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那會兒,佔色也做過家教。
因此,不管對于家庭輔導也好,還是做家教也好,其實她都不是很陌生。如果衛季北提到這件事兒換到以前,她肯定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可現在的情況卻有點兒糟糕。自從她的生活被權少皇給橫插了一腳之後,世界都亂套了。這些天,她心思浮躁,自己也處于需要冷靜的階段,人的精神也很疲乏,感覺有點兒力不從心。
可是,衛季北不知道。
對她,他心誠,人誠,說得也誠,很容易分辨得出來。
佔色雙手交叉著放在下巴下托著,看著衛季北,直到他說完才微笑著禮貌的說。
「衛先生,衛錯的情況我都了解,其實,我有一個更好的建議。」
更好的建議?
看著她清亮的眸子,衛季北捏著眉心的手放了下來,「佔老師,你請說。」
佔色抿抿唇,組織著語言,「小孩子任何不良癖好的形成,很大程度上都與家庭生活環境和父母的教育有關系。你和你愛人的離婚,衛錯缺少母愛的關懷,沒有一個健康完整的家庭,是她病因構成的很大一個因素。要是你你現在能跟前妻好好勾通一下,能再共同生活,為孩子創造一個良好的家庭環境,再對孩子輔以心理治療,應該會見效很快,而且不易反彈……」
她說得很專家,分析得也很自透徹。可衛季北听完了,卻只是嘆了一口氣輕搖著頭。隨即,見她不解,又淺淺地扯出一個笑容來,沖她擺了擺手,微垂著眼皮兒。
「我跟她母親,再沒可能了。」
別人感情上的事兒,佔色覺得不好意思多問。目光落在面前英俊又帶著成熟氣息的男子身上。她心里話兒,或許男人的心都是挺硬的吧。一旦離開了那個女人,就不會再為任何情況去改變了。不過,這些事輪不到她去摻和,她只是憑著專業去建議,至于要不要听,完全取決于他自己。
她沒想再問,不料衛季北卻說了。
「晏容她是一個職業型女性,我的工作也很忙,忙起來有時候晚上都著不了家,直接就在辦公室睡了,孩子從滿月開始,一直都是保姆在帶……真是沒想到,結果把個孩子給耽誤了……」
衛季北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低,听得出來,他的話里面不僅有男人婚姻生活不如意的落寞,還有更多對孩子的內疚感。
佔色就那麼看著他,听著。
干他們這個行當的人,身系著國家軍事科技的命運,有的時候,就算有心管女兒,恐怕也是身不由已。她能理解,卻幫不了他太多。現在能做的,就是做一只讓他傾吐心靈垃圾的垃圾桶。想想,其實這也是一件很崇高的事情。
衛季北說到這兒,又望著她,眼眶里有一片兒紅,聲音放得極緩。
「佔老師,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工作……還有家庭。但是這事兒吧,我看小錯就是暫時的反彈,恢復大概用不了多長時間。還有……你放心,在酬勞方面,你盡管提,不用擔心太多……」
「衛先生,不是酬勞的問題。而是我自己的問題。」佔色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解釋,她不是不想幫忙,而是目前自個兒的心理狀態都不好,反倒影響了衛錯的治療。
衛季北後靠在椅子上,嘴唇淡淡地抿了抿,在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之後,再次嘆息著捏了捏眉心,「我懂。你和少皇馬上就要結婚了,這事兒我也都知道。所以,我猜到,你現在比較忙。可是,這麼跟你說吧,最近我們院兒里,又出了一件大事兒,天天都有上頭來查,我啊,更錯不開時間了。你——能不能幫我這一次。」
說到這兒,衛季北又抬起眼皮兒,就那麼帶著懇求地看著佔色,也不再做聲,一雙清涼的眸子里,帶著難見一見的固執。
這人……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還讓她怎麼拒絕?
