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派來朝賀的貴戚陸陸續續地來到京城。大秦王朝畢竟有二十年無此盛況了。因此,百姓們是時時圍滿街頭看新奇,朝臣們是個個忙得不可開交。在晉王府里,晉王爺更是忙得早出晚歸,甚至有時連吃飯的功夫也沒有。
而這時,司徒延卻對作畫有了興趣,一有空就舞筆弄墨的。連青言都覺得不可思議。為此,晉王爺向他的第一幕僚傾吐了不少抱怨的話︰「現在我忙,以後就丟給他忙。今日是他閑情,明日就是我雅興。」第一幕僚听後,笑不可言,並將此話傳給青言听。青言便告訴了司徒延。司徒延只是淡然一笑,道了聲︰「忙——要會忙。」
這一日,司徒延將路遙的那位教書先生請來,一同臨摹楊晉的那幾幅山水畫。
「這臨摹可有講究?」司徒延邊命人鋪好宣紙,邊問教書先生。
「有,」教書先生恭敬地回道。「名家臨摹古人,得其筆墨大意,疏密參差,而位置不穩,位置妥帖,肴雜,而遠近不分。樹從有根株,或偶失其交互;泉流有曲折,或莫辨其去來。苟能瑕不掩瑜,論者猶寬小節。畫貴精似,不再求。」
「嗯,」司徒延听後,連連點頭。「頗有理。」
司徒延提筆點料,開始臨摹。教書先生便在一旁觀之。臨摹之筆法以書法用筆為佳。觀司徒延用筆,一筆一點都筆筆入紙、用力太輕,則漂浮之感。用力太重,就會顯得遲鈍。用筆太快,就會滑溜。太慢,就顯呆滯。偏用又薄,正用則板。要做到恰當,必以書法為基礎才行。顯然,司徒延基礎扎實,用筆順暢連貫,有連續性,同時還注意了筆與筆之間的映帶關系,便畫面在線條流動、氣脈連貫的互相呼應中散發出優美之力。流暢的線條更是體現出內在的運動著的生命活力。
司徒延畫完,教書先生上前觀賞,是由衷地贊道︰「下筆見形,落筆見物,侯爺筆力深厚!」
「先生過獎了,我只是尋求無心處寫山,無山處求美罷了。」司徒延放下筆,立即有人捧上洗手盤,司徒延將手伸進水中洗之。
「侯爺,臨摹之中,沒有閉門造車,就是最高境界了。」教書先生觀看著司徒延的畫作,在語評之。
也就在這時,青言悄悄地進來了。
「侯爺,」他輕聲告之。「子悠國皇太女駕臨王府。王爺不在府中,傳話請侯爺待之。」
「嗯,」司徒延示意來人更衣,並吩咐道。「開正門,迎接皇太女。」
「是,」青言匆匆下去了。
「侯爺,貴客降臨,我……」見此,教書先生便想告辭離去。
「無妨,」司徒延擺擺手,「你隨我一同迎之。」
「是!」教書先生似想起了什麼,卻欲言又止。
頭戴九龍四冠的皇太女,讓一頭黑綢般的長發襯得肌膚瑩白透明,淡淡的散發著一層光澤,粉色嘴唇如櫻花般柔美,尤其是那一雙眼楮,不是一般常見的黑色眼楮,卻是淺淺的琥珀色,晶瑩通透,如夢似幻。連司徒延也驚訝︰子悠國竟會有如此美麗的皇太女。
待一切禮節完畢,皇太女懇請司徒延屏退眾人,她有要事相商。司徒延思索片刻,便留下幾個幕僚以及那位教書先生,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侍閑雜人退去後,皇太女便示意身邊的侍女呈上一托盤。托盤里呈著一玉器。
「侯爺,你可識得此物?」皇太女問。
司徒延便將玉器拿在手中觀看。這是一件青玉合巹杯。器高兩寸,口徑一寸半,橫寬四寸,造型別致。玉杯由兩個圓筒杯相連而成,底部有6個獸首足;雙筒間鏤雕一鳳形杯把,另一側浮雕雙螭作攀爬狀,好似將雙筒捆綁在一起,繩紋的結扎處有一方形圖章,上刻隸書「萬壽」二字。杯的兩側分別有陽文刻錄書銘文、杯名及落款。此青玉合巹杯琢制工藝復雜,造型古樸典雅,具有濃厚的仿古氣息。
瞧清此物,司徒延不由地微微皺起眉。合巹杯,乃婚禮上用來喝交杯酒之用。巹就是瓢,把一個匏瓜一分為二,就成了兩個瓢,新郎新娘各持一個瓢喝酒,就是合巹。新婚夫婦共持這合巹杯喝酒,象征著婚姻美滿,白頭偕老。皇太女呈現此物,寓意何為。
皇太女見司徒延不語,便補充了一句︰「侯爺可看看杯的兩側刻文。」
听皇太女這麼一說,司徒延又拿起青玉合巹杯,看看杯兩側的陽刻隸書銘文。杯的一側刻詩一首︰「濕濕楚鏷,既雕既琢。玉液瓊漿,鉤其廣樂」。署名「婚合」。杯的另一側也是詩一首︰「九陌祥煙合,千香瑞日明。願君萬年壽,長醉鳳凰城」。詩文上部有隸書署「司徒家制」。司徒延不由一怔,道︰「此物乃是我司徒家……」
「不錯,」皇太女點點頭。「此物的確曾歸你司徒家所有。你司徒家的先祖,就是拿此物與我子悠國皇家訂上婚盟。」
「婚盟?」听到此言,在場的人都是大驚。司徒延更是皺眉加濃。
「四十年前,我母皇便拿此物來尋爾父,希望履行婚盟之約,」皇太女掃了其他人一眼,便目不轉楮地看著司徒延,在往下說。「不想,爾父以大秦之女可為良配,無緣子悠佳女而拒之。母皇不服,率子悠諸女與大秦之女比拭之。琴棋書畫,箭術武功,我母皇只輸給你大秦一人。從此,母皇不再踏入大秦半步。」
「今日,我前來晉王府,依然是想侯爺能履行婚盟之約。」皇太女說到此,就不再專注于司徒延。但司徒延的形象已植入她腦中。挺直的鼻梁,完美的薄唇,大海般深邃的雙眼。他非常英俊,是她見過最英俊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不知世間還有沒有,但做她的王夫相信無人敢有話說。
「我暫無娶妻之意。」司徒延一口回絕。
「那麼,」皇太女似乎也料到司徒延會如此這般。「我也要學學母皇一般,看看這大秦可有與我相匹敵的女子了。」
「大秦之博大,非皇太女可妄薄之。」司徒延低沉地回了一句。
「那我就拭目以待,」皇太女微微一笑,站起身來。
她示人帶走那青玉合巹杯,對司徒延道了一聲「告辭」,便轉身離去。
望著那皇太女離去的身影,教書先生走上前來,小心翼翼地告訴司徒延︰「侯爺,皇太女是按儲君之模式培養,藝多且精。而我大秦的貴女俱養在繡樓之中,按大家風範之閨養,恐很難有人能與皇太女媲敵。」
在場的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都點頭附同教書先生的說法。
過了半響,那教書先生才听到司徒延淡淡地說︰「既來之,則安之!或許那種奇女子不是沒有,只是你我未曾看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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