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妻無冕 第七章 朝賀

作者 ︰ 逃跑的薔薇

果然,幾日後,徐氏便告訴路遙︰晉文侯收回了路遙的婚姻自選,將由他做主為其選擇合適的婚配對象。這雖然是權宜之計,卻也讓路遙的心寬松下來。

閑來無事,路遙開始逛遍了這座京城。然後,由她操筆,路隱繡圖,繪制出一幅京城地輿圖,呈現給司徒延,以示謝意。司徒延非常喜歡,竟命令復制,分發給京中要員。頓時,市面上掀起了一股京畿地輿圖熱。

大秦的這座京城,位于一片平原的中部,東臨大河,其他三面被重巒迭障所環繞。南面是一帶山脈,北依數座北山山脈,是所謂「四塞以為固」的勝地,又有「沃野千里」的稱譽。此京城歷經數個朝代的經營開發,到大秦,已經是第十個朝代,前後歷時上千年。

大秦帝國的建立者,為重新設計京城,曾到許多大城去參觀,吸取各處的優點,再結合京城所處的地理環境,以六坡為城的中心,使京城位于「六坡」之上,以此表示以帝王為中心的至高無上的權威。同時,也使城市的建築錯落起伏,富有立體感。城市的區域劃分,正中北是宮城,其南為皇城,也叫子城,再外就是郭城。城制為左祖右社,市場、居民都有一定的分置布局。

外郭城是一般居民和官僚的住宅區,也是京城的商業區。它的形式是東西較長,約十八里有余,南北略窄,約有十五里多。外郭城從東、西、南三面拱衛著皇城和宮城。城內有南北方向的大街十一條,東西方向的大街十四條。城門有十二座。

皇城又稱「子城」,是百官行政的衙署所在。皇城位于宮城之南,北與宮城僅相隔一條三百余步的橫街,實際上是一個廣場。皇城的東西寬與宮城相等,寬五里一百一十五步,南北三里一百四十步。皇城東南西北共有七座門。城內有七條東西向的街道,五條南北向的街道。此街道均通向皇城的各大門。

宮城是帝王和皇族居住的地方,也是帝王處理朝政的場所。宮城位于都城北部的正中,平面為規整的長方形。宮城位于京城最北部,其北牆與外敦城牆中間部分相重合。宮城東西四里,南北二里二百七十步,只有南北八座門。

京城被縱橫交錯的二十幾條街道分割成一個棋盤形。其中,最條的一條街名為朱雀大街。它的起端是外敦城的明德門,向北通向到皇城的朱雀門,再北直達宮城的承天門,位皇城的一段稱承天門大街,又稱「天街」。由于它貫皇城,兩旁槐樹成蔭,人們又把位于這里的百官署衙稱為「槐衙」。是它把全城分為東西對稱的部分。

這一刻,朱雀大大街熱鬧非凡。一列特殊的儀仗,在此徐徐經過,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整個儀仗隊伍都分成兩列,走在最前面的是兩位手持黃麾者,跟在後面的是三十二位侍衛,分別手持班劍、金吾杖、立瓜、臥瓜、儀刀、鐙杖、骨朵、斧等。手持響節的十二侍衛緊隨其後。接著是兩位侍衛舉錦花蓋,八位侍衛持方扇。八位侍衛手拿金交椅、金腳踏、金水盤、金水罐過去後,一座二十八人抬的大轎便出現在眾人的眼簾中。隨著大轎過去,十八人又分兩列出現,分別手持戟五色繡幡,戈五色繡花鞋幡,五色錦幡。跟隨而來的十六人也分列兩隊,手持小雉扇、紅雜花團扇以及紅大傘。最後出現的便是侍女,分別手持金香爐、金香合、金唾壺、拂塵等。

儀仗過去,人們還在議論紛紛。有人道︰「人生難得逢其時。想想上次,子悠國現任的女皇,那時的皇太女來京城朝賀時,離今也有三十多年了。不曾想,我這一生竟能踫到第二位皇太女來京城朝賀!」

「誰說不是呢?听聞這皇太女是子悠國女皇惟一在世的孩子,是其中年所生,珍愛異常。這次能讓其來大秦朝賀,足見子悠國對我大秦的誠服。」

「是啊,新皇登基,外邦來朝賀,本是慣例。只是帝王年歲太小,朝賀之威恐怕又獨屬晉王一人之威了。」

「別說這個話,自司徒家攝政以來,朝賀之威又有幾次屬帝王所有。我听說,這次除了子悠國的皇太女,還有其他幾國也要派權貴前來,不知是否有其事。」

「確有其事,其他幾國即使不派親王,也會派貴戚前來。只是這子悠國的皇太女久慕大秦繁華,提早來而已。」

「唉,」在路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正有人不由地自嘆道。「想想這子悠國的皇太女,不知讓多少大秦閨閣女兒羨慕不已。」

「路遙,」已在一旁站立好一會兒,卻沒有被發現的少年人立馬出聲駁斥了過去。「你可別站著說話不怕腰痛。比起大多女兒家,你算是幸運之甚了。」

「梁宏耳,」路遙順聲發現了來人,然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只是長嘆,並無其他。你用得著這麼直呼其名的嗎?」

「你們倆個別爭了,」梁宏參立即分開他們二人,「怎麼一見上面就要吵上架?」

「是啊,一見面就要吵架,」梁宏正拍拍梁宏耳的肩。「說不定,你和她就是前世的冤家。」

「胡說!」梁宏耳臉紅直至耳根。「你怎麼知道我和她一吵就是冤家?」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路遙倒不在意他們的調侃。

「到旬靜侯府找你時,姑姑說你出去了。我們估模著你來這兒看熱鬧了。找了好多的地方,還是宏耳眼尖,一下就瞧到了你。」梁宏宏帶著笑意說。

「幽兒,」梁宏參則老實地說。「想你好長時間沒有出城溜馬了,我們今天正好得空,一起出城去溜溜吧。」

「怎麼樣,丫頭?」梁宏耳的臉色也恢復了正常。「樂不樂意去?不樂意,我和宏參、宏正立馬就走。」

「我去把馬牽過來呀!」路遙不想理睬梁宏耳,對梁宏參說了一句。然而,轉身朝馬樁走去。

「不知道老太太是何意,總是讓我們帶她出城溜馬,」梁宏耳喃喃。

「有何不好?我們也樂得個自在,」梁宏正笑道。

「是啊,多好!」梁宏參跟前鸚鵡學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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