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兒,佔色心里琢磨著,猶豫了又猶豫,終究還是點了頭。
不過,她的話說得比較委婉。
「那,成吧!不過先說好了啊,我的時間不太固定,畢竟我這邊兒還有工作。」
一听她答應了,衛季北的眼楮突地就亮了,整個人似乎更鮮活了起來,說出來的語氣,似乎也輕松了許多。
「那時間沒有關系,緊著你的作息來安排。我隨時可以來接你……」
能夠為別人帶來開心,本身就能換來自己的好心情,佔色淺淺地抿著唇,看著他的臉,笑著說︰「不過說好了啊,你也不要對我抱有太大的希望。我最近的狀態不是很好。其實衛先生……還是我剛才說的辦法最靠譜兒,你就應該先很給孩子營造一個好的家庭環境,才能治標又治本。」
「呵,看情況吧。」
衛季北笑笑,目光有些閃,隨口敷衍她。
對于感情來說,衛季北不算內行。當初他跟宴容結婚,也算不得什麼愛情,更多的就像是兩個名門世家締結成的某種合作盟約。他是搞軍工技術,大部分時間用在了專研上,也沒想過什麼愛不愛情,隨了父母的意願,結婚,生子,走著大部分人都應該走的路。
在那時候的衛季北看來,女人……差不多都一樣。
可現在她才知道,女人與女人,其實不一樣。有些感情,不在于相識了多久,或者說在什麼情況下相識。而有些人,瞧上了一麼眼,便會覺得心里有個角度放下了她,好像第一次有人符合了自己的生理磁場。
這種感覺很奇怪,正如面前的佔色于他。
衛季北活了三十多年,又處在那樣的身份和地位上,可以他這輩子瞧過的漂亮女人無數。什麼樣兒的都有,嫵媚的、清純的、時尚的、性感的、帥氣的、活潑的……單說他前妻晏容,其實也是一位漂亮的高品質女性。
然而,都沒有人觸動過他的心。
更確切說,與感情有關的那一面。
佔色不單是美。她身上有一種不同于女性柔美,也不同于男性剛硬,更不是那種純得無一絲雜質的美好。她是那種從骨子里就散發著能夠讓男人恨不得蕩氣回腸地爭奪拼殺一場的真正尤物。而且,她性格很好,細膩包容、自信善良、**樂觀、悲憫親和……她也可以瀟灑,也可以大氣,也可以溫婉,偶爾也可以小臉兒羞紅像個純粹的小女人。
當然,最後那種情況,他就見過她在權少皇的面前出現過。
曾經听人說,好女人是一本書。
而在衛季北的心里,佔色是那種只能名家才有資格去珍藏的傳世名著。
「佔老師,我先謝你了。」
這一本名著不是他衛季北的,他只能這麼說。
佔色搖頭,淺笑,「衛先生,你太客氣了。衛錯她其實真是一個好孩子。」
衛季北也笑,帶著成熟男人獨有品味兒的溫和眼眸,幾乎粘在了佔色的身上。不過,他是一個有分寸的男人,不會表現得太過露骨。在別人看來,那不過是一種欣賞和友好。
「謝謝佔老師,我也一直這麼認為。」
當然,做父親的人,又有誰會覺得女兒不好呢?
佔色愉快地笑著,勸慰他,「那可不,所以啊,為了這個好孩子,你也該尋思尋思自己的事兒,趕緊的把個人問題解決,那才是長遠之計。」
衛季北點頭,眼神溫暖。
「慢慢來——等緣分到的時候,自然就解決了。」
「呵……」佔色附合著,卻不太相信什麼緣分。
改變自己,是自救。影響別人,是救人——這是佔色學心理學的初衷。
當然,她也不是那種會輕易陷入低落情緒里的柔弱女性,本來自我治愈能力也很強。在沒有遇到權少皇之前,她幾乎一直處于清醒與坦然的專業狀態。而現在,雖然走了點兒小小的岔路,她還是迅速地就調整了過來。
在宿舍蒙著腦袋,睡了一個好覺,到了第二天起來,她就世界還是那樣兒在正常的運轉,並沒有因為她的變化有改變的任何。于是乎,長吁一口氣,不去管接下來還會發生些什麼,也不要去做太多的思考,更不要去自艾自憐,其實事情,也就容易過去了。
昨天吵架之後,姓權的沒再來找她了。
她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頓時,又輕松了許多。
今天星期三了。
上午,她準備去醫院做公務員考試的體驗時,去艾所長的辦公室準備給她請假才知道,艾慕然今天依舊沒有來上班,也沒有人知道她的情況。
無奈,她只有和副所長說了一聲兒,徑直去了醫院。
老實說,她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艾慕然那件事兒到底是真是假,雖然現在所里傳得沸沸揚揚,傳得話里話外的非常難听,可她並不是一個喜歡道听途說的人,雖然心里也十分的不爽艾慕然,但她卻不認為以艾慕然心高氣傲的心性兒,會做出那種事兒來。
除非……不是她主觀願意的。
可要非主觀……那又會是誰干的呢?
