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蓮頻頻回頭,發現夏以晴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總裁,等會盤問莉莎也行,先去追夏以晴啊。她這樣跑出于,遇到什麼危險可怎麼辦?」
黎天耀決然搖頭,「現在是什麼情況,她心里清楚。這種時候還使性子,就是出了什麼事也是自找的。」
黎天耀不滿于小女人的撒手就跑,難道她替自己做了決定,要殘害自己的骨肉,自己就不能難受,就不能不痛快嗎?
他都不曾說她一句不是,只是看了她一眼,她至于那麼大的脾氣嗎?
黎天耀又一次搖頭,仍舊冷眸盯在莉莎身上,「還不說嗎?那很好,正好讓你嘗嘗嗎啡的味道,相信你會喜歡的。」
莉莎全身上下,微微顫抖了一下,「不,別給我打嗎啡,我說就是了。沒有什麼人指使我,我只是被你甩了以後,不甘心看到你和夏以晴這樣一個殘忍歹毒的女人在一起,所以故意出現在她面前,說我懷了你的孩子,讓她跟你離婚來成全我的孩子。當然,我早就知道她不會離婚的,我還知道她會極盡可能的殘忍對待我。可我還是來了,出現在她的面前,遭受了她的暴打,為的就是向天耀你證明,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好在,你已經將她看透,我心中就再無顧慮了。」
說著,她移目看向了莉莎,「你不是問我剛才那個醫生來做什麼了嗎?我告訴你,他來給我打針了,應我之請,在我重傷被送到醫院後,給我打一針讓我安樂死。」
似乎,那一針的藥效已然開始發生作用,莉莎的臉上現出了安樂的神色。
伊蓮急忙去喊醫生,醫生來時,一切都已經遲了,莉莎已然失去了生機,毫無聲息的躺在了病床之下。
看了看黎天耀,伊蓮果斷的道︰「總裁,你去找夏以晴吧,我帶人去尋找之前給莉莎打安樂死藥物的醫生。那個醫生有古怪。」
說完,她就帶著大部分人離開了醫院。
關于黎天耀和夏以晴的事情,她真的不能多說什麼,她只能說她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們,希望他們不要因為一個莉莎的出現,讓好不容易產生的感情破滅。
夜深了。
黎天耀始終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
他沒有去追夏以晴,他想不明白夏以晴在氣什麼,難道作為孩子的親生父親,他就不能對她的那種行為,表現出一點點的不滿和失望嗎?
動不動就離家出走,使性子,不就是仗著他愛她嗎?
是他太愛她了,所以將她寵過頭了嗎?
眉頭緊鎖著如他,坐在當場十分煩悶的抽著雪茄。一整盒的雪茄都被他抽完,他還是在去追夏以晴和不理她的矛盾邊緣徘徊中。
「你還沒想通嗎?」
小女人的聲音傳來,黎天耀驀然抬頭,望著夏以晴,他不自覺的騰然站起身來,直接將小女人摟進了懷里。
「想不通就不想了,不管怎樣,我都愛你。」
黎天耀十分認真的說著,這是他在看到夏以晴那一瞬間,產生的情感。
黎天耀的手臂,環在小女人的腰上,她以黎天耀的手臂為支撐,半仰著身子看向了她心中最在意,最深愛的男人。
輕輕的撫著他的臉,她嘆了口氣,「想不通,可以來問我。」
黎天耀搖頭,「不問了,不要因為亂七八糟的事情,破壞我們的感情。」
「你已經在意了,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心中打個結,不肯讓我幫你,把這個結給解開?」
夏以晴的嘴角浮起了一抹淒然的笑容,「我知道,你是男人,你心里最在意的還是你的血脈是否能夠延續下去。如果真有那麼一個女人,懷了你的孩子。我會成全你們的。但我知道,不會有那麼一個女人出現,因為你的生命中,已經只剩下我一個女人了。」
「那為什麼要對莉莎做那樣的事情,我知道,她突然出現讓你不痛快,甚至還傷害到了你。你要對付她,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為什麼要在記者面前,說那樣的話。那樣的話,真的會讓人覺得,你是殘忍至極的女人,你……」
剩下的話,黎天耀沒有再說下去,只是輕吻了小女人的額頭。
夏以晴微微偏頭,逃避了他的吻,定定的望著他,「因為需要殺雞儆猴,需要讓所有想通過我打你主意的人都明白,跳出來的第三者,不會有好下場。只有這樣,才能杜絕類似的事情發生,只有這樣才能避免有人通過我,傷害到你。因為任何一個普通的女人,都無法在今天這種情況下保全自己。而真正有本事的女人,相信是不屑于做這種事情的,而那些跟你為敵的人,也不會花大價錢在聘請那樣一個人,你說是不是?」
