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最終相中了一位兒郎。只是蕭山衍看後,皺皺眉。但他沒有持反對意見。皺眉的原因,是男方的門第有點高——當今小皇帝同父異母的兄長,某位皇叔的嫡子,授封為謹郡王。蕭山衍最後還是同意的理由是︰這孩子還不錯,配得上路隱。
路遙則是任何表示。她似乎將這看得很淡。說實話,與司徒延的識人相比,她的這位母親實在是連人家的一個小指頭也夠不上。想想看,母親當初嫁進這侯府,若不是因為與父親青梅竹馬,父親會罩著她,她早就跟晉王府里的那位胡夫人一樣,連自已怎麼死的也沒有不明白。如今,她要把與自己個性一樣的路隱,嫁到比侯府還要復雜的皇室,這不是叫路隱去找死,還能是什麼?路遙之所以沒有插嘴多說,一來是父母之命,媒酌之言,不好違抗;二來是認為既然這個朝代女子可以封侯,說明女性還是有一定社會地位的。那路隱嫁過去一旦適應不了那種生活,她就可以勸路隱和離,另外去找個合適的人相配,到時再多給點嫁妝,這日子還能照樣地過下去。說不定二婚還會比頭婚更幸福。
「長姐,」路隱有些焦急,在對正在換衣的路遙道。「好了嗎?」
「好了,好了,」路遙不耐煩地走出更衣的側室。
路隱一瞧,竟有些說不出話來。此時的路遙,身著男裝,看上去恬淡雅致,舉手投足之間又顯灑月兌,再加上她那張絕世的容顏,真有些雌雄難辨。
「二妹,你覺得我們有必要穿男裝去嗎?不過是一個壽宴罷了,」路遙瞧著路隱那身男裝,直想搖頭。嬌小的身材,襯著一張清麗出塵的臉,膚白勝雪,再加上一雙烏黑發亮的眼楮,眼中似有流水孱孱,秋波無限,美的難以用言語形容。這任誰來看,都能一眼瞧出是個女兒身。
「長姐,我只是想偷偷見他一眼。卻又害怕讓他看到,」路隱羞澀地低下頭。「只有身著男裝,即使被他瞧見了,也不會知道是我。」
「唉,」路遙知道她嘴中的那個他是誰。這丫頭,平時膽子最小,可一遇到情哥哥,膽子變得比誰都大。「那你也不用找我相陪啊!」
「長姐,」路隱手挽著路遙,臉微微地靠在路遙肩上,「只有和你,我才什麼都不怕,才能安心。」
「好,好,二妹,」路遙拍拍路隱的手背,「不過,如果你沒有相中那小子,你可得告訴我,我一定會想法設法讓母親退掉這門親事。」
「長姐,我知道,」路隱含羞的聲音低低逸出。
才出旬靜侯府,便看見了寧國公府的徐宏耳和徐宏參以及徐宏正三人。
「難得,難得,你還知道穿男裝?」徐宏耳直接取笑路遙。
「怎麼,騎馬和武技都不如我,」路遙才懶得跟他多說,「還想在相貌上越過我!」
「你——你是女子,」徐宏耳果然被路遙說得臉通紅。「要在相貌上越過你,我豈不成了妖孽。」
「哦,謝謝,」路遙臉上露出了笑意。「你還知道我是女子喲。」
「噗哧!」一旁的徐宏正听著,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徐宏參則模著腦袋瓜,不知道徐宏正為什麼要笑。
待路隱坐上馬車後,路遙便翻身騎馬,徐家三兄弟也策馬跟在她左右。
「我們帶你去張家!」徐宏參憨憨地對路遙說。
「張御史家跟你們寧國府很熟嗎?」路遙有些不明白。
「哈哈,」這回徐宏耳可樂壞了,「這就是你傻了吧!難道姑母就沒有告訴你,我們的母親以及宏正的母親都是張御史家的姑女乃女乃嗎?」
「沒听母親說過,」路遙懶得再跟他廢話,策鞭催馬快行。
今日是御史張忠和七十大壽。張府門前車來人往,好不熱鬧。
路遙進了張府,徐宏耳等也沒有帶她們去後院,而是直接來到了前院。他們給路隱找個偏僻的地方坐下,就帶著路遙去結交一些朋友。看來,寧國公府也接受了將由路遙承任下屆旬靜侯的可能。畢竟徐氏自生下三個女兒後,再無有所出。能讓路遙以女兒之身承嗣爵位,他們認為這反而是旬靜侯府給寧國公府一個很大的面子。所以,寧國公府與旬靜侯府的關系更加密切。凡有關旬靜侯府的事,寧國公府都會盡全力助之。包括這次相親,徐氏兄弟甘願冒著發現後被人譏笑的危險,帶著路遙姐妹來到張府。
見徐宏正不停地介紹一些人給她認識,路遙有些不習慣,神態便略顯得有些僵硬。一旁的徐宏耳瞧到了,便對她耳語︰「既然要作爺們了,就得有個爺們的樣子,別畏畏縮縮的。」听了這話,路遙不由得抬頭挺身,開始灑月兌地跟那些公子哥兒打起交道來。
跟幾個才結交的公子哥閑聊了一會兒,路遙一斜眼,發現路隱不在那位上。她一急,立即不再跟那些人閑聊,去找路隱。問了幾個下人,打探出路隱進了內院。她也匆匆進了內院。
在一個牡丹盛開的院子里,路遙隱隱听到了一陣哭聲,便順聲過去。
只見一位身著華貴的少女正坐涼亭當中,旁邊坐著其他幾位少女。她的兩邊,側立著十幾個侍女。另一側,有一個人跪在地上哭泣,一個侍女正在抽著那人的嘴巴。
「說,你的主子是誰,你是如何進的內院?」那侍女邊抽邊說。
「我……不是……」那跪著的人哭泣著,好像說不出話來。
听到那似乎熟悉的哭聲,路遙覺得心要裂開了,躍上前去,一抬腳就將那個打人的侍女踢倒在地。
「你是誰?」
「來人啊!」
頓時,涼亭慌亂起來。
路遙扶起跪在地上的人。還好,不是路隱,是個小侍從,臉被抽得又紅又腫,鮮血已從嘴角流出來。路遙轉身就要走。那小侍從也不知從那兒冒出的一股力氣,竟緊緊地抱著路遙的雙腿,哀求著︰「爺,救救我吧」
「松手,」路遙無法移動雙腿,有些惱怒。
「你好大膽子,」就在這時,那位身著華貴的女子在命令所有的侍女攔住路遙的去路。「在本公主面前還敢如此放肆!」
「你松手,我帶你走!」路遙見此,只得低下頭對那小侍從說。
小侍從一听,連忙松開雙手。此時,那些侍女也揮拳向路遙襲來。路遙一起腳就踢上一個,再飛腿連打爬下三個,三下五除二地將那些侍女全部踢翻在地。然後,她便帶著那小侍從揚長而去。
「給我查查,他是哪家的公子?」漠視被打爬在地的侍女,更漠視一旁少女的驚恐,那公主的眼中只剩下路遙離去的背景,紅心顆顆冒出來。親,收藏,給票票,偶感激不盡。今天,那帥哥終于打來電話約偶。可惜,偶要挖坑,挖坑!帥哥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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