思忖著,她心里涼了一下,突然有一種瘋狂的猜想。可隨即又打消了那個念頭。且不說艾慕然跟權少皇還有過那麼一腿,就算他倆沒那麼一腿,人家艾小姐也沒有招惹他,他也不至于做出那麼狠的事兒來。
梳理著事情的前因後果,隨即佔色又笑了。
管別人的事兒干嘛?認準了自己的事兒就好。
如此一來,她的心里慢慢就平靜了下來。
在指定的醫院體檢完了,回到所里已經中午了,她又舒舒服服的睡了個晌午覺,下午上班兒的時候,更加的神清氣爽了。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放在辦公桌上,時不時抿著唇慢慢地品嘗著它……一杯白水,竟也覺得舒爽無比。
人的心態,主要是靠自己調節,她一直這麼認為。
哼著小曲兒,寫著資料,佔色的心情好了,又登錄了qq。
一上去,那只小企鵝就‘嘀嘀嘀’拼著命地叫過不停。她笑著瞅了瞅,除了艾倫又哪兒會有旁人?回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給她,只說自己在忙,就不再搭理她了,低頭忙碌著自己的事兒來。要不然,那位艾倫小姐,可以消耗掉她所有的時間。
快樂其實很容易。
一場雨,對于老天來說,也下得很容易。
當窗外突然飄雨的時候,佔色剛剛完成了對一個學生的心理情況描繪。而這個時候,企鵝又開始叫了起來。她點開一看,還是那個叫著‘看著我眼楮’的網友。想到這位上次鬧著要自殺的男人,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出現在qq上,她心情更是莫名開心了起來。自己救人一命,也算功德無量了吧?
看著我眼楮︰「oh,你在嗎?」
佔色想了想,回復了,「在,你現在怎麼樣了?」
看著我眼楮︰「我好了很多,就是有點兒迷茫。」
佔色微笑了起來,敲字兒,「正常人在經歷了一個自我救贖的過程之後,都會有這樣兒的迷茫期。你現在需要轉移注意力,你有工作嗎?把心撲在工作上,感情的事,慢慢就會淡化下來了。」
看著我眼楮︰「你每句話都講得好專業,請問,你愛過嗎?」
你愛過嗎?
電腦屏蔽上非常簡單的四個宋體字,讓佔色鎖起了眉頭。
托著下巴,她看了看窗外飄動的雨點兒,手指觸上了鍵盤,「我不知道。」
看著我眼楮︰「不會吧,愛沒愛過都不知道?」
佔色目光像染了霧,無奈地笑笑,轉移了話題,「雨下大了,我想我該去找一把傘了。不然一會兒下樓,該成落湯雞了。再見。」
說完,不等對方回復,她隨即就把qq給下線了。
夏天來了,雷雨季節果斷最斷人腸。離下班時間還差五分鐘的時候,她伸了個大懶腰,揉了揉額頭,笑著走向了窗戶邊兒上,將窗子徹底地推開,深呼吸了一口氣。
窗戶外面有一個雨篷,大雨點兒進不來,不過卻會有絲絲縷縷的雨絲兒飄進來,吹拂到她的臉上,很溫柔,很清新,好像間或還夾雜著學校院子里的泥土和花香味兒。
她舒服地閉上了眼楮。
突然,辦公室里的座機電話響了。
在上班時間,盡管佔色不想去接,不想被打斷這份兒窗外品雨的心情,卻不得不過去將電話接了起來。沒有想到,電話竟然是權少皇打來的。
「手機為什麼關機?」
為什麼關機?
從那天晚上她的手機沒有電開始,佔色就沒有再充電。
一來她本身也沒有什麼必須開機的業務,也沒有什麼朋友,更不會有什麼維護世界和平的大事兒需要聯系她去處理。二來她覺得手機偶爾處于靜默狀態會很舒服,她就這麼一個人默默的呆著,沒有任何人會打擾到她。
只有一個人的世界,才可以做到真正的靜心。
「啞巴了?」
她沒吭聲兒,男人又補充了一句。那低啞輕透的聲音,還是那麼霸道張揚,陰沉得沉辯不出他的情緒。而那淺淺的呼吸聲兒,卻縈繞在了她的耳朵里,讓她不由得蹙了蹙眉頭。回答,自然簡單得要命。
「沒電了。」
男人沉吟了幾秒,大概想到她的聲音會那麼的淡然。沒有生氣,沒有憤怒,更沒有了那天她在跳車時的狂躁。這麼一來,反而讓他抓不準她到底存了些什麼心思了。
「為什麼不充電?」
佔色冷哼。丫打電話過來,就為了質問她這事兒嗎?!她真想爆一句‘滾你丫的,關你屁事!’,可好歹她今兒的心情不錯,更不想無端端被他給破壞了好心情。
閉上眼楮,吸氣,吐氣……
吁!
接著,她勾了勾唇角,語氣平靜的陳述,「權少皇先生,根據《物權法》的規定,我的手機屬于我個人的私人財產,我有絕對的處置權。包括對它的使用,轉讓……或者遺棄。」
「嘖,真他媽拽!」男人低低噙著笑,末了又突然冒出兩個音色暗啞的字兒。
「出來。」
一只手揉著額頭,佔色一只手握著話筒,奇怪地問,「出哪兒來?」
「少教所外面,快點。」
權少皇,永遠熱愛祈使句!
