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無冕 第四章 母親的心

作者 ︰ 逃跑的薔薇

春日到來時,便會有一束花如一串串風鈴掛在春風里,紫中帶藍,嬌美若雲霞。此花名為紫藤花。它不像桃花那樣熱烈芬芳,也不如杜鵑花那樣燦爛,更沒有玫瑰那樣被人們用來述說永愛的熱戀。但它淡淡的清香,高雅的紫色,卻有一番其他花卉所沒有的韻致。

關于紫藤花還有一個淒美的傳說︰古時候有一個美麗而痴情的女孩,愛上了一個家境貧窮且勤勞善良的男孩,但是最後為了抗爭嫌貧愛富的父母,與情郎雙雙跳崖殉情。後來崖壁上長出一棵樹,樹上纏繞一棵藤,並開出朵朵紫中帶藍、燦爛絢麗的花兒來!

人們把這顆樹與樹上的紫藤當成兩個人至死不渝的愛情象征,于是也就有了紫藤花的花語「迷人的戀情,深深的思念」。古往今來,多少畫家、詩人,都以紫藤花為主題,創作出無數美妙的作品。詩人李白的「紫藤掛雲木,花蔓宜陽春,密葉隱歌鳥,香風留美人」,將紫藤之美描繪得淋灕盡致。喜歡描繪紫藤的畫家更是不計其數。

路遙面前就擺放著這麼一幅《松石紫藤圖》,畫中蒼松高大挺拔,聳立天地之間,枝干虯勁盤旋。紫藤碎玉珠花,盤繞垂掛枝頭。松樹下一叢牡丹,國色天香,明艷動人。此畫工整細致,設色雅致,頗有一番清雅秀潤的韻味。

「此畫如何?」一旁的徐氏笑容蕩漾。

「名家大作,價真千金。」路遙也毫不避諱地回復著母親。

「這是你外祖家派人送過來的,」徐氏的話意味深長。

「母親……」路遙突然有些明白,眼角不由跳了一下。

「你與你妹妹不同,晉文侯許你可自選夫婿。」徐氏說了前半段話,便留心看看路遙。只見她面無表情,既不羞澀,也不尷尬。徐氏放下心來,繼續講後半段︰「話雖這麼說,可你年齡小,又沒有見過多少世面。這人品的挑選你還是先听听父母的。」

「是,」路遙這回是更加清楚母親想說什麼了。

「你外祖徐家跟我們蕭家都是世家,而且知根知底。你對那些表哥也熟,他們的性子你也了解一二,相處起來要比一般人來得容易,你看……」徐氏說完這些話後,就大大舒了一口氣。前日,寧國公派人送來這幅《松石紫藤圖》,說要送給路遙。她愣是半天沒有回味過來。後來,夫君回來後,她把這事告知夫君。夫君看完這幅圖,便把畫里的意思告訴了她。弄得她左右為難。不跟女兒說罷,寧國府那邊不好交待。跟女兒說吧,又怕女兒不樂意。

「母親,我還小,」路遙依然想找這話推御。

「遙兒,這不是小的問題,」徐夫人撫撫額。「你二妹比你還小,就已有婚訂的對象。你是長女,如果不選好夫家,你妹妹如何能嫁喲!」

听了這話,路遙還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母親,能否容我想想?」路遙只有退了一步。

「去吧,」徐氏見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勉強,「不過,遙兒,這人總是要長大的。嫁娶是避免不了的。即使你比一般女兒家幸運,又能如何?」

「是,」路遙便逃也似的離開了徐氏。「女兒受教!」

「嬤嬤,你說路遙會挑選寧國公府的兒郎嗎?」待女兒離去後,徐氏有些憂心地問王嬤嬤。

「夫人,」王嬤嬤從旁邊侍女的托盤中端來一碗參湯,用湯匙搗搗,探探湯水的溫度,然後才放在徐氏跟前。「這你就不要再操心了。你的意思大小姐都明白。不管她選哪家的兒郎,最終還是你的女兒,都得孝順你。」

「嗯,」徐氏端起參湯,呷了一小口,「嬤嬤說的是。」

面對要突然換裝的路遙,程嬤嬤有些反應不過來,便問︰「今兒好好的,怎麼突然要換穿男裝?」

「嬤嬤,我出去有點事?」路遙展開雙手,讓莫之和莫曰替自已更衣。若不是這程一路跟來,她早就自已動手來換穿衣服。雖然讓人如此侍候著更衣好多年了,路遙始終不太習慣,無法習慣成自然。

出了侯府,路遙沒有翻身上馬,而是牽著僵繩漫步這京城。

街頭上,馬車穿行,路人讓道。店面上,有人在吆喝著做小生意,也有人在默無聲息地做著大宗買賣。小販們則在路邊擺起小攤來,使整個街面熱鬧非凡。

路遙行走于其間,感受著這朝代應有的都市氣息。回想著穿越前的那一世,她在邁向人生三十的大檻時,也曾如此漫無目的地行走于街頭,欣賞著現代科技的文明,感受著社會生活的日新月異。如今,穿越到了這一世,才十四歲,身子骨還未長齊整,就得「父母之命,媒酌之言」,訂下終身另一半,她怎麼心甘?

「快,快,快逃命呀!」

「前面的,快逃呀!有馬沖過來了。」

突然,前方的街面出現一片混亂。人們四處躲散。

路遙找到一處略高的地勢,朝前觀看。只見一匹無主的烈馬,正在街頭狂奔。突然,馬的前面不遠處,出現一孩童被嚇得爬倒在地,哇哇直叫。而在旁的人,沒有誰敢伸手將孩童抱離危險之境,那烈馬好似就要朝那孩童直踏上去。這時,出于前世在部隊培養的那種軍人本能,路遙不得不挺身而出。

她搶上前去,一抱抱起孩童。然後,快速轉身,飛身躍起,直向烈馬的馬頭連擊三重拳。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是在眨眼之間轉成。等到人們再定楮看去時,烈馬已倒在地上不能動彈。路遙則在哄勸著懷中的小孩童。頓時,受過驚嚇的人們才清醒過來,大聲叫好。

馬的主人也已找來。見到馬死,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向路遙等賠禮道歉。小孩童的家人也找來了。他們對路遙是千恩萬謝。路遙擺擺手,轉身離去,連自己的姓名也不想留下。

「公子,公子,」路遙牽著馬繼續漫步在街市。突然,她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已。就在她欲甩掉尾隨之人時,不想那人竟開了口。

「何事?」路遙停下步子,轉過身來。

「我家主子有請!」說話者是一位小侍女。是有些面熟,但路遙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你家主子是……」瞧這小侍女穿著不似普通世家的下人,其主人身份應該不低。而路遙自回到京城,便身在大孝的守制之中,除了寧國公府和晉王府,她實在想不起京城中還有哪些權貴能識得自己。

「公子,只管跟我來就是。」見到路遙那深邃的眸,小侍女的臉微微紅暈,然後低下頭,轉身朝前邁去。

路遙想了想,便牽著馬緩步跟上那小侍女。今天是端午節,祝親們節日快樂!請收藏,給票票喲!偶今天還得挖坑。所以,偶要努力,努力,再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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