黎天耀以手扶額,事情從來都不復雜,只是他想多了。
夏以晴之所以會在記者面前說那樣的話,是她不介意別人怎麼看她,她認為自己會懂她的。
因為他在外面沒有女人,永遠都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她只是利用了每一個機會,幫盡可能的幫自己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可自己卻跟一個傻瓜一般,傻乎乎的被人繞進去了,腦子里想的竟然只是如果那樣的事情發生,夏以晴居然連他的骨肉都會殘害。
她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是這種如果,永遠都不會發生。
「我是蠢貨。」
黎天耀搖頭,「真的是太蠢了。」
「你也知道你很蠢嗎?」
夏以晴嬌聲的埋怨著。
黎天耀點頭,「確實很蠢,不是一般的蠢。」
輕聲嘆了口氣,夏以晴很是惆悵的說︰「我就站在八樓走廊的樓梯口,你多向前走一步,就能看到我。結果我足足等了你八個小時,你都沒來找我。那個時候我就想,你再不來找我,我就走了。」
「走?你要去哪?」
黎天耀緊張了起來。
夏以晴看向了遠方,「不知道,也許要走到一個沒有人會懷疑我,不相信我的地方。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走回到你身旁了,所以這一次算你好運。」
黎天耀將小女人緊緊的摟在了自己的懷中,「我的運氣,一向都很好,不是嗎?」
「自戀狂。」
小女人皺著鼻子嬌嗔著,「我跟你說,今天的事情還沒完呢,你誤會我了,就摟一摟我就完事了?」
「那你想怎樣?」
夏以晴微微偏頭想了想說︰「我在樓梯口站累了,你背著我回家啊。」
「樂意為老婆大人效勞。」
說著,黎天耀直接將夏以晴打橫了抱起,「我覺得這樣一路將你抱回家,更合適一點。」
夏以晴嬌然一笑,「好吧,看在你認錯態度良好的份上,我原諒你了。」
黎天耀抱著夏以晴,在幸福的陪伴下,一路朝著醫院外走去。
才走到走廊拐角處,他二人就听到了熟悉的聲音,那是葉媚心的聲音。
「夠了,你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子航哥哥被你打得至今昏迷不醒,你到底要怎樣?」
王夙沉聲道︰「要你離開那個畜生一般的男人,他不配你愛,不配你這樣為他付出。離開他,是所有關心你,在意你的人的共同心願。」
「那是你自私的想法吧?你憑什麼那麼說子航哥哥?」
葉媚心狠狠的咬著自己的唇,瞪著王夙。
王夙嘆了口氣,直接拿出了一只錄音筆,一按按鈕,在停車場中他和程子航的談話內容,都被錄了下來。
程子航的陰險狡詐,他的喪盡天良,隨著談話內容的推進,一覽無余的展現在了葉媚心面前。
葉媚心眸子中的神色,從最開始的惱怒,一點點變成了無助,痛苦與失望。
她回頭深望了一眼病房,她不敢想象,病房中的那個男人,會這樣的算計自己,利用自己。
「心兒,我也好,姑父也好,經歷過的人和事都比你多。我們覺得是好人的人,未必真的好。但我們若都認定了他是個壞人,是個混蛋,那是絕對不可能看錯的。程子航,不是一個真男人,所以我和姑父才希望你離開他。跟著他,你只會吃苦受傷害。」
王夙很是艱難的說著,他想起了某些事情,整顆心都在痛。
「你可以恨我,可以誤會我,可以一輩子不理我,但請你不要讓自己過得這麼苦,不要為了不值得的人付出。」
王夙說完,重重的嘆了口氣,就不再說什麼,只是等著葉媚心的決定。
「他,他不愛我嗎?」
葉媚心聲音顫抖著問著,她搖頭,不願意相信這樣的答案,「不,不,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他是愛我的,是對我有感情的,否則他為什麼要和我發生那麼親密的關系。以前他是不喜歡的人,連吻都不願意吻的。」
「不,他是愛我的。」
葉媚心失聲驚叫著,驚動了昏迷中的程子航,他掙扎著爬起身來,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病房,將葉媚心摟進了懷里,「媚心,我愛你,我是愛你的,你不要這樣。」
說著,他艱難地抬頭,「王夙表哥,請你不要再來傷害媚心,不要再來拆散我們了。」
「對,你滾,我不要見到你。」
葉媚心倏然抬頭,指著王夙怒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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