佔色蹙了蹙眉,反問︰「權四爺,我可以不下來嗎?」
當然,她用的是疑問問。而且,她的疑問句里,還帶著淡淡的,淺淺的,帶有佔小ど獨家風格的嘲諷和反抗。
「你說呢?」
「是我在問你。」
男人這會兒應該在吸煙,他好像頓了頓,突然又低低的笑了笑,出口笑罵,「佔小ど,咱倆少他媽咬文嚼字兒成不?」
「我沒閑工夫和你咬字兒。」
又‘哧’笑了一聲兒,男人心情似乎不錯,「佔小ど,結果都一樣,過程有兩種。第一,你出來;第二,我進去,你喜歡哪一種?」
你出來和我進去,有區別麼?
佔色好不容易平靜的小心窩子,再一次被臭男人給砸了一顆大石頭。銀牙一咬,她磨著牙齒,語速又加快了許多,「姓權的,我不是知道我會選哪一種嗎?你特麼還問什麼問?」
「……速度!老子很忙。」
啪!
說完,男人竟率先掛了她的電話,不給再爭辯的機會。
我靠!
佔色直愣愣地看著手里的話筒,心里尋思著,它要是一個塊板兒磚,那個臭男人要就在她的面前,她指定得一磚頭拍死他。恨恨地捏了捏模擬想象的板兒磚,她終究還是將它放了下去。
臭男人非常了解她,知道她肯定會選第一種。
她現在要是不出去,那個臭男人指定會進來的。要任由他大搖大擺地在所里來回妖嬈惑眾地晃上一圈兒,然後再眾目睽睽之下把她給拽出去,或者兩個人再當著眾人的面兒,大掐一場。那麼,明兒少教所的新聞焦點,就會又從艾慕然所長變成她佔色了。
她當然不想成為談論焦點,所以不到五分鐘,她就出現在了少教所外面的露天停車場上。
露天停車場,就在看守所寬敞院壩的旁邊。大院壩子一邊兒通向看守所的大門,一邊兒通向少教所的大門兒。因此這兒到處都有崗哨,大白天的,來來去去都在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雨,真下大了。
佔色撐著一把小紅傘,四處地張望著,在停靠的車群里尋找著權少皇的汽車。可是她瞄了好半天兒,也沒有瞄到熟悉的汽車。想了想,不禁有些茫然了。難不成丫臭不要臉的故意來耍她的?
心里恨了恨,正準備轉身就回去,背後卻突然傳了一道汽車鳴笛聲兒。
條件反射地轉身,她一瞅。果然,半降的車窗里就露出了權少皇叼著煙的邪魅俊容來。一雙狼氣十足的眸子,漫不經心地盯著她,感覺像在看著自己的獵物。在雨霧蒙蒙的暈染之下,佔色覺得他的笑容里,夾雜著某種特別不安分的危險感覺。
而且,他那輛車,也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一輛。她看了看標志也沒看明白究竟又是什麼牌子,只知道這男人換了車不開窗,故意任由她在那兒東瞅西瞅,明顯玩弄于她。
于是,氣嘟嘟地走過去,火藥味兒甚濃。
「你啞巴變的?見著我不會喊一聲兒,由著我到處找你?」
「爺就喜歡看你愣頭愣腦的小模樣兒!」權少皇說得有些不要臉。
佔色哼了哼,眼神刺向他,「我說你沒事兒總換車干嘛?」
「爺高興。」
「……」不是高興,是權四爺有錢沒地兒花銷。
不過,佔色不會那麼說,而且選擇了奚落的方式,唇兒彎了彎,嘲笑說,「據說,車輛對于男人來說,就像自己的女人。換車就像換女人,沒事兒就尋思著換車的男人,大多‘擅yin無恥’。」
擅yin無恥?
