楚兄,想不到你已經名草有主啦,這樣啦,擇日不如撞日,到時候我們一起吧婚事給辦了,這謂是雙喜臨門呀,咳咳,皇家的喜事,好歹我們作為南楚的一員,我們的喜事自然也算的上是皇家的喜事。」
楚子言臉黑了,這家伙簡直是一個添油加醋的好料,她到哪里去找新娘子呀,何況,她本就是個女子。
皇甫宸軒涼涼的道,神色卻沒有多大波動,「哦,是嗎?楚愛卿也要將此事辦了嗎?這的確算是皇家的喜事,這樣吧,不若朕也下旨囑咐一番,好讓兩位的好事一起給辦了。」這聲音冷冽,此刻的他似乎只是一個高不攀的帝王,皇甫宸軒說著便將眼光投向了霍少楓,漆黑的眼眸,明明只是淡淡的看著,卻讓霍少楓從心底生出了一股涼意,好像他做了什麼事情對不起偉大的皇帝大人一樣。
楚子言感覺自己的喉嚨被憋住了,她這些日子喜歡往將軍府跑,因為和霍少楓很談得來,但絕對沒有想到會遇到皇甫宸軒,現在這事是展到什麼情況了,真是有理說不清了,她干笑兩聲,咽著口中的吐沫說道,「微臣謝謝皇上抬愛,微臣現在年紀還小,此事還是等一段時間再說吧。」
「天啊,還小,楚兄,我看你這年紀已經不小了,像皇帝大都十二三歲就開始納妃了。」察覺到某人涼涼的視線,霍少楓舌忝著唇角說道,「當然,除了大哥你。」他說著情真意切的看著皇甫宸軒,好像生怕皇甫宸軒會誤解了他的意思。
這是拿皇帝和她作對比,是皇帝納妃向來都是規矩,她又不是整日都想著沒人在懷的想法,這能相比嗎?楚子言很鄙視的看著霍少楓,「霍兄這話就說錯了,霍兄不是也現在才娶妻嗎?」
「唉,那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
也許是不小心又觸到了霍少楓的心傷,霍少楓突然禁了聲,眼神呢也沉默下去,楚子言也察覺到自己一時口快扯到了不該扯到的地方,哈拉了兩下,便忙著想要轉移話題,「嗨,小將軍,你院子里的花不錯。」霍少楓的院子里種的是君子蘭,這種花並不容易成活,但若是種活了,開出來的花絕對好看,香氣也是呈清香味。
皇甫宸軒沉默的拍了拍霍少楓的肩,那無聲間卻有一種兩人都懂得言語,霍少楓垂首一笑,「你一個大男人沒事觀察這些花干什麼?」
楚子言的臉色有些紅了,「大男人怎麼呢?大男人學著種花,說不定還以贏得美人心 。」好說不說的怎麼就扯到花了,真是失誤,幸好自己還有瞎扯的本事,不過男人愛花應該也沒什麼錯啊,君子蘭,君子配君子,好像沒什麼問題吧,霍少楓是不是因為在沙場呆得太久了,所以就覺得男人不應該有這樣的愛好,某人別忘了,很多文人痴迷于這種有骨氣的花,甚至以花自居,以花命題出口成詩也是常有之事。
「對呀,楚兄,你倒是給我提了一個好主意,阿沁就喜歡紫普羅,不行,本將軍要親自找一些紫普羅回來,這樣阿沁閑著無事也以賞賞花。」
這人,听風就是雨,這麼不會玩浪漫,楚子言暈線了,看來,神話往往只是傳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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