瞅著她清清爽爽噙著笑諷刺自個兒的小模樣兒,權少皇眸色微暗。竟然沒有頂回去,而是鎖著眉頭,認真地向她解釋了一嘴。
「總開一輛車,目標太明顯。」
嗤!涼涼一笑,佔色盯著他陰鷙復雜的眼楮,「你有被害妄想癥?」
男人眯了眯狐狸眼,盯著她笑了。
反正兩個人湊到一堆兒就斗嘴吵架,他也都習慣了。于是也不去多解釋什麼,更不會告訴她這幾天有多麼的關鍵,只是淡淡地看著她帶著薄怒的小臉兒。
「上車!」
佔色手指轉動著傘柄,抬高了下巴,「有事兒你就在這兒說。我听得見。」
向男人挑釁的女人,更加靈動有味兒。
今天佔色就穿了一件兒小方領的連衣裙,一摞發絲用夾子夾在了腦後。此時,在細雨微風吹拂下,她俏生生的立在那里,胸是胸,腰是腰,腿是腿,露在外面的肌膚很少,卻白女敕女敕,滑溜溜,看上去,更像一幅雨中美人兒工筆畫,婉約又動人。
再次凝住視線睨了她一會兒,權少皇突然勾勾了唇角,狠狠地再吸了一支煙,就將它摁滅了,徑直推開車門兒走了下來。
佔色退了一步,「你干嘛?有事說事。」
權少皇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盯著她的眼楮,死不要臉地躬著頭就躲到了她的傘下,一只手攥過她手里的傘柄,順便攬緊了她窄細的腰身兒,另一只手堪堪就勾起她尖巧的下巴來。
「雨中,傘下,**,也很有情趣兒。」
「我說權少皇,你這個人,能不能正經點兒說話?」佔色扭了扭掙扎不開,也就由著他去了。且不說掙扎起來到處都有監控,她丟不起那個人,就算有人看見了,人家都知道是她‘勾引’權四爺還爬上了床獲得了青睞。再在那兒別扭,反倒成了真正的裝逼犯了。
又無奈,又生氣,她一張白皙的小臉兒氣得粉了起來。
「你丫無賴。」
輕笑著摩挲著她的臉,權少皇低頭面對她,「佔小ど,爺說過,你生氣……最美!不要讓我佔便宜,就甭生氣。」
脊背僵硬著,佔色眉頭越鎖越緊,「那你說說,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我?!」
放過她?
權少皇手指從她的面頰拂過去,一點點撫著她粉女敕溫軟的耳垂,輕輕在指間揉捏著,不輕不重,含情帶挑,動作十分曖昧,語氣卻十足陰鷙。
「今天周三,周六就結婚了,現在說這茬兒,不嫌晚?」
佔色每次被他這麼弄,就心跳加速,耳根子完全燙了起來,「咱倆沒有感情基礎,見面就像仇人,你覺得結婚真的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
男人大手再次緊了緊她的腰肢兒,還帶著懲罰性地擰了一下那勾得他心尖兒發麻的軟肉,力道用得很大,直到小女人痛得輕‘嘶’了一聲兒,他才住手,低頭睨著她,「你已經是爺的人了,不跟了爺,還作個什麼勁兒?」
瞪著一雙大眼楮,佔色直咬牙,「誰是你的人了?少胡說八道。」
「爺都吃過你了,還不算?要怎地?」男人笑著說完,見她白生生的面頰上‘噌’的緋紅了一片,樣子又逗又可愛得緊,忍不住輕笑了一下,低頭就啄上了她的小鼻尖兒,大拇指則是憐惜地摩挲上了她柔軟女敕色的兩片兒唇,目光有些深,有些迷離。
「乖乖,別咬牙,咬牙會讓女人面目猙獰。不美了!」
「要你管我?」
佔色牙齒咬得極厲害,恨不得干脆咬死了他才好。權少皇這會兒也不跟她生氣,一口帶著香煙味兒的男性氣息噴灑過去,貼著她的耳朵說得更加不要臉了,「小ど兒,爺念著那味兒,還想嘗嘗……」
靠,要死了!
大白天的說這種話題,無異于白日宣yin,丫也真心不害臊。佔色的臉蛋兒一片羞紅,心跳加速之余,又開始使勁兒提著幾口大氣兒,用來對抗這個男人對她生理反應造成的影響。
深呼吸幾下,又反復握拳了好幾次,那顆被他逗弄得差點兒就亂了章法的心,才又恢復了平靜。昂著頭,她看著他,說得認真。
「我的意思,難道你真不明白麼?權四爺,咱倆不僅沒有感情,而且見面就像兩只斗雞,不是吵,就是打。為什麼你就非得捆著綁著讓我嫁給你呢?就算不為了我考慮,你也得為自個兒考慮不是?找一個天天吵嘴的女人放在家里,不膈應自個兒?」
權少皇盯著她,嘴唇離她一張一合的小嘴兒不足兩厘米,眼眸一直在發暗發深,回答出來的話,更是牛頭不對馬嘴。
「爺小時候听女乃女乃說,夫妻吵架,能防止老年痴呆。」
哧!
這個冷笑話給說得,佔色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我說權四爺,我到底上輩子欠了你什麼?你非得這麼來作我?」
「上輩子沒欠,這輩子欠上了。」帶著槍繭的手掌反復的摩挲著她精致漂亮的左臉兒,男人眸光深深。
佔色不解地看著他,咬牙切齒︰「你說欠啥了,我還。」
「嫁給我,就還上了。」
我呸!
佔色覺得自個兒好像听了一個笑話。
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一個能夠一手遮天、偷天換日的男人,一個長得特麼比明星還要帥氣的男人,非得上趕著纏著她,哭著喊著地讓她嫁他,這不是笑話又是什麼?
扯著嘴冷笑著,她狠狠地推了推他,拽著自己的雨傘手柄就拉。
「傘給我,我回去了,難得跟扯了。你與其說我欠了你,還不如干脆點兒說,我曾經負過你,你還非得讓我對你負責。可笑!」
見這小女人又狂上了,權少皇使勁兒箍著她的腰不放,將兩個人夾餅兒似的摁在一起。可佔小ど有股子倔勁兒,一旦不服軟地扭扯起來,他若不想傷了她,一時半會兒也治不住她。
而且,她不停地在他的身前扭來扭去,快要把他身體的火兒都給勾出來了。重重地喘了幾口粗氣兒,權少皇索性也不由著她了。一把甩開了雨傘,將她攔腰一摟就往汽車上扛。佔色也折騰累了,被他鋼筋般的手臂摟著,沒有了反抗的力度,只能無奈地被他甩在了副駕上。
怒氣沖天,她眨了眨干澀的眼楮,低吼。
「你不強來,會死啊你?」
權少皇俊朗的臉上閃過一絲狼狽,好不容易才能忍住直接掐死她的沖動,低下頭去,雙手捧著她的臉來,額頭頂在了她的額頭上,沉著嗓子,大口的深呼吸著。
「佔小ど,你他媽說說,爺該拿你怎麼辦?」
佔色仰著小臉兒,恨恨地望著他深沉的眼楮,正琢磨著他這句話里的意思,耳朵邊兒上,就傳來一道脆生生的童生呼喚。
「額娘……父皇……你們別吵了!」
小十三?
權少皇放開了她的臉,目光涼涼的望過去。
「十三?你怎麼在這兒?」
佔色心里窒了又窒,偏過頭去望向了後車座上,露出來的一張小臉兒來,小臉兒的主人扁著嘴巴,手里還拿著一個手機,討乖的遞給她。
「額娘……不吵了……你看,你跟我父皇玩親親的照片兒,十三都拍下來了……好有愛的。」
好有愛……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倆剛才在傘下明明就在爭執,可從十三拍下來的照片兒上看,儼然是一對情深意重的情侶,而且那摟擁在傘下的動作,感覺還不怎麼純潔……
天!她被迫的好不好?!
從權少皇臉上的陰森程度看,十三那個小屁孩兒,一直躲在後車廂里,權少皇竟然真的不知道?這個小屁孩兒,也太牛了吧。
在兩個大人的注視下,權十三眨眨大眼楮,指了指自個兒的鼻子。
「五叔說了,我是父皇追求額娘的最好殺手 。本來我要留著最後才出場的。可十三不喜歡你們吵架……我實在憋不住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額娘……」
佔色抿了抿唇,她是一個善良有愛心的姑娘,在這麼一個小屁孩兒的面前,她的心腸半點兒都狠不起來。
「你說,十三。」
從後車廂里竄了過來,權十三摟著她的脖子,拽著她的手臂,可憐巴巴地說。
「額娘,今天我生日!我六歲的生日。」
今天六歲生日?
這下好了,本來就攪得一團亂的渾水,因為小十三的突然出現,事情就更復雜了。而且,佔色的腦子又再次漿糊了。被這麼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給鬧得,她也搞不清究竟是半推半就,還是自個兒心甘情願的,反正就那麼被連蒙帶騙地坐著車到了權少皇位于市區的那個公寓——那個有著兒童卡通房間的公寓。
佔色記得,自己第三次來這里了。
在來的路上,她被權十三一陣攛掇著,要吃額娘親手做的長壽面,還要吃額娘親手做的飯。于是,三個人一道去買了生日晚餐需要準備的食材,還買了一個生日蛋糕,才又一道牽著孩子進了那個公寓。
一路行來,長得精致和諧的三個人,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球。
在三個人里面,小十三無疑是最為開心的一個。左蹦右跳,高呼萬歲,一雙骨溜溜的烏黑大眼楮里,滿滿的寫滿了幸福和歡樂。
佔色對他投降了。
她沒有辦法控制對這個孩子的憐惜與喜歡,到了公寓,乖乖的就直接下了廚。
這間公寓里,平日沒有住人,只有鐘點工來定期打掃。這會兒自然是沒有人幫她做飯的。佔色其實也好久沒做飯了,東模右模的準備著,想著能哄孩子過生日高興一場,她心情也雀躍了不少。
佔色拴著圍裙,在廚房里忙碌。
小十三在客廳里開心的玩兒玩具。
權少皇就微眯著眼楮,抱著膀子站在廚房的門口看她。
自個兒在那兒忙活,被別人家盯著看,多少有些不太自在。佔色瞅了他好幾眼,又說了他好幾次,讓他去客廳里陪小十三都沒有如願。想了想,不如尋了個話題,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317院的事兒,你們都弄完了?」
「差不多有眉目了。」男人眉頭鎖了鎖,目光冷鷙的閃了閃,又才恢復了原樣,好像不太願意在這種時候和她談工作,他又挑開了眉梢。
「佔小ど,你可以問點有生活氣息的問題嗎?」
有生活氣息?
佔色真心想笑。就他這樣的男人,還能有什麼樣的生活氣息?一邊兒忙活著手里的菜刀,‘啪啪啪’的在菜板上切著菜,她一邊兒三分無聊七分敷衍地問他。
「成,權四爺,你會做飯嗎?」
「不會。」
「簡單的東西都不會?」
「不會。」
「煎雞蛋,蛋炒飯,這樣兒的都不會?」
「也不會。」
「洗菜,洗蔥,洗碗,打打下手什麼的,總會做了吧?」
「當然不會。」
天!萬能的權四爺竟然是一個生活白痴麼?有了這項認知,佔色的心情無端端又好了不少。不過,她習慣了冷聲兒刺他,語氣自然還是嘲笑外加暗諷。
「那你總該會一點人會的東西吧?」
「廢話,爺會吃飯。」
噗哧!
佔色真心不想笑開的,可她一下子沒有憋住。這麼一笑不打緊,手上抖了抖,那鋒利的菜刀就不偏不倚地切中了她的手指尖兒。笑聲未落,嘴里就‘哎呀’了一聲兒,那鮮肉頓時就冒了出來……
她‘嘶’了一下,還沒有做出反應來,那個抱著雙臂在門口充大爺的權少皇就已經沖過來了,一把撈著她的手指,趕緊在水下沖了沖,二話不說,直接就將指頭含在了自己嘴里,小心又輕柔地嘬了嘬,趕緊抱著她去上傷藥。
一路走,一路還埋怨。
「傻逼,你能有點兒出息不?切菜都能切中指頭。」
「誰讓你突然冒出來那麼一句?」佔色自然不服。
男人冷聲哼了一下,將房間里的醫藥箱找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著藥,嘴里還在不停的數落,「你心里不爽,往老子身上切,干嘛自殘?」
自殘?他想太多了。
佔色扯著就給她一個大白眼,「行啊,那等會兒我就往你身上扎一刀試試?」
男人手下的動作不停,抬起眼皮兒,目光爍爍的瞅她一眼,「就怕你舍不得。」
「舍不得,我恨不得宰了你。」
心里忿忿著,想到等下還要帶著傷殘下廚,佔色語氣便不太好了。
男人沒有再吭聲兒,將醫用沙布完得齊齊整整了,才站起身來,使勁兒地揉揉她的腦袋,「等著!」
等著什麼?!
本來準備包扎好了手,再去繼續戰斗的佔色,完全無法想象得到接下來的情形——被她認定為生活白痴的權四爺,竟然也會能洗手做羹湯?只見他從她身上解下了圍裙,不慌不亂地圍在自己腰間,高傲得像只公雞一樣到了廚房,手起刀落,接下了她剛才干的活兒。
別說,丫還整得像模像樣。就在她震驚之余,沒有花太多時間,就將一桌子豐盛的飯菜給搞出來了。
天啦!
不僅佔色想不到,就連權十三都在歡呼。
「父皇萬歲——父皇給十三做飯嘍!」
他從來沒有做過飯?竟然能做出來?太不可思議了吧!
佔色心里帶著疑惑,待三個人圍坐在飯廳的桌子上,她趕緊帶著挑剔的心情將每盤兒菜都挑出來嘗了嘗。沒想到,味道還真的不錯,挺符合她口味的。
實在忍不住了,她就八卦了一下下。
「別說,還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這手藝。」
撩了她一眼,權少皇替她的盤子里夾了菜,「屁話。」
「你啥時候學會的呀?」
權少皇捏著筷子的手緊了緊,勾了勾唇,笑了,「一個女人教我的。」
一個女人?嘖嘖,有戲!
一方面好奇心大過天,一直專業逼著她對權少皇這個人的生活經歷去研究。佔色突然覺得這個問題已經觸模到他問題的邊緣了,哪里還能止得住話題。盯著男人陰沉著帶笑的詭異面孔,她一雙美眸晶亮晶亮地閃動著,前傾一體。
「權少皇,誰教你的?能說說麼?!」
「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女人。」
沒有想到他會那麼配合,佔色心里松開了,誘導他說,「其實,我能猜測得出來,你曾經一定受過某種感情上的創傷,所以才導致了現在的性格無常。你要不要把你的故事說出來分享下,我也給你分析分析,或許能打開你的心結?」
眉頭斂了斂,權少皇定定地看了她幾秒,突然大笑著將手掌扣在了她的腦袋上。
「傻不拉嘰的東西,當然是我媽教我的。」
媽?!……當然也是很重要的女人。
額!
佔色瞪了他一眼,理順好自己的頭發,一下子就歇氣兒了。剛才她還尋思著能替這位賤男解開心結,這樣兒他的心理正常了,就能放過她了,她也就能過上正常的生活了。哪兒知道會被他給擺了一道,明顯逗著她玩呢。
于是乎,她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見小十三半點青菜都不踫,她笑著在他的小腦袋上模了模,在盤子里替她夾了幾根兒青菜過去放在碗里,笑眯眯地哄著他。
「十三,小孩子在長身體的時候呢,不能總吃肉,要多吃蔬菜的,知不知道?那樣才能營養均衡,長得壯壯實實的喲?」
「哦。」小十三乖乖地點了點頭,又突然抬起頭來,「可是十三不喜歡吃蔬菜,蔬菜沒有什麼味道。」
「不會呀,這個蔬菜很好吃的,來,嘗嘗。」
無奈的扁了扁嘴,大概不想拂了她的意思,權十三小心地抿著嘴嘗了嘗那蔬菜,一直像大小人般皺著的眉頭打開,臉上的神色不定,聲音卻有些委屈。
「父皇做的蔬菜好吃,額娘做的也很好吃。可是……」
說著說著,小家伙兒的眼淚花兒突然在眼眶里打圈兒了。
權少皇臉色陰沉了下來,「快吃,堵上嘴。」
佔色皺了皺眉,正想斥責他對孩子的教育方式不對,卻見小十三又抬頭瞧了她一眼,癟了癟小嘴巴,筷子不停在碗里戳著,一串串的眼淚珠子就斷了線一樣,‘啪嗒啪嗒’地滑落了下來,直接掉入了他面前的碗里,鼻子不停地抽泣著說。
「今天是十三的六歲生日……所以,十三吃到了父皇和額娘做的東西……十三真想天天都過生日,天天都有父皇和額娘陪著……嗚……額娘……你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
「十三……」
被他這麼一說,佔色的心里揪得有些難受。伸手過去抱著孩子,小心地撫著他的後背,替他順著氣兒,哄著他說︰「不哭了啊,不哭了。十三乖乖的,今天過生日,咱們要開開心心的哦,一會兒還要吹蠟燭許願呢……」
小腦袋俯在她的懷里,小十三抽泣著,小肩膀一抖一抖的,還真真兒哭得傷心了起來,完全不像平時調皮搗蛋的性子。
「五叔說了……只要十三乖乖的……听話……額娘就會回來的……嗚……只是十三已經很乖了……額娘……為什麼又不嫁給父皇了……」
那個權少騰,都教了些什麼給孩子呀?
佔色心痛得厲害。
咽了咽口水,她的眼圈兒熱了又熱,本來不想丟臉哭出來,可淚珠子卻包不住了。為了這個可憐得失去了母愛的孩子,她哽咽著,這會兒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能含糊著,顧左右而言它。
「十三,等你長大了就懂了……你一定要相信你的媽媽,她肯定是真心愛你的,世界上,沒有不愛孩子的母親……」
權少皇眉頭鎖緊,眸色又深了幾分。
「額娘,你真的好幼稚哦。」抽泣著,小十三可憐巴巴的圈著她,直往她的懷里鑽,「你在哄我,我知道明天你又要走了。十三不要你再走了……你就是十三的媽……就是十三的親媽……五叔都告訴我了……媽……不要離開十三了……」
緊緊地摟著權十三的小身板兒,佔色覺得自己心里像被堵了塊兒鉛。
多狠心的母親,才能拋下孩子不管啊。
這個十三是權少皇的孩子無疑,他真真兒地像極了權少皇的。不僅長得像,就連那小性子也有點兒像。兩個男人在一塊兒,一大一小看著簡直就像是翻版。
喉嚨哽了又哽,她實在憋不住了。
轉過頭來,看著面色陰沉無邊的權少皇,一字一句清晰的問。
「權四爺,我本不想管你的家事兒。可看到十三真的太可憐的。你為什麼就不把十三的親媽找回去,你們一家三口合家團圓,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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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妞兒們支持!
廢話不多說了,愛你們不解釋,票票再來點兒哦。
另外,故事擺在這里,每個看官站的角度不同,見解不同,思想理念不同,看等問題的方式和方法也各有不同,這個是可以理解的哈。
不過麼,人無完人,沒有人可能是十全十美的。正因為人物的不完美,所以他們才會有肉有淚。這也是二錦創作的初衷……大家拍磚手下留情,寬容對待俺家四爺和小ど哦。
ps︰關于更新——二錦更的字數不少,且都是凌晨起床的……呃,南方不供暖,手僵!大家諒解一下!木馬!
吧唧……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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